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弄的不歡而散。


    楊雲戈現在也不會真就逼著她跟他走什麽的。


    搞得鄭蠻蠻也鬱悶了幾天,覺得好像不跟著他去,挺對不起他似的。


    不過這幾天楊雲戈似乎是真忙,成天不到半夜不著家。再加上他不禁鄭蠻蠻外出,鄭蠻蠻也就到處跑。


    找了劉如,怕人多口雜,反而隻有千金賭坊最安全。


    她下場賭了幾場,次次帶著劉如。衛靈等人也就放鬆了警惕。畢竟她們這些女孩子,一到那樣的地方就渾身不自在,很難集中注意力。


    後來鄭蠻蠻找金小寶要了個樓上的包間休息,把劉如帶了進去。


    聽說了羅玥的情況,劉如的臉色頓時變得很複雜。


    半晌,她道:“有此同生共死的勇氣……也是難得。”


    鄭蠻蠻頓時就有些焦躁,道:“難得什麽?她從前和那個王慕攪和上的時候你沒看見,不也是這樣?我看她就是腦子有問題!”


    劉如壓低了聲音道:“公子您也不能這麽說,於王慕,那是烈女怕纏郎,有幾個女子心中不會引以為苦的?我看這次倒是不一樣的。”


    她有一半的胡女血統,觀念和別人很不一樣。胡女奔放是出了名的,她也不覺得羅玥多試幾次就怎麽了。


    說的鄭蠻蠻倒是愣愣的,覺得自己怎麽就連個古人都不如了!


    但是片刻後她又找迴了立場道:“我不能看著她去找死。隻要她願意,我想先把她從將軍府弄出來,安排住在外麵。隻是我行動多有不便,還是得靠你照顧她。”


    劉如的父親也是京城一號響當當的人物,開著錢莊,背地裏還放利子錢,黑白兩道通吃。從不說富可敵國,那是因為人家低調。


    鄭蠻蠻尋思著隻要她手腳夠幹淨,把羅玥轉出去,劉如照顧她總不成問題。


    誰知劉如卻笑了起來,道:“我家別院多,我來安排她的住處就是了。隻要公子能把她弄出來,我就能安置好她。您放心吧。”


    鄭蠻蠻愣了愣,然後才道:“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


    她在京城人生地不熟,身邊又都是楊雲戈的耳目,能把人安排出來已屬難得,更不要說讓她去安排那些事了。


    當下合計了幾句,鄭蠻蠻就覺得,劉如十分靠譜!


    隻是怎麽把人弄出來……


    鄭蠻蠻痛定思痛,覺得這事兒還是得過了楊雲戈那一層。現在他還不知道羅玥懷孕了,所以把人弄出來問題應該不大。


    當天半夜,鄭蠻蠻睡得迷迷糊糊的,果然又被人摸醒。


    她哼哼了一聲,反手摟住了楊雲戈的脖子。


    楊雲戈果然高興了,低下頭給了她一個綿長的深吻。


    鄭蠻蠻由著他在自己身上亂摸亂親亂咬,一邊低聲道:“騎主每日這麽晚歸,有些事想和騎主商量都找不到人呢。”


    “商量什麽?想通了願意隨軍了?”楊雲戈在她肩頭用力親了一口。


    鄭蠻蠻心虛地避開了這個話題,道:“不是……就是羅玥的事兒。我打算這幾天抽個日子把她弄出來,給她筆銀子,打發出去。”


    楊雲戈的動作一頓。


    黑暗中,他的神色也看不分明。


    鄭蠻蠻揣測著他的心思,一邊道:“反正騎主不是早就答應過了麽……我看近日您為了西羌餘孽的事情奔走,想是也差不多該有個了斷了。既然如此,我還是早些把她弄走的好,免得給您添亂。”


    楊雲戈卻支起身子,道:“你這侍女……我看不簡單。”


    “啊?”


    “莫名其妙就和安福這麽接近,還是有些可疑。何況我查過,你當初買的那四個姑娘,隻有她來曆不明,完全查不出底細。”


    另外,唐瑩馮綠衣和劉如,都能正兒八經地說出自己是從哪兒來的,從前家住哪裏。也都是真話,能經得住查。


    隻有羅玥……


    鄭蠻蠻愣了半晌。要說她沒有半點疑慮,那是不能的。畢竟從前吃過安福和安明的虧。西羌人的手段,她也算是領略過了。


    隻是……


    她低聲道:“她不是從小闖蕩江湖,居無定所的,自然不好查的。而且我記得當初能抓住安福,她也是幫了大忙的。”


    當時要不是羅玥突然來了,鄭蠻蠻還真不覺得自己就能拿下易容成楊子期的安福。


    見楊雲戈不答,鄭蠻蠻摟著他,撒嬌道:“先把人調出來吧,免得到時候釀成大禍。若是您有什麽不放心的,再去查就是了。等確定了再說。”


    楊雲戈還是皺眉。


    “您說她和安福近,那和從前安福假扮成楊子期的時候就有的事兒了。那時候她到處相親找男人,我們都不愛理她,倒是楊子期偶爾會給她當當參謀什麽的。”


    後來參謀自己上了位,多經典的劇情。


    楊雲戈不置可否,這種別人的兒女情長,從來都打動不了他。


    最終鄭蠻蠻道:“您答應過我的。”


    楊雲戈最近就是聽不得她這句話。他也好好反省過了,以前確實對她有過幾次言而無信。迴想起來他自己也驚訝,因為他一向是個言必行行必果的人。


    所以鄭蠻蠻拿這話來激他……


    楊雲戈歎了一聲,道:“你要把她送去哪裏?”


