俗話說金秋9月,9月份的鄂東市天氣依舊炎熱,反倒是傍晚的時間段,成為了一天之中最為舒服的時候。


    薑英順所在的鄂東中醫藥大學的主幹道上,路的兩邊種滿了銀杏樹。


    而這些銀杏樹不僅在中午的時候能遮擋住炙熱的陽光,更能在落日的餘暉下,散發出別樣的美感。


    有意思的是,鄂東中醫藥大學的學生們,稱唿這條種滿了銀杏樹的道路為銀杏大道。


    解安德磨磨蹭蹭的吃完晚飯,時間已經來到了18點整,而校園內的人,也在這時多了起來。


    但這個時間點出現在銀杏大道上的人多半是情侶,或者是正處於曖昧關係的人。


    所以解安德和薑英順走在一起,在外人看來就是一對戀人。


    “你再向我這邊靠,我可就沒路可走了。”薑英順在和解安德從食堂往校門口走的這段路上,解安德像是著了魔一樣,總是向薑英順的這一邊靠攏。


    “我注意、我注意!”解安德嘴上說著注意,但沒走幾步又向薑英順靠去。


    “解安德,你”薑英順的話說了一半停了下來,她似乎是真的無路可走了,就好像一個老師無法管理班級裏最調皮搗蛋的學生一樣。


    剛才解安德吃完飯的時候時間已經是18點了,所以薑英順很自然的問解安德等會去哪?


    其實薑英順的這個問題解安德是知道的,他知道薑英順的本質,是想問他等會是否會迴東丹市。


    但解安德卻一臉認真的說道“等會咱倆能不能去看個電影?”


    隻是當解安德說完這句話後,薑英順露出一個微笑,這個微笑看上去非常的讓人害怕。


    而且薑英順用及其堅定的語氣說道“走吧,我送你出學校。”


    薑英順要送解安德出學校?


    薑英順這話剛說完,解安德可不幹了,他大老遠的跑來就是為了能和薑英順多待一會兒,怎麽可能會隻吃了一頓鄂東中醫藥大學的飯就迴去呢?


    不可能,解安德絕對不可能迴去。


    “你不迴去,今晚去哪?”薑英順一臉的疑惑,似乎他是在擔心解安德的去處。


    “我今晚在鄂東市打算住下。”


    “住下?”薑英順依舊是疑惑的語氣“你這次來鄂東市是幹嘛來了?”


    從解安德和薑英順見麵到現在,薑英順都未曾開口問過解安德此次來鄂東市的目的是什麽。


    但現在薑英順卻開口問了,或者說薑英順隻是想聽解安德說出來而已。


    “我來鄂東市當然是看你了”解安德迴答的很平靜,接著他自顧自的開口解釋道“上一次我去你家返迴東丹市後,因為某些事情耽擱了,所以才沒有聯係你。”


    其實事情到現在,薑英順都不知道江雙雙給解安德打了電話。


    人們都說,一個謊言需要用千萬個謊言來彌補。


    此刻的解安德就是這樣的情況,要知道他開著車子去薑英順家時,他告訴薑英順自己是在假期打工給老板開車,所以才能有機會開車來見薑英順。


    現在,解安德已經是開學時間了,所以解安德得需要用更多的謊言,去保證讓之前的謊言不被拆穿。


    但解安德的解釋似乎沒起作用,又似乎起了作用。


    因為在解安德解釋完之後,薑英順還是帶著解安德向著校園門口走去。


    不過薑英順帶解安德走的這條路,卻是鄂東中醫藥大學最受歡迎的銀杏大路,當然也是情侶最多的一條道路。


    除此之外,在從食堂走向校門口的這段路上,解安德和薑英順第一次有了正常的交流。


    沒錯,就是正常的交流。


    這裏正常的交流,指的是薑英順和解安德彼此心平氣和的聊著。


    要知道之前解安德和薑英順在一起,雖然兩人也有交流,但基本上是解安德想著法子問薑英順,而薑英順隻是負責迴答。


    但今天,薑英順破天荒的也開始詢問著解安德一些問題,比如薑英順問了解安德的家鄉蒙江省,又比如薑英順問了解安德所學的專業。


    而這兩個問題解安德的迴答,讓薑英順很是好奇,因為薑英順從來沒有去過蒙江省,對於蒙江省的認識都是從書本上得來的。


    其次對於解安德所學的護理專業,薑英順也及其的好奇,她很少能接觸學護理的男孩子。


    所以在這兩個問題上,一直都是薑英順問,然後解安德迴答。


    於是問著問著,薑英順突然看向解安德“你們班有幾個男生?幾個女生啊?”


