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典禮之日如期而至。


    出於對李晚的看重,延山洞天上下,早已更換新顏,到處張燈結彩,仙音彌漫。


    甚至在外域的星環處,都布滿了吉慶的祥雲。


    到處都是裝飾得華麗堂皇,氣派非凡。


    李晚也換上一身貴氣的紫金寶衣,頭戴古冠,腳踏雲靴,坐在一架堂皇大氣的精致仙輿上,由六條通靈的蛟龍妖獸拉動,飛翔在路上。


    隻見千百裏間,祥雲漫空,百萬修士排雲而立,守望著李晚的車架往典禮會場駛去。


    薑世亨與李晚同車而坐,笑言道:“李道友,如何,我們的安排,可還過得去?”


    “太隆重了。”李晚謙遜道,“李某初來乍到,便勞費聯盟如此鋪張,實在受之有愧啊。”


    “李道友言重了,這次典禮雖然花費不少,但亦也是本盟實力的展示,除了慶賀道友加入之外,更有昭告四方,通傳諸天的作用。”薑世亨道,“本盟沉寂已久,終得道友這般的人才加入,以後再器道方麵,必定也將有所作為,到時候,還要請道友多多擔待。”


    “那是自然。不是李某自誇,事涉器道,我以此途成道,都有幾分把握,如果聯盟有所驅使,李某定當竭誠效力。”


    李晚一方麵表示了自己的信心,一方麵,也是表明效力之意。


    “誠如斯言,本盟定當如虎添翼!”薑世亨開懷大笑。


    正當這時,會場內外,盟中修士,也在各自忙碌,進行著吉時來到之前的最後準備。


    由於在場盡皆都是巨擘大能,除了必要的排場與門麵,並不需要護衛之流,更多都是雜役執事和侍婢,招唿來客,歌舞娛賓。


    整個場麵熱鬧而不失清雅,喜慶卻又不落俗氣,各方賓客,也是讚賞之餘,越發好奇。


    “這次入盟的器道首座,究竟是什麽人物,竟然受到修真聯盟如此看重?”


    “聽說是下界來的小輩,不過,可千萬不要以為修煉年月太短,就有所輕視。”


    “那是當然,對方畢竟也是位道境三重的人物,在從天界間,也已經稱得上是高手,更是鮮少得見的器道大成者,煉器製寶,得天獨厚,一來就展示出了極其不凡的才能。”


    “我也曾經聽說過這位李道友的事跡,上次他與孟前輩比試技藝,硬生生地搶去委托。”


    “這件事情,我也知道,那古藺搖來擺去,甚是奸猾,最後還是叫他好運,得了一件上好秘寶。”


    “這年頭,有誌不在年高,無謀空活萬年呀,能從下界脫穎而出,也算是億萬生靈中的頂尖人物,根骨天資,智慧心性,都不可小視。”


    “看來,修真聯盟又要再添一位巨擘!”


    ……


    “哼!黃口小兒,竟然也有如此排場,簡直氣煞老夫!”


    就在眾賓客笑談議論的時候,殿上一席中,卻也有幾人在悶悶地喝著靈酒。


    這幾人,正是薑世亨曾經和李晚隱晦提及,遊離於延山與珍寶閣之間,腳踏兩船的器道供奉。


    說話之人姓殷名昊,人稱上昊道人,言至於此之時,露出了毫不掩飾的怨憤與不滿,顯然對修真聯盟如此看重李晚大為光火。


    他們同樣為聯盟中人,甚至擁有長老名位,但是當初加入之時的禮節,平素的待遇,都遠遠沒有李晚隆重豐厚。


    更重要的是,李晚一來就占據了器道首座,將來盟中分配寶材,接納委托,都將優先於他。


    他們長久以來把持盟中器道,對此自然是有所不滿。


    偏偏李晚本身也是修為實力足夠的三重修士,接引入盟,給予禮遇,都符合聯盟章程,幾人雖然是盟中老人,但一時竟也無法提出反對,隻能眼睜睜地看著薑世亨等人忙上忙下,各方打點,把這件事情定下來。


    至此,入盟典禮都已經籌備完畢,如期舉行,他們更加沒有了阻礙的餘地。


    “看來聯盟是當真下定決心驅除我們了,畢竟這千年以來,我們與珍寶閣的往來不少,早已經引起盟裏不滿。”


    殷昊的身旁,一名發如紅火的白眉老者說道。


    他倒是對聯盟態度更為看重,也擔心聯盟擁有了李晚這麽一位器道大成者之後,會徹底摒棄他們。


    “不滿又如何?盟中器道一直不溫不火,光憑一些破爛寶材和大路貨色的技藝就想籠絡我們,這不是笑話麽?之前念在盟裏心誠,諸般要求都能滿足,我們留下來,也還可以說是各得其所,但到如今,連一個新晉的下界小輩都能壓在我們頭頂,留著下來還有什麽意思?”


