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服侍十一弟的宮女說十一弟進來身子抱恙,此次就不去了。”獨孤西謨想了一會兒迴道。


    獨孤筠凰一聽,甚是關切道:“怎麽又病了,也不知這些宮人都是怎麽在照顧著。算一算,本宮可好長一段時間沒有見到他了。”十一皇子獨孤祈乃是獨孤筠凰同母的弟弟,但因獨孤筠凰出嫁時他還小,故兩人相處的時日並不多。


    獨孤西謨道:“十一弟自小身子就弱,我已命人好生照料他,皇姐倒是不必擔憂得太多。若是沒有什麽事,西謨就先去那邊了。”


    “去吧。”獨孤筠凰點點頭道,說不出心頭的滋味兒來。像是站在懸崖邊,又像是有螞蟻在咬噬一般。


    獨孤西謨一手背於身後,經過溫子洛身旁停頓一會兒,微涼的眸子轉了轉,轉身離去。他與秦微遺之間的事想來秦微遺都已經告訴溫子洛,他倒是也期待此次的大漠之行,溫子洛會有何動作。


    溫子洛眸子微轉,若不是剛剛聽見了獨孤筠凰問獨孤西謨的話,她倒是忘記獨孤謨乾還有一個沒長大的皇子叫獨孤祈。獨孤祈母妃梅妃在生他之時難產而死,唯一的姐姐又嫁的早,若是還沒有獨孤謨乾護著,想來這宮中的日子必定是難過的。


    溫子洛見獨孤筠凰眉間難掩擔憂,試探問道:“長公主看樣子很擔憂十一皇子。”


    獨孤筠凰歎氣道:“本宮雖然與這同母而出的弟弟相處的時間甚少,但總歸還是擔憂的。他自小身體就弱,時常生病,也不知道他這身體熬不熬得到他長大。”


    溫子洛淡淡一笑,自然是熬得過,前世在獨孤西謨登基的時候還活得好好的,可是後來不知為被獨孤西謨貶為庶人永世不得進京。


    “既然十一皇子身體如此若,長公主你為何不去看看他?”溫子洛又問道。


    獨孤筠凰搖頭道:“這孩子對我生得很,平日裏哪怕是看見我了也對我極為陌生。”


    “其實若不是聽長公主提及,洛兒差點兒還忘記了十一皇子的存在。不過說來,要想見一見十一皇子倒真的是難。”


    獨孤筠凰聽著溫子洛這話,眸中閃過一絲慌亂,隨即挺了挺背脊,麵朝天壇道:“祈兒他自幼身子弱,哪能到處亂跑,自然是難看見一次的。皇上馬上就來,我們也別再說話了,多少雙眼睛看著呢。身為皇室,無論何時都是眾人仰望的標杆,一定要時刻注意自己的一舉一動,保持著皇室的威儀。洛兒你好歹也是皇室的郡主,可一定要記得本宮的話。出了門在外麵,你代表的是整個皇室,可不再是你自己。”


    溫子洛聽著獨孤筠凰的一番話,笑著點了點頭。隻是獨孤筠凰與她說了這麽久才想起要保持皇室的風範,是不是晚了點兒,倒是有幾分不再想與她談起獨孤祈的欲蓋彌彰。


    獨孤祈,這倒真的是她差點兒忘記的盲棋。獨孤祈到底身為皇子,若不是有人刻意而為之,存在感怎麽可能會少的幾乎無。


    “皇上聖攆到,眾人跪拜!”溫子洛正想著,忽聽見天壇上的紅衣太監聲如洪鍾的喊道。


    眾人浩浩蕩蕩的一片,紛紛跪下。溫子妍因獨孤玉澤和獨孤西謨剛才經過這裏的時候都沒有看她一眼,心中正惱怒著,見溫子洛欲要跪下,立即整個身子朝溫子洛撲去。她一定要讓溫子洛出醜!


    然而溫子妍整個人還未來得及將溫子洛推倒,她自己卻已經被無霜在半空中攔了下來。


    無霜雙手撐著已倒在半空中的溫子妍眨巴著眼笑道:“你若是用這個法子將我家小姐推倒了,你自己不也摔倒了麽,這樣蠢的法子你竟然都想得出來,笑死我了。法子太蠢,我家小姐那麽聰明才不奉陪你,你就自個兒玩吧。”


    無霜說罷,雙手一使勁兒將溫子妍的傾倒方向轉換了個角度,手一鬆,溫子妍重心不穩,一時見懊惱憤怒的瞪著無霜,身子卻不由控製的倒下去。


    李扶水忽然感覺到一陣風朝自己頭頂撲來,抬頭一看,竟然是溫子妍正朝自己撲來!李扶水抑製住自己的驚唿,奈何又跪在地上挪動不了,隻得是一使勁兒咬牙接住溫子妍,頓時雙手劇痛,額頭青筋抱去。


    李扶水惱怒的將倒下來的溫子妍隨後推到一邊,冷冷的壓低聲音道:“皇上來了,不想出醜被罰,就趕快跪好!”