    “3個男生,將近40個女生。”解安德不假思索的迴答了出去。


    “和我們班差不多。”薑英順點頭,不過她隨即開口道“我們班那幾個男生,每天開心的不得了,和我們班的女生玩的很是開心。”


    “是嗎?”解安德也看向薑英順“我們三個男生都不和班裏的女生說話,平時基本沒什麽交流。”


    “是嗎?”薑英順把目光看向另一邊,但很快又看向了解安德“解安德我想問你個問題,我希望你能如實的迴答我。”


    薑英順說完這句話時腳步都停了下來,解安德露出一個微笑“好,我如實迴答你。”


    薑英順點頭,同樣用微笑迴應解安德,接著她緩慢的開口“解安德,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麽認識我的嗎?”


    沒想到,解安德沒想到薑英順會問他這個問題,隻是這個問題解安德很難迴答,或者是解安德根本就無法迴答。


    這個問題解安德該怎麽迴答?難道要解安德告訴薑英順說‘我是你前世的老公,我是重生而來的嘛?’


    很顯然解安德不能這麽迴答,因為就算是解安德這麽如實迴答了,那麽薑英順也一定不會相信解安德所說的話,因為這樣的迴答在薑英順的認知裏就是天方夜譚。


    甚至薑英順會覺得解安德是在敷衍自己,是在拿自己開涮。


    這就好比你身邊的人告訴你,他是重生而來的,你會相信嗎?


    所以麵對薑英順的這個問題,解安德愣住了。


    解安德咬著嘴唇笑了出來,他隨即雙手合住“英順,我接下來說的,你可能覺得很荒唐,但這就是我為何突然找到你,且纏著你的原因。”


    解安德的這句話聽上去似乎很是平靜,但在這平靜之下卻蘊藏著巨大的漩渦。


    這個漩渦就是解安德承認了他是突然找上薑英順的,同時解安德也承認了他是纏著薑英順的。


    “你說吧,我有心裏準備。”薑英順看著解安德突然變嚴肅的臉龐,平和的迴複道。


    “好。”解安德點頭,他四處看了一圈,指著遠處籃球場旁的椅子道“我們能坐在那說嘛?”


    18點30分,鄂東市的夕陽已經快要全部接近尾聲了。


    解安德和薑英順坐在了椅子上。


    對了,在解安德要坐在椅子上的時候,薑英順伸手拉住解安德,然後從兜裏掏出紙將椅子擦了一遍。


    要知道,這是薑英順第一主動接觸解安德。


    解安德和薑英順並排而坐,薑英順坐的很端正,而解安德雙手合攏,並且把一雙手放在了腿上,整個身子向前傾去。


    解安德的視線看向遠處打球的同學,他扭頭看了一眼薑英順,隨即平和的開口“大概在我高三的時候,也就是1999年2月份開始,我總是做一個奇怪的夢,夢裏我和一個女孩結婚生子,但後來結果並不太好。”


    解安德說到這裏停頓了一下“最開始這個夢很是模糊,但隨著時間越來越久,這個夢就越來越真實,甚至我都夢到了這個女孩在哪個方向,以及她大致的樣子。”


    “你的意思是,我就是你夢裏的那個女孩?”


    “雖然我知道我說是,甚至我剛才說的這些你都不相信,但你就是我夢裏的那個女孩。”


    薑英順吸口氣“你怎麽能確定我就是你夢裏的女孩呢?我們之前沒有見過啊!這是為什麽呢?”


    “這就是我理解得你,不會相信我所說的話的原因”解安德歎口氣“我的這個夢就像是個連續劇,而且是隨著時間進行越來越清晰的連續劇。”


    “其實在最開始,我夢到的女孩,我也不知道是誰,但隨著我高考結束,再到來鄂東市上大學,這個夢裏的女孩越來越清晰。”解安德停頓了一下“直到我看到你以後,我的夢裏那個模糊的身影,就變成了你的樣子。”


    解安德的話確實很荒唐,要是按照後世教人談戀愛的情感博主來評論,解安德這個故事都不是一個好的故事。


    “我知道,你覺得荒唐。”解安德輕笑一下“但這就是真的,而且我和你在一塊的時候,我的身心很放鬆,沒有絲毫的防備。”


    “你剛才說,夢裏你和那個女孩結婚生子,但結局不太好?”薑英順開口問道“你能告訴我,夢裏的結局是怎麽樣的嗎?”


    薑英順問解安德,夢裏的結局是什麽樣的?


    夢裏的結局是她薑英順英年早逝,而且連腹中的孩子也未能出世。


    這世界就是這樣,是一場夢、是一場切切實實存在的人生。


    隻是有時候,是夢還是人生,沒人能分的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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