    “隨便她,給一筆銀子,打發走了就是。畢竟姐妹一場,我也不想她蠢得枉送了性命。”


    她就是用這個理由敷衍楊雲戈。


    後來想了想,又道:“我會給她銀子,以她的手藝,再開個小醫館什麽的也能謀生。”


    眼看她已經開始給羅玥規劃人生了,楊雲戈也看不出她到底有什麽心思來。


    最終他捧住了她的小腦袋,用力親了一口,道:“那你去安排,過幾日,我正打算提審安福。”


    鄭蠻蠻高興了。


    楊雲戈笑了笑,他能感覺到她情緒的波動,故意似的咬了她一口,聽她吃痛地輕輕叫了起來。


    他低聲吩咐她分開雙腿。


    鄭蠻蠻照做了。


    熟悉的熱力抵上來,直到他完全進到最裏麵。


    楊雲戈摸了摸她的肚子,然後就握住她的腰身,開始近乎蠻橫的衝撞。


    這段時間楊雲戈一直給她避妊。一則是知道她不願意,再則卻是因為前些日子她吃了太久的避妊藥,還是要隔開一陣子再備孕。


    像他們這樣的家族,優生優育是一種本能。雖然沒有現代那種高端的科技設備,可是他們也知道一停藥就受孕顯然也是不科學的。


    但是鄭蠻蠻顯然不知道他是怎麽想的。


    等她終於平息了身體的戰栗,自覺地跪趴了起來,等著楊雲戈給她避妊。說實話,楊雲戈是有些猶豫的。


    然後鄭蠻蠻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一時間她僵住了身子。


    最終,楊雲戈的手還按了上去,低聲道:“別說爺不疼你,出征以後,顧不上你,還是先緩緩再說吧。”


    感覺那陣熱流從腿間湧了出來,鄭蠻蠻嚶嚀了一聲,道:“您難道還真想讓我生個孩子啊……”


    楊雲戈正有些惱呢,覺得自己怎麽會去顧慮這種東西。


    實際上,他倒是一直在長進,一直在試圖讓鄭蠻蠻高興。也可以說,是慢慢學會了尊重她吧。


    他本性孤芳自賞,能做到這個程度實在不大容易。


    隻是他自己沒有意識到。


    而這也不是一個適合談話的時機,鄭蠻蠻也沒有發現這一點。


    聽她這麽說,楊雲戈順手就給了她一巴掌,道:“沒良心的小東西。”


    鄭蠻蠻慢慢放鬆有些無力的雙腿,躺了下來,望著他道:“騎主?”


    說實話,關於她剛才問的那個答案,她自己還是挺想知道答案的……


    楊雲戈摟著她,撫摸她的背脊,道:“我跟你說過,避妊藥不是我讓你吃的。”


    說起這個他又暗恨。那陣子他正威風著呢,占盡了便宜,經常耍無賴耍流氓,鄭蠻蠻也拿他沒辦法。要不是那該死的藥,恐怕她現在都已經懷上了。


    可恨啊可恨……


    鄭蠻蠻靠在他懷裏,想了一會兒,道:“生了您的孩子,算什麽呢?”


    楊雲戈沉默了一會兒,道:“你想算什麽?”


    鄭蠻蠻吃吃地笑,道:“您這樣的人,遲早是要大婚的吧?不然恐怕朝廷也不能答應。”


    楊雲戈笑道:“怎麽不能答應。”


    鄭蠻蠻笑了笑,沒當真。


    最終,又過了好一會兒,楊雲戈低聲道:“你或許不知道,我的宿命,從來不是朝野。總有一日,我是要卸甲辭官的。”


    鄭蠻蠻愣了愣。


    楊雲戈眯著眼睛不說話。


    沒錯,這就是他的宿命。他母親生下他,是為了延續趙國的血脈,是為了繼承八部騎兵。所以他從小就拋棄了父姓,遊離於朝廷和江湖。


    大家都說他對朝廷沒有什麽責任感,其實他知道朝廷不是他的歸屬。


    他對遼南王府也很冷淡,也是因為他知道他終究是雙親緣淺。


    至於那個,幾乎是臆想中的江湖,也不過是他的小憩之地,偶爾一去便迴。他依然用他年輕的生命和驚世的才華,為朝廷為天下付出著,賣著力。


    時間久了,他有的時候也會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應該怎麽樣平衡這一種關係,又到底哪裏才是他的歸宿。


    所以他才會索性對所有的一切都不上心,冷漠以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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