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世界上,有太多的東西,都是能夠靠價格來衡量的。


    換一種說法,金錢能買來大多數的東西。


    就算是所謂神聖的愛情,那也是能夠靠價錢來衡量的。


    如果,你覺得你的愛情,是不能夠靠金錢來衡量的。


    那麽多半是因為你還未真正見識過金錢的威力,又或者你太過於相信愛情的牢固。


    但這世界,有一種東西很難拿金錢衡量,這種東西叫做“情懷。”


    情懷二字,被多數商家扣上了無價的帽子。


    同時,情懷二字,更是折射出人性中最溫柔和善良的一麵。


    現在,有人用情懷、用善良、用舍不得,來對解安德下手了。


    世界上,沒有不透風的牆。


    就像解安德給康美藥業更名一樣,他沒打算藏著掖著。


    但反對他給康美藥業更名的人,卻藏著掖著,在暗地裏進行著反抗活動。


    隻是,這些人在私下反抗的時候,他們總以為所有的人都會聽他們的話。


    他們更以為他們說出威脅的話,那麽廠裏的員工,就不敢隨意泄露消息了。


    但,就在他們私下找人簽抗議書的第三天,這個消息就傳到了蔣安雄的耳朵裏了。


    自古以來,任何大事,都沒有領導的事大。


    現在,有人帶頭反抗解安德發出的命令,那麽這就無異於是頂風作案,這就無異於是違抗聖旨。


    “李主任,你說這管用嗎?”韓少平用手指著桌子上的紙說到。


    “管用嗎?”李建國輕笑“這個東西可是最管用的東西了,你知道什麽東西最不能違背嗎?”


    韓少平快速的搖頭,像是撥浪鼓一樣。


    “民意,民意是最不能被違背的。”李建國拿起桌子上的紙“這紙上麵的每一個名字,都代表著民心所向。”


    說實話,康美藥業更名,的確對這些在康美藥業幹了一輩子的人來說,有些舍不得。


    但也就是舍不得,僅此而已。


    自從華夏改革開放以來,東丹市的國有企業,有多少因為經營不善而被迫關閉。


    就算是康美藥業,那也是因為經營不善,所以才被迫承包出去。


    所以,比起企業破產,工人無地可去,康美藥業隻是改個名字,簡直是太微不足道了。


    但,康美藥業從被承包出去的那一刻起,就嚴重的影響了某些人的利益。


    現在,某些人隻不過是想通過康美藥業更名的契機,來借此機會,去把之前的仇恨全部撒出去罷了。


    “李主任,你說我們這麽弄,蔣安雄不會開除我們吧?”韓少平問話的聲音變得有些害怕了。


    “不會,不會,不會,難道我們作為康美藥業的職工,連說話的權利都沒有了嗎?”李建國把手裏的抗議書,重新放在桌子上“再說,你背後不還有我嗎?你怕什麽?”


    “對對,對,還有您呢。”韓少平的臉上立馬布滿了笑容“來,李主任,我敬您一杯酒,感謝您為我們廣大職工發聲。”


    “你呀,有前途。”李建國舉起酒杯“來,幹一個。”


    “叮”伴隨著清脆的聲音,兩個酒杯撞在一起,但由於酒杯裏的酒倒得太滿。


    所以,酒杯裏的酒撒了出來。


    隻不過不巧的是,灑出來的酒,大多數都灑在了,桌子上的這張抗議書上。


    “呀、呀呀呀”李建國趕緊放下酒杯“這怎麽灑在抗議書上了呢,這民意可不能被玷汙的呀。”


    “誒,李主任,這酒灑在抗議書上,那代表著敬民意一杯酒啊,這是好事。”


    “哈哈哈,是嗎?”李建國再次端起酒杯“那就敬民意一杯?”


    “敬,必須敬。”


    敬民意一杯酒?


    有意思。


    “來,來,我敬你一個。”熊川舉起酒杯,碰了一下顧迴放在桌子上的酒杯“喝唄,不就是一個女人嗎?”


    “不公平,真他媽的不公平。”顧迴將酒杯裏的酒一口喝幹“我tm認識趙佳橙二十幾年,現在被解安德這個王八蛋搞走了。”


    “我之前跟你說的方法,你不聽啊。”熊川雙手一攤“你當初要是聽我的,那現在說不定,趙佳橙就坐在你跟前了。”


    “熊川,你不了解趙佳橙,我要是聽了你的,用手段得到趙佳橙,那她尋死都有可能。”


    之前,當顧迴因為畢業在即,卻還未能追到趙佳橙而悶悶不樂時,熊川給他出了主意。


    這個主意就是,利用鄂東財經大學京都籍學生畢業聚餐的機會,把趙佳橙灌醉或者把趙佳橙弄到不省人事。


    然後,顧迴趁機得到趙佳橙。


    但這個主意,顧迴沒有采納,因為以他對趙佳橙的了解,以及趙佳橙的背景,他不敢走這一步險棋。


    “你知道什麽,趙佳橙這種女生,就得用這招。”熊川說的很肯定。


    “不行,趙佳橙不是你想的這種人,我知道她的性格,小學的時候,有個男的當眾對他表白,她直接動手,然後自己找老師、找家長。”


    “誒,既然如此,那就隻能改變策略了。”熊川慢悠悠的說道,而且嘴上露著一個淺淺的笑容。


    “什麽策略?”


