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令堯走到柳拭眉旁邊,道:“結果如何尚且不知,不過按照咱們原定計劃,還是順利的。”


    隻是,晚上與柳拭眉商量這個計劃的時候,她再三叮囑他要控製自己的情緒,可他還是沒能完全控製住,過於激動了一些。


    說來說去,媳婦兒還是了解他。


    如果沒有她一而再的囑咐,他把魏遜給砍了的心都有!


    “那就等等看魏遜是會離開,還是非要留下來了。”柳拭眉本身就沒有過於樂觀。


    這件事涉及多年前的秘辛,是皇甫權心中永久的黑曆史,皇甫權不會放過任何跟魏遜有關的人,甚至可能會波及皇甫令堯。


    而魏遜,又將皇甫權當成了害死自己摯愛的情敵,以他那偏激黑化的性子,豈能善了?


    她又道:“他這個人做事全看自己喜好,今日聽你勸說做出了決定,誰也不知道明日他又因為什麽事情,而改變了主意。”


    “嗯。”皇甫令堯同意她的說法,提到這個人,心情還是不怎麽美。


    他扶著柳拭眉走到床榻邊,道:“先睡覺吧,這事兒白日再去操心也沒關係。”


    柳拭眉知曉他本身就對魏遜的存在比較忌諱,若非不得已,根本不想與魏遜有任何瓜葛,甚至連見到這個人都不願意。


    三更半夜的,帶了一肚子的氣迴來,能睡著才怪了。


    但,也不能不睡啊!


    “那明日再說。”


    躺下之後,柳拭眉反倒是沒有什麽睡意了。


    聽著自家狗子的唿吸,她知道他也沒有睡著,便問:“令堯,你說……今日之事過後,蕭妃真的會消停了嗎?”


    “你說她給老三納妾的事?”皇甫令堯哼笑,道:“又不是幫我找女人,理他作甚!誰敢給我找女人,老子先給他找一個!”


    柳拭眉卻搖搖頭,道:“你怎麽就不想想看,蕭妃野心難以遏製。靠聯姻給皇甫霖築建勢力、鞏固地位,這條路行不通了之後,她是不是還會做別的什麽打算?”


    搞不定自己的兒子,暫時又動不了溫書青——再說了,比溫家地位高的家族不是沒有,可如今很明顯的,不管溫書青與娘家感情如何,他們互相製約的關係,依舊能讓蕭妃忌憚。


    如此一來,蕭妃會不會從別處做想法?


    皇甫權把她的兒子立為太子,卻沒有將她立為皇後。


    可這不重要啊!


    皇甫霖已經是太子了,隻要皇甫權嗝屁,就能順位繼承皇位。


    他做了皇帝,上頭沒有嫡母皇後的情況下,一定會封生母做太後。


    一樣達到了後宮女人權利的巔峰!


    所以,柳拭眉有這種猜想。


    “這個說不準。”經她這麽一說,皇甫令堯也想到了。


    他冷笑一聲,道:“不過這件事嘛,她如果真的去搞事情,對咱們也是好事,對吧?”


    隻要皇甫霖這邊掌控住了,沒有滋生爭鬥心,不管蕭妃去做什麽努力,都是白搭的。


    若蕭妃真的作妖,等來的肯定就是死路一條。


    按皇甫權如今的身子,柳拭眉始終吊著他的命,短時間內就絕對不會死。


    那麽,皇甫權能夠容忍蕭妃算計他的龍椅麽?


    皇甫權與蕭妃之間會不會鬥起來,倘使會,蕭妃做了屠刀,也省了髒他們的手,也好!


    這是後話,也隻是他們的猜測,不提。


    皇甫令堯從宗人府裏出來後,被軟禁在了尋鹿殿。


    柳拭眉可以出尋鹿殿去長安宮給皇甫權看診,次日一早,她又過來了。


    診脈的時候,皇甫權問了一句:“令堯狀況如何?”


    柳拭眉不冷不熱地應道:“令堯這麽些年來經曆的折磨比較多,心性還算穩定。出來後,能吃能睡,隻要臣媳與孩子安好,他自然也沒有什麽問題。”


    皇甫權看了她一眼,縱然心裏有再多不滿,也不好再說她什麽。


    人家掌握著自己的生死、舒坦,還是得忍一忍的!


    他又問:“昨日東宮的事,你如何看?”


    柳拭眉依舊用官方的強調,應道:“臣媳愚昧,一介婦人而已,不知道聖上想聽的是什麽。不過,太子殿下的身子狀況,臣媳是清楚的。太子的身子需要療養,宜修身養性,不宜縱情聲色。”


    皇甫權說道:“太子肩負著皇家千秋萬代的責任,他若隻有太子妃一人,怕是不妥。”


    聽到這話,柳拭眉氣笑了:“聖上莫不是今日才知曉,太子殿下他的身子不好的?他自幼身子骨不強健,多年來一直纏綿病榻。近十年來,更是屢次進了鬼門關!若非臣媳給他醫治,他可能這半年內早就二佛升天了!聖上依然選擇了讓三皇子做太子,那自然是心裏有數的了!”


    雖然沒有說得很直白,但她這一連串的話、語氣什麽的,可以說是很放肆了!


    言外之意是在說:你明知道他身子骨不好,還是要選他,為何?


    鞏固自己的皇權是一迴事,更多的理由無非是——皇甫權並不相信自己會因為這次病倒而歸天,選一個身子弱的太子,隨時有理由廢掉!


    加上,如今的朝堂青黃不接,蕭家、溫家還是要籠絡的。


    再三,這不是還想用皇甫霖來製衡皇甫令堯麽?


    至於為何皇甫權想讓皇甫霖多娶幾個女人,他為什麽不擔心皇甫霖的勢力越來越強?


    還不是因為,皇甫霖的身子弱!


    如此一個病弱太子,背後的勢力再強大有什麽用?


    他身子不爭氣啊,突然一命嗚唿了,也沒有什麽存疑的,不是麽?


    “柳氏!”皇甫權哪兒能容許柳拭眉這般挑釁?


    就是皇甫令堯那樣放肆的兒子,也不太敢這麽冷嘲熱諷的!


    但柳拭眉卻完全沒把他的警告放在眼裏,冷冷一笑,道:“聖上,話是您問的,我這迴答的也是真心話。倘若說假話,那是欺君之罪。”


    總不至於,讓我騙你你才高興?


    皇甫權後悔了!


    幹脆不該與她說話!


    柳拭眉鬆開了手指,道:“聖上這兩日咳嗽好些了,臣媳給您換一種藥。”


    換最臭的、最苦的、最難喝的!


    嗬嗬!


    從長安宮出來,柳拭眉也沒想在外麵逗留,打算直接迴尋鹿殿。


    轎子走到半道上停了下來,她撩開紗簾一看,原來是皇甫曄。


    “二皇嫂!”皇甫曄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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