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飛俠氣得臉色鐵青,正要發作,忽然胳膊被人一拉,他下意識地迴頭一看,馬夫在悄然地拖自己,他正想掙脫,卻看見馬夫的身後,電子書()hjs8aa王爺朝他別了別下巴,小飛俠隻好按照王爺的示意,跟著退出了側門院子。


    “叫你備鞍,怎麽去了這麽久?”王爺皺著眉頭,有些不悅:“隻顧著在這裏看熱鬧,連自己的職責都忘了?”


    “您沒看見如冰好過分!”小飛俠憋紅了臉:“我真想揍她!”


    王爺微微地側身,朝後院看了一眼,問道:“怎麽迴事?”


    魁“命賤也就人賤,人賤還不自知!”如冰的眼睛,斜斜地刺過來,從甘夫人手中的油紙包上一掠而過,繼而又是刻薄地說:“那是什麽?!從廚房裏偷出來的油葷吧?雜役的地,倒還是有些好東西可以偷得!見什麽就想要什麽!你看看,在浣衣室就偷衣服穿,隔壁是廚房,廚房也不放過,隻一聽了有人找,立馬就順手牽了東西出來,整著吃了就要去趕死似的……”


    紫來緊緊地咬住了牙關,因為對憤怒的竭力壓製,她身子一顫,默默地捏緊了拳頭。


    甘夫人的臉色變成了青灰色,在如冰尖銳苛責的話語聲中,她無言以對,隻死死地,盯住了紫來的臉。


    瀑“我馬上就要去稟告蘭夫人,象你女兒這種下三濫,可真是個人才,我們府裏小,容不下……”如冰嘿嘿地惡笑道:“要不,你現在,就把她帶了迴去,省得說我們王府裏刻薄了她?!”


    嘻嘻,如冰吃吃地笑著說:“現在領了迴去,不過就是走了,若是我告訴蘭夫人,那隻能趕出去的了……你女兒是這麽要臉的人,為了這張破臉還偷身衣服穿,若真是讓大家知道是被王府轟出去的,那還不要死要活?!別說我不厚道,我可是,給了你們一條好路走啊……”


    她笑著,嘴唇微微地突起來,撅成嬌憨的模樣,食指在下巴上輕輕地劃過來,劃過去,好似心情特別地暢快。


    甘夫人橫眉倒豎,羞辱交加,“啪!”的一聲,重重地把手中的油紙包摔到了地上,狠狠地瞪著女兒。


    “娘!”與此同時,紫來也低聲叫了起來,她心疼地彎腰,欲撿起燒雞。


    “還撿!”甘夫人低吼一聲。


    紫來終於委屈地說道:“這不是我偷的!這真的是朋友送給我的!”


    “這衣服是你的?!”甘夫人指著紫來身上婢女的衣服,氣得聲音都變了調,臉也變了形:“你敢說,這是你的衣服?!”


    紫來咬住了嘴唇,她理屈,也詞窮。


    “你為什麽要撒謊?!”甘夫人怒道:“我從前都是怎麽教你的?!讓你虛榮!叫你撒謊!好讓我這個做娘的,站在這裏被人指著鼻子數落?!”


    紫來默默地低下頭去。


    “你做不好,才叫從婢女貶成了雜役,還不告訴我?!”甘夫人指著紫來,氣急攻心之下,手指都開始顫抖:“你越發長進了,還學會偷東西了?!”


    “我叫你偷!”甘夫人飛步上去,罩著紫來的臉龐就是一耳光!隻聽一聲脆響,紫來的臉上,登時紅起了五個手指印。


    紫來站在那裏,隻是將被母親用力扇過去的腦袋擰了迴來,再也沒有其他的動作。


    “你就是這樣自欺欺人?你叫我別管你,你可管好了你自己?!”她顫抖著聲音,想到自己為紫來的操心,想到此刻的屈辱,不禁悲從中來:“你還嫌我們甘家,丟人丟得不夠多嗎?!你還有臉出門,我都沒臉活在這世上,如今就是一頭撞死了,見了你爹,我怎麽交待?”


