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2日,英順藥業為期三天的經銷商大會進入到了最後一天。


    在這天的會議上,英順藥業公司副總經理丁一誠全程參與了會議,並且他在休息時間和多個經銷商代表進行了交流,聽取了他們的意見。


    晚上19點30分,英順藥業在佳玲國際大酒店為所有的參會人員舉行歡送晚宴。


    雖然英順藥業在5月20日晚上就舉行過歡迎晚宴,但那畢竟是歡迎晚宴而今天是歡送晚宴。


    這兩場宴會本質上就是不同的,出席的人也是不同的。


    更為重要的是,在21、22兩天的時間裏陸續的有經銷商不斷趕到,所以對於這些經銷商來說,他們是第一次參加晚宴。


    這場晚宴英順藥業的總經理蔣安雄出席並主持,他甚至端著酒杯跟在場的每一桌上的每一個人都碰了杯。


    但蔣安雄到底喝了多少酒,那就沒人知道了,總之人家蔣安雄是真的做到了和每一個參會的經銷商都碰杯。


    但實話實說蔣安雄能做到這一點,就不簡單了。


    晚宴過半,蔣安雄被一眾經銷商起哄著要求上台講兩句。


    其實在晚宴的最開始,蔣安雄就講過話了,但他講的很簡短,大致意思是大家晚上吃好、喝好,至於其他的官話套話蔣安雄一字未說。


    現在蔣安雄被這些經銷商們要求講兩句,他怎麽說也的講兩句。


    “原本我想著大家都是幹銷售、走一線出來的,那些官話套話我就不說了,大家聽著也煩”蔣安雄麵色微紅的站在宴會廳的舞台正中央,眼睛掃視著台下的每一位經銷商“但兄弟們要我講兩句….”


    蔣安雄大概是醉了,但台下有很多人沒醉。


    “今晚沒見丁總。”一個中年經銷商對著自己跟前的同伴說道。


    “白天也沒見蔣總啊”同伴看了一眼台上的蔣安雄“你說是不是他們二位不合啊?”


    “一山不容二虎,一個副總一個正總,能合麽?”中年經銷商靠近同伴“不過話說迴來了,我感覺蔣總終究要比丁總硬。”


    “嘿,你這話說的,那蔣總是正總,咱們剛代理英順藥業藥品時就是蔣總在負責,那當然是蔣總硬了,”同伴壓低聲音“我今天聽人說,就是因為蔣總太硬了,所以丁總就是請來平衡蔣總的。”


    今晚在坐的這些經銷商裏,有哪個不是人精?


    他們同樣看出來蔣安雄和丁一誠之間的問題,也在猜測著兩人的關係。


    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丁一誠應該和蔣安雄關係不合。


    丁一誠在白天的時候全天與會,並和大部分經銷商都進行了單獨的詳細溝通,且做了詳細的交流匯報。


    可等時間到了晚上,丁一誠竟然沒來,來的是蔣安雄並主持晚宴,此外蔣安雄則是沒有任何過多言語,而是和每一個經銷商都碰杯喝酒。


    由此就可以看出,蔣安雄和丁一誠的關係似乎不那麽友善。


    其實有意思的是,剛才蔣安雄說:那些官話客套話大家聽著煩死。


    可問題是上午丁一誠說的都是官話以及客套話,那麽是不是說蔣安雄在暗諷丁一誠


    呢?


    不知道,這就真的沒人能夠知道了。


    其實對於在坐的這些經銷商來說,他們今天是第一次親眼見到丁一誠。


    畢竟丁一誠入職英順藥業到現在的時間不過3個月而已,關於他的他的名字和職務,都是這些經銷商在英順藥業的文件和口口相傳的交流中知道的。


    所以他們對於丁一誠完全是不了解的,根本就不知道該如何去把握丁一誠的脾性。


    但從今天丁一誠的表現來看,他和蔣安雄完全是兩種類型、兩種行事風格的人。


    如果說蔣安雄是豪放派的代表,那麽丁一誠一定是婉約派的代表。


    “我聽說,有兄弟說我們英順藥業不管大家的死活”台上的蔣安雄還在說著“這我可得解釋兩句了,不能讓弟兄們….”


    台上的蔣安雄還在說著,很明顯他說的是20號晚上哪個當眾頂撞黃海剛的經銷商。


    “你們說丁總怎麽沒來啊?”另一個桌子上的幾個人也在低聲說著。


    “這就不知道了,今天丁總和我聊了好一會兒,我感覺丁總說話有水平。”


    “當然有水平了。”一個短發男人看了一眼舞台方向的位置“丁總可是從美國有個叫什麽街的地方迴來的,那可是世界百強企業擔任高管的人!”


    “你說的是華爾街吧?”幾個人被短發男人的話說懵了,其中一個相對年輕的男子反問道。


    “對,對,就是華爾街。”短發男子點頭迴答道。


    “華爾街是幹什麽的?”


