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山願意出手相助,高安翔以為是他們的交情使然,卻不料正好落入何玉山為他設置的圈套,情急之下的高安翔,尚未發覺,將來不知是否會因為今天的承諾而感到後悔。


    至於何玉山怎麽幫助,其實不在乎兩種情況,其一備厚禮上門道歉,他做中間人,也就是在他的撮合下,讓高安翔備上厚禮,上邱府道歉,其二就是為邱英才,想出能讓乾熙帝滿意的計劃,從而讓兩者怒意消逝。


    在何玉山的幫助下,高安翔選擇將兩者合而為一,既要準備厚禮道歉,又想出了出兵計劃,兩人一同約好上邱府道歉,當邱英才聽說高安翔來時,不僅不想見他,甚至還想派人將他轟出去,直到聽說何玉山一同前來,這才耐下性子接見兩人。


    剛進入會客廳,高安翔迫不及待道,“邱大人,高某來給你道歉來了。”


    邱英才如果不是何玉山的麵子上,根本就不想見他,更別說是否道歉,因而聽見他開口道歉,不僅沒有領情,反而悶哼道,“哼!高大人此行若僅僅是為此事,邱某勸高大人就此離去,邱某位卑,承不住高大人的道歉。”


    “這…”


    高安翔心一沉,隻好將目光,投向一旁沉默不語何玉山,希望他能為自己求情,何玉山來此,本就是為了解除兩人之間的恩怨,自然沒有推辭的道理,當然,自進來他沒有著急說話的原因,是想著讓高安翔難堪一下,這樣一來,他才知道自己的重要性。


    直等到高安翔求助,何玉山這才不慌不忙從座位上起來,麵帶微笑道,“邱大人,稍安勿躁,稍安勿躁,請容本相說句話。”


    邱英才壓著聲音,低吼道,“右相,非是下官惱火,高安翔這個卑鄙無恥的小人,竟然膽敢在金鑾殿陷害於我,此乃十足的小人。”


    高安翔苦笑道,“邱大人,高某說了,那隻是無心之舉,李高某和邱大人的交情,高某怎麽會做出這等下流之事來,再者說,高某做一件事有什麽好處?”


    邱英才大喝道,“你住嘴!”


    何玉山擺了擺手,一臉淡然,“好啦,好啦,高大人,你少說一句,請允許本相說句公道話。”頓了頓,隨即看向高安翔,“這件事說到底,是高大人有錯在先,當然,高大人說出那等話話,對己身也無益處,所以本相想了想,這件事應當是無心之舉,隻不過高大人忽略了陛下對於謀反,這一件事的敏感程度。”


    此話一出,邱英才若有所思。


    高安翔見狀,立馬陪笑道,“邱大人,都怪高某,這一切都是高某一時情急,竟忘記了陛下對於謀反的重視程度,慌不擇言,這才惹下了禍端,連累了邱大人,千錯萬錯都是高某的錯,邱大人要打又罵,高某都一並承下。”


    邱英才不屑道,“哼!惺惺作態。”


    何玉山立馬道,“邱大人,當務之急並不是追究高大人之過錯,眼下這種局麵,應當找到破局之法,這樣才能讓邱大人免過責罰,也好為陛下分憂,這才能讓陛下感覺到,我們這些臣子真心為他排憂解難。”


    邱英才聞言,頗為讚同的點了點頭,與此同時眼裏閃爍出一道精光,覺得何玉山既然開口了,必定會有解決的辦法,於是拱手向其請教道,“不知右相有何妙計?”


    何玉山低頭沉思片刻,隨即說道,“陛下關心的,無非是從哪調兵遣將的問題,此番調兵遣將,涉及兩個方麵,一是能保證東北、西北方麵的安穩,也就是說東北、西北兩軍不能調動,隻能從其他方麵考慮,第二則是從其他方麵調經,能以雷霆之勢,快速將大理軍隊消滅殆盡,最好是能將大理王擒到京城來,以儆效尤!”


    何玉山非常的讚同,因為他也考慮到了這兩點,隻是在為調兵遣將這一方案苦惱,疑是疑惑道,“右相說的在理,隻是不知道,該從何處調軍,才能確保東北和西北的安穩?”


    何玉山胸有成竹道,“邱大人,為了確保東北和西北的安穩,京城周邊的軍隊萬萬不可調動,因此調兵方麵隻能從南方入手。”


    “南方?”


    “自然!”


    “哎!”邱英才歎了一口氣,“右相,南方的軍隊,不成氣候,下關怕將南方的軍隊調過去,戰局並不會取到應有的效果,到時候陛下追究起來,下關怕是自身難保呀!”


