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晚清氣得牙癢癢,心裏想著:“這臭男人,等迴去後,我要他好看!”


    這時候,皇甫霖又說話了:“好,既然四皇弟你這麽爽快,那父皇這邊……”


    他轉頭朝皇甫權看去,拱手道:“父皇想必也不會有意見的?”


    皇甫權能說什麽?


    長公主的氣焰,確實有點太過囂張。


    雖說她那點心思,皇甫權也都了解,隻是為俞家爭取更多利益,倒不至於有多大狼子野心。


    因此才會一直放任。


    但皇甫嬌最近有點不像話了!


    如今,正好借著這件事,敲打敲打。


    皇甫瑤自己挖了坑,難道還不讓他跳了?


    都是自己的兒子,偏幫任何一個,都會落人話柄!


    皇甫權開口說道:“這本來就是你們兄弟、妯娌之間的事,是家事,內部解決即可。倘使你們解決不了,朕再來給你們講理,也不遲。”


    聽到這話,柳拭眉垂眸,心想:“這皇帝做的,可真是滴水不漏!”


    不過,怎麽就這麽虛偽呢?


    人都是有脾氣的,是個人都可能會護短、偏心。


    他非得一碗水端平,換一麵說何嚐不是:其實不管是哪個兒子,在他心裏都不如皇權!


    得了皇帝的話,皇甫霖笑了。


    因為常年病弱纏綿病榻,無數次鬼門關,三皇子極少出現在眾人視野。


    他五官長得挺好,長相並沒有偏柔美。


    但因為常年不見陽光,皮膚白得近乎透明,夜裏若是他陰測測地突然出現,指不定還會被人當做是鬼!


    如今,他也能出來了,這陣子曬的太陽多了一些,卻還是白得嚇人,充滿了病態美!


    這麽一笑,讓皇甫瑤有了不祥的預感!


    可皇甫瑤後悔自己說過的話,也已經沒有用。


    他隻能硬著頭皮道:“隻要三皇兄原諒,這件事咱們在家宴上翻篇了就行!”


    皇甫霖點點頭。


    他轉頭看了一眼溫書青,低聲問:“你意下如何?”


    溫書青一如既往,存在感極低。


    跟三皇子那不健康的蒼白相對比,她明明是桃李之姿,卻冷若冰霜。


    全程,仿若這些事跟她沒有什麽關係似的,一直垂著眼眸不說話。


    直到皇甫霖問到她,她才抬起頭來。


    上了妝的麵容,看上去氣色不算太差,她看了一眼俞晚清,道:“妯娌之間難免會有摩擦,這是常有之事。”


    聽這話,眾人微微驚訝。


    那三皇子明明有不依不饒的意思,要四皇子家的不死也要脫層皮。


    但三皇子妃難道要開口說原諒?


    隻見溫書青繼續說道:“誠如四皇子所言,俞側妃本是禦封的平安郡主,是長公主最寵愛的嫡孫女。”


    她也把皇甫嬌給拎了出來!


    整個皇甫家,誰不知道皇甫嬌寵愛俞晚清,將俞晚清寵成了個廢人?


    偏偏,就是皇甫嬌她自己不知道!


    被再次點名,皇甫嬌可就不服氣了。


    四皇子點她,她還能忍,畢竟她想想:如今我與四皇子算是一條船上的,人還姓皇甫,我不能打自己人的臉。


    可那三皇子妃一個嫁進來的女人,皇甫溫氏!


    這樣一個外人,憑什麽對本公主指手畫腳?


    有脾氣,能不壓抑她向來不壓抑:“是又如何?三皇子妃你有什麽話直接說就是了,何必陰陽怪氣的?”


    她冷哼道:“大家都知道你受了委屈,這點本公主也不否認。但你總不能揪住這點不放,非要鬧得家宅不寧吧?”


    聽到這話,柳拭眉差點笑出來。


    她趕忙舉起茶杯喝了一口,掩飾了自己差點發笑的動作。


    溫書青是什麽人?


    她出身帝師溫家,雖然自己想做一條鹹魚沒有誌向,卻被家裏的姐妹逼迫,讓她不得不練出了一身宅鬥宮鬥的本領!


    不惹她,她就是鹹魚。


    惹了她,她就是巨齒鯊!


    皇甫嬌顯然不太了解自己麵對的是個什麽樣的對手啊!


    果然,對上皇甫嬌的囂張,溫書青唇角微微一勾。


    像是在笑。


    但她麵癱,平時就很少有麵部表情,這一笑又不是發自內心的,顯得僵硬無比!


    看上去,瘮人!


    “長公主所言極是。”溫書青淡淡說道:“大家都知道我受了委屈,而我受的委屈其實也不算什麽。”


    她指了指自己臉上的疤痕,道:“我的臉被毀了容,反正是我的臉,而不是你們任何人的臉。若不能出門見人,以後少出來嚇人就對了。”


    提到這個,芳妃臉色微變!


    女人——尤其是宮裏的女人,爭寵首先靠臉,然後才靠手腕!


    男人都是視覺動物,不管是五十歲的、還是二十歲的男人,喜歡的都是年輕、漂亮的小姑娘!


    沒有臉、光有手腕的,又有幾個女人能進男人的眼?


    所以,臉是後宮後宅女人非常重要的東西!


    可三皇子妃被毀了容,哪怕這點疤痕將來能好,誰能保證將來三皇子不會嫌棄?


    這個梁子結大發了!


    芳妃趕忙道:“這件事,確實是俞側妃做得不對。不過她也不是故意的,這不是……推搡之間,無意為之嘛?”


    她又朝俞晚清說道:“俞側妃,即便你不是故意的,但該道歉還是要道歉,先給三皇子妃敬酒!”


    這番話,已經在努力為俞晚清推脫了。


    俞晚清不願意,又能如何?


    她咬著下唇,舉著酒杯對溫書青說道:“三皇子妃,我不是故意的,誰也沒料到會發生這樣的結果。但既然你們都認為是我的錯,我也不是沒有擔當的人!”


    她一口氣把杯裏的酒喝光:“我先幹為敬,希望你能原諒!”


    然後,又從太監那邊端來一杯,朝溫書青遞過去。


    溫書青卻沒有接。


    她連一個眼神都沒有給俞晚清,微微側著頭,麵無表情地道:“俞側妃也是知道,我腹部重創、失血過多,正在養病期間。並且,我還懷著皇孫,不能喝酒。”


    這是不給麵子了!


    俞晚清臉色一僵,差點就要摔杯子!


    所幸,芳妃及時接話:“夫妻一體,三皇子妃不能喝酒,不如三皇子代了吧?”


    卻見皇甫霖唇線冰冷,道:“本殿身子弱,好不容易撿迴來一條命,每日都還在喝藥,也不能喝酒!”


    這他麽就尷尬了!


    芳妃下不來台,皇甫權的寵妃被這麽為難,他總不能不吭聲:“老三……”


    話還沒說呢,坐在他身側的蕭妃低聲抽噎。


    他不由一愣,低聲問:“你哭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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