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妙蓁沒想到他會考慮到這件事,她應了一聲:“哦。”


    轉而,又道:“其實無所謂,待我病治好,就不會這麽容易染風寒。有火盆也可以了。”


    梁升已經做好了安排,自然不會因為她三言兩語就改變主意。


    他轉開了話題:“邵遠那邊,我已經派人送去了年禮。他的迴應是,也準備好了。初三一早我們就可以動身。”


    “嗯。”張妙蓁原本覺得:我什麽事都能自己扛,男人在不在家,其實沒什麽差別。


    但他在家的時候,她才發現:有人扛著,自己什麽事都不用操心,其實很爽啊!


    梁升又道:“所以,今日沒什麽事做,你躺著多歇息。明日去走一遍禮數,晚間早點睡。”


    因為女帝的關係,梁家如今也不用主動去走很多拜禮,多半都是別人來給他們拜年的。


    那些事,有嫂子們操心就好。


    隻是他嶽家、還有嶽家的一些三親四戚,他必須得管。


    “行。”張妙蓁沒什麽意見。


    梁升盯著她,也不說話,眸光幽幽。


    張妙蓁莫名其妙:“怎麽了?”


    “蓁蓁,你……”梁升斟酌著字句,吐出了一個比較委婉的說法:“可以不用這麽懂事。”


    他其實更喜歡,她在大事上冷靜理智就好,小事情上矯揉造作也沒關係。


    可現在的張妙蓁,是小事情根本不在意,大事情理智得令人發指!


    比他這爺們還直、還剛!


    “你們男人很奇怪。”張妙蓁無語。


    她不客氣地道:“女人懂事,又覺得無趣。女人造作,又覺得矯情。女人貞烈,又沒興致,女人沉淪,又覺得淫蕩。哪來那麽多剛剛好?難不成,都要按你們男人的喜好,來定我們女人日子怎麽過?”


    梁升被她懟得啞口無言!


    他眨了眨眼睛,挑了自己最在意的一個點:“我好像……沒有嫌棄過你讓我沒興致,也不介意你熱情一些?”


    事實上,他希望她熱情多一些!


    但張妙蓁吧,失憶之後,雖然不拒絕他的求歡,可她自己,都是被動承受的。


    都不如以前,因為與他相愛,難免有一些不由自主的情動。


    張妙蓁頓了頓。


    對於這人挑重點挑在了一個曖昧點上,她果斷閉上嘴巴。


    省得多說、多錯!


    她不說話,梁升又道:“雖然我更希望你恢複記憶。但你的記憶還能不能迴來,這不是最重要的。重要的是,蓁蓁,你凡事不用這麽……剛。”


    “我怎麽剛了?”張妙蓁挑眉:“梁升,你是不是覺得日子過得太平靜了,想找個由頭,跟我吵架?”


    梁升盯著她,忽然笑了。


    讓她發現了!


    他就是故意找茬,因為想看她發點小脾氣,罵罵他、打打他,其實都無所謂。


    反正,不想看她這般高貴冷豔的樣子。


    他平時不常笑,尤其這一次他是迴來奔喪的,悲傷太重,他的神情更多時候比較嚴肅。


    連那幾個小的都說:七叔最近比較兇。


    這男人皮相長得好,笑起來還是挺好看的。


    張妙蓁看了他一會兒,道:“要不,進宮去拜年?”


    “今晨敦愚王下了令,說是未時之前不允許任何人進宮拜年。”梁升說道:“他們大概是想夫妻獨處?”


    他看向張妙蓁:“我們哪兒也別去,就在屋裏呆著。”


    張妙蓁:“……”


    真難伺候!


    但有時候又覺得,梁升這種人,偶爾鬧點別扭,還是挺有意思的!


    她眉眼裏多了一抹笑意。


    過往的恩愛不記得了,以前有多喜歡這個人,張妙蓁完全想象不到。


    但,張妙蓁能夠肯定,就目前而言,她對這個丈夫,還是十分滿意的。


    欽天監。


    柳拭眉用過早膳後,一家三口便驅車抵達欽天監。


    由於皇甫令堯早就安排妥當,欽天監這邊的守衛各方麵,都做得相當不錯。


    監令也先知會了國師,公主殿內也做好了迎接聖駕的準備。


    他們到的時候,恰好皇甫念是醒著的。


    皇甫念雖然長得很弱小,五個多月的寶寶了,隻有別的寶寶三個月大。


    但,她已經能坐起來了!


    反觀皇甫執那個肉墩,坐了一下就滾到旁邊去,他更擅長爬來爬去。


    兄妹倆明明是雙胞胎,但哥哥看起來比較逗笑,妹妹看起來小實際上有些老成。


    皇甫執在地毯上爬來爬去,嘴裏也咿咿呀呀個不停,但全程,他妹妹都不怎麽吭聲。


    即便如此,血脈親情還是在的,她抓起手中的小玩具,遞給了皇甫執。


    看清楚她拿的是什麽東西,柳拭眉很是吃驚!


    “這……”她朝皇甫令堯看去,道:“這不是國師的法器嗎?”


    皇甫令堯一看,樂了,道:“國師這是幹什麽呢?難道我家姑娘還不到半歲,就要走上這條路了嗎?”


    可不是麽?


    國師荊天命有三件法器,一件拂塵、一件玉佩、還有一件羅盤。


    皇甫念拿著的,正是一個小巧的羅盤!


    皇甫令堯是沒見過國師使用這隻羅盤,但柳拭眉……


    在閔梁王朝的時候見過!


    此時在兩個小娃娃的手裏是小小一隻,可她見的時候,這玩意兒能變大!


    柳拭眉蹙眉,召喚了公主的奶娘,問:“國師上次來公主殿,是什麽時候?”


    她是知道的,荊天命大多數時候都在覓芳洞裏的冰床上修煉,其實是很少到公主殿這邊來的。


    奶娘答道:“昨夜除夕,國師大人說公主不能在父母身邊,做師父的理應陪著徒弟守歲,並且要給壓歲錢。”


    提起此事,奶娘笑了笑,道:“公主也是人小鬼大,將國師大人給的壓歲錢荷包給丟在了地上,一把將國師大人兜裏的羅盤給摸了出來!”


    “國師就把羅盤送給我家念念了?”皇甫令堯順著邏輯問。


    奶娘卻是搖搖頭,道:“並非。國師大人好說歹說,這羅盤不是小娃娃能玩的,但公主不肯還,一搶就要哭!最後,國師大人沒有辦法,隻能留下了。”


    皇甫令堯瞪眼,朝正在與哥哥玩的皇甫念看去,笑著稱讚:“我家念念有出息啊!國師都拿你沒辦法!”


    柳拭眉:“……”


    這麽胡鬧,他竟然覺得女兒很棒?


    女兒還這麽小,以後怕不是要發展成為寵女狂魔吧?


    但她的心思不在這上麵,說道:“來人,朕要見國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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