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天星域,萬仙盟,器殿總舵。◇↓頂◇↓點◇↓小◇↓說,


    初升的陽光帶著明媚的意蘊照耀在仙山上,仙霧氤氳中,白鶴飛舞,綠草如茵,一派怡然自得的洞天福地景象。


    值殿執事們早早便起來,依例灑掃庭院,照顧靈禽仙獸,飼弄天材地寶。


    帝英也結束了一日的打坐靜修,從房中出來。


    “雲溟星那邊的戰況如何了?”


    眼下器殿的大事,無疑當屬元乙上人領軍出征,爭奪雲溟星,他也非常關心。


    “昨夜剛剛接到來報,說是將於今晨發起千萬人級數總攻,料想現在應該正在激戰中,很快就會有相關消息送來。”一名近前服侍的值殿執事答道。


    帝英掐指一算,暗道:“如今辰時已過,差不多也該是時候了。”


    雖然遠距離通訊並不容易,但一方勢力,總能承受得起這份代價,大軍狀況,也是日日來報,不會那麽容易斷去聯係。


    無論結果是好是壞,很快就能見分曉。


    於是帝英便道:“去把廣勾道友和璟倉道友請來,還有石長老,姚長老,奚長老,薑長老……”


    他點了諸多器殿高層的名,要他們一起來此等候消息,商議下一步對策。


    值殿執事應了一聲,即刻便去辦了。


    帝英見狀,卻是微不可聞地輕歎一聲,暗自搖頭。


    他派人去請那麽多高層長老,也屬無奈,因為上次出征九龍域戰敗,他在殿內權威急劇下降,各方長老都因損失慘重而極其不滿,開始生起別樣心思。


    “偏生老祖下諭之後,就一直沉寂不現,根本不過問征伐九龍域結果。現在殿中一些人,想要把戰敗黑鍋扣在本座頭上,還需得想個辦法,好好對付他們。”


    帝英此刻,有幾分煩惱,也有幾分擔憂。


    煩惱的是九龍域之戰敗得一塌糊塗,殿內高層很不滿意,各方部屬,也都在極力反對,搞得他焦頭爛額。萬幸不惜代價四字,是老祖金口玉言說出的,任何損失,都可以推到這四字上麵,下麵那些人想要以此為借口推他下台,是癡心妄想。


    擔憂的卻是,自己權威畢竟已經鬆動,老祖又不知為何,始終不再現身。無法借助老祖壓服他們。


    “隻好先看雲溟星一戰的結果了,若是能勝,自有辦法重整旗鼓,若是敗了……隻能盡快求變。”


    “不能再這般下去了。”


    帝英暗下決心。


    不久之後。帝英來到了總舵議事堂,廣勾等人也聽了傳喚,相繼而來。


    眾人見禮寒暄,然後很快便議論起了今日的雲溟星之戰。


    這次奉命出征的。是總舵的嫡係班底,元乙上人也是護法堂的積年老修,素有謀斷。勇毅過人,在供奉高手當中很有威望,眾長老都同意以他為統帥。


    廣勾看出了帝英神色間暗藏的隱憂,勸慰道:“道友不必多慮,我們上次已經進行增兵,複又劃撥數萬傀儡大軍,用於和九龍域傀儡大軍對抗,以我器殿器道實力,煉製出來的法寶,絕不會輸於對方。”


    他的確有足夠的理由,對自家出產的法寶信心十足。


    因為他們是靈寶宗出身,器殿中人,專事為仙盟煉製和修複法寶,經營天材地寶。


    論器道,怎麽會輸給一個新近崛起的他方高手?


    “天南器道,很有一套啊,尤其是在傀儡和武裝等物方麵……無論品級還是靈智,都有著獨特的優勢。”石長老聞言,卻是搖搖頭,歎氣說道。


    廣勾眼中閃過一絲惱怒之意:“石長老,莫要長他人誌氣,滅自己威風!”


    他對這老家夥,是越來越看不順眼了,自從上次處置石家子弟以來,處處都唱反調,更是鼓吹敵人強大,不可力敵之類的廢話,對殿裏事務指手畫腳。


    可這石長老,畢竟是高層一員,便是他為器道大成者,也不好對付。


    石長老聽了廣勾諷刺之言,輕歎一聲,似是無可奈何,卻不改其見解,依舊道:“依我之見,還是設法與九龍域取得聯絡,看看他們此番究竟所欲為何,如果隻是為了宣泄心頭之氣,連番攻占寶勝界,雲溟界,已經夠了,他們把這兩界完全消化,也能彌補上次的損失,宜以和談為上。”


    廣勾聞言大怒:“石長老此言差矣,我器殿怎麽能夠和這等大敵和談?”


    石長老卻道:“非是能,是不得不能!難道尊者以為,此次征戰,我器殿就能必勝?”


