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九一月九日，大年初十。
此時的香江年味還沒有過去，大街小巷到處還裝扮得比較喜慶。
今年因為剛開年和記黃埔就接連爆出大新聞，這也給香江市民多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們是可以很輕鬆地談論這件事情的，因為這離他們都太遠了，不要說嫉妒，就是羨慕都羨慕不起來。
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人是對這件事情保持著高度關注的，尤其今天是和記黃埔召開董事局會議的日子。
這是雷蘊榮和李超人兩人在成為和黃董事之後第一次參加董事局會議，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兩位華人大老碰撞出什麽樣的火花。
此時的和記大廈樓下一大早就熱鬧非凡，甚至天還未亮就有媒體的記者來到了大樓門口，想搶先占據一個好的位置。
作為當下熱度最高的一件事情，如果來晚了那啥都趕不上熱乎的。
董事局會議十點召開，在不到九點就已經有人陸續趕到了和記公司。
雷蘊榮趕到和記大廈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一下車就引起了一陣喧鬧，但是這次雷蘊榮沒有理會這些記者，在保安的開路下徑直地往和記黃埔公司走去。
雷蘊榮來到會客室，不知道是不是李超人專門在等著自己，裏麵就隻有他一個人。
雷蘊榮臉色也沒有什麽變化，笑著說道：
“李生，來得還真早啊。”
“我也是剛來不久，不過看雷生你可是一點都不著急。”
“著急也沒用啊，我做了我能做的，剩下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李超人笑了笑說道：
“看來雷生是對今天的董事會成竹在胸啊！”
“李生，董事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有什麽話我覺得還是直說為好。”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現在我們都看上了和記黃埔公司，如果我們爭得太難看的話也會讓外人笑話，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坐下來好好談談。”
“那李生準備怎麽談？”
“我們現在都是和記黃埔的大股東，隻要我們聯合起來，以我們手裏的股份可以輕而易舉地控製和黃公司，我覺得這也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拿下和記黃埔公司之後呢？”
李超人誠懇地說道：
“雷生雖然你也涉及地產行業，但是雷生的主業並不是地產，也不是傳統的實業，而我們長江實業已經經營地產超過二十年了，如果配合和記黃埔的龐大資產絕對能夠讓和黃的所有股東獲取最大的利益，雷生認為怎麽樣呢？”
“李生的意思是和記黃埔交給你來經營，我隻要享受分紅就行是嗎？”
“沒錯，我覺得這是解決我們爭端的最好的辦法。”
雷蘊榮聽到李超人這話笑著說道：
“李生，在之前，有人對我說過一樣的話。也是讓我把和記黃埔的主導權交給你讓你去經營，而我可以作為一個投資者每年分紅。”
“是沉生嗎？”
“沒錯，所以李生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李超人皺眉道：“雷生，你我相爭隻會兩敗俱傷，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甚至一些英資還會渾水摸魚。”
“李生，其實也還有一個辦法解決。”
“什麽辦法？”
“那就是李生你可以退一步，將和記黃埔的主導權交給我，李生你來做一個戰略投資人。”
“盈利方麵你也不要擔心，就憑我短短五年的時間打下的身家是李生你奮鬥了二十年身家的幾倍，你就不用擔心我經營和記黃埔公司會比你差。”
