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子妍麵對溫子洛笑得一臉陰險,迴身後,又掛上溫婉笑容,端過最後一碗銀蓮天雪羹。


    溫子洛看著手中的銀蓮天雪羹有一刹那的愣神。若這裏麵真的有毒藥,那溫子妍為何要告訴她,何不等她喝下後再說。若是沒有,那溫子妍為何要這樣說,嚇唬她麽?


    溫子洛看向李施柔,隻見她已將碗中雪羹飲盡,笑得一臉無害的看著她。這個計謀隻怕是李施柔出的,故意讓溫子妍這麽說,讓她左右為難,左右猜忌。


    此時,若是她因溫子妍的話而拒絕飲下,那豈不是不給李施柔麵子,況且太後端王妃等人均已飲過這雪羹,她自認為麵子遠遠沒有太後等人的大。若是到時候再讓溫子妍因此抓住把柄,向太後告她個不敬之罪,那可就麻煩了。


    而她若是飲下,那這羹之中果真有毒藥又該當如何。李施柔居於深宮,更深暗做事滴水不漏的道理,哪怕真的有毒她拿銀針來試也是試不出的。


    溫子洛嘴角一勾,好個心理壓迫。如今,她也隻能是賭了,她不信李施柔會信溫子妍的話讓她如此便宜的便死了。畢竟讓她被毒死的不明不白,雖是出了口氣,可還也還是不夠痛快!


    溫子妍滿意的看著溫子洛的猶豫,心中自是得意,小蹄子隻怕現在頭都想破了吧。


    對上溫子妍的目光,溫子洛迴過神來,見太後等人剛好飲完,抬起碗來欲要一飲而盡。


    “二妹,你的臉上怎麽會有髒東西?”溫子妍突然出聲道,一隻手直接朝著溫子洛嘴邊的碗伸去。


    溫子洛皺著眉頭立即側過頭去躲避,風馳電掣刹那之間,隻聽“哐啷”一聲,溫子洛手中的碗落到地上,而碗中的雪羹盡數灑在溫子洛衣服上。


    溫子妍這是故意的!


    溫子洛冷冷的抬眸看著溫子妍。既然告訴她這碗裏有毒,那現在為何又故意將它打翻。難道溫子妍剛才說那些話真的隻是為了嚇唬她,又或者說溫子妍的根本目的便是趁她不注意,將羹汁灑在她身上,讓她殿前失儀,如此也未免太過幼稚了點!


    “哎呀,二妹你怎麽連碗都端不穩,可有哪裏燙傷了?”溫子妍驚訝道,急急掏出錦帕擦拭溫子洛的滿身羹汁。


    納蘭氏等人亦是看向溫子洛,怎麽連個碗都端不穩!


    “你們還不快點把地板給收拾幹淨了!”李公公見狀,急忙對身邊的宮女吩咐道,太後可最是討厭髒亂。


    又對溫子洛道:“溫宜人,你怎可殿前失儀!這當著太後的麵打翻東西,可是大大的不敬啊。”


    “太後,求求你不要責怪我二妹。也可憐我二妹是個沒怎麽見過世麵的,第一次進宮見到太後,難免慌亂,一時失了手。”溫子妍立即楚楚可憐的看向納蘭氏替溫子洛說話,在人前,她可是要保持自己的好姐姐形象。


    “洛兒,你這是怎麽了,這銀蓮雪羹可是珍品,怎可失手打翻,還不快點向太後請罪。”李施柔輕聲喝道,言語之間卻是維護,又看向納蘭氏道:“到底還是個孩子,難免緊張了些,太後也就別和她一般計較罷。”


    溫子洛警惕的看著溫子妍和李施柔,她們怎會如此好心的替她說話,隻怕不是雪中送炭,而是割了傷口再撒鹽。


    “洛兒犯下錯誤,請太後責罰。”溫子洛低頭行禮道,不卑不亢,這事可大可小,端要看納蘭氏怎麽說。隻是李施柔唱這麽一出戲,難道隻是為了讓她出醜這麽簡單?


    納蘭氏有些疲憊的睜開剛剛閉上的眸子,畢竟是上了年紀的人,前前後後折騰了這麽長一段時間,也難免勞累。霜染的白發配著臉上皺紋,更顯蒼老。


    納蘭氏略帶絲倦意道:“十三歲也不小了,當年哀家像你這個年紀都已進宮了。記得有一次因弄髒了先後的一張錦帕,可被罰站了整整六個時辰。也罷,念在你初次進宮,不懂後宮禮儀,此次就免了你的責罰。以後,多長個心眼,”


    “還不謝過太後。”端王妃提醒道。


    溫子洛低頭道:“洛兒謝過太後。”高貴如太後,也難免會有那些卑微的過去。但若不是從那些刁難卑微中慢慢變得強大,又怎麽超越六宮中那麽多妃嬪,笑到最後。權勢地位,往往不是一蹴而就,一抬腳便能踏上頂峰。其間踩過多少累累白骨,躲過多少槍林彈雨,見過多少血腥齷蹉,永遠隻有自己知道。