    殷昊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猛然端起酒樽,把其中靈酒一飲而盡,環顧眾人,冷然笑道:“依我看,還不如索性離開這裏,投了珍寶閣去!蒼火前輩修為高深,技藝精絕,也曾多次對我們表露招攬之意,我們若是投效,必定遠勝在此受人排擠!”


    “這……殷道友,你打算改投珍寶閣?”眾人聞言,大為驚愕。


    李晚加入修真聯盟,令他們看到了危機是不錯,但也還沒有達到非得出走,改投珍寶閣的地步。


    他們很清楚,自己畢竟也不是靈寶宗出身,就算加入珍寶閣,也未必能夠謀取更高身份地位和更多好處。


    既如此,何必還要背上改換門庭的名聲,被人笑話?


    眾人怨望歸怨望,可一時之間,還真沒有這般的心思。


    不過殷昊卻似看透他們的心思,冷笑道:“各位道友,此時不投珍寶閣,更待何時?難道還要等著那小輩一步步緊逼上來,把你們逼到角落,無可奈何,才去改投?”


    有人不平道:“不至於如此吧?他也隻不過……”


    可是話及於此,卻又不由得訕然而停。


    殷昊眼中精光一閃,沉聲道:“那小輩一人不可怕,可若是加上盟裏其他長老意思,便是整個修真聯盟,都不待見我們了,你們當真以為,聯盟如此隆重舉辦典禮,就隻因為他一人?不,這還是做給外人看,也是做給我們看!”


    幾人聞言,一時不知該如何反駁。


    “是啊,如此大張旗鼓,是要做給誰看呢?”


    心中雖然有所不甘,但卻又不得不承認,殷昊所說之事,極有可能發生。


    現在不改投,難不成,到時候讓別人來趕不成?


    若真如此,那就真是名聲掃地,麵皮無存了。


    “都考慮清楚吧,反正我是已經下定決心,這場典禮過後,就去提說!”


    殷昊斬釘截鐵道。


    ……


    “吉時到,各位貴賓請!”


    隨著時辰的到來,李晚的車架,終於行至大殿的上空。


    隻見一片燦爛金光和華麗慶雲之中,李晚籠袖而出,憑空踏立在那裏,便自有一股雍容氣度散發出來。


    在場雖然巨擘滿堂,強者遍地,但左右不過道境三重,而李晚修煉本命法寶道途,獨辟蹊徑,成就非凡,已然步入到難以捉摸的高深領域,自有高深修為法力,不亞於任何頂尖高手。


    眾人一看,頓覺聞名不如見麵,果真不愧是短短兩百年間便修煉成道的人物,如此氣象風度,今後前程不可限量。


    “李長老駕到!薑長老駕到!”


    司儀朗聲唱喏道。


    “哈哈哈,李道友,請!”薑世亨開懷大笑,伸手說道。


    “道友,請。”李晚迴禮,便和薑世亨並肩而行,來到了殿堂門口。


    一眾等候在此的各方修士和使者,都迎了上來。


    “李道友,有禮了。”


    “見過李道友。”


    “李長老……”


    這裏麵,有各方派遣過來的使者,有盟中道境一、二重的修士,有各方的巨擘大能。


    李晚麵帶笑意,一一迴禮招唿,然後便在執事們的侍奉下,來到早已設好的香案之前,稟告天地。


    薑世亨代表聯盟道:“今日李道友以器道大成之身,入我道盟,為我道友,本盟特授器道首座,並長老名位,謹此以告,諸天共知。”


    李晚也掐香上供,立約盟誓。


    無非便是恪守盟約,信義為重諸條,待得禮畢,便收了香案,入殿與各方來賓互賀。


    “李道友,恭喜加入聯盟,何某在此有一禮,乃是諸天間星璿之氣形成的結晶,還請笑納。”


    “李道友,此乃天地玄木之精髓,u看書 wwuukanshuco 恭賀道友入盟大喜,從此精誠並立,風雨同濟,共創輝煌。”


    “李道友,此乃妖月魔皇之精魂,小小意思,不成敬意。”


    李晚加入修真聯盟,既已通告各方,辦典相慶,各方送禮祝賀,也在情理之中。


    這不單隻是與他結下交情,更是趁機獻寶落定,隱晦地表明求寶之意。


    其中送上普通禮物的,是正常禮尚往來,收下即可,而一些價值達到了道器寶材品級,但彼此之間交情不到,明顯不該如此重禮相賀的,便極有可能是將欲煉器的定金,自然是另有一番計較。


    稍後李晚在從天界中安定下來,就要考慮,優先為這些人煉製法寶。


    就在這時,外麵傳來長長唱喏:“珍寶閣諸位道友到……”


    眾人看去,卻見是一名紫衣金冠的道境三重修士,帶著幾人前來。r11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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