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洛眉眼微抬,這才轉頭看向溫子妍。


    雖看不見她麵紗下的醜惡容顏,可她現在帶著得意的眼眸已經徹底出賣了她。


    溫子妍又在打什麽主意呢,竟然對她說這樣的話。


    隻是可惜,關於她到底是不是溫衡道的女兒這件事她永遠隻信娘親。娘若說是溫衡道便是她父親,娘若說不是,那溫衡道便不是她父親。反正,她也不稀罕這麽一個父親。如果不曾有,興許心頭的傷還能少一點兒。


    溫子洛淡淡一哂,轉過頭去繼續聽戲,仿若沒有聽見溫子妍的話一般。


    溫子妍見溫子洛竟然一點兒反應都沒有,眸光頓時變得兇狠。這個賤人,難道就一點兒都不關心她到底是誰的種麽!


    她可還是從邊國遣送迴丞相府後,才在無意間聽如姨娘瘋瘋癲癲的說起關於獨孤汐的一些事。雖然不敢確定溫子洛到底是不是父親的親生女兒,反正父親現在對溫子洛的態度如此差,想必溫子洛的心頭也一定不是滋味。所以她便故意這樣說來,引起溫子洛的注意。


    可是這個賊精賊精的賤人竟然沒反應!可恨!她怎麽可以沒有任何一點兒反應!難道她知道她不是父親的種了?還是說這賤人真的是父親的種。而獨孤汐這賤人並沒有做出對不起父親的事?可如姨娘明明說過溫子洛出生的時間不對,這其中必定有一些蹊蹺。


    溫子妍緊咬嘴唇,她不信溫子洛真的一點兒都不介意!


    “你難道沒聽見剛才我說的什麽嗎!溫子洛我告訴你,如姨娘告訴我你是獨孤汐這老賤人與別人生的野/種!你這個連爹都不知道是誰的下作的人,你憑什麽裝作如此高高在上。”


    “你信不信我這就當著眾人的麵說出當年獨孤汐背著父親偷/人的事兒!”


    溫子洛眸中閃過不耐,這才又扭頭看著溫子妍低聲道:“你若是敢再亂說一句,我有的是法子讓你見不到明天的太陽!溫子妍你別忘了,你與那個鰥夫的事兒!”


    溫子妍一聽,像是聽到了什麽大大的笑話一般,壓低聲音道:“溫子洛,我都已經被你害成這番模樣了,你以為我還會再在乎這件事?反正我現在是一身黑,誰都嫌棄,又毀了容,溫子洛我已經被你逼的一輩子都毀了退無可退,現在已經沒有什麽是可以讓我害怕的了。溫子洛你這賤人,你害了我,你把我的一切都搶走了,你欠我,生生世世都欠我!”


    溫子洛冷冷的看著溫子妍,這一切不過是她咎由自取。願賭服輸,她既然鬥不過她,那麽也是她活該。若是當初她溫子洛鬥不過她溫子妍,那麽今日下場如此淒慘的便是她!什麽欠不欠,她溫子洛沒有一絲半毫欠她溫子妍!


    可看著溫子妍那如此痛恨的雙眸,帶著無盡的決絕。可當她說讓她看不到明天的太陽時,溫子妍分明還是有些怕的。


    說什麽一切都無所謂了,可左右還不是怕死。


    “溫子妍,都已塵埃落定的事,現在還翻這些老梗還有什麽意思?不過你左一口右一口賤人的,也不顧念著你半分的大家閨秀的形象,如粗粗野,那市井潑婦都不敢與你相比。”


    “你!”溫子妍冷笑著咬牙,努力的讓自己靜下心來道:“溫子洛,你難道就一點兒都不關心你的身世?如姨娘可是親口對我說過你不是父親的孩子,而是一個野/種,野/種!撕下你的假裝吧,你骨子裏就是低賤的!”


    溫子妍越說越激動,幾乎是差點打翻溫子洛身邊的茶壺。


    獨孤汐聽著這邊的動靜連忙轉頭看過去,看見溫子妍竟然就在溫子洛身邊,連忙走了過去。


    溫子妍見獨孤汐走了過來,看著溫子洛仍舊是一副不為所動的表情,氣的狠狠地咬牙,趁起身在溫子洛耳邊道:“我告訴你如姨娘並沒有瘋,而你也真的不是父親的女兒。你若是想要知道你的身世,想知道你那個娘當初偷得人到底是誰,那麽就自己去清心院問如姨娘吧。”


    “我知道你恨我和如姨娘,但你不能因為恨而蒙蔽了你自己的心。難道你就不想知道真相,就這麽騙著自己過一輩子?溫子洛,依著你的性格怕是不甘心吧。記住,今晚清心院。早點兒來,你若是來晚了,可就過了這個村沒有了這個店。我想要的就是你不好過,而你知道真相後自然會不好過的,所以根本無需我和如姨娘再動手去害你。”


    溫子妍說罷,獨孤汐剛才走了過去。冷冷的起身,溫子妍轉身就走。


    溫子洛卻是抬眸看著溫子妍的背影,淡淡的說道:“還要說幾遍你才記得住,李沁如已經不在是如姨娘。”


    溫子妍背脊一僵,最後咬著牙憤憤的離去。


    她不信溫子洛就不上鉤!溫子洛越是表現的平靜,證明她此刻的心裏更是波濤洶湧。


    今天溫子洛既然來到了丞相府,那麽就別想再全身而退的迴到端王府!


