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媽媽話音一落,獨孤玉澤臉色順便變得非常難看。他剛剛還在說不會是溫子洛,但緊跟著就說溫子洛的頭花有問題,這簡直就是在打他的臉!


    他倒要看看這個溫子洛的頭花有什麽問題,若真的是溫子洛下的手那他也白看對人了!


    獨孤玉澤盡量收複好自己眉宇之中的怒氣,握緊手中玉簫坐下。


    “哦?這頭花有什麽問題?”溫衡道盯著那媽媽手中的菊花挑眉道。


    “迴相爺,奴婢和其他兩個媽媽仔細搜了二小姐,除了這頭發有些怪異外,其他都沒問題。二小姐的這兩朵頭花花蕊處有很多白色粉末,奴婢最開始以為是花粉,可是菊花哪裏會有這麽多花粉,所以便拿出來讓相爺看看。”


    “讓老夫看看吧。”陳院正接過那頭發道。


    “有勞陳院正了。”溫衡道臉黑如墨,目光灼灼的盯著從帳篷裏走出來的溫子洛。


    那陳院正撥開花瓣,依然仔細查看,聞了又聞,最後點頭道:“這的確是酒毒,不是菊花花粉。”


    溫子洛臉色忽然有一瞬間的蒼白,很快又斂去。萬萬沒想到,這毒竟然藏在菊花花蕊之中。當她跳起祝壽舞時,將壽酒舉過頭頂,自然多多少少會有些酒毒飄落在壽酒之中。


    隻是這頭花是她叫無霜另摘的,怎麽可能會有毒?溫子洛目光冷冷的看向無霜,卻見無霜也正異常驚訝的迴望著她。


    綠瓊緊緊咬住嘴唇,抑製住心底將無霜等人撕碎的衝動,她相信小姐一定會化險為夷,找出陷害她的人。若真的是無霜,她綠瓊哪怕刀山火海也不會放過她!


    溫子洛冷冷收迴目光,此刻她心中也拿不準會不會是無霜做的手腳。對於她來說無霜本也是一個陌生人,當初收她迴來不過是看重了她的武功。


    然而這段時間的相處,她覺得無霜雖算不上是一個可信賴之人,但也沒有傷害她的理由。可到底是知人知麵不知心!


    “洛兒這頭花可當真是你的?”溫衡道加重了語氣道,背在身後的手緊握成拳,若真的是這丫頭,那他應該怎麽懲罰她才好!以杜絕丞相府再出現這樣的事情!到底是個克星,他當初就不應該鬆口答應如姨娘接她迴來!


    “這頭花的確是洛兒的,但洛兒之前也不知道這頭花裏為什麽會有酒毒。”溫子洛淡定抬眸看向溫衡道,就憑此也定不了她的罪!


    “老爺!”如姨娘忽然哭著一下將溫子洛拉到懷中道:“洛兒怎麽可能會使這樣的手段作惡,你莫要看洛兒是在外麵長大的就認定是她做的!這頭花又不是洛兒去摘的,況且也不隻是洛兒一人碰過這頭花!”


    溫子洛眸光微轉,這如姨娘怎麽可能會如此好心替她說話。


    “溫丞相,如姨娘說的也並不是沒有道理。這墨菊和****都還新鮮著,想來是府裏下人才從花園裏摘的。這頭花經了那麽多人的手,可要一個一個仔細審了才是,莫要冤枉了溫宜人。”


    獨孤玉澤悠悠說道,故意加重“宜人”二字。意在提醒溫衡道溫子洛到底還是太後親封的宜人,可不能不徹查此事,一口就認定了是溫子洛做的。獨孤玉澤看著仍舊一臉淡然的溫子洛,他替她說了這許多話,可莫要他失望了才是。


    溫衡道自然聽出獨孤玉澤言中之意,壓住心中怒氣,道:“多謝七皇子提醒,本相自然會好好查明此事!”


    “這頭花是經誰的手摘的?”老夫人出聲道,壓住眾人之間的電石火花。


    “迴老夫人,是奴婢。”一旁林媽媽立即跪下道:“這墨菊和****是奴婢從菊園裏現摘來的,摘下後便立即給大小姐和二小姐送去了。”


    “老夫人,奴婢跟著如姨娘進丞相府已經快二十年了,一直敬重大夫人,恪盡職守,不敢有半點馬虎,奴婢絕不會做這樣掉腦袋的事啊。”林媽媽跪在地上誠惶誠恐道。


    溫子洛冷笑,這林媽媽這麽快就要去步羅媽媽的後塵,她也不攔她!


    “可有什麽證據這毒不是你放的呢?到底是空口無憑。”獨孤汐突然道,其語氣之中分明就是在偏袒溫子洛。


    眾人心中不由得更奇怪,這獨孤汐的女兒一出生就被溫子洛克死,可這又是讓太後封宜人,又是不管不顧的去保護溫子洛,現在連溫子洛都去害她了,她還一味的去偏袒。簡直是讓人費解,難不成這獨孤汐自個兒沒有子嗣,當真是母愛泛濫沒地方使了?