    “洛兒的衣服上沾滿雪羹,還是去換套吧。”李施柔笑道:“春香夏花,你們兩個帶溫宜人去偏殿,再去馨雨宮將本宮的衣裙找一套給溫宜人換上。”


    “是。”春香夏花應道,“請溫宜人隨奴婢走。”


    溫子洛猶豫一會兒,向納蘭氏等人行禮離去。尾隨在春香夏花身後,暗中摸出懷中提前準備好的東西。


    溫子洛自然認得宮中的路,春香夏花領著她去的也的確是慈寧宮的偏殿。


    慈寧宮的偏殿離著主殿說遠不遠,說近不近。從主殿趕到偏殿不過一會兒時間,而偏殿發生了什麽事情,哪怕喊得聲嘶力竭,主殿也不一定聽得見。


    “宜人請進。”春香夏花打開門,請溫子洛先進去。


    溫子洛握緊手中之物走進去,李施柔和溫子妍大費周章的將她名正言順的單獨弄出慈寧宮主殿,她自然不會相信能如此順利的換上幹淨衣裙。


    “我就在這裏等著,你們去取吧。”溫子洛轉身看著春香夏花道。


    卻見春香夏花眉目嘲諷的看著她,春香笑道:“溫宜人剛才說什麽?衣裙?隻怕奴婢們千辛萬苦的從馨雨宮拿來,溫宜人也穿不上了啊。”


    春香話音一落,隻見在她身後出現一身強體壯的太監,漸漸逼近溫子洛。


    溫子洛連連後退,喝道:“大膽!你們這是要做什麽!”


    那太監從懷中摸出一個白漆小瓶子,笑得一臉猥瑣道:“喲,瞧著皮膚嫩的可以掐出水來,果然年輕就是好啊。美人兒,你說著孤男寡女的共處一室能做什麽?”


    那太監聲音又長又細,聽上去就像一個女子在說話。


    “你敢!”溫子洛怒道:“你們竟然敢在慈寧宮對本宜人做此事,難道就不怕太後,李貴妃追究起來!你們有幾個腦袋夠砍!”


    “嘖嘖,瞧瞧溫宜人這話說得。”夏香雙手抱胸挑眼看著溫子洛:“我們啊在宮中不過是卑賤的奴婢,若是沒有主子的吩咐,又怎敢對溫宜人你下手啊。這裏是慈寧宮偏殿,平日裏少有人來。李貴妃在後宮權力滔天,你區區一個小小宜人死在貴妃手上也不算願望。”


    “小鬆子還不快動手,囉嗦什麽!要是待會兒貴妃過來,我們還沒處理好,到時候可有我們的好看!”春香出聲催促道,眼睛卻一順不順的盯著溫子洛,接下來的畫麵她可是很想看啊。


    “催什麽催!知道老子要做事,你們還不都出去!”小鬆子尖著聲音道,又直勾勾的盯著溫子洛:“小美人別害怕,東西我可都準備好了,我雖不是個真正的男人,可待會兒保證讓你一樣的盡興。來,乖乖把我手裏的藥給喝了,待會兒你一定會很舒服。”


    小鬆子壞笑著靠近溫子洛,自從淨身做了太監後他就沒碰過女人,多少年了。


    溫子洛冷眸盯著眼前不知死活的男子,李施柔做事果斷狠辣不留後路,竟然膽大到在慈寧宮也敢用這種方法來對付她!不愧是她李施柔,難怪前世死得如此慘烈也不肯認輸!


    若是她果真與這死太監做了苟且之事,李施柔又恰巧將太後等人帶來遇見,那她便是真的能證明是冤枉的,但畢竟是做了這種事情,淫亂了後宮,萬死不足謝罪!


    溫子洛冷冷一笑道:“哦?看來你們果真是不知死活的了,本宜人本想救你們一命,看來也是白費了心思。”


    “小美人兒,你跑不了的,爺會讓你很舒服。以前可也是混跡煙花柳巷的,不過是沒錢走投無路才淨身進了宮。來,乖乖的把爺手裏的藥給喝了。”


    溫子洛又退後一步,突然看向門口處道:“太後救命啊!”


    小鬆子春香夏花等人一聽,急忙轉過頭去,卻發現什麽也沒有。惱怒的看向溫子洛。


    然而溫子洛已經走至他們之間,手一揚,一陣白色粉末便灑在三人身上。


    “這是什麽,好癢,怎麽這麽癢……”


    “好癢,好癢……”


    “你對我們做了什麽,癢死爺了……”


    三人癢的鑽心,雙手不停的往臉上身上各處抓,不一會兒臉便被抓出了血。


    “你撒的是什麽,我殺了你……”


    溫子洛麵無表情的看著癢痛難耐的三人,淡淡道:“你們可是別抓別動怒呀,我剛才撒的可是血花毒,你們越抓,越生氣,留的血越多,毒進入身體得便越多,毒發的時間便越早。”


    “血花毒你們聽說過罷,聽說最後死的時候,渾身滲出鮮血,遠遠看去就像一朵鮮紅的花一般,而中毒的人自然是活活痛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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