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好了,綠瓊不說就是了。反正人家現在就是瞧著二皇子不錯嘛,長得也不錯。”綠瓊吐吐舌頭,見溫子洛有些不悅,遂不再說此事。


    “無霜怎麽還沒迴來?”溫子洛也不再提此事,對鏡理了理衣衫,若無其事的問道。


    “這不迴來了。”溫子洛話音剛落,無霜便推門走了進來。


    “怎麽樣?”


    “正巧,我打聽到消息說今日退朝退的早,二皇子已經迴府了,正在書房處理事務。”無霜笑道:“不過小姐你打扮成這樣去找二皇子是要做甚,怎麽不穿漂亮點兒,綠瓊你也真是的,都給小姐怎麽弄的,你——”


    “小……小姐……”無霜向綠瓊使著眼色,不停地嘮叨著。而溫子洛全然無視,聽著無霜說軒轅容絕在書房後,便徑直的走了出去。


    “小姐就這樣把人家給無視了,好歹人家剛才也跑了那麽多路嘛。”無霜一臉受傷的看著綠瓊說道。


    綠瓊聳聳肩道:“誰讓你那麽囉嗦的,什麽話不說偏偏說這話往槍口上撞。”


    “你不跟上去?”


    綠瓊搖頭道:“我就在這裏安靜的呆著等小姐迴來,你要不跟上去看看。”


    無霜拿肩碰著綠瓊道:“講真的,在上都現在仍舊有迄雷派來的人再找你,要不你去見見那些來找你的人,好讓迄雷徹底的死心,這樣躲下去也不是辦法。”


    綠瓊聽著無霜提起迄雷,臉色瞬間就變了,愣了一會兒道:“你傻我可不傻,有什麽事我都要先與小姐商量。你快去忙活你自己的事兒吧。”


    說罷,綠瓊轉身去收拾梳妝台,不想再多說什麽。有些話說的越多,隻不過是自己的心越痛罷了。時間其實是會騙人的,有些人,哪怕三年五年十年八年也是再難忘記的。唯一埋藏在心底,偶爾迴想起來,就像春風拂過,五彩斑斕。選擇性遺忘是好的,畢竟騙著自己,騙著騙著就隻記住那些好的畫麵了。有什麽好怨恨的,到底,不枉曾相識一場。


    而無霜出了屋後,臉上的笑容漸漸散去。腳尖一點迅速去追溫子洛。


    果然哥哥一直在默默地跟在溫子洛身後!


    無霜看著無塵那熟悉的身影,心中的嫉妒越發的濃烈。


    如果哪天哥哥也能對她這樣,她怕是高興地好幾天都睡不著覺了。可是哥哥的眼中,從未有過她。哪怕哥哥眼中心裏但凡有她一點點,將對溫子洛的愛分給她一點點,她也就不會如此嫉妒小姐了。


    她不是要故意那樣對小姐的,她隻是真的太愛哥哥了。


    溫子洛沒有了哥哥,還有綠瓊和軒轅容絕,可她若是沒有了哥哥,就真的什麽都沒有了。


    “你怎麽來了?”無塵見溫子洛進了書房剛剛停下腳步,卻發現無霜在他身後。


    “哥哥能來保護小姐,無霜自然也能來保護小姐。”無霜淡淡的迴道,忽又道:“那天哥哥你去天牢檢查獨孤穎和軒轅毓兒的屍身,可是發現了什麽?”


    無塵麵色不改的轉頭看向無霜,道:“你想說什麽?”


    “那哥哥你又想說什麽?”無霜仰頭問道,眼眸裏對無塵完完全全是遮掩不住的愛慕,而神色卻又是那麽的憔悴痛苦。


    “無霜,你越來越不像我認識的那個無霜了。”無塵加重了語氣說道,一直以來他都是將無霜當做妹妹的。而無霜除了是他的妹妹,曾經更是他的一把好刀。


    “哥哥,不是無霜越來越不像以前的那個無霜了,而是哥哥你從未真正了解過無霜。哥哥,以前的你氣吞山河胸有天下,可如今呢?兒女情長遮住了你的眼,蒙住了你的心。若是幾年前有人告訴無霜你會變成這樣,無霜定然是不會相信的。可是現在,無霜卻是毫無疑問的相信了,因為無霜一直陪在哥哥身邊,最了解哥哥的人,是無霜。”


    無塵沉默一會兒道:“不管怎樣,你都不應該去打溫子洛的主意。”


    “我打小姐的主意?”無霜看著無塵,聽著他說的每一句,不知道為什麽眼睛就開始紅了,而無塵的臉在她的眼眸中漸漸變得有些模糊不清。


    “哥哥,我們好久沒有好好地談一談了。你陪無霜去說說話好麽。你想知道的,無霜都會告訴你。”


    “可是我現在要保護洛兒。”


    無霜失落一笑道:“軒轅容絕愛小姐都還不來及,又怎會傷害小姐,哥哥,難不成你以為你能夠守著小姐一輩子。但哪怕你能夠守她一輩子,小姐她也總不可能一輩子都不嫁人。”


    “終有一天小姐身邊會有一個陪她一生一世的人,但哥哥你很明白,那個人永遠都不會是你。”


    無霜說罷,轉身就走。


    無塵眼眸深邃的看著那扇緊閉著的門,心中想著無霜的話,也許他和無霜之間真的該好好地談一談了。


    “等等。”無塵身形一閃,當做無霜的去路道:“我們去湖心小築那裏。”


    “哥哥……”失落的臉上露出一抹笑容,無霜趕緊跟上無塵的步子。看著無塵高大的身影,無霜想起那年初見,他就那樣猝不及防的出現在她的生命裏。一直以來,她都以為那寬闊的身影會是她一輩子的依靠。可原以為是自己的依靠卻不知不覺的成了別人的依靠,她怎麽放得開手呢?


    畢竟,愛了他,那麽多年。


    那麽多年是多久呢?


    數過天上的繁星麽?每每她想哥哥想的不行的時候,她就會抬頭看星星,然後一顆一顆的數過去。每多數一顆愛便多一點兒,漸漸地在她心中已然成了無盡的星海,怎麽數都是數不清楚的了。


    “果然是你暗中給了獨孤穎毒藥。”聽著無霜親自說出口是她給了獨孤穎毒藥,無塵臉上沒有一絲的驚訝。


    “哥哥,從跟著小姐去天牢之前我就已經打算好這樣做了。”無霜看著無塵如是說道。


    無塵搖頭道:“不,你是從那時候開始就已經想好如何害溫子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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