不久,天雷停止了,地上的煙塵也逐漸消散,原本罡風吹不動的迷霧在雷電的多番轟炸下,七零八落,落雷中心空出了一個上百丈丈的無霧區。


    在一個巨大的深坑裏,五彩狂鳥收起覆蓋在身上的雙翼,搖搖晃晃地站了起來,雙翅一振,自深坑飛了上來。顯然,狂鳥在雷電的狂轟亂炸下並未受到太大的傷害,隻是一身亮麗的五彩羽毛有些淩亂。


    狂鳥落地之後,又重新化為一個頭戴衝天冠,身披五彩衣,眼突嘴尖的中年人。然後小心地撣了撣五彩衣的上灰塵。


    “啊,臭流氓——”突然,黑衣姑娘驚慌失措地尖叫聲傳來。


    狂鳥抬眼觀看,隻見距自己數丈遠處,飄浮著一個透明的豔麗光罩。光罩之內,一個青年男子全身*,肌膚瑩潤如玉,懷裏正摟著那位黑衣姑娘。


    落雷過後,姑娘清醒過來,發現正躺在一個赤身裸體陌生的男子的懷裏,自然驚慌得大叫起來,同時,用一雙玉去手去推開男子的懷抱。手推在了男子結實胸膛上,紅雲一下子從臉上蔓延到細長白皙的玉頸上。


    這個赤身裸體的青年自然就是於單了。


    於單從雷暴區走出來,碰到狂鳥與黑衣人鬥法,便隱匿一旁觀戰。以於單七竅玲瓏心的聰慧與記憶力,從那個黑衣青年打扮以及熟悉的法力波動上,認出了黑衣蒙麵青年正是包月。


    包月進入到了幻化海,不僅未死,而且因禍得福,開啟了雷仙根。在這短短的八年裏,修為也從仙師大成晉階至真人小成,連升三級,也不可謂不快。


    唯一讓於單意外的是,包月居然是個大美女,自己當初怎麽就沒看出來呢?


    看來聰明人也有糊塗的時候,當初於單隻不過是個六七歲的小屁孩,根本沒有太多的男女概念,又如何識得包月是雌雄?


    於單原本想坐山觀虎鬥的,反正一方是妖獸,一方也可算得上是自己的仇人,自己沒有相助任何一方的理由,可當他看見包月發動“八方雷動”,自己也身陷其中,無力自保之時,還是忍不住衝了出來,用進化後的虹罩將她護在當中,又擔心虹罩經不起天雷的衝擊,就用自己的身軀護住了包月。


    於單當初身陷幻化海時,衣服早已在雷電之力下化為灰燼。八年以來,一直是在雷電中度過的,加上幻化海內人跡罕至,甚至生物也很少見,所以於單再也未曾穿過衣服,也早已習慣了裸體的日子。他現在還未走出幻化海,所以也未曾考慮過衣服之事。救人緊急,匆忙間就裸體衝了出去。


    包月的一句“臭流氓”,把於單罵得莫名其妙。當包月的玉手推在他的胸膛上,一陣酥麻的感覺傳遍全身,於單這才意識到自己沒穿衣服。


    於單感覺到自己的臉在發燒,急忙放下包月,以仙氣化了一件天藍色的長袍披在身上,急轉移話題:“很熱啊,不是嗎?”


    包月臉上薄怒未消,白了於單一眼:“那也不是你脫……光的理由啊!”


    啊,於單目瞪口呆,弄巧成拙了。


    於單也不敢再多說什麽,急忙撤掉光罩,二人一同麵對狂鳥。


    “桀桀,又來了一個真人大成的年輕人!你們人類還真把幻化海當作後花園了啊!”狂鳥冷笑一聲,說道。


    於單身旁的包月看了一眼於單,心中也是震驚不已。她認為自己是天之嬌女了,可這個比她還年輕些的“臭流氓”,居然是個妖孽。想到妖孽,包月又想起了八年前那個“妖童”,正是那個妖童將他們四人都弄進了幻化海,自己的叔叔和三位師兄恐都葬身於其中了。而自己卻被傳送進了雷暴區,因禍得福,開啟了雷仙根,自己不知道是應該恨他,還是應該感激他。


    於單哪知包月心中所想,此時正看著狂鳥,嘴角噙著一絲笑意:“狂鳥是吧!我一直在懷疑幻化海中何以會平地起罡風,風吹霧不動,原來都是你在搞鬼!”


    “何以見得是我的原因?”狂鳥心中暗驚,這小子的觀察思維能力好強。


    “很簡單,我剛看見你施展過罡風。”於單道,“再者,世上哪有吹不散之霧?更何況還是最猛烈的罡風?如果有,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迷霧和罡風係是一人所施為,二者才有可能相融。”


    “還有,坑動人不行。所謂的坑,也就是地麵。因為地麵顏色比霧要黑得多,迷霧薄弱處露出地麵,看上去就是一個坑。其實地麵不會動,也就是坑不會動,而是迷霧動,迷霧一動,感覺就像是坑在動。你就是利用這種障眼法,將人們引向幻化海深處的。”


    包月在旁邊聽得目瞪口呆,她從未想過這幻化海中的千古之謎,居然被一個年輕的小子給解釋通透了。當然,正確與否,uu看書 w.uanshu.om還有待驗證。包月用期待的眼神看著狂鳥。


    “小子,我不得不佩服你的聰明才智。扼殺你這樣天才中的天才,我都會有負罪感。但是,你來了不該來的地方,更何況,幻化海的謎底也不宜公諸於眾。你們必須得留下。”狂鳥的臉色變更相當陰沉。


    “唉,禍從口出啊!”於單長歎一聲,聽語氣同,一副追悔莫及的樣子。不過,看他的表情,卻看不出“悔”在哪裏。


    “你雖然修煉到了煞妖階段,但隻是地煞圓滿境而已,也就是相當於人類的地仙圓滿境,想要留住我們兩人,恐怕辦不到吧!”於單笑道。


    這句話聽在包月耳中,一種小幸福感油然而生。很顯然,於單已把她當成了“自己人”,至少是“一夥的”。包月對於單本就沒有惡感,雖說於單對她“流氓”了一把,但她本是聰明人,事後自然明白於單當時是在保護她。


    這句話聽在狂鳥的耳朵裏,又是一種感覺:這小子真的是真人大成的修為嗎?他怎麽可能看透我的底細?要知道,兩人相差一大階都不止啊,這小子有那麽強大的神念嗎?一定是有某種辨識之法!


    於單在雷海中呆了八年,先肉體重塑,後雷電淬煉,這說起來是專們針對肉體的,但可以想象,在那種環境中,神念怎麽可能會得不到淬煉?在雷海中煎熬的過程,也是神念淬煉的過程。於單是七竅玲瓏心,神念原本就強大無匹,現在又得到進一步的淬煉,雖是真人,但神念卻堪比天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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