苗風羽瞠目結舌!


    好一個柳拭眉!


    她不講道理還能這麽理直氣壯?


    卻見柳拭眉唇角勾著冰冷的弧度,下巴輕輕揚起,表現出來極度傲慢的一個姿態。


    她說道:“你這麽迫不及待,要把鍋扣在我家王爺頭上,莫不是,苗傑其實是死於你手吧?”


    苗風羽臉色一變。


    柳拭眉看出來了:果然不出所料!


    但苗風羽很快調整過來,道:“敦愚王犯了大錯還死不認罪,王妃你這是想要栽給我,好為他洗清罪名?”


    不得不說,在皇甫令堯提審皇甫令堯的時候,他就振振有詞極會說話。


    那一套一套的,皇甫令堯都要跟他掰扯半天。


    苗風羽不會是流連花叢多年的渣男,這口才杠杠滴。


    哪知道,柳拭眉本來就不是來跟他講道理的啊。


    她順手操起一旁矮櫃上的茶壺,朝他腦門上砸過來!


    哐當,茶壺碎了!


    弄了苗風羽一臉的茶水。


    究竟是這廝腦殼太硬,還是茶壺的質地做工太差?


    當然不是!


    苗家又不是什麽尋常百姓,更不是什麽窮苦人家,吃穿用度怎麽可能差勁?


    事實是,先前粟威護送她過來上馬車的時候,叮囑了她:“你要拿他出氣呢,老夫絕對讚成。”


    “但你可要悠著點兒,注意你是個孕婦。”


    “出氣可以,不準生氣。”


    “喏,給你這個,朝他腦門上砸!”


    “保準解氣!”


    那茶壺,是粟威用內力震碎的。


    他是何等的高手,運起內勁兒來爐火純青。


    輕輕一震,那茶壺看著好好的,裏麵的茶水都沒有一滴漏出來。


    可,朝苗風羽腦門一砸,應聲而碎,茶水澆了他滿臉!


    果然解氣!


    苗風羽挨了兩巴掌、一腳,又挨了一茶壺。


    此時狼狽不堪,已經沒辦法跟柳拭眉講什麽禮數了。


    他理智瞬間離家出走,大吼道:“柳拭眉,你不要欺人太甚!”


    畢竟,世家之間,大家也都是熟人。


    苗風羽是庶出,柳拭眉是嫡出。


    但他們年紀相差不大,又經常在一起參與各種場合,即便嫡庶之間互相不太來往,卻打小就認識。


    隻是想不到,以前那個詩詞歌賦張口就來的柳大小姐,一直端的是知書達理的樣子。


    果然是什麽鍋配什麽蓋,自從跟了敦愚王後,變得可真粗暴!


    但隨著他話音落下,柳拭眉又是一個茶杯朝他額頭砸過來!


    “好大的膽子,本王妃的名諱,是你喊的?”


    這一次,苗風羽躲了。


    柳拭眉是這麽好惹的麽?


    一套茶壺幾個杯,躲得開第一個,躲了第二個,卻躲不掉第三個。


    還是被砸中了!


    苗風羽恨不能衝過去把柳拭眉掐死,但他不能。


    因為,長歌探頭進來,伸手一把捏住了苗風羽的腳踝,用力一扯。


    另一隻手則是捏成了拳頭,砸在了苗風羽的膝蓋彎上。


    苗風羽一個吃痛,被迫跪在了柳拭眉麵前。


    如此不算,長歌冷聲提醒:“奉勸苗三公子一句,在我們王妃麵前,你老實一點兒!”


    要知道,敦愚王妃是國師都敢親自動手揍的人!


    一個苗風羽,又能算得了什麽?


    她崇尚的是:親手報仇才有報複的快感!


    苗風羽氣得嘰裏呱啦:“我要去聖上麵前告你的狀!”


    柳拭眉是滿不在乎:“你去呀,盡管去!”


    為何不怕?


    她是個女人啊,一哭二鬧三上吊,使勁兒撒潑,最多落了個潑婦的不良名聲。


    對她來說,影響不大。


    她從穿越過來第一天開始,什麽時候要過名聲?


    就算告到皇帝那裏去,苗風羽怎麽說?


    ——敦愚王妃打我、踹我、砸我、要我下跪?


    沒有任何一點,能讓人治她罪的,頂多、頂多,也就挨罵幾句而已。


    苗風羽頓時啞然。


    他被長歌按住跪在了柳拭眉的麵前,正好,柳拭眉又一巴掌朝他臉上扇過去!


    “我告訴你苗風羽,現在隻是出口氣而已。隻要我家令堯無罪放出來,證明了你是誣告,你就等著接受我真正的報複!”


    柳拭眉聲音冰冷:“區區一個苗家旁支,承擔不起本王妃的怒火!”


    她準備撤了。


    苗風羽:“……”


    敢情,現在隻是餐前甜點,還不算報複?


    若問柳拭眉,柳拭眉自然要說:這隻是在提審的時候,你打我男人要付出的代價。


    而誣告的事,那是另一筆賬!


    氣出完了,柳拭眉迴了自己的馬車這邊。


    粟威一臉的不滿,道:“都叫你不要親自動手了,你又不會武功,把自己的手打腫了吧?”


    對上粟威這“老公公”的罵人似關心,柳拭眉笑了笑,道:“有點紅,有點辣。還好。不信你瞧。”


    她轉動了手腕,將手掌心伸出來,道:“但我心裏高興!”


    極度解壓!


    粟威:“……”


    沒別的說了,隻得轉頭看向慕將離:“你怎麽也不說說她?”


    慕將離麵色冷淡:“我說了,她能聽?”


    完全不想接話茬,轉頭又對柳拭眉道:“迴去吧,你在外麵待太久了,不累嗎?”


    粟威摸了摸鼻子,麵對慕將離的冷淡,默默地承受。


    柳拭眉不計前嫌,那是給皇甫令堯麵子。


    是他的師父,就算以前為難過她,看在丈夫的臉麵,也會諒解。


    但慕將離不一樣。


    他是柳拭眉“娘家人”——我家妹妹在你那邊吃了不少苦頭,我還不能生氣怎麽著?若不是看在我妹子的麵上,我連話都不會跟你說!


    這邊,柳拭眉打爽了,迴了王府。


    苗風羽吃了苦頭,卻無處伸冤,隻能砸東西發泄!


    砸了一車子的東西,他心裏越發肯定:老子幫著聖上做事,隻等老子事情辦妥了,有你好受的!


    這件事,他也看出來了:皇甫權表麵上很關心敦愚王這一胎,實際上對敦愚王、皇孫,是心存忌憚的!


    “迴府!”他怒氣洶洶地吩咐車夫,心裏尋思著,今日之恥,怎麽樣才能討迴來?


    承華宮這邊。


    皇甫霖被送迴來之後,他“醒”了!


    陪著一起迴來的蕭妃與溫書青,都是一臉的意料之中。


    但演戲還是要演足,蕭妃驚喜地道:“霖兒,你醒了!那太好了!”


    皇甫霖看了一眼溫書青,道:“你出去,我有些話單獨與母妃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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