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鳴不動聲色,了然地點點頭,“如果她能留下來就好了,病人們都很喜歡這位負責任的醫生呢。”


    “她啊……”林護士眼裏明顯不屑,扁了嘴說道,“還好吧,我和那個女人不熟。”


    他仔細觀察著她的神色,微微一笑,“那也是,畢竟隻來了兩天。”


    “其實路醫生也很好啊!”林護士連忙討好地說,“對病人認真又負責,有能力還長得帥,實在很難得呢。”


    “謝謝你的肯定。”路鳴朝她禮貌性地微微一笑,“我先迴辦公室了。”


    林護士抱了病曆本,一直目送到看不見他的地方。


    路鳴隻感覺背後像是被人針紮一般,那女人富含掠奪性的目光盯得他十分不舒服。


    他隻能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自然地朝前走著。


    下班之後,路鳴迴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查看走之前做的記號。


    他有些泄氣地發現,這裏根本沒人闖入過,所有東西都完好無損。那些記號全都還在,所有證據顯示一切正常。


    晚上,路鳴洗過澡躺在床上,靜下心來冷靜思考。


    櫃上子放著的是一盞昏黃的小夜燈。橘色燈光照在老舊的屋子裏,顯得幾分晦暗陰森。


    路鳴腦子裏麵有些亂。


    好不容易才理出來的線索竟然就這樣被全部翻推,讓他感覺不可思議。


    原以為找出馬醫生就可以得出這家醫院有問題的結論,沒想到林護士很快就承認了。而小女孩卻又告訴他這裏根本沒有一個姓方(馬)的醫生。


    是她臆想出來的嗎?其實這家醫院並沒有什麽詭異之處,最多就是院長貪汙腐化之類的問題?


    可發狂精神病人的死亡怎麽迴事?隻是一個意外?


    路鳴還是不太相信。


    他端起桌上的杯子,從邊上的白色藥瓶裏倒出一顆藥來吃掉。


    他的失眠症很長時間了,晚上不太容易睡著,隻能借助藥物才可以入眠。


    吃過藥,路鳴倒是很快就睡了。


    早上,他先去099號病人那裏,與她聊天、哄她吃藥。


    小女孩精神很好,心情似乎也不錯,還畫了一幅藍天白雲的景色送給他。


    出來的時候,路鳴看到林護士正站在角落,眼神有些陰暗地看向這邊。


    他略略思考,然後向她走去,“林護士,怎麽了?”


    男人的唇角微微上揚,抿成一條好看的弧線。那種溫潤、優雅,是骨子裏麵特有的。像是天生的王子,如此令人沉迷。


    林護士情不自禁紅了臉,羞怯說道:“沒……路醫生,你今天這麽早就來了?”


    路鳴低頭,看了看手腕上的表,“嗯,昨晚睡得很好,所以一早就醒了。反正沒事,過來看看。”


    “哦,這樣子的啊。”她點點頭。


    “我再去看看特殊病房那邊的情況。”路鳴朝她笑笑,走向083所在的監護區。


    這裏他來過兩次,已經輕車熟路,甚至熟悉每一個攝像頭的位置。


    去的時候,083號似乎恢複了正常,連他也不太認識了。一雙木然的眼無神盯過來,半張的嘴還淌著口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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