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時候的官吏在剛剛到任時,總是要對下屬展露一番官威以,此來震懾下屬,這便是下馬威的本意。


    後來隨著時間的推移,下馬威的意思泛指一開始就向對方顯示自己的威力。


    現在鄧晨月的這番行為就是下馬威,她和解安德的初次交流,她沒做任何的自我介紹,隻是說了她自己的名字。


    可她卻將解安德的情況悉數說了出來,甚至連解安德剛剛和陸文津成立起來的江城國際鄧晨月都知道。


    鄧晨月的下馬威解安德當然能看的出來,解安德甚至都覺的自己就是一隻沒有逃跑能力的綿羊,而鄧晨月則是一隻目露兇光的狼。


    所以解安德才會追問鄧晨月她究竟是什麽人,但鄧晨月似乎不想說。


    “如果鄧小姐不方便說,那麽就不難為鄧小姐了。”解安德見鄧晨月沒有要迴答自己的打算,他便轉移了話題“鄧小姐如果還有其它事情嗎?”


    “哈哈”鄧晨月微微的笑了出來“你是再下逐客令嗎?怎麽?如果我沒有事情,我就能走了是嗎?”


    “話不投機半句多,鄧小姐您今天來就是想給我下馬威吧?”解安德說的很平靜,像是已經無所謂了一樣“現在我可以告訴您,您的效果達到了,我因為你的出現,已經開始擔憂了。”


    “是嗎?我怎麽覺得不像呢?”鄧晨月微微仰頭看向解安德,她的臉上依舊帶著笑容“解總你這樣的待客之道,可是很容易得罪人的,但我大人有大量不和你一般計較。”


    “那這麽說,是我解安德不講道理了?”


    鄧晨月點頭,隨即她收起了臉上的微笑“找個地方吧,我走累了。”


    鄧晨月的確是走累了,要知道她在參觀英順藥業的整個過程中,她都是穿著高跟鞋的。


    同樣,在蒙江省伊金縣人民醫院的走廊裏,張芬也已經累到站不住了。


    張芬從丈夫被推進手術室那一刻起,就站在醫院的走廊裏,而就在張芬累的想要就地坐下的時候,他的丈夫解子俊被護士從手術室裏推了出來。


    病房裏張芬看著丈夫掛著點滴的藥瓶,再看看丈夫睡著的樣子,張芬的心裏五味雜陳。


    “雲飛,你先在這照看一下,我迴家找點洗漱的東西”張芬在注視了解子俊許久後,轉身對站在門口的劉雲飛說道。


    “行,沒問題,你迴去找吧”劉雲飛趕忙上前“我在這看著就行,你迴去吧。”


    醫院裏消毒水的味道很是刺鼻,劉雲飛卻早就適應了這種味道,他雙手緊握著就連唿吸都沉重了許多。


    “雲飛,情況怎麽樣?”解子俊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醒來了。


    “子俊你醒了?怎麽樣?感覺怎麽樣?”


    “我沒事”解子俊掙紮著想要做起來“那小夥子答應給咱們少錢了嗎?”


    “子俊,那小混混說讓咱們一個星期內湊夠十萬塊。”劉雲飛說這句話的時候,聲音都快低到聽不到了。


    “又要10萬塊?我不是給了他一萬塊了嗎?怎麽又要10萬?”解子俊的情緒很是激動“他把那一萬塊還迴來了?”


    “沒有,他說著1萬塊是這幾天的利息。”


    其實是解子俊想多了,他竟然想著那些小混混能把拿到手的錢送迴來,而要想讓這些小混混把拿到手裏的錢吐出來,隻有一種可能,那就是他們的大哥開口說話。


    “小劉,這件事辦的不錯”黑子用手拍了拍小劉的肩膀“從現在起多派幾個兄弟跟著解子俊,有什麽情況及時匯報。”


    叫小劉的年輕人立馬迴答道“大哥沒問題,我親自跟著解子俊。”


    “我果然沒看錯你,好好幹”黑子從小劉剛才給他的錢裏抽出幾張遞給小劉“這錢拿著,去和弟兄們吃頓好的。”


    小劉拿著黑子給的錢走了,而小劉就是讓解子俊喝掉兩瓶酒導致酒精中毒的年輕人。


    在小劉走後,黑子的電話很快撥了出去,電話裏黑子向蒙紹元介紹了解子俊的詳細狀況,而同樣不變的是黑子也受到了蒙紹元的誇獎。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作為整件事情背後真正的始做湧者,蒙紹元已經自認為他將解子俊以及解子俊的兒子的情況摸得門清了。