    熊川是小人,十足的小人。


    這一點,從他讓顧迴用不正當手段得到趙佳橙就能看的出來了。


    既然是小人,那麽小人的策略能有多好呢?


    不過,話說迴來了,分辨一個人的好壞,不能靠他出主意的好壞來決定這個人的好壞。


    你比如解安德,他是好人嗎?


    從整體來看,他好像是個好人。


    但解安德做的事情,可不是好人能做出來的。


    首先,解安德讓田丹寧跟蹤薑英順的事情,就不是一個好人能做出來的。


    同樣,田丹寧按照解安德的要求,去跟蹤薑英順,她也應該不是一個好人。


    於是,不是好人的田丹寧,終於和她跟蹤的人見麵了。


    也就是說,田丹寧和薑英順見麵了。


    這種見麵,是麵對麵、有交流的見麵。


    薑英順的脾氣很直接也很細心,最重要的是,薑英順是那種少數知道自己想要什麽的人。


    最重要的是,薑英順是那種能為了自己所想的想法,去付出實踐的人。


    於是,耿直的性格加上細心的特點,薑英順察覺到了有人在跟著她。


    其實,造成薑英順發現田丹寧的真正原因,是田丹寧自己造成的。


    這個原因是有兩方麵。


    頭一方麵,田丹寧拿了解安德給的錢,所以她想多了解一些薑英順的詳細信息,去匯報給解安德。


    第二個方麵,田丹寧自己好奇了,她好奇解安德為何要讓自己跟蹤薑英順。


    經過這段時間的跟蹤,田丹寧發現,薑英順的身上似乎並沒有什麽特別出眾的優點。


    好像薑英順除了臉蛋長得漂亮一點之外,再無其它過人之處。


    於是,在這種好奇心的驅使下,田丹寧開始越來越頻繁的跟蹤著薑英順。


    本來,薑英順就已經察覺到自己的身後有人跟著。


    現在,田丹寧更加頻繁的跟蹤薑英順,這無異於是讓小心謹慎的薑英順,更有利的發現破綻。


    所以,才有了薑英順和田丹寧的見麵。


    鄂東中醫藥大學有2個洗澡的澡堂,而其中位於南門的小澡堂,一般很少有人來洗澡。


    進入小澡堂的內部,首先是換衣服的櫃子,以及一麵巨大的鏡子。


    進入夏天,薑英順洗澡的頻率隨著天氣溫度的升高,也逐漸的增加。


    但巧的是,她每次洗澡,都能遇到一個女孩。


    更巧的是,薑英順總覺得這個女孩在自己洗澡或是換衣服的時候,偷偷地看自己。


    薑英順站在巨大的鏡子跟前,擦著自己的頭發。


    透過鏡子,薑英順可以清楚的看見身後的一切情況。


    當然,薑英順身後的人,也可以看見鏡子裏的薑英順。


    鏡子裏的薑英順把毛巾拿在手上,眼睛卻看著出現在鏡子裏的女孩,她看著這個女孩擦幹身體、換好衣服、收拾好東西。


    終於,女孩的身影在鏡子裏變得越來越大。


    直到這個身影大到和薑英順的身影一樣大時,女孩停下了腳步,和薑英順並排站在了一起。


    “你好呀,每次洗澡都能遇到你。”薑英順先開口了。


    女孩露出一個微笑“天氣熱了,這個小澡堂來的人也不多,遇到不是很正常嗎?”


    “這倒是。”薑英順微微的點頭。


    到底是年齡小,到底是沒經曆過社會的洗禮。


    薑英順和田丹寧比起來,那簡直就是乖乖女。


    或許,薑英順到現在都不知道,她們學校的女孩可以為了錢,躺在男人的懷裏喝酒。


    她更想不到,眼前的這個女孩,曾經就是這樣的女孩。


    所以,女孩很不在乎甚至是有些不可接近的語氣,再加上合理的解釋,讓薑英順瞬間不知再該說什麽了。


    說的更加準確一點,薑英順有些尷尬了,因為是她先開口的。


    “你幾天洗一次澡?下次可以一起來。”就在薑英順有些無助的時候,女孩開口說話了。


    “天氣熱的話,兩天一次。”


    “好。”女孩看了趙佳橙一眼“再見,我先走了。”


    澡堂外,田丹寧濕漉漉的頭發,被風一吹,空氣裏滿是洗發水的味道。


    以往田丹寧每一次洗澡,她都是等頭發徹底幹了以後,才走出澡堂。


    但今天,田丹寧看著鏡子裏的那雙眼睛,她隻想快一點離開澡堂這個地方。


    田丹寧深深的吸一口氣,迴頭看一眼澡堂的大門,隨即邁步離開。


    薑英順輕輕的歎一口氣,轉身看向剛才女孩放衣服的櫃子,隨即走了過去。


    千裏之外的東丹。


    解安德吐一口氣,對著電話說道“是嗎?那我得見一見。”


    都是一口氣,隻是作用卻完全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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