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南那邊,又有新動靜了?”


    又是一場殿議,靈寶宗內,對李晚宣布創出度厄神甲所帶來的風波,也已經有所反應。


    “稟長老,天南那邊,宣稱研創出了可以減免劫雷威力的渡劫法寶,效能達到三成之多,比我們宗內前輩過去所曾研製的同類法寶,高出了一籌不止……”


    聽到值守執事的稟報,大殿之中,氣氛有些凝重。


    一眾人等,都在想像著這件事情將會帶來的影響,全都深感不安。


    “三成,這是遠遠超出了我們前輩所能達到的極限啊!”


    “渡劫之事,是以界限分生死,哪怕隻高出區區一成,也是生與死的區別!尤其是恰好處在那一階段的修士,更加沒有選擇,其他的人,無法預料自己極限,也會盡量選擇它。”


    “不錯,這種事情,還真是將就不來!”


    眾人已經可以預料,天下各方修士,都會狂熱追捧李晚煉製的度厄神甲。


    而且,李晚研創出來的成果,是把這種法寶種類開創出來,自成一體!


    以前靈寶宗內前輩,也不是沒有煉製過更好的渡劫法寶,甚至還曾經有過功效達到四成、五成,甚至更加傑出的記錄,但那些,大多都是借助蒼陽環、天罰之眼這樣的殘缺道器,或者其他偶然得到的奇異寶材,零星煉製而成,並沒有可以推廣普及的圖譜和可以重複的煉製之法流傳下來。


    眾人都是煉製法寶的大拿,自然知道,度厄神甲這樣的法寶圖譜,價值有多麽大。


    可以說,它是把過去零星煉製的成功經驗歸納總結起來,化偶然為必然。能夠滿足更多大宗和世家高手的需求。


    這勢必會對靈寶宗的器道權威造成巨大衝擊,尤其是在靈寶宗和天南鬥爭之局已經形成的情況下,必將使得靈寶宗極為被動。


    最終,值守長老倡議道:“各位,我們應該提請長老會,立刻加以應對,這裏有一份奏議,聯名上書吧!”


    這一次,無論是保守派,還是開明派。都沒有再爭鋒相對,一致選擇了同意。


    眾人散去之後,周冶子等幾名曾經和李晚交好的開明派修士,被留了下來。


    “周冶子,聽說你和李宗師相熟?”


    聽到宗內長老的問話。周冶子幾乎已能猜出,對方想要說些什麽了。不由苦笑道:“是!”


    “你修書一封。向他詢問那度厄神甲之事吧,看看他是否願意提及此事。”


    對這要求,周冶子無法拒絕,也隻好答應了。


    靈寶宗作為一大宗,公私兩分,這邊有人想要利用周冶子等人向李晚打探消息。另一邊,同樣有長老在吩咐別人:“你們選出一批得力死士,潛入琥山原,去打探相關的消息。務必知道一切與度厄神甲有關的情報,另外,公布出來的寶材也盡快搜集幾分,送到我峰上來!”


    靈寶宗同樣有過研創渡劫法寶的經曆,但是效果隻有二成左右,而且,當今之世,已經鮮少有人能夠按照那種圖譜原樣煉製出來,可以說是接近於失傳!


    這也正是他們急需相關情報,更新自己煉製技藝的原因。


    ……


    天南西北,欏山原。


    得知靈寶宗內諸長老所願,西北偽宗韓慶等人,也有了反應。


    不過,他們此刻最關心的,並不是渡劫法寶本身所帶來的轟動,而是西北諸世家跟隨李晚囤貨居奇,利用相關寶材大賺一筆之事!


    這半年來,西北諸世家,各地坊市,寶材市場,發生了一些事情,他們並沒有留意,直到李晚公布研創出度厄神甲一事,方才幡然醒悟。


    可是,這個時候木已成舟,已經有些遲了。


    此時,在欏山原,林家,韓家,王家等幾個中小世家共同掌控的一個坊市城池中,各家使者共聚一堂。


    “韓宗師,您可要替我們做主啊!”一名王氏家族的修士麵上帶著幾分激動,向堂上端坐的韓慶訴苦道,“我們家族所掌的璘玄石生意,被那可惡的莫家巧取豪奪……”


    另一金姓家族的族老也叫苦道:“我們家的元磁靈母也是……”


    韓慶冷冷地看著他們。


    他如何會不知道,這些人口中的巧取豪奪,分明就是半年之前,有世家通過各種手段,向他們求購相關礦場和寶材生意,他們見有利可圖,便答應了。


    當時這些人,還自以為大賺一筆,因此洋洋得意,但卻沒有想到,半年之內,相關寶材的價格上漲了十倍不止,尤其是王家過去所曾擁有的璘玄石,更是直接暴漲百倍!


