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見麵後,楚祺便始終低著頭,既不與蘇哲對視,也沒開口說過半個字。但,這卻絲毫不影響蘇哲發現她的俏臉在此時瞬間變得一片慘白。


    好吧。這已經說明一切問題了。既如此,否認或者裝傻也就沒了任何意義。


    伸手,按住了想要有所動作的王嵐,蘇哲淡笑說道:“秦宗主這話說的,那你讓人來找我的麻煩,甚至想要殺我,我是不是也該問你要個交代?”


    “喲~”美眸微微眯起,秦若兮似笑非笑道:“問我要交代,你膽子可真不小呀。”


    “哪裏……”蘇哲麵不改色道:“隻是秦宗主你要這麽說的話,那我就隻能這麽迴了。”


    美眸眯成了一線,臉上的笑意也於不知不覺間徹底消失,而包間內的氣氛,更是陡然降至冰點。


    秦若兮就這麽冷冷注視著蘇哲,麵無表情道:“你就……真不怕我殺了你?”


    嬌軀一緊,王嵐就要催動靈力,將體內的禦雷鼓祭出來,可蘇哲卻是再度握緊了她的素手,淡淡說道:“當然怕了。畢竟,沒人想死。不過秦宗主你特意趕在我訂婚的日子來找我,又單獨把我約出來,應該不是為了要殺我吧?真要是那樣,我可太失望了。”


    “這可說不準哦~”秦若兮淡淡說道:“因為生或者死……完全取決於你。”


    “哦?”蘇哲略顯好奇道:“怎麽說?”


    “山河塔!”秦若兮簡單直接道:“把它還給我,我不光可以原諒你的行為,甚至可以把楚祺送給你。可如果你不給……”


    目光在王嵐臉上掃過,秦若兮似笑非笑道:“就算你們有底牌,甚至是自認可以殺死我的那種。可是相信我,我能活到現在,也不是你們想象中那麽簡單的。你們確定……真的要與一位活了兩百多歲的化神中期強者為敵?”


    “另外,最重要的是,你們不給……那她一定會死!”


    “唰……”


    這話一出,楚祺終於抬起頭來,以一種無比淒楚的眼神看著蘇哲。而後者和王嵐則是心頭一沉,表情說不出的凝重。


    沒錯。化神中期,而且是活了整整217年,自末法之劫中活下來的超級老怪。這種人……真會沒有底牌?


    更關鍵的是,她似乎完全摸透的己方。比如蘇哲王嵐有信心幹掉她,再比如……自己最珍視的家人!


    “阿哲……”


    感受到蘇哲逐漸繃緊的身體,王嵐忍不住凝視著他。前者閉目深吸了口氣,語氣平靜道:“秦宗主,你知不知道我這人最討厭的,就是被人威脅,尤其是以我的家人或者我重視的人威脅我。”


    秦若兮卻笑了。她淡淡說道:“如果我不以這種方式,而是其他方式,比如交換,你會把山河塔讓給我嗎?”


    蘇哲沉默了。


    交換山河塔?怎麽可能?那可是神器,即使殘缺了,依舊是貨真價實的神器。


    而見他不說話,秦若兮便繼續說道:“你看,你不會。所以,不是我想威脅你,是除此之外,我也沒有其他辦法。當然,其實你也可以從另外一個角度來看待這個問題。比如……”


    目光凝視著他,秦若兮一臉認真道:“正因為我不想和你走到那一步,所以我必須要提醒你。山河塔或與我為敵,你隻能選一樣!”


    蘇哲再次沉默。


    這……依舊是句實話,而且還是讓人無法反駁的那種。


    “小哲子,你可要考慮清楚哦。”美眸微闔著,秦若兮淺笑說道:“一件殘缺神器而已。把它給我,你將成為我們玄機宗最友好的朋友,同時,你還能得到堪稱天下第一美女的楚祺。這……難道不值?”


    “或者……你還想要什麽?你也大可以說出來的。就算是你想跟我共度一夜良宵,也不是不可以哦。”


    王嵐聞言臉色一寒,體內禦雷鼓幾乎快要壓製不住搖搖欲出。似乎是感受到了危機,秦若兮撇嘴說道:“丫頭,吃醋可不是個好習慣。再說,我隻是給你男人提供一個選擇而已。怎麽選,還是要看他呀。你不等他做出選擇後衝他發火,對我算是怎麽迴事?”


    王嵐咬牙切齒道:“秦宗主,你好歹也是兩百多歲的人了,請你自重!”


    “丫頭,你說這話我就不愛聽了。”秦若兮撇嘴說道:“我是兩百多歲了不假,可我身體上的每一個部位卻絕對都保持在三十多歲哦,不信?要不要我們當場比比!”


    說著她還真伸手去解開了身上那件ins風格襯衫的第一顆紐扣。王嵐傻眼了,蘇哲更是急忙大叫道:“停,秦宗主,夠了!”


    “嘁~”美眸輕輕一翻,秦若兮收迴手道:“矯情。”


    “……”


    尼大爺,你這腦迴路,正常人根本跟不上好嗎?還說別人矯情!


    蘇哲惱火,他沉聲說道:“秦宗主,我想好了,東西我是不會交給你的,請迴吧!”


    這話一出,秦若兮的美眸頓時再次眯了起來,她隱隱散發出絲絲屬於化神中期強者的氣勢,語帶壓迫道:“你確定?就為了一件殘破神器,不惜與我為敵,更不顧楚祺的死活?”


