迴特眯著眼睛勸說,將原本已經蠢蠢欲動的完顏仆散說的心動神馳,加上完顏仆散急於建功,好在大莽大王麵前邀功,同時為了炫耀和證明自己不比巴爾奇差,於是一咬牙,壓製住心中對乾人的厭惡,決定采納迴特的主意。


    完顏仆散翹首企足道,“此法大善!”


    此話一出,證明完顏仆散此時,已經同意迴特的提議,又或者說,已經被迴特的提議給吸引住,且不說何玉清是否值得信任,決定權牢牢掌握在他手上,說一不二,隻要他覺得何玉清有問題,可以隨時否決何玉清的計策。


    念及於此,完顏仆散下定決心道,“既然如此,迴特你且去將何玉清叫來,本將軍現在要當麵問他,是否有破敵之策。”


    完顏仆散語氣不鹹不淡,讓迴特去將何玉清叫來,沒有一點的客氣和尊重,甚至一個請字也沒有,如此一看,可見完顏仆散雖然同意迴特的提議,但依舊沒有將何玉清放在眼裏。


    迴特聽到這話,臉色微微一變,暗道:完顏仆散要是這幅態度將人叫來,何玉清會為他獻策才怪了,乾人最講究規矩,感受不到尊重之前,絕對不會心甘情願為他人辦事,何玉清正是這種人,如果加以強迫,隻會適得其反。


    想到這,迴特在心裏長歎一聲,他深知完顏仆散不喜乾人,幾乎沒有接觸過乾人,不懂乾人的規矩,說出這種話,純屬正常,隻是他不能讓完顏仆散這麽做,真要這麽做,讓何玉清對他們厭惡,不肯心甘情願為他們獻策,那麽他花大心思,大價錢請來的人就白費了。


    “將軍稍安勿躁。”


    迴特嘻嘻一笑道。


    “怎麽?”


    完顏仆散不解地望著他。


    迴特輕聲道,“將軍,倉促去請,怕是得不到何玉清真心實意的幫助。”


    完顏仆散大喝道,“他敢,要是不肯為我所用,我一刀宰了他。”


    說話間,完顏仆散仿佛變了個人,雙目寒氣奪人,周身散發著騰騰殺氣,目光瞥向右手邊懸掛著的大刀,正如他所言,如果何玉清敢在他麵前推三阻四,不為他所用,他真的會毫不猶豫將何玉清一刀給結果掉。


    完顏仆散震怒,迴特急忙道,“將軍,萬萬不可,萬萬不可呀!”


    迴特在心裏一陣鄙視,心想就完顏仆散這家夥的暴躁脾氣,一言不合就想殺人,何玉清能為你所用,除非瞎了他的狗眼。


    完顏仆散絲毫沒有意識到錯誤,依舊我行我素,臉上露出無所謂的表情,傲慢道,“有何不可,區區一個乾人罷了,本將軍用他,是看得起他,他要是敢在我麵前裝模作樣,故弄弦虛,提刀砍了便是,省得礙我的眼。”


    聽到這種暴躁的言論,迴特腦瓜子疼得嗡嗡作響,果然狗改不了吃屎,完顏仆散願意讓何玉清出謀劃策,不代表會接納何玉清,隻是想從何玉清身上,得到破敵之策,達到建功立業的目的罷了,對於乾人的厭惡,完顏仆散已經將其刻在了骨子裏,無法更改。


    迴特癟了癟嘴,好聲道,“將軍,乾人與我莽人有所不同,乾人自詡天朝上國,自稱正統王朝,打心底看不起我能莽人…在大乾請人幫忙時,需尊重對方,以禮相待,方能得到對方的幫助,威逼利誘怕隻會適得其反。”


    頓了頓,語重心長道,“誠然,如果叫來何玉清,加以威逼利誘,最終導致其對我等心生厭惡,不肯獻策,又或是假意獻策,不能起到真正的破敵計策,到頭來不還是一場空?”


    完顏仆散聽完,若有所思地點頭,隨後陷入了沉思,他承認,迴特分析得有禮,隻是讓他對乾人和顏悅色,以禮相待,他做不出來。


    迴特看出他的為難之處,因此在思索片刻之後,眯著眼睛提議道,“將軍,您看不如這樣,這件事交給末將去做,末將保證會讓何玉清心甘情願獻策,隻不過需要將軍的支持。”


    完顏仆散一聽,不用自己出麵,也能達到預期的效果,心中猛然大喜,大笑道,“隻要你能破開他的嘴,問出破敵之策,甭管你要什麽樣的支持,本將軍都一並答應你。”


    “將軍,咱們隻有這樣…”迴特悄咪咪靠近完顏仆散的耳邊,竊竊私語。


    完顏仆散聽完,眼睛一瞪道,“你的意思是說,隻要以本將軍的名義,送去一批金銀珠寶和美人,何玉清便會為我所用?”


    迴特目光堅定道,“隻要將軍有誠意,一定會的,因為乾人有句話,叫做精誠所至,金石為開,我想何玉清不會這般不識好歹。”


    完顏仆散大力讚成道,“好,你即可前去準備,就以我的名義去辦。”


    迴特一喜,嘴角上揚道,“是,將軍!”