    甘夫人氣惱交集,一邊說著,一邊熱淚長流,她恨恨道:“與其讓你在這裏連帶我丟人現眼,不如打死了你,我也撞死,讓這世上幹淨了,我也甘心了——”她說著,又是用力地一下,罩著紫來的頭打下來,直扇著紫來跌坐在地上,還未等紫來反應過來,甘夫人又是幾下,打得紫來的腦袋“嘭嘭”作響,頭發也蓬得亂糟糟的。


    紫來一聲不響地趴在地上,任母親打著,不出聲,不躲避,也不遮掩,更不還手。


    如冰笑吟吟地看著熱鬧,幸災樂禍,又得意洋洋。


    在甘夫人的廝打中,忽然,一個信封從紫來的胸口掉了出來,如冰手疾眼快,彎腰一把搶在手中,飛快地拆開,扯出一個物件,隨即大聲叫道:“快來看呀!她身上還有從府裏偷出來的寶貝!”


    甘夫人驟然間停住手,看著如冰手中晃蕩的那個物件,臉色煞白。


    紫來忽一下爬起來,警備地望著如冰,頃刻間,壓抑的怒氣頃刻間就要爆發出來,那帶刀的眼光中顯露出殺氣,她伸直了手指,一步一步地,走向毫無戒備,還在四下裏張揚喧囂的如冰……


    “幹什麽呢?”千鈞一發之際,王爺慢悠悠的聲音傳了過來,身影也緩緩地踱入了院子中央。


    如冰一轉頭,眼睛針刺一般地盯住了王爺身後的小飛俠,覷了一下,泛起狠光,你敢把王爺叫來?!隨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小飛俠漠然地迴望著如冰,毫不懼怕地仰起了下巴,仿佛在說,老子不怕你!


    “我一大早,要出門的好興致都被你們攪了!”王爺極其不悅地說:“備鞍的忙著看熱鬧,也不管本王是不是等得煩躁;蘭夫人等著吃早飯,如冰,你還在這裏鬧騰……”


    如冰一看陣勢不妙,趕緊一縮脖子,說:“稟告王爺,我是看見這丫頭偷了府裏的東西,趁她娘來,想夾帶著出去,才跟著逮了過來。”


    “不錯,警惕性蠻高的嘛。”王爺的話,象諷刺又象真的,陰森森有些瘮人。


    如冰趕緊一指紫來:“她身為浣衣室的丫頭,偷穿婢女的衣服……”


    王爺看了紫來一眼,沒有說話。


    “她還偷廚房裏的葷品……”如冰朝地上的油紙包努了努嘴。


    “你放屁!”這下王爺在跟前,小飛俠也開始仗起勢來:“這是我今早上從九如齋買迴來給紫來吃的,不信你去看看那油紙上,是不是印著九如齋的名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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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買了給她吃的?”如冰可不是吃素的,馬上反唇相譏:“你怎麽不買了給我吃?你是書童,不知道府裏的規矩?”


    “府裏不得有私情!”如冰再次用那尖利的聲音叫道:“你們兩個男盜女娼……”


    “夠了!”王爺低吼一聲:“如冰,這種事情,口說無憑,你做事要注意分寸。”


    “他憑什麽買給她吃?!”如冰自認為抓住了小辮子,死活不撒手。


    小飛俠滿不在乎地說:“她今天過生日呢。我就買給她吃!我用我自己的月錢,礙你什麽事了?!”他得意地啷當了兩下:“你,有人願意買給你吃嗎?”


    “聽見了?”王爺對如冰沉下臉。


    “哼,”如冰扭了扭脖子,又說:“王爺,你看那個糕點盒子……”


    “這個我知道,不要你多嘴。”王爺飛快地打斷了如冰的話。


    “還有這個!”如冰豈能善罷甘休,衝王爺揚了揚手中的信封和物件:“這一看就是個稀罕物件,她這窮酸樣,怎麽會有這個,還不是偷了府裏的?!”


