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行者主場銀行家生活球館中,沃格爾一下飛機就來到了總經理伯德的辦公室。


    伯德看到他就不打一處來,直接將手中文件扔了。


    “你能不能告訴我,”


    伯德看著風塵仆仆的沃格爾,質問道:


    “這場比賽打了個什麽玩意兒?”


    沃格爾光是從他的聲音中就已經能夠感受到壓抑不住的怒火,連忙解釋道:


    “是我們的表現不好……”


    “表現不好?”


    他不說還好,一說這話,伯德瞬間蚌埠住了,怒極反笑道:


    “表現不好,不好到半場就給我輸了23分,是不是還得感謝人家收了手,要不然全場就輸分58了?”


    看到沃格爾悶聲不言,伯德的火就更大了。


    “看看,來。”


    他從辦公桌上拿出了比賽的數據統計,一項一項地指給球隊主教練看。


    “全場,啊,給我來個不到35%的投籃命中率,你是當投三分呢?!”


    “看看人家,21投12中,全場正負值+31,咱們的鋒線呢?”


    “開賽之前你不是給我打包票,咱們的鋒線絕對是聯盟的第一檔嗎?一在哪兒呢?”


    沃格爾相信,有實力的人做什麽都能成功,同樣的,會噴垃圾話的人在哪個位置上也都能來一波垃圾話大全。


    要命的是,他現在就站在頂級垃圾話選手、甚至是垃圾話中的喬丹麵前,迎接著撲麵而來的微風拂麵。


    終於,伯德的詞庫說得差不離了、速度也慢下來了,沃格爾連忙表態道:


    “放心吧,我有信心幫隊員們調整過來,後麵再碰上熱火,我們不會輸了。”


    “哼!”


    伯德卻冷哼了一聲,說道:


    “不輸?你當是八連冠的凱爾特人呢?”


    “凱爾特人也沒拿過單賽季全勝的數據。”


    火氣一去,便隻留下了理智。


    他歎了一口氣,將手中快被潤濕的紙張扔到了茶幾上,轉頭走向自己的辦公桌後。


    此時,他終於恢複到了往常的那個強硬派的步行者總經理。


    “沒有能100%勝利的比賽,所以我並不在乎輸贏,但是,這場比賽暴露出來的問題,你要上心!”


    “至於怎麽做,那是你的事!”


    他硬邦邦地說道,隨後揮了揮手,讓沃格爾出去。


    沃格爾知道,如果不是開賽的4勝1負、排名東部第三給了管理層和球迷太高的期望,而這一場步行者又輸得太慘,相當於給了他們一耳光的話,伯德恐怕都不願意插手球隊教練團的工作。


    因為伯德相信,專業的人做專業的事,胡亂插手,隻會讓事情更糟。


    沃格爾說道:


    “其實我已經有了想法,在之後的比賽裏……”


    伯德揮了揮手,製止了他的話,而是說道:


    “弗蘭克,你是新上任的主教練,我知道你心裏沒底。”


    “但你要記住,我和你簽了三年的合同,隻要不出格,你不會隻在步行者幹一年就被解雇。”


    他抬起眼,深深看向了沃格爾。


    “耐心我有,但你應該知道我想要的迴報是什麽。”


    沃格爾立即挺直腰板,表態道:


    “放心吧,總經理,步行者一定會在未來三年內,成為冠軍的有力爭奪者!”


    “行了,這麽晚過來,影響你了,迴去休息吧。”


    伯德低下眼眉,看著辦公桌上的擺件出神,將沃格爾送出了辦公室。


    “唿~”


    將房門關上,沃格爾沒有乘坐電梯,而是走著樓梯,邊走邊長出了一口氣。


    球隊慘敗,董事們很有可能會想要要個說法,伯德將沃格爾痛罵了一頓,就等於給出了說法。


    伯德未必真想罵沃格爾,因為這隻是漫長常規賽裏的一場比賽而已,但他不得不做出表態。


    也同樣因為總經理已經表態了,其他董事就不好再說什麽了。


    這隻是沃格爾和伯德的一點默契而已。


    “下一場比賽……”


    雖然如此,壓力還是真實地壓在了沃格爾的肩膀上,他正想坐車迴家,卻在門口一轉身,又迴到了戰術室,翻出了今天比賽的視頻,打算再看個通宵。


    時間不等人啊。


    已經許久沒有聲音的總經理辦公室中。


    “嗬。”


    伯德自嘲一笑,站起身來,從窗戶看向外麵昏暗的街景。


    很多人都知道伯德與魔術師撐起了當時的NBA,上古時代拉塞爾、張伯倫和J博士歐文之外,80年代唯一的三連MVP足以讓伯德穩穩站在曆史前十巨星的行列。


    但少有人知道,伯德在退役之後的籃球生活同樣精彩,1997年剛剛擔任步行者隊教練便獲得了NBA最佳教練的獎項,隨後又升任步行者隊籃球總監,直到成為步行者隊的總裁。


    是伯德為步行者注入了強硬的基因,“絕不擺爛”的步行者在經過了2004年奧本山宮殿事件之後,又站了起來。


    招攬韋斯特,交易得到喬治希爾,是伯德認為步行者崛起的重要契機。


    加上隊伍中的格蘭傑和希伯特,今後幾年的步行者,在伯德想來,真的是東部冠軍最有力的競爭者。


    但誰也沒想到,寄予厚望的隊伍在麵對上賽季的東部冠軍時,在韋德缺陣的前提下,竟然被對手一頓暴揍,倉皇潰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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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也讓伯德瞬間失去了平常心,罕見地發起火來。


    沃格爾不知道,剛才伯德的一頓火,確實是真的。


    “格蘭傑真的會是帶領球隊崛起的領袖嗎?”


    此刻的伯德開始認真思考起這個問題來。


    格蘭傑的平易近人在高傲的伯德看來隻是個微小的瑕疵,但是麵對著詹姆斯,攻防兩端都被對手打爆,這確實是個大問題。


    尤其是,與格蘭傑的類型極度相似的喬治在去年季後賽的崛起,讓管理層們大喜過望。


    驚喜之後,便是兩個個現實的問題:


    兩個需要球權的小前鋒,能夠在一支隊伍裏和諧共存嗎?


    一旦不能共存,那步行者需要留下哪個呢?


    更年輕、更有潛力,甚至攻防可能更強的新秀,和29歲正當年的當家球星的二選一,賭一把未來還是贏在當下,這種選擇真的是太難了。


    伯德恐怕沒有想到,不久的將來,他就需要在這個選擇題中做出選擇,而再過不長的時間,他將再一次麵對這個兩難的選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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