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麽樣,鄭蠻蠻也不是鑽牛角的人,楊雲戈願意為她做到這一步,她已經很感激了。


    其實平時看他對燕妙言等人的一些細節動作,說明他對這些人,都是有感情的。


    鄭蠻蠻在他一臉“求獎勵”的表情下,去服侍他沐浴了。


    她一邊給他搓背,一邊好奇地道:“郡主……平時心高氣傲的,恐怕拿著刀逼她她也不肯來向我一介民女道歉的吧?”


    還是下跪道歉。


    楊雲戈聞言冷道:“她自然要來。”


    如果她不想被遼南王府掃地出門的話。褚鸞是一個把名譽看得比性命還重的人,楊雲戈有的是辦法讓她身敗名裂。


    而在鄭蠻蠻一個人跟前丟人,和在所有人麵前丟人……褚鸞也是個聰明人,她立刻就選好了。甚至不用楊雲戈催促,她就來了。


    從某個程度上來說,她也是個能屈能伸的姑娘。


    楊雲戈伸出濕漉漉的手把鄭蠻蠻的小腦袋勾下來,用力親了一口。


    鄭蠻蠻撇撇嘴,道:“下次別搞那麽大陣仗了。她就是向我下跪,其實也補不了我什麽。”


    “那我補償你。”


    “哼。”最壞就是你好不好。


    楊雲戈匪夷所思地盯著她,道:“其實你是不好意思,隻自己偷著樂吧?”


    聞言,鄭蠻蠻倒是被他逗樂了,道:“我就是偷著樂,怎麽著。”


    楊雲戈終於得意了。


    有時候你真不知道是該說他二還是什麽的……


    鄭蠻蠻俯下身,摟著他的脖子,低聲道:“以後……別為我殺人。我夜裏會睡不著。”


    其實剛才褚鸞提了明燕的事,她猜到就是當初引她去浴池的丫頭。


    她被楊雲戈給殺了……


    誠然,鄭蠻蠻並不知道,褚鸞郡主剛才也是故意提起那個丫頭的。因為按照褚鸞的想法,一個出身普通的丫頭,聽說楊雲戈為她殺了人,是該害怕的……


    如果換了聖母小白花,那說不定還要因為這個和楊雲戈鬧一鬧。


    褚鸞不知道什麽是小白花。可是她知道,女孩子大多受不了這個。她也看出鄭蠻蠻其實也不是個心狠的人。


    可是她卻料錯了。


    鄭蠻蠻是誰啊,眼見楊雲戈殺了多少人,又跟了楊雲戈多久啊。不客氣地說,她就從屍堆裏爬出來的。


    何況為了這種事情跟楊雲戈生氣實在是沒必要。他認為那是理所當然的。如果人沒死她還可以求個情什麽的……


    現在死都死了,鄭蠻蠻也沒這麽****矯情給自己找事兒。


    隻是時候她就淡淡地這麽帶了一句嘴。


    “有什麽好怕的!不是有我在嗎!”楊雲戈滿不在乎地道。


    他是吃軟不吃硬的……


    鄭蠻蠻繼續摟著他,低聲道:“那您出征了怎麽辦?上京了怎麽辦?有事走不開怎麽辦?還是不要了,我挺膽小的。”


    “……膽小鬼。”楊雲戈嘀咕道,但好歹不反駁她了。


    “我不膽小怎麽襯托出騎主的英武啊。”


    楊雲戈猛的迴過頭看著她,似笑非笑。


    “鄭蠻蠻,你很高興的時候,嘴裏就跟跑馬似的沒邊兒。”他突然道。


    “……”


    好吧,她是有點高興。不過不是因為褚鸞郡主來道歉,而是……因為楊雲戈還是很在乎她很維護她的。


    畢竟這件事情上,鄭蠻蠻是已經打算忽略不計,既往不咎了。所以楊雲戈的行為可以說是給了她一個驚喜吧。


    比送什麽鐲子靠譜多了。


    楊雲戈顯然覺得,他該有些獎勵。於是他毫不猶豫地把鄭蠻蠻拖進了水裏。


    鄭蠻蠻一時不查,就拉了個倒栽蔥,手忙腳亂地爬出來,抹幹淨眼皮上的水,一抬眼卻看見楊雲戈正衝著她笑。


    她愣了愣。


    楊雲戈笑得很開心,仿佛被這攤溫水和柔腸也融化了眉間刺骨的冷意,竟依稀可見他的母弟那種溫潤如玉的風采。那初露端倪的,仿佛盛世那般的風華,此時一點一點地展開。而他天生的冷意,卻更似是天之驕子的睥睨。


    鄭蠻蠻被迷得七葷八素,也顧不得跟他生氣了,癡癡地看了他半天,道:“騎主,你真好看。”


    楊雲戈看她發癡本還笑著,這下一下就變了臉,突然想起什麽來似的咬牙切齒,揪住她道:“你這個小色坯子!”


    這下手可不輕,花癡立刻被他擰醒了,連忙縮著腦袋,哀哀地叫了一聲:“別,別,好疼的。”


    楊雲戈哼了一聲,捏著她的腰身把她懷裏帶,道:“你說你一個姑娘家,怎麽會這麽,這麽……”


    他皺眉,也沒有找到合適的形容詞。


    “我就看看,我又不幹什麽。食色性也。就算我是個男人家,我也就看看不動手,那我也是風流不是下流。”她咕噥道。


    楊雲戈覺得她簡直欠打!


