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語氣很是詼諧,自黑意思明顯。


    墨兒聽得也輕鬆了許多。


    她歪著頭想了想,道:“算了,我不問了。”


    既然他不是逼迫她一定要給一個答複,那她就不緊張了。


    她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嚴肅,說道:“你說的話……我會考慮的,結果不能保證。但看在張家的麵子,若真有可能,那就是另一迴事了!”


    還別說,整件事雖然是張懷唐突,但他示愛的言行舉止,稱得上彬彬有禮。


    除了讓她很震驚、很意外之外,並沒有讓她不舒服的地方。


    尤其是,這人還自爆家底,對他自己進行了一番強力推銷!


    這一點,倒是讓她看到了他的誠意。


    隻不過……


    這種事她不會多想,就當……是她墨兒展現個人魅力的一個表現吧。


    至於以後她“許人”、“成親”——


    她壓根沒想過!


    柳拭眉倒是願意為她做主,可比起嫁去不知道什麽人家、未來不知道麵對什麽日子,還不如留在柳拭眉身邊伺候柳拭眉。


    若柳拭眉不需要她了,以後伺候太子、太子妃什麽的,從宮女混成個老嬤嬤,也不是不行啊!


    “那……”張懷的目的也算達到了,知道對方對自己並沒有什麽意思,難免有些失落。


    但至少不是她已經有心儀對象,那就代表還有可能!


    隻可恨,他要做欽差就要四處奔走,要失去很多博美人芳心的機會了!


    可憐張懷從小到大都不願意循規蹈矩,最想要過的日子便是毫無束縛的自由。


    而現在,他漂泊在外確實自由了,可這求娶之路,怕是路漫漫其修遠兮!


    他不太情願地道:“張某便先告辭了。”


    不告辭,留下來等著人家姑娘轟他走麽?


    想了想,他又把那塊玉拿出來遞給她,道:“先前送你的時候,並沒有別的意思,你收下吧。”


    “別!”墨兒拒絕得很直接:“原先就不能收!現在更不能收了!”


    收了,就跟定情信物似的,要命的呀!


    張懷蹙眉,倒也沒有強求。


    “墨姑娘珍重!”他朝她行了君子端方的大禮。


    畢竟是大禮,墨兒趕忙朝他福身還禮:“張大人一路順風!”


    想著,今日出宮後,下次再見不知道什麽時候,張懷直起身子來的時候,趁著墨兒慢了一步,倏地朝她伸手。


    墨兒被他嚇了一跳,卻發現他隻是拔下了自己頭上的紅寶石發釵!


    “張大人……”


    她想不明白,這張懷到底是個什麽人?


    說他無禮吧,但這人把一切禮數都做到位了,示愛都彬彬有禮。


    但若說他講禮吧,偏偏又總做這些唐突人的事!


    “你不願收我送的玉,但張某還是想要留一件念想之物。”張懷拿了她的發釵便放進了自己懷裏。


    墨兒總不能上去扒他的衣裳搶迴來吧?


    她隻能瞪眼:“張懷,你這人怎麽這麽討厭啊!”


    剛剛還刷了一點好感,現在又……


    張懷衝她我笑了一下,道:“喜歡或者討厭,總要占一樣才行。”


    他轉過身去,道:“走了!”


    這一次,是真走了。


    墨兒:“……”


    天底下怎麽會有這樣的人!


    迴到禦書房這邊,柳拭眉見她迴來,詢問:“說什麽呢,這麽久?”


    因為議事房是國政重地,柳拭眉當初讓人做了隔音的效果,她當然是聽不到他們在隔壁說什麽的。


    想到張懷說的那些話,墨兒撇了撇嘴,有點難為情,道:“陛下你猜猜?”


    也是感情好,知道他們家陛下不會降罪,她才這麽大膽。


    柳拭眉看著她,想到張懷先前的反應,摸索出來一個答案:“他該不會是……喜歡你吧?”


    “啊?”墨兒愣住,不解地問:“陛下你怎麽猜得真準啊?”


    猜對了,柳拭眉有些意外,但畢竟是她推測出來的,好像也在意料之中?


    她說道:“張懷又不是什麽不知禮數的魯漢子,雖然他這人性子跳脫,但畢竟是張家出來的。倘若不是對你有意,怎麽會貿貿然衝動行事,想要帶你一起南下呢?”


    男人吧,想要跟某個女人多相處,多半是見色起意?


    若一個男人對這個女人沒意思,怎麽可能絞盡腦汁接近?


    那就是有其他圖謀了!


    相比之下,張懷沒必要在墨兒身上圖謀功利。


    那不就是,隻有圖墨兒這個人?


    被猜中了,墨兒倒是沒什麽羞澀感,而是苦惱:“陛下,你說世上怎麽會有張大人這樣奇怪的人啊?”


    “哦?”柳拭眉挑眉。


    墨兒便把張懷的大概意思給柳拭眉講了一遍。


    柳拭眉不由笑了,道:“他確實懂禮數。”


    她感慨地道:“你想想看,令堯當初在我麵前裝瘋賣傻、賣萌打滾,卻總是偷偷吃我豆腐!比起來,張懷真的算君子了!”


    想到自己被狗子裝傻賣萌偷吃了多少豆腐,她簡直牙根癢癢,想咬他!


    如今他們的身份,親密自然不算什麽。


    但被他那樣耍著,她麵子過不去啊!


    她多麽傻啊,他並非沒有任何破綻,可她卻對他深信不疑,自己跳進他挖好的坑裏去,還自己填土!


    想到敦愚王那活寶,墨兒笑了,道:“陛下你在抱怨王爺的時候,滿臉的甜蜜,你說這話,要我怎麽接?”


    柳拭眉也笑了。


    想想皇甫令堯去了基地已經有一個多月了,如今的他不會每日寫信,基本上三四天才會寫一封信。


    或許夫妻之前,從愛情慢慢過度成為親情,便是如此?


    不是不愛了,隻是對方已經是自己浸入骨血的習慣。


    宛如吃飯喝水一樣,對彼此的感情,也成為一種本能。


    沒必要掛在嘴邊,也沒有必要時時刻刻黏膩,但當對方出點什麽事的時候,最痛的、陪在身邊的,一定是心裏有你的那個人!


    現代不就如此?


    多少夫妻,平時吵吵鬧鬧,但當一方病倒了住院了,陪床的不是那個人還能是誰呢?


    當然,那些貌合神離的夫妻,不在此例。


    柳拭眉又問:“那墨兒你對他什麽看法?”


    墨兒很認真很理智地道:“沒看法!”


    見柳拭眉看著自己,她又解釋:“先不說我配不配得上他,就算配得起……我看多了陛下與王爺恩愛,難不成我還能接受沒有感情勉強湊合的婚姻?”


    “你說的對!”柳拭眉點點頭,深以為然。


    兩人正說著,慕將離進來了。


    “金爽從北齊,送迴來了一些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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