    溫子妍抬眸看著天上的那輪圓月。為什麽這賤人及笄之日就是一個圓月夜!連上天都是如此的不公!


    她溫子妍現在雖然什麽都沒有了,可是萬幸她可還有一個瘋了的娘啊。溫子洛接招吧!


    “妍兒剛才找你說了什麽,洛兒你的臉色怎麽不好看?”獨孤汐看著溫子妍遠去的背影,又看著溫子洛有些擔憂的說道。


    溫子洛深沉的眸光漸漸收斂,腦子裏許多片段不斷的迴憶起重合著,來不及迴答獨孤汐,溫子洛趕緊站起身對無霜耳語幾句。


    無霜連連點頭,腳尖一踮,不一會兒便消失不見。


    待吩咐完後,溫子洛這才轉過身看著獨孤汐拉著她的手坐下,道:“能說什麽,總歸不過是什麽關於李沁如的一些事情。”


    獨孤汐歎口氣道:“我瞧著李沁如和妍兒這母女倆兒現在也著實是可憐,洛兒得饒人處且饒人,凡事還是別做得太絕才是。”


    溫子洛笑道:“娘的心總是這麽軟,當年李沁如將我掉包的時候,可沒見她這麽好心。”


    獨孤汐一聽,迴憶起往事,頓時便心疼了起來。也是她的無能,才讓如姨娘在她的眼皮子底下將她的洛兒給換走了。


    溫子洛見獨孤汐臉色不對,反應過來自己剛才說錯了話,心下愧疚。本來娘因為這件事已是痛苦歉疚不已,她怎麽還能再拿這件事情來說事呢。


    抬眸看著不遠處時而聽戲時而交談時而用宴的眾人,溫子洛看著老夫人身旁坐著的一臉高冷的李施柔,急忙轉移話題道:“天都已黑了,想來宮門也快關了,這位貴妃娘娘今天可真真是有閑心,到了現在也還不走。”


    獨孤汐順著溫子洛的話看過去,道:“貴妃娘娘在這裏,眾人都還是有些忌憚的。雖然交談聲甚歡,可都拘謹著呢。依娘看,這貴妃娘娘就是故意來刁難你的。指不定待會兒又會想法子來為難你了。也罷,你與李家的那些恩恩怨怨數都數不清,也難怪貴妃娘娘要專門挑今天來這裏。”


    “你呀,今晚就坐在這裏,別過去讓貴妃娘娘看見你了。”獨孤汐愛憐的撫摸著溫子洛的秀發,隻得是委屈她了。


    李施柔在上首與老夫人溫衡道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


    溫衡道一門心思在獨孤汐身上,老夫人又時常犯蒙,時常是李施柔一個人說著冷場。


    不過她今晚來的目的就是為難溫子洛,這也沒什麽。


    這段時日,她在後宮被獨孤謨乾冷落,也著實是悶得慌。加之溫子洛又時常與李家作對,今天她就故意來刁難刁難她,也好打發打發時日。溫子洛的氣焰也莫太要囂張了!


    她以為她溫子洛是誰!


    她原以為溫子洛及笄,皇上會下聖旨給賞賜的,可到現在都沒有動靜,這說明皇上根本就不在意溫子洛。也不夠是一個小小郡主了。依著獨孤真就敢與李家叫板?獨孤真也不過是區區十萬親兵罷了。指不定哪天就被這狼心狗肺的獨孤謨乾給吞了去了!


    李施柔越看溫子洛越發想著將來溫子洛落難時的情景,心中樂的歡。到時候她一定要好好的折磨她!生不如死!


    此時夜已全黑,明月高懸。


    寧靜的清心院內,下人們現在才把晚飯端進來。


    如姨娘瑟瑟發抖雙手環抱著自己蹲在牆角,哭著唿喚著溫衡道。


    “衡道,我有你的孩子了,都五個月了,你怎麽還不娶我呀。”


    “獨孤汐你這個賤人,不能勾/引衡道。衡道會娶我的!衡道我們的孩子出生了!”


    “啊,衡道我們的孩子都出世了,你怎麽還不娶我呀。衡道,娶我,我要做你的夫人。哇,衡道你看,窗前的白蘭花開了,你摘一朵給我戴上好不好。”


    “嗚嗚,衡道,你看人家的手被傷到了,流了好多血。你難道都不心疼麽?”


    如姨娘越說越傷心,傷心到最後撕心裂肺的大哭起來。


    溫子妍謹慎的推門而入,看著如姨娘那副模樣,甚是厭惡的喝道:“哭什麽哭!你這是在給獨孤汐和溫子洛她們母女兩個哭喪麽!”


    “啊,你是誰,你出去!”如姨娘忽然發了瘋一般,使勁兒的往牆角鑽去。


    溫子妍卻是冷笑著靠近如姨娘,道:“我是誰?我是你最疼愛的女兒妍兒啊。姨娘你怎麽忘記我了?”


    臉上的笑容漸漸變得猙獰,溫子妍慢慢摸著懷中的匕首,無論結局如何,代價多大,她都必須要試一試!


    不弄死溫子洛這賤人,她溫子妍死了都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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