    這些人追悔莫及,竟然跑到這邊訴苦來了。


    “簡直活該!”


    可是韓慶雖然心中厭惡,也隻得安慰道:“你們不必再說了,我會盡量與他們交涉,如果能拿迴來為最好。”


    王家族老連忙說道:“如果宗師能幫我王家把那礦場奪迴,我王家願奉上一半收益,捐獻於宗師!”


    “我們金家也是。”


    “我們林家也一樣……”


    各家長老,紛紛表態。


    韓慶聽著各方大表忠心,心裏沒有一絲欣慰,卻反而愈發厭惡和煩躁了。


    他們所說的那些世家,都是依附於天南器道的世家,豈是那麽容易對付的?


    等到聚會散了之後,韓慶來到閣樓後堂,與自己的心腹親信密談,方才把自己這個顧慮吐露出來。


    “東主,這些人實在太可惡了,分明就是他們鄙陋,又不願賭服輸,這世間,哪有做成了買賣,見別人大賺,又來後悔和眼紅的道理?”


    就連心腹,也感覺不可能。


    韓慶道:“我又何嚐不知,可是如今,沒有別的辦法,隻能先這樣安撫他們。”


    這心腹進言道:“若真想要收迴那些礦場和生意,也不是沒有辦法,不過,可能得要不惜發動一場大戰才行。”


    韓慶微怔,隨即卻也明白了這心腹的意思。


    他微微點頭,道:“這代價實在太大,我們未必能夠打贏,除非,靈寶宗願意支持!”


    這次王家、金家等幾個家族,完全就是無理取鬧,沒有必要理會,但他們所提出的事情,未嚐不是一個借口,可以趁機和天南器道打上一場,爭奪世家的支持。


    若不如此,長此以往,跟隨天南器道的世家越來越肥,跟隨自己的卻逐漸衰落,是人都知道應該如何選擇。


    到時候,就絕不是一些靈寶,等閑法寶能夠收買得了的了,西北方麵,必將麵臨眾叛親離的下場。


    “可是,靈寶宗會支持嗎?”


    韓慶實在有些懷疑。


    眼下天南器道和西北偽宗,雖然小有摩擦,但卻都是零星交戰,彼此之間,一直都注意保持克製,再沒有過死傷數十人以上的衝突。


    好不容易才堪堪維持這樣的局麵,靈寶宗會願意打破?


    心腹信心十足,道:“以前肯定不願,他們的意圖,是利用東主您打入天南,以立穩根基為主,但現在,李宗師創出度厄神甲,造成的影響實在太大,我就不信,靈寶宗的那些人,會不眼紅!”


    韓慶沉吟一陣,輕聲道:“這倒也是。”


    如果能夠利用一場大戰,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拿下整個欏山原,甚至席卷更大的地域,天南器道,勢必畏懼懾服。


    到時候,再由大宗和溫和一派出麵勸和,威逼利誘,甚至退讓分享一些好處,未必不能說服李晚,把那神甲的圖譜交出來。


    隻要得到那圖譜,靈寶宗內高手如雲,勢必會有人能夠按圖煉器,把成品煉製出來,這樣,他們也擁有了可以抗衡天南的籌碼。


    念及於此,韓慶便修書一封,把此間之事和自己的建議報予宗內長老知曉。


    李晚並不知道,靈寶宗和西北偽宗究竟在籌劃著些什麽,不過,收到周冶子的來信之後,頓時也明白,靈寶宗打上了自己圖譜的主意。


    但凡器道法門,秘傳,靈寶宗都有收羅的興趣,但事分輕重緩急,也不可能,得知每一樣事物都急哄哄地巧取豪奪。


    不過,度厄神甲一事,關乎成道機緣和宗門世家支持,更代表著器道技藝的最高水準,uu看書uansu 他們沒有理由不急。


    但李晚同樣不擔心,因為早在此事之前,他就已經結盟呂家,防備了這一手。


    如果靈寶宗敢耍弄什麽手段,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就是。


    “東主,拍賣會已經準備好了,現在正在廣發通函,邀請各地大宗和世家,相信各家都會以特別手段火速趕來,一個月內,便可以正式召開。”


    虎丘靈穀中,來自慕家的慕言恆,幫著李晚統籌全局,安排大會,向李晚稟報了準備的進度。


    李晚聽完,開口道:“這次召開拍賣會,是為公開拍賣度厄神甲的委托機會,但我不想見到任何支持西北偽宗的宗門和世家出現。”


    兩方分庭抗禮已久,靈寶宗依仗勢力更大,竟然早早侵入欏山原,在天南占據了一席之地,還推出什麽選才遊訪之策,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


    難得有打擊對方的機會,李晚也不想錯過。(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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