    目光不自覺的移向楚祺,見她臉色慘白如紙,眼神更是說不出的淒然,蘇哲不禁第三次陷入沉默。


    也不知究竟過了多久,他方才緩緩開口道:“秦宗主,我不妨明確告訴你吧,問題不在於山河塔的價值。說句不客氣的,如果你是值得托付之人,那麽別說它是殘的,即使是完好無損的,我也不吝直接送你。但……”


    眼神驟然變得凜冽而又堅定,蘇哲一字一句道:“你我之間並不熟,把它交給你?那就等於是將我全家所有人的性命都白白送入你的手中,這種事情……我是絕對不可能做的。至於楚祺……”


    與王嵐一同直起身來,蘇哲麵色平靜道:“我會盡力救。可如果實在救不下來,那要麽將來我為她報仇,要麽,我也未必能比她多活多久。所以……”


    目光看向楚祺,蘇哲輕聲說道:“對不起!”


    “滴答”一聲,淚珠墜落在地。楚祺緩緩搖了搖頭,第一次開口道:“謝謝你的解釋,我不怪你。畢竟,如果不是你當初留我一命,我早就已經死了。既然已經多活了這麽久,我……也該知足的。”


    蘇哲點頭,旋即看向秦若兮道:“那麽秦宗主,沒事的話,我們就先告辭了。”


    說罷牽起王嵐就要離開。隻是沒等二人轉身,秦若兮卻突然叫道:“等一下!”


    腳步頓住,蘇哲淡然說道:“怎麽?秦宗主你不會是真打算在這兒跟我們交手吧?”


    這是什麽地方?西王府大街。隔壁是紫禁城,後方是西王府胡同,華夏最高領導人的家基本都在那裏。


    在這種地方交手?


    如果她敢,那蘇哲發誓,他絕對會不惜一切代價,讓王圖聯手其餘所有的元嬰霸主共同將其當場斬殺!


    嗯……當然,最好是不要在這。如此,自己就可以立刻迴去找到王圖,利用爆血丹聯係趙長空、周通、劉震東等人商議圍殺秦若兮的辦法。


    依然……還是不惜一切代價!


    哪知念頭還未徹底落下,秦若兮已是突然說道:“你是不是在想該怎麽弄死我這個老太婆?”


    蘇哲:……


    你這不明知故問?難道你心裏想的不是啥時候抽空把我幹掉?


    但下一刻,讓他更加驚愕的事情發生了。隻見秦若兮輕輕撇了撇嘴,以一副……像是被負心漢拋棄了的姿態傷心說道:“你這人啊……果然薄情寡義。我不過是試探你一下罷了,你就想著怎麽弄死人家。人家這麽美,你怎麽忍心去想那種事情?”


    “阿噗……”


    蘇哲噴了,王嵐更是嘴角直抽。


    你是不是有病?


    強忍著吐槽的衝動,蘇哲咬牙說道:“秦宗主,你到底在說什麽?”


    目光深深凝視著他,好一會兒,秦若兮方才緩緩開口道:“記住你剛才說過的那一番話。山河塔……就暫時先寄存在你那裏。將來,我一定會讓你心甘情願送給我的。”


    說罷她蓮步輕移,獨自一人便向門外走去。蘇哲一臉懵逼的叫住她道:“等等等等,秦宗主,你這是什麽意思?”


    輕輕眨了眨眼,秦若兮嫵媚笑道:“意思是,從現在起,我盯上你了。小哲子,你給我等著喲。”


    話音剛落,人已瞬間消失在了原地,隻留下一片瘮人至極的輕笑聲在包間裏不停迴蕩。


    蘇哲:……


    王嵐:……


    木然扭頭,蘇哲看向楚祺道:“你們宗主一直都這樣嗎?”


    楚祺用力咬了咬唇,表情頗為複雜道:“差不多吧。”


    好吧,原來真是個瘋子啊。


    無奈搖了搖頭,蘇哲不再多想,而是沉聲問道:“說說吧,你這邊……到底怎麽迴事?”


    臉頰“噌”的一下就紅透了。楚祺默默低下頭去,聲若蚊吟道:“對,對不起,這事怪我。是我,是我沒注意,不小心,不小心剛好被宗主給發現了。”


    蘇哲滿臉詫異道:“她發現的?怎麽發現的?難不成她還能看透你腦子裏的主仆契約?”


    “不,不是……”


    “那是什麽?”


    臉上的紅雲更盛,幾乎攀上了耳朵根,楚祺期期艾艾道:“那,那個……前,前幾天我一時沒能忍住,去,去找齊慧慧和梅蘭竹菊了。可是出宗門的時候剛好被宗主遇到,然後,然後就被她給跟蹤了。”


    “……”


    沒忍住……去找齊慧慧她們……


    蘇哲強忍著嘴角的劇烈抽動,磨牙說道:“出宗門不是件很正常的事情?秦若兮……為什麽要跟蹤你?”


    “那,那個……”腦袋幾乎埋進了胸口,楚祺低聲說道:“我是淩晨兩點出的宗門。而我們宗主……你知道的,女人嘛,喜歡,喜歡八卦。她,她以為我那個……就,就那個了……”


    阿噗!!!


    蘇哲徹底崩了。


    八卦?


    就因為秦若兮的八卦!?


    我尼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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