    “對啊,不就是一條街道麽?有這麽牛嗎?”


    一桌子的人話題從丁一誠說到了華爾街,但他們你一言我一句,沒有一個人能說的清楚什麽是華爾街。


    你別笑,也別覺得這些人連華爾街都不知道是幹什麽的,怎麽就能成為經銷商賺到錢呢?


    如果你真這麽想,那麽你沒有好的賺錢方法似乎也說的通了。


    因為在這個社會上,很多時候賺錢的多少和素質的高低、受教育的程度、甚至認知的深淺都沒有太大的關係。


    但不能否認一點的是,就算他們討論的是華爾街而非丁一誠,可這個話題隻有丁一誠引起的,所以其實本質上他們說的還是丁一誠。


    說曹操曹操就到,就在這桌人說丁一誠的時候,丁一誠來了。


    丁一誠的到來,瞬間引起了會場內短暫的小混亂。


    彼時時間即將踏入九點,蔣安雄在話筒裏歡迎著丁一誠的到來,並且他邀請丁一誠上台講話。


    對於丁一誠來說,上台講話並不是什麽難事,況且他也應該上台講話道個歉。


    畢竟晚會都開始一個多小時了,他才姍姍來遲,他是得當眾道個歉了。


    於是丁一誠在蔣安雄的熱情邀請下走上了舞台中央“各位同仁,我先給大家道個歉….”


    領導道歉那是相當於給你臉麵,你不可能真的追究,相反你該覺得榮幸。


    起碼這證明人家能下的了臉麵、認識的到自己的錯誤。


    丁一誠的講話


    比起蔣安雄的話要更像領導講話一樣,畢竟蔣安雄的講話聽起來就像是兄弟之間拉家常一樣。


    但我們無法去評述這兩種講話方式的好與壞,丁一誠的講話聽起來正式、嚴謹,讓人不禁覺得端莊大方。


    蔣安雄的講話則更親近一些,你聽蔣安雄的講話能感覺到彼此的距離瞬間被拉近了。


    所以到底哪種講話方式好,這估計得因人而異了,得看聽講話的人喜歡聽哪種方式了。


    “說曹操曹操就到,丁總還是來了啊!”


    “我就說丁總不可能不來,估計是有事沒來的急。”


    英順藥業的晚宴結束時已經是晚上22點鍾了,不少喝醉酒的人已經被送迴到了酒店的房間睡著了。


    但也有不少有心的人沒有喝醉,剛才在酒店內是英順藥業款待他們。


    接下來似乎該他們款待英順藥業的人了,畢竟從某種方式上來講,英順藥業和這些經銷商是合作關係。


    按照合同來講,英順藥業和這些經銷商是平等關係,是相輔相成共同發展的關係。


    所以在晚宴結束後,英順藥業參與晚宴的市場部、產品部的員工被經銷商們邀請著去了下一場的卡啦ok繼續喝酒。


    當然蔣安雄和丁一誠沒有去,他們二人在眾多英順藥業經銷商的目光注視下乘著同一輛車離開了佳玲國際大酒店。


    “蔣總你沒事吧?”丁一誠的臉色看起來比蔣安雄還要紅。


    原本丁一誠就不能喝酒,就算是喝酒他擅長喝的也是紅酒。


    但今晚英順藥業給經銷商們喝的酒,那可是高度數的純糧食酒。


    這就,丁一誠喝不慣。


    “沒事,沒事”蔣安雄吸口氣,將車窗搖了下來“丁總你酒量也不小啊,我看你和不少人都碰杯了?”


    “比起你我差遠了”丁一誠笑著擺手“人家在這麽短時間內趕來東丹市,想和我喝杯酒我總不能拒絕吧?”


    對,不能拒絕。


    “這倒是。”蔣安雄把的頭微微的側向丁一誠這一麵“丁總,你覺得英順板藍根顆粒捆綁銷售行不行?”


    丁一誠是英順藥業的副總經理沒錯,但從丁一誠進入英順藥業到現在,他唯一參與管理的具體事物,就是剛剛接受的英順藥業的財務部。


    至於英順藥業其它的部門以及其它的具體事情,丁一誠是完全沒有參與的。


    所以此次英順板藍根顆粒捆綁銷售的決策,丁一誠沒有參與。


    丁一誠的所有精力,都在英順藥業以及英順醫療器械等多個公司的集團化重組的事情上。


    但話又說迴來了,丁一誠根本沒有參與英順藥業其它部門的具體決策,更沒有參與此次板藍根顆粒捆綁銷售的決策。


    不過耐人尋味的是,丁一誠卻在今天全程參與了經銷商大會。


    所以這就有意思了,因為這好像和丁一誠目前的工作不一樣。


    難道,是丁一誠沒事找事幹嗎?還是說丁一誠想要越俎代庖呢?


    這個答案,大概隻有丁一誠自己以及蔣安雄知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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