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魏遜笑了笑,也不計較他的直唿其名,歪了歪頭,道:“我不曾見過令堯這崽子那寶貝媳婦兒,不過也打聽過她的事跡。據說,她不僅長得極為標誌,還冰雪聰明?”


    慕將離沒做迴應。


    不想與別人討論自己的妹妹,尤其是這種語氣。


    倘使別人說話再不客氣些,他就要翻臉了。


    “藥君出自藥宗,乃當世奇才。”魏遜的話還在繼續:“這等人物,當配這天底下最美麗、最聰明的女子。可你……年逾二十五尚未婚配。”


    他很感興趣地問:“本尊還聽說,藥君對這柳氏嗬護備至、對她的關懷幾乎能與親夫並駕齊驅。怎麽,你就沒有想過,要將她據為己有?”


    慕將離:“……”


    這人的性子果然乖張,想一出是一出!


    先前,還表現出很緊張皇甫令堯的樣子;此時,竟然慫恿別的男人,跟皇甫令堯搶女人?


    不是還懷疑皇甫令堯的生父是他自己麽?


    這是什麽人間奇葩!


    慕將離不吭聲,不妨礙魏遜自言自語。


    魏遜的話,是越說越荒唐:“不過呢,越是聰明漂亮的女人,越不是一般男人能夠駕馭的。男人沒本事,可征服不了她。倘使她遊走在你二人之間,未必不能遊刃有餘……”


    “南君王,請自重。”話說得過分了,慕將離的聲音像是結了寒冰。


    他不客氣地道:“這世間之人,並非每個人都如閣下這般不拘禮節、不講人倫!慕某與閣下有本質區別,別說朋友妻不可戲,單說拭眉是在下的妹妹,便不可能做那禽獸不如之事!”


    俗話說:殺父之仇、奪妻之恨,不共戴天。


    倘使他們推斷的事情為真,那麽魏遜與皇甫權應當屬於那不共戴天的關係了。


    隻不過,究竟是誰奪誰的女人,這裏麵的情由遠了去了,他們隻是猜個大概,也並不清楚細節。


    可從魏遜這番話,也可以看出來,此人放蕩不羈,隻要他看中了、他想要的,就一定會去搶!


    那麽,折騰出來這麽多事,也不奇怪。


    激怒皇甫權,被抹煞了他的存在、關在牢中牢十幾年,也不能怨皇甫權夠狠!


    “行吧。”魏遜哪能聽不出來自己被隱喻為“禽獸”了?


    畢竟是被關了十幾年的人了,什麽壞脾氣都已經熄火,他不至於為這種事惱怒。


    見慕將離隱有怒意,他歎了一口氣,道:“罷了罷了,這世間男人又有哪個不想獨占美人?換了本尊,也絕不願意與人共妻!”


    似乎想起來了令他非常不悅的事,他的臉色僵凝下來,道:“皇甫權那老小子,奪走我心頭好,卻又不珍惜,竟讓她落得如此下場,本尊豈能咽得下這口氣?”


    慕將離反問:“所以,閣下打算留在大蜀,亂了大蜀的江山?”


    他甚至想到,這些年來大蜀發生的這麽多事,莫不是因為魏遜的人為了救他出來,因此一直在外頭攪局吧?


    魏遜怔了怔,透過窗子看向外麵,喃喃說了句:“這世間最無趣的,當屬權勢。但最有用的,也是權勢。”


    慕將離默。


    這倒確實是一句真實的話。


    權勢在手,就算不能為所欲為,站在別人的頭頂上,總好過被人踩在腳底下。


    但擁有權力,並不代表就能過得有意思。


    當一個人擁有太多東西的時候,身上的負荷就會加重,責任更多、煩惱也更多。


    不過此消彼長、此起彼伏罷了。


    魏遜又道:“本尊生在西魏皇家,原本是唿聲最高的繼承大統的人選。可本尊打小隻想放歌山水逍遙,逃出了父君的管控,跑到大蜀來玩樂。”


    他竟是講述其自己的生平來。


    慕將離看了他一眼,心道:之後就遇上了孫清?


    他不由好奇起來,皇甫令堯這位生母,究竟是何等的人間絕色?


    “本尊不愛江山愛美人,兄弟們十分樂見。”魏遜並沒有談及細節,提了個頭卻沒有收尾。


    他轉而又道:“後來,兄弟上位,給了本尊一個南君王。隻要我不貪圖皇權去跟王庭做對,這輩子想怎麽過就怎麽過。”


    慕將離還是保持沉默。


    柳泉本不是一個多話的人,用了慕將離的身子之後,就更加不喜言談了。


    魏遜兀自說道:“若本尊沒有遇上此生摯愛,就不會受這十多年牢獄之苦。可若沒有遇上她,這輩子也是白活了。”


    聽他這麽說,慕將離竟然有一種離奇的想法:皇甫令堯指不定真的是魏遜的種!


    不然,皇甫權那般絕情寡義的人,怎麽能生出皇甫令堯這樣愛情至上、天性浪漫的兒子?


    看看魏遜這戀愛腦,這廝跟皇甫令堯分明是一路人!


    提到了這些事,魏遜露出來的下巴棱角逐漸僵硬起來,道:“當年,因為賭局的失敗,滴血認親的結果證明那不是本尊的兒子。由此,本尊心灰意冷,本已經放手。”


    “隻要皇甫權那老小子善待孫清、善待孫清生的崽子,本尊迴了西魏,在他皇甫權有生之年再也不踏足大蜀,這樣要我老命的條件,都答應了。”


    說著,他憤怒起來:“可他皇甫權倒好,趕盡殺絕!”


    “在我即將踏出大蜀國門的最後一步,設局將我擒獲!從此後,抹煞了本尊的存在,將本尊關在天牢裏。”


    “如此,本尊也能理解。”


    “畢竟大家都是男人,換了本尊對自己的情敵出手,未必能比他仁慈。”


    “他若落在本尊的手裏,本尊也不會讓他好死!”


    “但——”


    “他竟然還不放過孫清!”


    可見,劫囚出來後,得知了這些年發生的事,對孫清的死,他是耿耿於懷的了。


    慕將離盯著他,問:“南君王可是知道,孫皇後的外祖的來曆?”


    魏遜微微一怔,朝他看去:“聽起來,你似乎知曉?”


    “猜測而已。”慕將離當然不會和盤托出,他淡淡說道:“按你所言,聖上將你擒獲後,卻又不殺了你。想必對你有所忌憚。”


    “為此,後來長達數年的時間裏,他也不曾為難孫皇後。”


    “後來卻突然發難,密謀羅織罪名、構陷孫家通敵叛國,難不成,還是因為孫家與您——西魏國的南君王通敵?”


    “若果真如此,早些年都可以用這個理由打死孫家。”


    “可卻在幾年後才動手,卻又為何?”


    他不喜言談,但分析事情來,頭頭是道。


    魏遜怔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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