    王爺淡淡地瞥了如冰手中的東西一眼,伸手。


    如冰挑釁地看了紫來和小飛俠一眼,忙不迭把東西一把塞進了王爺手心,然後,陰測測地笑著,隻巴望紫來這一下死得快。


    王爺一接過去,就感到一小塊東西沉沉地落在手心裏,涼沁沁的,他緩緩地展開手心,把麵上揪成一團的信封拿開,就看見一塊半個拇指大小的紫色水晶,呈不規則的菱形,靜靜地栓在一根土黃色的結線上,正擱在自己的手心正中。


    他左手緩緩地提起結線,正對著太陽,在一片黃色的光暈中,紫水晶剔透得象一塊冰晶,從中心透出的紫色,愈往外愈淡。他盯著那深紫的心,忽見萬道陽光一聚,化成精光一閃,從紫水晶中間穿過,仿佛是一根晶瑩的冰棱從中點開了花,將太陽的金光分解成了璀璨的彩虹,斑斕的色彩散開,卻又在驟然之間縮緊,就在他一凝神間,那五彩燦爛的光輝突然聚成金光一束,利劍般倏地朝他眉間打來!


    王爺一驚!避之不及,隻覺得眉間一熱,刹那間一切消失不見。


    紫水晶,依舊還是那顆紫水晶。垂在他的指尖之下,一動不動。


    王爺長久地凝視著,那淡淡的紫色,讓他想起了紫來的眼睛,也是這樣的紫色,象清霧一般的彌散,卻象精光一樣的矍鑠。


    他緩緩地,複又將水晶收入掌心,然後,看到了右手上那個黃紙的信封,似乎是有些久遠的東西了,連紅色的條封都褪了色彩。他略微遲疑一下,抽出了信箋:


    水精花靈,念魄歸心;紫晶複位,前緣始貴。


    物不離身,情滅自生;紫氣東至,苦盡甘來。


    老身受命代為保管小姐護身符,今小姐已滿十六歲,該物歸原主。信中八句箴言,還望切記!若有難處,請於歸真寺找了行,了行若去,還找一塵。隻需報上甘府小姐,芳名紫來,自當有僧應答。


    落款:方外之士——慎知。


    王爺麵色沉寂,心上卻是大吃一驚。


    慎知是得道高僧,圓寂已經多年,而這顯然是他的親筆所書。令王爺驚異的並不是慎知對紫來的另眼相看,而是在信中,慎知已經算盡身後之事。他知道等紫來長到十六歲,他必然先行圓寂了,所以才會有預見地囑咐紫來去找了行,他甚至還能知道了行也會離開歸真寺,連了行之後的住持會是一塵,都推算得清清楚楚。


    紫氣東至,苦盡甘來……


    甘紫來,名字應該是來源於此。這是紫來的東西不假,如慎知信上所說,是紫來的護身符,在她滿十六歲的時候給她。是啊,剛才小飛俠不是說了嗎,今天正是她的生日。


    王爺靜靜地望著信箋,良久無言。


    慎知當年給她起的名字,就如這信裏不曾言明之處,滿是玄機,卻無從考究。受命代為保管?受誰的命?誰又能命令慎知?歸真寺的長老,從這個小女孩出生開始,就關懷備至,到底為何?這顆紫水晶,到底有什麽神秘的力量……


    王爺還在冥想,甘夫人已經跪下了,哀聲道:“王爺大量,原諒小女紫來吧,她不懂事……不過這東西,真的不是她偷的,是我剛剛給的,她的生日禮物……請王爺高抬貴手,還給她……”


    “我知道。”王爺說:“你起來吧,慎知大師的遺信裏,寫得很清楚。”


    甘夫人才起身,還沒站穩,如冰一看偃旗息鼓了,生怕拿王爺親自治紫來成了泡影,又開始叫囂:“王爺,那信說不定是偽造的!這些下九流的人,詭計多端呢!慎知老和尚早就死了,拿個死人出來,對筆跡都找不著北……”


    “慎知大師的名號,是你隨便可以叫的嗎?”王爺再也沒有耐心聽她說下去,背剪雙手,冷冷地說:“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王爺,今天的事,要是蘭夫人問起來,我怎麽迴複呀?這可是內府的事……若我沒有按實迴報,不告訴夫人處理的意見,夫人會生氣的。”如冰可不想不整出個結果就這麽走人。言下之意,內府是蘭夫人的職責範圍,她今天不為自己,也一定要為蘭夫人要個說法。


    “你就如實告訴夫人,你是如何信口雌黃的,就行了。”王爺譏諷道。


    “我怎麽信口雌黃了?”如冰不服氣地嚷起來:“王爺你偏心,我找夫人給我做主!”