    “汐兒。”端王妃低聲喚道,語氣之中頗有幾分恨鐵不成鋼之感。她打一開始就不喜歡這個溫子洛,也不知道自己的女兒到底是被溫子洛灌了什麽迷魂湯!


    獨孤汐不管端王妃難看的臉色,又看向溫衡道,道:“衡道,你覺得呢?”


    她始終相信不會是溫子洛做的這件事,就像上次她不相信會是溫子洛偷了千霞紫鏈一般。


    溫衡道看著獨孤汐的臉色緩了緩,心中突然百轉千迴,哪怕的確此事的確是溫子洛所為,她也不能不顧獨孤汐的感受。


    “林媽媽你剛才難道沒聽到大夫人是怎麽說的嗎!”溫衡道居高臨下看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羅媽媽道。


    “老爺!”如姨娘突然上前兩步靠近溫衡道道:“這林媽媽跟在我身邊二十幾年,是個沉穩老實的,怎麽可能會做這種事情,她又沒做個此事,你讓她拿什麽證據。”


    如姨娘說得傷心,可看著獨孤汐那張故作善良的臉就是一陣滔天的恨意。溫衡道啊溫衡道,你究竟要癡迷獨孤汐這個賤人到什麽時候!


    “如姨娘言下之意,那這酒毒就是洛兒下的了?”溫衡道反問道,眸子裏帶著說不清的情緒。


    “這……”如姨娘退後幾步,看了看溫子洛道:“自然不會是洛兒,她雖然因為大夫人自小離開我身邊,但卻是個善良的,自然不會做此事。”


    “老爺,老爺!”林媽媽突然爬到溫衡道腳邊道:“奴婢摘了花就立即向兩位小姐送去,奴婢本就沒下過酒毒,又從哪裏拿什麽證據啊,老爺你明察,明察啊。”


    溫衡道眉頭緊皺,厭煩的退後一步。


    溫子洛冷冷一笑,走至林媽媽身旁,在她耳邊低聲道:“林媽媽果真是老了,記性就差了。上次家宴之時,羅媽媽被如姨娘推出來當擋箭牌。後來我可是聽說羅媽媽拿了銀子迴到老家就突然病死了。”


    “嘖嘖,這在丞相府身子還好好的,偏生迴去就病死了。這拿了再多銀子,到底自個兒也沒能花上。林媽媽,你可是要想好了。”


    溫子洛說完,林媽媽似被點了穴一般軟在地上。


    溫子洛抬眸看向溫衡道:“父親,折騰了這麽久,也沒有證據,這可怎生是好呢。洛兒被人冤枉,心裏也難受得緊。”


    溫衡道哪怕是在心裏認為是她下的手,但僅憑著這兩朵有毒的花也定不了她的罪名!如今陷入僵局之內,溫子洛冷冷看向如姨娘,接下來如何端要看如姨娘到底都準備了些什麽“鐵證”等著她!


    無霜麽?


    溫衡道眉頭越皺越緊,線索不可能就這樣斷了!溫子洛這丫頭究竟在玩什麽把戲!又或者說他果真是誤會了她,那又會是誰?


    “溫丞相,西謨剛才聽見那老奴說摘了花便向兩位小姐送去,既然溫二小姐的這朵有毒,那也應當去看看溫大小姐的頭花才是。”獨孤西謨出聲道,仍舊是冷得如同寒窖一般的聲音,卻是給了溫衡道一個提醒。


    獨孤西謨說罷,也不管眾人打量的目光,自斟自酌飲起酒來。忽然舉起一杯酒來,嘴角勾起一抹冷硬弧度,對著溫子洛遙遙一敬。


    溫子洛麵無表情的錯過眼神去,獨孤西謨這番話無疑是為這僵局開了條路,可是這條路於她來說是有利還是無利還是未知!她自然是不會承他的情,現在不會,將來也永遠不會!


    溫衡道聽獨孤西謨這麽一提醒,倒也是恍然大悟。若溫子妍的頭花也有毒,那下毒的定然另又他人,若是沒有……溫衡道心中不由歎口氣,若是平時他怎麽可能會想不到此處,到底是關心則亂。


    正欲命人去將溫子妍的頭花取來,卻見溫子妍已另換了衣服由丫環扶著走過來。而頭上仍舊帶著那兩朵頭花,並未換去。


    溫子洛見溫子妍走來,嘴角輕勾,這來的倒還真巧!剛剛才在眾人麵前失臉,現在還敢高高在上的走來,到底是她溫子妍!


    果然,見溫子妍再次出現,在場原本豔羨溫子妍的那些小姐,此時眼中都帶著絲絲鄙視。


    溫子妍卻是不理會這些,走過來一把抱住溫子洛對溫衡道,道:“父親,妍兒一聽說出了這樣的事,就不管不顧的來了。二妹是你的女兒,丞相府的小姐,我相信她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父親,你一定不要錯怪了二妹!”


    溫衡道冷著臉道:“妍兒把你的頭花拿下來給陳院正!”


    陳院正接過溫子妍的頭發,眉頭緊鎖,細看一番,道:“大小姐這兩朵花上並沒有酒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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