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棄所有的抵抗,獨孤西謨坦然的站在眾人之間,淡淡道:“迄雷兄說笑了,西謨怎會有這樣通天的能力。”


    “哈哈。”迄雷大笑兩聲,道:“有沒有這樣的能力西謨兄你自己再清楚不過。”


    往迄雷身後看了看,獨孤西謨又道:“過了這麽兩天,也不知道京中的情況如何。”


    迄雷仍舊笑道:“西謨兄如今都成了這樣,到底還是不忘打聽京中的情況。聽說獨孤瑞逼宮失敗,而獨孤謨乾卻又被秦微遺逮著機會拿下,民間有謠言說秦微遺乃是先帝的遺腹子,這些謠言也不知是真還是假。”


    “原來現在變成了這樣。”獨孤西謨淡淡的迴道,心中卻是深以為然,這一切果然如他所預料的那樣發生。這江山本應該是獨孤皇室的,還給他們到底也無可厚非。


    隻是父皇他不知道現在究竟怎麽樣了。他雖然待他不好,到底也是他的生生父親。心中微微歎了口氣,生死由天,無論父皇他最後的結局如何,都是他自己的命。這麽多年來,他早已習慣了自己並無什麽父親。


    聽見迄雷故意的咳嗽了兩聲,獨孤西謨迴過神來,立即會意的抽出腰間軟劍朝迄雷刺去。


    “護駕!”迄雷見獨孤西謨朝他刺來,立即大聲喚道,騎著馬一邊往後退一邊拿起一旁的短箭抓住機會給獨孤西謨射去。


    獨孤西謨用一柄軟劍同時抵抗者幾十人的進攻,見迄雷的短箭射來,不躲不閉的任由它穿過自己的右肩。


    “啊!”捂著自己的右肩,獨孤西謨瞬間放棄抵抗半跪在地上。


    迄雷看著獨孤西謨故意受了一箭,想起他在寫給自己的信上說得那些話,心中不住的唏噓,隨即冷了臉大聲喝道:“好你個獨孤西謨,竟然敢趁機偷襲本王!如今你中了我的冷箭,全身都已被麻醉,再使不出什麽力氣,本王看你還敢如何行刺!”


    獨孤西謨毫不猶豫的拔掉肩上的那柄短箭仍在地上,有氣無力的看著迄雷冷笑道:“要殺要剮悉聽尊便,這麽多廢話作甚!”


    迄雷仰頭大笑,道:“要殺你此時易如反掌,隻不過不是本王來殺你罷了。柔郡主,獨孤西謨本王就交給你了,那你答應給本王的東西可帶來了。”


    迄雷冷冷的說道,然話語中難掩他的高興,不想這麽一舉,他想要的都收迴到了他手中。


    迄雷身後,一眾人馬在他話音落後,自動的讓開,隻見溫子洛騎著一匹駿馬身後跟著無霜,緩緩地走了上來。


    “答應了新王你的事,本郡主自然會信守承諾。”看著躺在地上的獨孤西謨,溫子洛冷冷的迴道。


    獨孤西謨仰頭看著騎在馬背上的溫子洛,她到底是來了。


    “哦?那本王怎麽沒有看見綠瓊的人?”迄雷往溫子洛身後看了看,確定沒有綠瓊後,頗有些不滿的問道。


    溫子洛轉眸冷眼看著迄雷,他還想與她要綠瓊,做夢!


    “本郡主記得再迴新王你的信中,我並未提及綠瓊,沒有提及便是沒有答應。新王如何能夠再與我討要綠瓊。”


    “你!”迄雷一聽便怒了,溫子洛這丫頭竟然敢給他玩這樣的花樣!


    溫子洛冷冷一笑道:“江山隻有一個,美人何其之多,新王你又何必念著綠瓊不放。其實新王你這次幫了本郡主這個忙,得到的好處太多,又何必再貪心多要一個綠瓊。”


    “哼!”迄雷冷哼一聲,道:“那你答應給本王的那個東西呢,拿來!”若不是溫子洛告訴她王璽在他手中,隻要他幫她抓住了獨孤西謨便將王璽還給他,否則他才懶得跑這一趟。


    看著迄雷伸過來的手,溫子洛卻是視若無睹一般。將王璽還給迄雷,這是她早就打算好了的事情。王璽本就是屬於邊國的東西,在她身邊待了這麽久,也該迴去了。


    “東西呢?”迄雷見溫子洛隻是盯著獨孤西謨看,竟然完全無視他,頓時又怒了,難道他被這丫頭給騙了?若是溫子洛膽敢騙他,今天他非要撕碎了她不可!


    溫子洛見迄雷這麽一副著急的模樣,卻是不慌不慢的從懷中拿出一張印有王璽印璽的白紙遞給迄雷道:“新王可認得這個?”


    “自然認得!”迄雷一看,頓時直直的盯著溫子洛,王璽果然是在她手上!


    “如此貴重的東西,本郡主自然是不敢帶在身上,但是答應給新王你的,自然是要給的。我已命收下帶著它去了邊國,大概已經走了兩日。若是他到了邊國葛圖兩日都還未見新王你親自去取,便會將那東西給毀掉。新王,若是不想錯過,不想擔太多的風險,你現在最好是馬上趕迴葛圖。我那侍衛騎得是千裏良駒,到底多久能到葛圖,我也是說不清的。”


    “你……你!”好個溫子洛,好個溫子洛!