    其實在蒙紹元的計劃裏,他隻是想看一下解子俊的兒子到底有什麽樣的本事,能夠在讀書的年齡給家裏買兩套房。


    但隨著蒙紹元的計劃執行的越深入,根據手下反饋迴來的消息顯示,解子俊的態度一直是處於息事寧人的狀態的。


    所以這就在某種程度上讓蒙紹元覺得解子俊是怕事,也讓蒙紹元對於解安德的仇恨轉移到了解子俊的身上。


    但蒙紹元不知道的是,事情進行到這一步解子俊壓根就沒有通知解安德。


    甚至到現在為止,哪怕是解子俊已經躺在了床上,但就連解婉春都不知情。


    解子俊的確是想息事寧人,因為他不想給自己的兒子添麻煩。


    但解子俊的這種想法,將在某種程度上為蒙紹元、黑子、以及那個叫小劉的人生道路混混畫上句號,而更令蒙紹元想不到的是,因為他的這一行為間接的讓解安德被迫的踏上了一條高速發展的列車。


    解安德踏上的這條列車不是別人,正是此刻和解安德同處一室的鄧晨月。


    “這是你的辦公室嗎?”鄧晨月仔細打量著解安德的辦公室。


    “對”解安德把一杯水放到桌子前“我這沒有咖啡也沒有茶,隻有白開水,鄧小姐委屈你了。”


    “白開水就挺好”鄧晨月坐在了沙發上“你這個屋子的設計很特別。”


    “特別?哪裏特別?”


    解安德雖然嘴上問著哪裏特別,但他心裏卻想說:這當然特別,這是20年後的裝修風格,能不特別嗎。


    “你辦公室的裝修風格和大多數人的裝修風格很不一樣,給人一種簡單的莊重感,我喜歡這個設計。”


    “鄧小姐這算是誇讚我嘛?”解安德也坐在了沙發上“但比起鄧小姐的誇讚,我更想聽到鄧小姐說我想知道的內容。”


    “好吧”鄧晨月露出一個無奈的笑容“今天我就把你的疑惑全部解開。”


    “我洗耳恭聽。”


    鄧晨月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接著便開口說了起來,而解安德則認真的停了起來,隻是鄧晨月隻講了2分鍾就講完了。


    在這兩分鍾的時間裏,鄧晨月首先說到,她是目前正在和英順藥業洽談代生產英順天麻丸的鄂東、東南兩省四家醫藥公司的真正老板。


    其次鄧晨月說她之所以這麽做,就是非常的看好英順藥業,所以他想要參與到英順藥業的發展中來。


    鄧晨月這一番話讓解安德很是吃驚,他沒想到原來一直在談判的兩省四家公司竟然是鄧晨月的公司,而這也恰恰再次的證明,眼前的鄧晨月不是一般人。


    但鄧晨月這番讓解安德震驚的話不僅沒有解開解安德的疑惑,反而更加讓解安德的疑惑從心底湧起。


    隻是鄧晨月在說完這番話後,她再次端起了水杯,她的這幅行為好像在說我已經說完了,但解安德卻沒有聽到他真正能給他解開疑惑的話。


    在解安德的想法裏,他想聽到是鄧晨月是如何知道自己的所有信息的,或者說的直白一點,解安德想聽到鄧晨月的背景介紹。


    但眼前鄧晨月的這番表現解安德便知道,他的這個想法多半是落空了。


    於是解安德坐直了身子,他的表情看上去很是溫和“鄧小姐,您聽過這句話嗎?”


    “什麽話?說來聽聽”鄧晨月放下了水杯。


    “如果誌同道合,那就強強聯手;如果各有所誌,那就頂峰相見。”


    有意思,解安德的這句話說的很是有意思,這句話起碼聽起來就像是一則心靈雞湯大師在培訓時所說的話。


    “呦嗬”鄧晨月露出了笑容“你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我怎麽聽著還是趕我走的意思呢?”


    “鄧小姐有些悲觀啊”解安德也露出了笑容“我的本意是想和鄧小姐強強聯手。”


    “是嗎?”


    “當然是”解安德看向了鄧晨月“隻是我不明白,鄧小姐明明知道我的所有情況,現在卻還遮遮掩掩的,這和鄧小姐剛才說的想參與到英順藥業的發展是相悖的啊。”


    鄧晨月也看向了解安德“那你說,你想知道什麽?”


    “鄧小姐您是聰明人,如果我問出來我想知道的,那就沒意思了”


    解安德的這句話說完,鄧晨月沒有立即迴答,她繼續對視著解安德的目光,像是在等待著什麽一樣。


    “好”鄧晨月終於開口了“你的所有信息對我來說,根本不是什麽難的事情,但你放心我不是你擔心的哪一類覬覦你財產的人,你的這些成就和財產不值得我去用手段拿走,所以我是真的想和英順藥業想和你解安德合作。”


    “但我具體的身份,我現在還不方便說,不過有一件事情我可以和你說”鄧晨月說著停頓了一下繼續開口“之前東丹市市長白侯成找你們,說希望你們英順藥業能接受其他資本進入英順藥業,這件事情是和我有關係的。”


    如果說鄧晨月之前對解安德是遮遮掩掩的,那麽現在鄧晨月的這番話則完全是坦坦蕩蕩了。


    事情進行到這一步,解安德心中的疑惑已經解開了一大半,他是有些相信鄧晨月說的話的。


    但請注意,解安德隻是有些相信鄧晨月而已。


    畢竟,人心隔肚皮。


    畢竟,人心叵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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