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與猴哥的第一次交手寧采臣想想笑道:“這倒是奇怪了,難不成這西梁女國還是個隻能出不能進的地頭?”寧采臣隨口一問,清風也不知其中究竟,說道:“此事確實不知緣由,若說過不得通天河,師兄當年莽撞曾以此事問過師父……”說到這裏,便又停了,似在迴想當年鎮元子老大的話。


    寧采臣很是佩服眼前這位看起來很有點修道人氣質的師兄,難不成就是因為色心萌動,才被鎮元子老大經常留在五莊觀看家麽?


    清風想想說道:“恩師當年隻說‘萬物消長,自有其理’八字。”迎著寧采臣略帶懷疑的眼神,清風很認真地重複道,“恩,就是這八字。隻不過我當年隨性而至,卻也不曾再赴那通天河一窺究竟,師弟若能過那通天河,不妨告知一二。”


    寧采臣點頭稱是,兩人邊說邊走,不一時到了清風所居小院,清風邀他小坐,寧采臣心緒不寧,哪有心思陪他半夜喝茶,辭了他自往望月軒而去。


    略略將這通天河諸事捋了捋,通天河難過,那紅孩兒的二叔婦科聖手兄又是怎麽過的呢,那條像妖怪多過像修行人的金魚哥前兩年才占了通天河的水府,這道難以通行的“牆”肯定不是他使的手段,還有今天那位瞅冷子偷襲了他一把的隱身哥,更是不知來路。更糾結的問題是,寧采臣也不知到過了通天河,找到那位婦科聖手,到底能不能找到聶小倩……


    小女鬼都長成大蘿莉了……


    寧采臣心緒散亂的躺在自己望月軒上,也不知道當年他自己在這望月軒鬧出了那麽大的亂子,隻在半空中望那蟾宮清輝灑落,更添幽寂。


    “你這廝膽敢窺視於我,可識得俺老孫手中的棒子!”一聲暴雷似的叫聲自虛空傳來,這麽犀利的自稱,寧采臣一聽便知,猴哥怎麽跑到這裏來了。還發著脾氣了?


    就在九天之上,孫悟空背倚明月,搭了個雲棚,四下裏張望,寧采臣一踏雷雲往他那裏飛去,朗聲道:“大聖不隨長老西去,怎有暇至此?”


    不想這孫悟空抓耳撓腮地就在虛空一揮手頭那根道祖出品的金箍棒,朝了寧采臣砸了過來,罵道:“大膽,竟敢幻我友人身形!”猴哥本來對那六耳獼猴印象還算不錯,畢竟花果山還是這家夥幫自家猴子猴孫滅了那幫來打獵的獵戶。


    隻是這兩天被這猴子騷擾的夠嗆,猴哥這才動怒追了過來,這一見了寧采臣隻當是那猴子又來忽悠他的,打了再說。


    寧采臣不明緣由,隻是心頭一動,那柄諸天星宿劍立顯手中,將那金箍棒封個正著。吃這一砸,寧采臣很深刻地理會到了什麽叫做泰山壓頂,硬生生地被這猴子一棒從九天之上差點砸迴地麵,這才穩住身形,疑道:“不知孫大聖哪來的火氣,不過兩日不見,就送這麽一份厚禮,所為何來?”


    孫悟空在半空中也是震得雙手一麻,向來交手總留幾分力氣,寧采臣剛才匆忙一封他的金箍棒,卻是兩人硬拚了一記,瞧了寧采臣手中長劍絲毫無損,不似這兩天那隻幻做自己模樣的猴子,兵器一碰輒損,還是那股雷公般的嗓門叫道:“你果真是那寧書生,不是那猴子幻化的?”


    寧采臣這才知道自己是替那六耳獼猴同學背了一趟黑鍋,心情自是不算太好,拱拱手道:“大聖一雙‘火眼金睛’,莫非還辨不得妖邪?”猴哥自知一雙眼睛雖然很閃爍,卻隻是太上八卦爐中被煙熏出的一對害眼病。


    隻是以這猴頭的驕傲,雖知錯了,哪肯當麵道歉,道:“那猴子有些手段,本事也不算太差……”


    “隻是兵器不佳。”寧采臣淡淡接了一句,當日那隻六耳獼猴差點和他撞了個正著,卻隻是拔下一根猴毛化作兵器,若是尋常與人較量也就罷了,可是寧采臣手中諸天星宿劍、猴哥那根威震三界的棒子都是道祖出品,自然是挨著就斷碰著就損。


    寧采臣隻說有次在火雲洞遇見一隻猴子喜歡學他的模樣……


    “嘿嘿,火雲洞是誰的地頭?”猴哥還是很關注這事的。


    “紅孩兒的。”寧采臣隨口答道。


    “紅孩兒?不認識,本領怎樣?”猴哥當然不認識了,被佛祖關了五百年小黑屋,紅孩兒才三百歲呢,這叔侄倆應該還沒見過麵才是。


    “紅孩兒你確實不認識,他父親卻是你的熟人,有個諢名喚作‘西方大力牛魔王’。”寧采臣想想還是跳過了紅孩兒差點把猴哥弄死的那段劇情,就算說了這驕傲的猴子也是絕對不會相信的。


    猴哥抓了抓腦袋,uu看書 w.ukanshu 問道:“我那大哥是個牛精,怎麽生了個猴子?難不成這猴子也是幻化的?”顯然是將紅孩兒和那六耳獼猴身份混了。


    寧采臣隻說那日前去向紅孩兒問那琴曲之事,碰到了那隻猴子而已,那猴子卻不是紅孩兒。寧采臣絕口不提“六耳獼猴”四字,這種說不出來曆的消息,還是不說的好。寧采臣隻在心中笑道,如果牛魔王真生了個猴子兒子,那可不應該問牛魔王,該問你這齊天大聖才是了……


    猴哥的表情一瞬間相當糾結,低聲道:“怎麽和這老牛扯上了,卻是不好動手了。”說罷,便朝寧采臣擺擺手,就要離去。


    寧采臣想想還是問道:“大聖交遊廣闊,可知那通天河?”


    猴哥抓了抓腦袋,道:“有耳聞,卻不曾去過。”仔細看了看寧采臣,這猴子半帶驚訝地笑道,“卻聞那通天河一側便是西梁女國,滿國皆是女子,你這……看也不似個貪花好色的,怎麽?”猴哥這一刻的想法很隨大流。


    寧采臣已經很習慣了被人當成貪花之人,將那琴曲之事和那堵不知來由的牆說了,最後道:“我妻子轉生,可能在那西梁女國域內。”


    猴哥對寧采臣這種執著凡間情愛的作風很不看不上,但是對那堵牆的興致頗高,更別說兩人見麵他就給了寧采臣一金箍棒,若不是這書生有幾分手段,隻怕已經魂歸地府了。他雖自傲抹不下麵子,正好尋了機會抹平這事,便道:“既有如此奇事,卻要一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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