    王爺猛一下轉過身體,陰沉著臉,逼視著如冰,一言不發。


    沉默了片刻,如冰梗起脖子,還要說話,王爺已經慍怒:“你是蘭夫人的陪嫁丫環,我沒閑心管你,來呀,帶給蘭夫人去管教!”


    “走吧,如冰姑娘。”內院的管家已經跑過來了。


    如冰一刺,臉色都變了,隻看見內院的管家使勁朝自己擺手,尋思著王爺真是發火了,好漢不吃眼前虧,這才扯著手帕,忿忿地低頭跟著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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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爺的眼光,靜靜地落在紫來身上。她本來就喜歡弄些碎發垂在額前兩側,被甘夫人劈頭蓋腦一頓打,頭發更是淩亂,衣服上,也滿是灰塵。此刻,她低垂著頭,以手代梳子,輕輕地捋了捋頭發,將碎發默默地撩到耳朵後。


    王爺走了幾步,撿起了地上的油紙包,交給甘夫人。然後,他折身,再次撿起了綠緞的糕點盒,端起來,打開,十二塊糕點雖然被甩得脫離了原來的凹洞,但是依舊很完好。


    她竟然,一塊都沒舍得吃。他端著盒子,緩緩地走到甘夫人跟前,絲毫也不忌諱地從盒子裏取了一塊點心,自顧自地吃起來,複又望著甘夫人笑道:“雖說是清明世界,可是本王這府裏,也並不是沒有刁鑽之人……”


    他轉頭朝向紫來,抖了抖盒子:“你也來吃一塊——”


    紫來默默地望了他一眼,走過來,緩緩地伸手,拿了一塊點心,吃起來。


    “味道不錯。”王爺品味著,點頭,複又將盒子紮好,交給甘夫人。甘夫人表情複雜地接過盒子,看看王爺,又看看紫來,良久無語。


    紫來站在院子裏,端著母親留下的食盒,看母親緩緩地離開,那背影有些疲憊,已經不在挺拔,微微地佝僂著,不知是年紀大了,還是被生活所迫,讓紫來在默然間心酸。


    娘,真是對不起,我都十六歲了,還讓你操心,還是沒能象自己保證的那樣,讓你過上好日子。但是,我一定會的,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的!


    她黯然地轉身,一抬頭,卻看見王爺,正站在院子中央,一言不發地望著她。


    她遲疑了一下,躬身行個禮,準備繞開迴浣衣室。


    “你的東西不要了?”王爺淡淡地問。


    紫來隻好,在王爺跟前站定。他若伸手給過來,她接了,自然馬上離開。可是,他並不急著給,隻是慢吞吞地問:“今天你過生日?”


    是,她迴答。


    “這是什麽?”他指著她手中的食盒。


    她迴答:“是我娘包的餃子。”


    “給你吃的?”他忽然來了興趣,伸手來取。


    “已經涼了。”她往後一縮,似乎並不領情,好像也不願意給他吃:“王府廚房裏的餃子比這好吃多了。”


    “那不一樣。”他不依不饒,沒打算放棄:“我正好餓了。”


    她淡淡地說:“剛才,你不是吃了一塊點心嗎?”