    帝英凝聲道:“這麽說來,石長老是反對征戰了?可不惜代價打擊九龍域,是老祖定下的大政,不可更改。”


    石長老道:“老祖自是明見萬裏,可打擊九龍域,也不是這種打擊法,若按大司理和廣勾尊者的安排,還未傷敵元氣,便先自損,我器殿如何立足於諸天?還不如緩其兵鋒,恢複元氣,掌握主動,再予以雷霆一擊,屆時蕞爾小域,應勢而破,方顯我器殿手段!”


    眾人聽到這話,立刻便明白了石長老的心思。


    “石長老之言,也有道理啊。”


    “我器殿是何等勢力,九龍域怎能與我等相提並論?”


    “如今他們僥幸,出了一名半步長生大能,但麾下勢力卻沒有多大發展,反而還因上次大戰傷筋動骨,而我器殿雖然同樣損失慘重,但論體量和恢複能力,可是比他強橫太多了。”


    “如今被迫應戰,的確非是良計,他們光腳的不怕穿鞋的,我們可不能奉陪。”


    “是啊,不如依照石長老之計,緩其兵鋒,積聚實力,再予雷霆一擊!”


    這倒並不是眾人畏戰,而是從大局考慮,石長老的主張,也確有幾分道理。


    之前帝英等人退兵,從九龍域迴來,原本就是想要休養生息,積聚實力,再興兵戈的。


    隻是沒有想到,短短三年,九龍域就主動挑起了戰端,反而使得他們被動應戰,落入下風。


    如果按照石長老的提議,先和談了,便又恢複到了之前的計議,隻是多損失了兩方界域,多賠付一些資糧而已。


    帝英聞言,卻是心中暗恨。


    他又如何會不知道,石長老之言有理?但偏偏在這場合提出,而不是私下商議解決,分明就是要他難堪。


    以他如今立場,隻能做最堅定的主戰一派,絕不容許任何人置喙!否則,非但上次征伐九龍域沒有意義,就連丟失寶勝,雲溟兩界的黑鍋,都得扣到頭的頭上!


    更何況,器殿家大業大,便是拚盡全力與之交戰到底,也不過是多些損失而已。


    有老祖“不惜一切代價”那句話作保,誰也不能借此扳倒他。


    良久,一直不曾發言的璟倉終於忍無可忍,道:“大家稍安毋躁,還是先等雲溟星的戰果出來,再作打算吧,現在說這些,還為時過早。”


    聽到這話,堂中的爭論,頓時停了下來。


    就連石長老也無話可說,於是一邊品著香茗,一邊和旁邊幾名長老傳音議論,也不知道談些什麽。


    不久之後,堂外突然傳來一名值殿執事急促的聲音:“報!諸位尊者,雲溟星緊急戰報到了!”


    “傳上來!”帝英站了起來,麵露凝重,說道。


    眾人聞言,也安靜下來,看著一名執事飛奔而入,徑直來到帝英麵前,單膝跪地,呈上玉簡。


    “你先下去吧。”帝英揮退了那人,又環顧了一番翹首以盼的眾人,緩緩將手中玉簡打開。


    一股來自戰場,伴隨著廝殺戰意等等雜亂情緒的神念籠罩殿堂。


    “大司理,宮某無能……此間之戰,我們敗了!”


    “不但失敗,而且還恐將全軍覆沒……宮某無顏苟活,惟願死戰謝罪!”


    “元乙上人,宮永源絕章……”


    “什麽?”帝英得知前線戰果,身軀一顫,竟是僵在了原地。


    “敗了?而且敗得徹底,全軍覆沒?”就連心中隱隱期待著帝英等人失敗,自己好趁機奪權的石長老等人,也呆住了。


    廣勾,璟倉等人,更是駭得連話都說不出來,久久震愕無語。


    眾人不信邪,uu看書 wuukansh 再以神念投入帝英手中玉簡,探究其意,結果卻看到,那裏一幕幕來自戰場的圖像顯現,九龍域大軍,連同著器殿自己的傀儡大軍,在一起追殺他們,從戰場上一直殺到駐紮大軍的後方,又有虛空元氣大河阻攔,難以逃脫,最後被圍困,全數被殲。


    戰場上,李晚橫立虛空,氣機彌天,把這玉簡攝取的畫麵都震得模糊顫抖。


    元乙上人幾乎是以麾下全體親衛性命為代價,用盡最後一絲法力護住它,方才得以投入虛空,潛隱遁匿,把消息送出。


    在這玉簡所攝的最後一個畫麵,李晚似乎注意到了什麽,目光穿透虛空,看了過來,宛如隔著億萬裏時空注視著殿中眾人。


    他嘴唇翕動,大音希聲,一絲神念,竟是也追溯過來。


    “貴方侵襲九龍域之事尚未結清,今日先收利息,來年必上總舵,再與各位道友分說!”


    仿佛難以承受這股蘊含著大能神念的力量,這枚玉簡播報到最後,啪的一聲,化為齏粉。(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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