    …


    何玉清正在自己的院子裏走著,忽然聽見下人來稟報,迴特要來見他,於是乎讓人整理了一下著裝,大步流星走出門外。


    “何玉清見過迴特大人。”


    出門一見到迴特,何玉清立馬向其行禮。


    迴特笑著拱手道,“何先生無需客氣!”


    隨後扭頭,側著臉看向身後道,“將東西全部運上來。”


    何玉清一愣,有些不明所以,隻是幾個唿吸過後,就發現不斷有人從外麵進來,而且三兩個人一同端著木箱子,一共有三大箱,何玉清眉頭微微一皺,心裏琢磨不透,心想這箱子裏麵是什麽東西,迴特這又是什麽意思?


    “迴特大人這是?”


    既然想不明白,索性直接開口問。


    迴特笑著說道,“哦~不瞞何先生,箱子裏麵裝著的,那可都是大寶貝,我們將軍知道何先生隨軍同行多日,心中甚喜,隻是因為之前軍務實在繁忙,為此多有照顧不周,還望何先生不要怪罪,這不,剛閑暇下來,將軍立馬讓我將這些東西搬來,好好向何先生賠罪。”


    “全部打開。”迴特下令道。


    護衛聞言,當下打開,隻是一打開,何玉清眼前立馬一亮,原來這箱子裏麵,裝的全是金銀珠寶,而且裝的嚴嚴實實,有了這三大箱的金銀珠寶,何玉清這輩子都不用愁了。


    沒等何玉清開口說話,迴特拍了拍手,聲音落下,又有一批人從外麵走了進來,隻不過這一次走進來的人,與之前又有不同,這一次進來的都是妙齡少女,膚白貌美…隻是匆匆看上一眼,何玉清就不自覺地下咽口水。


    迴特目光偷偷一瞥,立馬注意到何玉清咽口水的動作,這一微妙的變化,使得迴特嘴角微微上揚,知道這一次計謀已經成功一半。


    “迴特大人這是?”何玉清哪怕內心蠢蠢欲動,表麵依舊不動聲色,反而露出一副非常驚訝表情,假裝不清楚迴特的用意。


    迴特在心裏暗罵一聲,乾人就是矯情,明明心知肚明,卻還要故作姿態,裝模作樣。


    故作姿態就故作姿態吧!


    迴特笑嘻嘻解釋道,“何先生,箱子裏的銀子,將軍派我送來這裏,主要是給何先生用來修繕府邸的,將軍知道何先生的住所,飽受歲月的侵蝕,故而想為先生修繕一二,至於這幾個人…”


    迴特目光看向四個女子,這都是他精挑細選選出來的人,目的自然不用說,“將軍擔心先生的府邸下人不夠用,所以這才精挑細選幾人過來,希望她們能夠照顧先生的生活,還望先生不要介意,浪費了將軍的美意!”


    迴特這段話,意味深長,明麵上是送錢又送美女,可是最後一句話,充滿了警告味。


    何玉清放聲大笑,感動道,“哈哈哈…在下區區一介白身,何德何能,能讓完顏將軍如此優待,在下內心感激涕零,既然這些東西都是完顏將軍的美意,在下又豈有不受之禮?”


    收下東西,肯定要付出相應代價,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迴特這麽做的目的,是為了得到他的承諾,是以他斷言,如果他不收下眼前這些東西,迴特一定不會善擺幹休,如果收下東西,不表一下態度,迴特也不會輕易離開。


    何玉清嗬嗬一笑,在心中盤算,他該怎麽答複,迴特才會心滿意足的離開。


    想來迴特這次請他前來,正是為了讓他出謀劃策,以助大軍破敵。


    如是一想,心想已有了注意。


    是以,何玉清咧著嘴道,“如此厚禮,在下受之有愧,隻是完顏將軍的美意,在下豈有不收之理?在下望迴特這次大人迴去,告訴完顏將軍,在下恭敬不如從命,日後如果完顏將軍有事相求,在下願為完顏將軍所驅馳。”


    “哈哈哈…好說好說!”


    得此答複,迴特滿意的笑了,何玉清見他到哈哈大笑,也跟著笑了起來,畢竟他們兩方各取所需,心照不宣,沒有什麽好客氣的。


    何玉清看向自己的心腹,指著地上的金銀珠寶以及四個妙齡少女,“何忠,將這些東西搬進去,並將這些人安排到我的院子裏。”


    “是,老爺!”


    何忠聽完,立馬安排下去。


    吩咐完,何玉清看向迴特,做了一個請的姿勢道,“迴特大人,裏邊請。”


    何玉清為何如此篤定,認定迴特此番一定有事相求於他?


    這是因為,他剛剛將話說擺在明麵上,迴特還是不願離去,那就證明此番前來有事。


    有事,總得坐著談。


    果不其然,對於他的邀請,迴特一點拒絕的意思也沒有,甚至有些期待的走了進去。


    兩人坐在大廳,喝了兩杯茶,期間寒暄幾句話之後,開始步入正題。


    兩人一步入主題,迴特開門見山,簡短的說明此次的來意。


    何玉清正色道,“大人來此,其實正是想問在下,有個辦法攻破大乾平樂城?”


    迴特目光一瞪,驚訝不已,頓了頓笑著稱讚道,“先生果真料事如神,我正有此意。”


    何玉清捋了捋胡須,搖頭道,“平樂城,不可破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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