    溫子洛聽著李扶水這話,心中不由得感慨,李扶水比著溫子妍的確是聰明太多,單是懂得什麽時候該做什麽這一點而上就比著溫子妍好太多。若是換做溫子妍是李扶水,現在隻怕是將對方好生的罵了一通了。


    溫子妍憤恨的爬起來跪好,她就不信無霜這個賤婢能夠時刻保護著溫子洛不成!還有李扶水這個賤人竟然如此一次次的喝她,還真為她怕了她不成!她再不濟也是丞相府的大小姐!


    號角聲依次響起,宏偉雄壯。隻見獨孤謨乾的聖攆在眾人的跪拜中緩緩出現,前前後後擁著無霜的粉衣宮娥和青袍太監。而獨孤謨乾身後則是皇後宋琬與貴妃李施柔還有獨孤瑞。


    “免禮。”獨孤謨乾下了聖攆,一麵登上天壇最高處坐在龍椅上,一麵說道。宋琬等人依次跟了上去,在一旁站好。


    眾人聽著獨孤謨乾的話,又立即站起來,一陣衣服的窸窣聲此起彼伏。


    不待眾人站好,王喜早拿了聖旨,將獨孤謨乾命人擬好的內容讀了出去。


    溫子洛抬眸朝天壇下拿著毛筆記錄著這一切的秦微遺,果然是如他所說,獨孤謨乾要讓太子獨孤瑞監國,皇後宋琬也留下來相陪。


    聖旨宣完,除了早就知道的那幾個大臣,其餘人紛紛竊竊私語,讚同不讚同的說得不亦樂乎。


    獨孤謨乾從龍椅上站起來,隔得太遠天壇下的人根本看不清楚他的臉。而溫子洛仰頭看著獨孤謨乾,隻覺得獨孤謨乾此刻仿佛是在睥睨著眾人一般。


    “眾卿有何意義,你們難道不讚成朕的決定,不妨站出來給朕說上一說。”


    獨孤謨乾此話一說,眾人紛紛噤聲。整個朝堂之上,誰不知道獨孤謨乾向來知聽的進那幾個重臣的話,其他人的話若是說得稍有不對,便有可能當場被罷職。再看一看,溫衡道等人都沒有半句異議,他們又哪裏敢說什麽不是,縱然心中有萬千不讚同,也隻得是紛紛閉上嘴。


    “臣無異議。太子早已過弱冠之年,也是時候該鍛煉一番了。”隻見獨孤真出列道。


    溫子洛見獨孤真說得懇切,看來他剛剛跑去問獨孤謨乾原由,獨孤謨乾應該是給了獨孤真一個滿意的解釋。但不知獨孤謨乾給獨孤真說得是什麽,若是能夠從獨孤真那裏得知幾句,這讓她對獨孤謨乾想法的揣測也多了積分的肯定。


    “臣亦讚同端親王所說。”溫衡道待獨孤真說完後,也跟著出列道。


    眾人見兩人都無異於,紛紛異口同聲的附和道。


    獨孤謨乾大喜道:“既然如此,那便現在就按照朕所說的那樣去做。瑞兒,你可不要辜負了朕和眾位大臣對你的期待。”


    獨孤瑞正想著有什麽是要交代獨孤西謨的,聽著獨孤謨乾雖然問道,愣了一會兒才跪下道:“兒臣定不負父皇所托。”


    獨孤謨乾點點頭,又道:“此次溯源之行,就此開始。爾等皆隨朕一同遊覽大漠風光,不忘先祖遺風,今人亦是濟濟發揚!”


    “皇上英明!”


    一百八十門鞭炮聲齊齊發放,一時間轟隆聲驚天動地。在這雄偉壯闊的聲音中,獨孤謨乾走下天壇,翻身騎上千裏禦駒,命人打開承玄門,一騎絕塵般領先離去,眾大內高手亦是緊隨著跟上。


    剩下的眾人,在之前皇衛的安排下,依次坐上馬車沿著既定的路線跟上。


    溫子洛心中疑惑重重,不知為何心頭生出股不妙來,低頭看了看手中的千霞紫鏈,一抬頭見前方陸成騎馬而過。


    陸成去了邊關一段時間,整個人越發的瘦,皮膚也被曬得黝黑。然而眉頭緊皺,似乎是在想著什麽事情。


    溫子洛忽然想了件事情,對無霜道:“上次我給你的那支雙魚流蘇釵呢?”


    無霜摸著腦門想了會兒道:“我後來好像給綠瓊了。”


    綠瓊剛剛上了馬車伸出隻腦袋道:“在我這兒呢,帶著的,小姐無霜你們也快些上馬吧。”


    一路上耳邊隻聽見車輪轆轆聲,甚是無聊。溫子洛掀開車簾朝外看去,一路上風景不斷變化。從京中百姓的瞻望圍觀,再到郊外的的寧靜質樸。


    從京城到邊國的葛圖足足需要半個月的路程,直到第七天的時候才出了獨孤國境,這才踏上了漫漫黃沙的路程。


    棗紅色的馬黑色的身影忽然從車簾旁經過,濺起陣陣黃沙飛揚。溫子洛朝獨孤西謨的背影看去,甚是瀟灑沉穩,握著錦緞羅裙的手不由得一緊。


    正欲收迴目光,卻見一騎白馬與獨孤西謨擦肩而過。白馬上的人手持長槍朝獨孤西謨虛晃一招,差點兒將獨孤西謨挑下馬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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