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關,在梁上!


    一般人哪裏想得到?


    但,黎信祖輩是做器械的,這些鬼點子,多的是!


    “這麽神秘?你還專門放到密室裏去?”柳拭眉更好奇了:“那到底是什麽東西?”


    地下密室很大,並不是敦愚王府那裏那種。


    而是掏空了這座宮殿,以及周邊方圓十丈遠。


    其中,包括書房,火房,臥房……


    皇甫令堯笑嘻嘻地說:“我本來想拿出來給你的,但……感覺還在還有更有意思!是不是更有拆禮物的興奮感?”


    柳拭眉很想說沒有,但還是違心地配合:“有。”


    皇甫令堯笑得更開心,拉著她進了一個器物房。


    “我以前無聊得很,就讓黎信教我做過一些簡單的器械、機關。”


    他一邊往前走,一邊解釋:“太精工的,我做不了。不過……這個東西嘛,我請教過厲皇叔,確定能使用,才敢拿出來送你的!”


    原先柳拭眉是對禮物沒有什麽期待值的,但好奇心是真的被他勾起來了。


    “跟厲皇叔有關?”


    隻見他拉著她進去,把她帶到案前坐下:“你在這兒等我,我去取!”


    柳拭眉也不著急,坐下後,觀察了一下案上的各類冊子。


    還別說,她家狗子這個人吧,看著是不太靠譜那類人,但實際上,他收拾東西是弄得很好的。


    這麽大的地下密室,一直是他和黎信使用。


    也沒有宮人下來打掃,自然全部都是他和黎信兩個人打理。


    黎信呢,後來這一年幾乎都不在帝京,所以都是皇甫令堯自己整理的多。


    瞧瞧,整整齊齊、井井有條,令強迫症患者極其舒適!


    隨手翻開桌上的手劄,看到那工整中帶著一些龍姿鳳章的字,她不由笑了笑。


    想起以前他裝傻的時候,她還當他不識字,要教他認字。


    真是又好氣,又好笑!


    不一會兒,皇甫令堯把東西拿出來了。


    “媳婦兒,你打開看看!”


    柳拭眉看了一眼。


    這是一個精致的金絲楠木盒子。


    正常的木類盒子都會比較笨重,但這隻盒子卻盡可能打得很輕薄。


    她打開蓋子一看,震驚無比:“你……你……這是你做的?”


    皇甫令堯這麽費心送禮物,就是為了想要看到她臉上露出震驚、驚喜的神情。


    終於看到了,他不無得意。


    “對啊!不過費了很多時間。”皇甫令堯解釋道:“去年我迴來後,就尋思著,要給你送個禮物,找厲皇叔談了一下,送什麽東西給你,又能讓你開心、又不是隨處可見的。”


    她已經貴為女帝了,要什麽沒有?


    所以,他才會找皇甫厲談。


    想當然耳,是為了送一些大蜀沒有的,卻是她原本那個時代的東西!


    最後,皇甫厲的意見是:拭眉沒什麽物欲,唯有對醫道執著。這方麵,大蜀沒有的,可就多了。


    皇甫令堯立即反對:你那些已經做出來的什麽輸血器,她已經知道了,就不用了!


    皇甫厲白了他一眼,最後,畫了一個圖紙給他。


    他詢問清楚後,幾經研究,做出來的成品送去給皇甫厲看,都被無情否定。


    一直拖啊拖啊,最近才終於完成,皇甫厲說:可以了!


    這不,就變成在一起滿三周年的禮物了。


    本來可以等下個月送她生辰禮物的,可皇甫令堯等不了那麽久!


    柳拭眉不用問細節,也知道,不知道要經曆多少失敗,才能獲得成功。


    他竟然成功做出了——


    聽診器!


    天啊,她都不敢想象!


    哪怕有皇甫厲幫忙,這也絕對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她把聽診器拿出來,感覺自己神魂沸騰,暫時都無法歸位了。


    “媳婦兒。”皇甫令堯認真地對她說:“南吳平定了之後,後續的事,都由我來操心。以後……你就負責露露臉、在聖旨上蓋玉璽,或者我一個人拿不定主意的,你來幫幫忙。總之……”


    他衝她緩緩笑開:“你可以專心研究你的醫術進境了!”


    為了他,她犧牲了太多自己。


    平定天下後,以後他們的生命不需要金戈鐵馬、不需要血雨腥風。


    他還原給她最愛的事業,讓她迴歸到醫道上去!


    與其說,聽診器是送給她的禮物,實際上,背後的意義,才是他送給她的真正禮物!


    柳拭眉好不容易消化了這個事實,笑吟吟地看著他,卻故意為難:“怎麽?利用我幫你平定天下後,我的勞動果實給你搶過去啃了?”


    皇甫令堯有一瞬間的驚慌,正要解釋的時候,卻看到她滿眼盛滿了笑意。


    瞬間明白過來:“媳婦兒,你耍我呢?”


    柳拭眉噗呲一笑,說道:“好了好了,我接受你的禮物!”


    兩人從密室裏出來後,剛剛迴到帝宮,就見宮人來報:“啟稟陛下,太皇太後求見!”


    柳拭眉疑惑不已。


    這個時候,嚴以白怎麽會露臉?


    她不是非不可的事,絕不會吱聲、無事的時候都讓人想不起來有這號人嗎?


    柳拭眉沒說話,皇甫令堯問:“皇祖母可是說,本王可以一起去?”


    宮人答道:“太皇太後說了,敦愚王斷然是要一起來的,便將陛下與王爺一同請來永壽宮。”


    夫妻倆乘著暖轎來到永壽宮。


    嚴以白沒有出來正殿坐著,而是將他們請進了內殿。


    她的人,就躺在了榻上!


    柳拭眉蹙眉,問:“太皇太後病了?怎麽沒有人來稟給朕?”


    嚴以白讓嬤嬤把自己扶起來,半躺在枕頭上,說道:“是哀家不讓說的。”


    又對嬤嬤說道:“你們都出去吧,哀家有話要與陛下說。”


    宮人搬來了椅子給柳拭眉與皇甫令堯坐下,所有人都退出了內殿。


    皇甫令堯看著嚴以白,問:“皇祖母,如今天下大局已定,您可是還有什麽放心不下的?”


    他們祖孫本來就沒有感情。


    或者說,嚴以白對任何人都沒有感情。


    別說孫子了,就是兒子,也不見得有。


    她也完全不在意皇甫令堯不關心自己的病情,緩緩說道:“正是因為沒有什麽放心不下了,才把你們叫過來,給你們講一個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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