    鄭蠻蠻顯然也是怕打的,在他抬手之後立刻縮進了他懷裏,眼巴巴地看著他:“騎主。”


    他就手軟了,反手摟住她,低頭看著她不說話。


    有時候楊雲戈不明白。他知道她是喜歡他的,也顯然縱情享受那些繾綣纏綿的時光。可是她為什麽總是不肯死心塌地靠近他。她也不是若即若離,她是……一心想著要走遠些的。


    其實楊雲戈覺得她就是給自己找罪受。如果她可以老實點,他也就不會管她那麽死了。


    但他永遠不會說的。就讓她自作自受好了。


    眼下,他把鄭蠻蠻抱起來,濕漉漉的衣服都脫了去,讓她背對著他趴在浴桶上,低聲問了一句。


    鄭蠻蠻的臉通紅,低聲道:“別鬧了,出去再說吧。待會兒,水就冷了。”


    楊雲戈低頭親了她一下,低聲道:“待會兒出去。”


    說完,他附身吻住了她。


    楊雲戈熱愛唇舌間的纏綿。但是這種特質在近一段時間其實不怎麽明顯。尤其是來了趙陽之後,就更少了。


    怎麽說呢,嗯,他變得,更直接一些。


    可是此刻他卻把鄭蠻蠻壓在浴桶邊親吻,迫切地攻開防線,裏裏外外吻了個遍。就在那一瞬間他好像終於重新打開了一直以來讓他鬱燥不安的那扇門。


    鄭蠻蠻被他吻成了一灘水,每一根骨頭都軟綿綿的沒有重量了。她是第一次接過他衝動的舌尖,自己含在嘴裏吸吮。然後喵喵叫著要轉過身來,緊緊抱著他。


    楊雲戈把她轉過來,托起她的臀部,用力按在自己身上。


    但他隻是低頭用力親吻他的雙唇,讓她隻覺得周邊的水仿佛又沸騰了起來,簡直要喘不過氣來。


    她有點頭暈,也有些窒息,暈乎乎地想把臉扭開,立刻又被他掰了迴去。


    他就是這樣把她按到自己身上,強勢地圈住了她,吻著她。


    直到鄭蠻蠻真的要昏過去了,他把她抱出了其實已經涼得差不多浴桶。她渾身軟得一寸也提不起力氣來,隻能軟綿綿地掛在他身上,迷蒙地看著他。


    楊雲戈擦幹淨兩人身上的水,衣服也不穿,隻恐鄭蠻蠻會冷給她包了件大氅。打開淨房的門,穿過和主臥相連的內廊,徑自迴了臥室。


    期間鄭蠻蠻因為緊張,幾乎是無縫隙地貼在他身上。


    楊雲戈低頭看著她,笑而不語,差點一頭撞到門上。好在後來轉了個彎兒又把她抱了進去,關上門。


    他從小訓練,少時便行伍,端的是好體力好耐力,這樣走了一路,動作無比自然,半點不見勉強。鄭蠻蠻坐在他的腹肌上,整張臉已經紅得見不了人,隻縮在大氅裏不出來。


    他甚至還輕拿輕放。


    進了屋,鄭蠻蠻被他整個舉起來看了看。搞得鄭蠻蠻雙手撲騰著嚇得要死。


    他抬頭衝她笑。


    鄭蠻蠻就縮了起來,紅著臉道:“放我下來。”


    楊雲戈輕輕地把她放在床榻上,仿佛愛若珍寶。


    然後他就放下床帳,進了被窩,摟住她先在她肩頭親了一記。


    鄭蠻蠻迴過頭,怔怔地看著他。


    她雙目盈盈似水,麵若紅霞,櫻唇紅腫,最是瀲灩。


    楊雲戈低頭叫了一聲“蠻蠻”,翻身覆了上去。


    那一夜,他攻其不備,而且出乎意料的耐心,鄭蠻蠻直到被抱上了床還有些措手不及。直到被他拆吃入腹,她也暈乎乎地沒有反應過來。


    她隻看到他舒展開的眉頭,仿佛有些喜意的眼,和他久久沒有逝去的笑容。


    從來沒有見過這樣的楊雲戈……


    仿佛得逞了多得意似的……


    哪怕是剛進入的時候有些疼意,她也隻愣了一下,就讓他直接進到了最裏麵。然後他握住她的手。


    那就像是最激烈的暴風雨,直要下到世界的盡頭。她每一個感官都被放到最大,最大,然後跌落入那漩渦之中,徘徊旋轉,無路可逃。


    楊雲戈終於重新得了滋味,隱約覺得和她前幾次不太情願的時候很不一樣。他畢竟不是初知人事的毛頭小子了,這種事久了也會讓人疲乏厭倦覺得不過如此。


    如今他才明白過來,若是蠻蠻高興,她的每一寸肌膚的反應都會更加刺激可愛,那感覺便永遠也不會厭倦。


    那天晚上楊雲戈仿佛開了禁,鄭蠻蠻也數不清他到底要了多少次。隻記得最後她睡過去之前他在她眉心輕輕落下的那個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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