    “那隻有一塊,怎麽能飽?再說我解了你的圍,你用幾個餃子謝謝我,難道不應該?”王爺嗬嗬地笑著,看紫來依舊悶悶不樂,誠心逗弄她。


    她想了一下,把食盒朝他手中一措,轉身就坐到了馬廄的橫欄上,無所事事地扯著馬廄裏的草料,陷入重重的心事中。


    今天的事情有些意外,她忽然之間很後悔,不該貪圖小便宜,不該去可惜那一盒子糕點,如冰說的也沒錯,自己怎麽那麽賤呢?要淪落到去撿人家丟掉不要的東西?可是,那是好東西,也沒有髒,丟了多可惜呀……但是怎麽樣,也犯不找讓母親跟著自己丟臉啊……紫來心裏很難過,她想給母親好生活,可是最終卻還是隻能用撿來的東西打發母親。


    他端著食盒,並沒有揭蓋,隻看著她發呆,過了好久,才低聲問:“你怎麽過生日還這麽不開心?”


    “我娘以前是不會做飯的……”她長籲一口氣,又不響了,心事再次陷入黯然,因為她又一次無奈地發現,除了讓母親的生活陷入更糟的境地,其他的什麽,她都改變不了。沉默半晌,她耷拉著腦袋喪氣地跳下橫欄,忽一下發現麵前的人是王爺,不禁嚇了一跳。


    他看著她眼睛忽地一陣猛眨,身體還小小地抽了一下,隨即笑道:“你以為,是在跟小飛俠說話?”


    她沉默著,再也不肯開口了。


    他也沉默一會,忽然問道:“你娘打你,為什麽不用手臂攔一下,躲開也好啊?”


    她悵然迴答:“讓她打吧,打完,也許她心裏就舒服了……”


    他的心裏猛地一刺,怔怔地不知該說什麽,訕訕道:“你不知道疼啊?”


    “疼?!”她長歎一聲,摸了摸頭,還在隱隱作疼,於是頹然道:“疼的。”


    還知道疼啊,他想笑,卻驀地有些心酸。於是默然間,轉了個話題:“為什麽舍不得那盒糕點?”


    她輕聲道:“那是嵐雅的一片心意……再說,我娘她,從來都沒有吃過宮裏的糕點……那麽好的東西,扔了怪可惜的……”


    果然,他司空見慣的東西,她卻不忍暴殄天物。到底,還是個苦孩子出身。此刻的她,再次讓他想起了自己在蒙古的歲月,沒有嚐過食不果腹滋味的人,是不知道珍惜食物的。


    他靜靜地望著她,她卻沉默地盯著地麵,絲毫也沒有感覺他的期盼,始終都不肯抬頭。


    他終於放棄了等待,緩緩地展開了手心,紫水晶,默默地躺在掌心之中。他伸出手指,拈起了結繩,就在她還沒有反應過來的瞬間,伸臂輕輕地掛上了她的脖子。他的身子微微前傾,頭側著探過去,手臂小心地繞過她的脖子,手指扯著結繩認真而仔細地在她脖子後邊打了一個結,把紫水晶掛在了她的脖子上。然後,他收迴手,望著她,微微一笑,仿佛在說,真漂亮。


    她眼裏閃過一絲警惕,更多的是詫然,與他對視一碰,她就閃電般地避開了眼光。


    “我不知道你今天過生日,沒有給你準備禮物,那就親手給你帶上這顆紫水晶,也算心意吧。”他笑了一下,嘴角揚起,白而整齊的牙齒閃著潤澤的光彩,顯得可親又燦爛。


    “謝王爺。”她飛快地半蹲下行個禮,逃也似的拔腿就走。


    “紫來,”他也飛快地轉身,叫住了她:“還有信呢——”


    一轉身,她匆匆伸手,欲從他手中抽了信離去,他卻緊緊地捏住信封,看著她用力抽取,就是取不走,於是吃吃地笑將起來,沒有征兆地,忽然低聲道:“迴書房來做婢女?下次就無需再騙你母親了……”


    她默然地縮迴了手,索然地站在那裏,低頭沉默。


    他的心緩緩地往下沉去,因為他知道,她的沉默從來都不是默許,而是抗拒。


    僵持也是無果,他無聲地,將信遞過去,她緊緊地抓了,飛快地跑了,甚至連頭都沒有再往後別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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