    迄雷在心中怒吼著,巴不得一劍殺了溫子洛,但轉眸一想,基於重重,隻得是含怒騎馬帶領他的士兵如風一般匆匆離去。


    一時間塵土飛揚,驚起飛禽四竄。待迄雷與他的士兵走後許久,整個樹林才有恢複於寧靜。


    溫子洛對身邊所有的一切已然是不管不顧,隻直直的看著倒在地上的獨孤西謨。靜靜地看著他,仿佛所有的時光流去都沒什麽重要的了。


    這麽多年,他真的是沒有什麽變化,還是如此的好看,好看的像是從畫裏走出來的人。


    以前的種種,她現在已經很難再想起,但當初關於他的那些感覺,她知道都已被她深深埋葬在心裏。


    熬了那麽久,花費了那麽多的心思,這一天終於如她想象一般來到了。


    可為什麽,她卻一點兒也高興不起來,反倒是悲傷漸漸漫上心頭。


    她想,想她的銘心,想曾經的那些幸福。


    獨孤西謨輕咳了兩聲,抬眸看著溫子洛道:“恭喜柔郡主終於美夢成真。”


    “什麽美夢成真。”溫子洛聽後冷冷一笑,帶著無盡的蒼涼,“你從來都隻不過是一個噩夢。”


    溫子洛一揮手,她身後跟來的侍衛便將獨孤西謨團團圍住,生怕他逃走了。


    “我已受了重傷,還中了迄雷的一記冷箭,跑不了的了,你不必擔心。”


    “小心駛得萬年船,特別是麵對你這樣狡猾的人時。”


    溫子洛利索的下了馬,冷冷的說道。


    侍衛們紛紛讓出道來,讓溫子洛走到獨孤西謨麵前。


    “我說不會跑就不會跑。”獨孤西謨咬咬牙,努力的站起身來,彎著腰看著溫子洛。


    “我一直想不通為何你會如此恨我。溫子洛如今既然我都落到了你手裏,你如何處置我都可以。但給我一個理由。”灼灼的盯著溫子洛,獨孤西謨仍舊是想要在她口中求一個明白。


    溫子洛聽後盯了獨孤西謨許久,理由?她倒是也想向他要一個理由,告訴她上一世為何會如此待她!


    求一個理由,是一個太過奢侈的要求。


    獨孤西謨見溫子洛半晌無語,仰頭大笑,道:“罷了,你不說也就算了。反正,這些都是我欠你的。”


    “欠我的?獨孤西謨,你也知道這些都是你欠我的!”心頭的傷口似乎是被觸動,溫子洛忽然一下紅了眼眶,隨即又急急的笑了笑,啞聲對獨孤西謨道:“我想起來了,獨孤西謨那段記憶我想起來了,原來你我在多年前就在聖天寺見過。”


    聽著溫子洛說得如此哽咽,獨孤西謨濃眉微挑,道:“若是你知道了,那你該明白,我以前會去爭奪江山都是為了你。”


    “不,不是這樣!”溫子洛連連搖頭,往後走了兩步,道:“獨孤西謨你從來都不是為了我,隻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的野心罷了!何必又來找如此冠冕堂皇的借口!”


    “是,是冠冕堂皇的借口,無論我怎麽說都是錯。那,溫子洛你告訴我,我該如何說,如何做,你才會滿意,才不會恨我!”獨孤西謨急著上前兩步想要靠近溫子洛,然身體一軟,整個人重重的跌倒在地上。


    溫子洛含淚看著獨孤西謨,看著他那張英俊的足可以顛倒是非的臉漸漸在她眸中變得模糊,就像他這個人在她心中變得模糊不清一般。


    曾有多愛,如今便有多恨。心中不斷地重複著這一句話,若是上一世她對他愛的少一點兒,不滿心滿眼裏都是他,那麽今生她是不是就能放下些許,就不會如此痛苦。


    她的所有痛,全都來自於他!隻要他是了,她解脫了,隻要他死!


    “不,獨孤西謨,無論你如何做如何說,我都會恨你。我溫子洛,永遠永遠都會恨你!你是我身上一道醜陋的傷疤,流著膿,不將你除去,我誓不罷休!”


    聽著溫子洛說出如此無情的話,獨孤西謨甚至能夠感覺到她心頭的那股恨,融入到了骨子裏的恨。她原本是那麽善良的一個人,如今如此恨,那上一世都是他犯的錯太多吧。


    既然犯了錯,那麽就該去還。


    “你若是真的如此恨我,那麽我現在就在你眼前,你大可殺了我,這樣你也就報了仇!”


    神經似乎是被刺激了一般,溫子洛眸中的淚水急急的落下,看見地上的那柄軟劍,溫子洛慌忙的將它撿起來,指著獨孤西謨道:“你別以為我不會殺你!獨孤西謨我今日就是為了殺你而來!”


    看著原本屬於自己的軟劍此時明晃晃的對著自己,獨孤西謨捂著自己右肩的傷口,艱難的爬起身來,指著自己的心髒道:“若是殺了我你能夠好過,那就動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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