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休又做夢了。


    “咚!咚!咚!咚!”


    心髒跳得厲害!


    忽然,又不跳了。


    安靜,死一樣的安靜。


    沒有了,沒有了,什麽也沒有了。


    我的心,沒有了,你的心,也沒有了。


    那麽,剩下的,還有什麽?


    誰知道呢?


    是啊,誰知道呢?莫休正想問。便聽得耳邊有人說話,便集中力氣去聽。


    “爹爹,他是怎麽了,怎麽還不醒?”


    “小蝶,別擔心,他隻是有點虛,待會就會醒的。”


    “哦,可是,阿爹,他已經昏過去很久了……”聲音愈來愈小。


    莫休慢慢的睜開眼,便看見一雙緊緊盯著自己的水潤的眼睛。莫休覺得心裏暖暖的,雖然隻是一個隻是見過一麵的姑娘,但有人關心總是讓人心暖暖的。(莫休確實是隻見過一眼!)


    “咳咳!”一旁一個男子的咳嗽聲把莫休的視線吸引了過去。


    咳嗽的人是一個長滿須髯的男子,頭發披散,體形頎長,身上披著一件褐色衣裳,外表看來是一個獵人一般,眉目間有著一股挺拔之氣。


    莫休掙紮著想爬起來,可身體實在太虛弱,手臂撐起半寸又躺了下去。月蝶“啊”的一句,忙跑過去。


    “小夥子,別急,你現在身體虛弱,且先躺好。”就在月蝶按住莫休的時候,那個男人說道。許是怕這個小家夥又摔了,急壞了自家的女兒。


    “小子莫休,還要多謝大叔相救。”莫休喘了口氣說道,聲音有些嘶啞,可好在挺清晰。


    “小夥子,沒什麽的,我叫月中天,也是在打獵的時候見了你,見你還有口氣,這才帶了你迴來的。”男子哈哈大笑,聲音粗狂,豪氣大露。


    “真是謝謝大叔了。”


    “沒什麽,這是我女兒,單名一個“蝶”字”。


    “月蝶,好美的名字啊!”莫休咀嚼了一遍這個“月蝶”之後,慢慢地說道。


    月蝶的臉色更紅了,右臉頰上的紅蝴蝶更加的鮮豔了。


    就這樣,莫休就在這裏住了下來。


    …………………………


    這是一座位於山腳的小閣,右側一條山溪環繞著小閣從前方流過,小溪的另一側可見有小許的居所,像是農家院落。汀汀的流水嘩嘩的快活的跳動,小閣的上方掛有三三兩兩的風鈴,輕輕的有風吹過,合著流水,“叮叮當當”發出陣陣清脆的聲音。小閣內專門的有一塊空地,上麵擺滿的各種各樣的植被花草的盆栽,綠的、紅的、紫的相印相襯,美麗極了。


    莫休幾天後才知道自己來到了這麽一個仙境一般的地方。


    “莫大哥,你知道嗎?花兒是會說話的,它們隻和小蝶說話。以前阿爹去打獵了,小蝶就和它們說話。我和阿爹說,他總是不相信,莫大哥,你相信嗎?”月蝶很高興的帶著莫休來看她種的花花草草,這個女孩子除了她的阿爹外幾乎都與這些花花草草在一起。此刻正一臉期盼的看著莫休,希望莫休相信她說的話。


    “莫大哥相信,小蝶,你能告訴我它們現在在說些什麽嗎?”莫休從沒有遇見過這樣的女子,讓人心疼。


    “它們說……它們說小蝶有了莫大哥,就……就不要它們了。”月蝶不好意思的說完,臉蛋紅紅的,害羞的跑遠了。


    莫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鼻子,自莫休醒來這幾日,月蝶幾乎天天陪在他身旁,照顧他。若非如此,莫休此刻怕仍舊躺在床上,哪能這麽快就起床來!


    風吹進來,花兒草兒們都垂了垂頭,倒真像是在埋怨月蝶這幾日不曾來看望它們。


    莫休用內視之法向自己體內看去,不由的苦笑。此次雖然不知為何逃過了一劫,留住了一條性命,但體內的情況讓人心憂,原本暢通無阻經脈此時已是盤根錯節,亂作一團,元氣無法運行。而更讓人煩惱的是莫休的體內似乎有一種毒素,這種毒素每日每夜都在緩慢的侵蝕莫休的身體,更是火上添油,病上加病,不知如何是好。


    莫休想起來,那日夜間,那姐妹兩說的“無情冥爪”,難道這種掌法還帶有毒性不成。


    莫休心有不甘,這羅孚三清決是天下一等一的絕學,難道還治不了自己體內的傷?莫休不相信。當下盤起腿來,按照三清決的元氣運行路線運行起來。經脈之間有些地方早已被堵住或者隨意的搭接,莫休隻能硬衝過去,或者按照自己的感覺走。


    經脈隱隱的開始作痛,莫休不願,繼續的運行下去!痛,莫休渾身上下都在抖動,像無數的細針在紮,渾身有螞蟻在咬,痛的無法抑製,隻能顫抖。


    “忍!”“忍!”“忍!”


    再忍一會就好,莫休心裏暗暗的對自己說,痛了一時就會好起來的。


    莫休額頭,u看書 anhu.om後背,渾身開始出汗,衣服很快被浸濕。


    紅色!衣服上慢慢的滲出了紅色!這是血嗎?


    “噗!”莫休再也忍不住了,口裏吐出一口鮮血,渾身無力,癱軟在地。


    “嗬嗬嗬嗬!”莫休發出一種絕望的笑聲,在這樣一個風景如畫的小閣裏顯得別樣的淒涼。


    “啊!莫大哥,你怎麽了?你別嚇小蝶!”月蝶初時害羞的離開,在閨房裏呆了好一陣才讓紅紅熱熱的臉蛋兒慢慢恢複下來,就又來找她的莫大哥,卻見莫休渾身是血的躺在地上,嘴裏發出著絕望的笑聲,月蝶怕極了,仿佛眼前這個人就要消失在自己的眼前。


    “小蝶,你大哥廢了,再也不是以前的大哥了。”莫休看著不顧自己滿身血汙,抱住自己的月蝶喃喃的道。也不知是講給月蝶聽還是他自己聽。


    “莫大哥,你會沒事的,沒事的,一定會好起來的!”月蝶捧著莫休的臉龐著急的說道。


    莫休似乎得到了某種安慰,抱住月蝶,口裏含糊的說著什麽,竟昏過去了。可是雙手還不曾放鬆,緊緊的抱著,仿似怕手裏的月蝶會跑掉一樣。


    月蝶也抱住莫休,就這樣抱著,風微微的吹過,吹過兩個人的發梢,衣物,臉龐。


    不知要抱到什麽時候!?


    天荒了,地老了,那一天,是不是還抱著你?


    (好像更的有點晚哦,大家用票票砸死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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