    邱英才當然知道從南方要兵好,而且黔南地處西南,從南調軍能夠快速支援前線,其最主要的問題是,南方軍隊的戰力遠遠不如北方軍隊的戰力,如果從南方調軍,萬一並不能扭轉戰局,而使得戰局愈演愈烈的話,隻會更加觸怒乾熙帝,這實屬是在引火燒身。


    何玉山估計早就想到這一點,聽到邱玉山的疑惑,不僅沒有著急,反而笑嘻嘻道,“邱大人,莫非忘了那麽一個地方,隻要邱大人往那個地方考慮,就算到時候戰局不能扭轉,想來陛下也不會將罪責,責怪到秋大人頭上。”


    邱英才聞言低頭,沉思良久道,“莫非又像說的是那個人?”


    “知我者,邱大人也!”


    邱英才遲疑道,“這未免有些不厚道。”


    何玉山繼續道,“邱大人多慮了,你這屬於正常調兵,又何來不厚道一說?在這自身的安危於旁人的安危,兩者之間該如何選擇?我想邱大人,不用本相再多說了吧?”


    “這…”


    邱英才臉上露出猶豫之色,明顯不想采納這個意見,可是一想到,自己不采納這個意見的話,哪怕他從南方福寧以及安南等調兵,戰局能扭轉,那還好說,如未能扭轉,最終還是會禍及到他,但如果從嶺南調軍,那結局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


    到最後,不管戰況如何,隻要那個人出兵黔南,他都不會被波及,哪怕最後被波及,那也是輕微影響,頂多嗬斥一頓,加罰點俸祿。


    何玉珊見他還露出猶豫之色,但明顯要比剛剛的好很多,也就是說邱英才心動了,接下來,何玉山眯著眼睛,循循善誘道,“邱大人莫非忘了嶺南還有一個人,不僅能征善戰,而且還有戰功在身,如果邱大人讓嶺南出兵,那人必將在出兵的行列,我想對於黔南的戰事會有一個意想不到的效果,畢竟連狡猾奸詐的土家堡,那人都能攻下,區區大理又何懼焉?”


    “右相莫非說的是那個人?”


    “正是!”


    何玉山非常肯定的點頭,由此可見,他來此的目的,不僅僅隻是為了,讓高安翔和邱英才兩人和解,最主要的是要拉王明誌下馬,最恐怖還要上淩雲,可能這就是他的目的吧!


    何玉山這個老奸巨猾,平常在乾熙帝麵前要多安分就有多安分,如今在背後,要多奸詐就有多奸詐,感慨知人知麵不知心呐!


    三日後,邱英才於禦書房見乾熙帝,便將那天與何玉山商量好的計策,說了出來,“陛下,微臣以為,嶺南出兵最合適不過。”


    “嶺南?”


    乾熙帝嘀咕一聲,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邱英才緩緩說道,“陛下嶺南西南邊就是黔南,正好與黔南挨著,如果從嶺南出殯,能以最快的速度到達黔南前線,這樣一來,可以有效遏止大理隻是對黔南的進攻。”


    “這倒也是!”聽到嶺南出兵,可以有效遏製大理的繼續進攻,乾熙帝頗為讚同。


    略微頓了頓道,“邱愛卿言之有理,那以邱愛卿之意,不知何人掛帥?”


    “陛下何不讓王明誌掛帥?”


    “王明誌?哼!”乾熙帝聽到王明誌三個字,立馬露出不悅,顯然,這兩人之間的恩怨已久,乾熙帝對於王明誌的不滿,絲毫沒有隨著時間的流逝而消逝。


    邱英才不以為意,因為他要的正是這種結果,兩人的恩怨也不可扭轉,他受到牽連就會越少,到時候如果王明誌兵敗,乾熙帝不僅不會責怪他,甚至還會對他有所感謝,因為他此舉正好幫其除掉眼中釘。


    當然,無論是邱英才還是乾熙帝,都不希望王明誌兵敗,但是戰事變化瞬息萬變,一個小小細節就會影響戰事走向,因而最終的結果如何,誰又能猜測得到呢?


    乾熙帝想了又想,最終還是采納邱英才的建議,隨後便擬發聖旨,內容無非就是讓王明誌領兵十萬,以最快的速度支援黔南。


    在如果說什麽樣的消息傳遞得最快,那麽像軍事機密這等軍機要事,當之無愧的第一。


    就在朝廷的旨意發出那一刻,京城城內某閣樓二樓的雅間,坐著三人,兩人在此談笑風生,定睛一看,正是何玉山與高安翔兩人。


    高安翔突然站起,舉杯感謝道,“此次多謝右相相助。”


    何玉山笑嗬嗬道,“高大人,你我之間的情誼不必如此。”


    “哈哈哈…右相大人說的是,時候右相如有需要,下官定會竭盡所能…”


    何玉山擺了擺手,客氣道,“高代人不必如此,我們都是在為陛下做事,日後應該多多互助才是,這樣才能鎮壓一些宵小。”


    高安翔心領神會道,“右相說的是,日後無論朝上有何事,下官的意見,定當與右相保持一致,這樣才能永保朝廷的安穩…”


    “哈哈哈…說得好,來,幹了!”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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