李超人對於雷蘊榮的嘲諷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平靜地說道：
“雷生，就算我同意匯豐銀行也不會同意。”
“既然這樣的話，我可以以我目前的價格收購李生手中所持有的和黃股票，不，甚至我可以以十五港幣的價格收購，這將近一倍的利潤我想你也足夠給匯豐一個交代了。”
李超人搖搖頭說道：“我和匯豐已經有了協議不可能出售股票的。”
雷蘊榮也笑了，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隻能兩敗俱傷了！”
李超人就算是再能忍也火氣有些上湧了，自己心平氣和地過來找你雷蘊榮希望能好好解決問題，你卻一而再地說話帶刺，既然不能和平解決那就開打吧。
“好吧雷生，看來我們的分歧很大，不過我想提醒雷生你一句，有時候不能高興地太早。”
“這就不勞李生你操心了。”
話說到這已經沒有什麽好再說的了，李超人也轉身離開。
雷蘊榮看著李超人離開的背影有點不屑地笑了笑。
雙方都已經擺明車馬幹上了，你還來我這裏說這說那的，甚至還倚老賣老，既然注定不可能成為朋友，那我說話也就不會客氣了。
不過聽李超人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似乎今天的董事會應該也會有波折。
還沒等雷蘊榮仔細去思索就有人過來告知董事會快要開始了。
雷蘊榮也拋開其他雜思，起身往會議室走去。
和記黃埔原來有九名董事，現在加上雷蘊榮和李超人總共有十一人。
當雷蘊榮來到會議室的時候，裏麵已經坐的滿滿的一桌子，他反而是最後一個過來的。
見雷蘊榮落座，韋理坐在主位笑著說道：
“讓我們歡迎雷蘊榮雷生和李超人李生加入，也恭喜和記黃埔公司今日再添兩位董事。”
所有人也都鼓起了掌，韋理在掌聲結束之後，對著雷蘊榮和李超人說道：
“雷生、李生，你們都是第一次參加公司的董事會，不知道有什麽想法沒有？或者對和記黃埔的發展有什麽建議都可以直接提出來。”
雷蘊榮笑著說道：
“我剛剛加入董事會，對公司的具體情況也不了解，所以我就不發表意見了。再說和記黃埔公司在韋理先生的帶領下已經扭虧為盈，我也相信現在的和黃管理層一定可以將和黃重新帶迴巔峰。”
“我也沒有什麽意見。”李超人言簡意賅地說道。
韋理笑著說道：“兩位都是香江華人的精英，今日能夠加入到和黃，我相信我們和黃一定會發展的更加順暢。”
“既然兩位都沒有什麽建議的話，那我們就接著進行今天董事會的一些議題…………”
會議的主題就是關於開發葵湧貨櫃碼頭以及如何開發旗下幾塊地皮的事情。
韋理確實也名不虛傳，還是有點水平的，現在的和記黃埔公司運行已經很流暢了，如果不是因為負債太高，和黃真的是開始涅槃重生。
就在這時，韋理突然對著雷蘊榮說道：
“雷生，你是香江華人的代表人物，在地產行業也有龐大的產業，而且香江第一第二大建築公司都在雷生旗下，現在你也是和黃的股東了，不如我們雙方也來一次合作如何？”
雷蘊榮卻搖了搖頭說道：
“你這話就說的太過了，我雖然在地產行業有產業，但是我都還玩得比較初級，就是收收租而已，所以嚴格來說我也還隻是地產行業的新丁，開發能力還不如和黃公司呢。不過如果我旗下的建築公司倒是可以合作。”
“雷生，我看你是看不上和記黃埔公司旗下的地皮大部分都是工業地皮吧。”這時李超人插話道。
其實和記黃埔旗下雖然有超過兩百萬平方尺的工業地皮，但是同樣也有一些商業地皮，韋理剛才說的明顯就是在商業地皮上進行合作，看來李超人在看到兩人注定會撕破臉皮，也攤牌不裝了。
“李生說笑了，如果我看不上工業地皮的話就不會大費周章地去收購青州英泥了。再說我自己公司旗下的的地皮都還沒來得及開發，中環九龍還有幾棟大廈沒來的及重建，現在也確實沒這個時間和精力與和黃公司合作。”
“倒是李生，你現在主要就是開發工業大廈，與和黃公司合作的話倒很契合。”
“如果韋理先生有意向合作的話我長江實業歡迎啊。”
李超人對於雷蘊榮話中澹澹的嘲諷毫不在意，雖然心裏有點不甘，倒是開發工業大廈又不丟人。
在坐的其他人就靜靜地看著不說話，早就預料到兩人在董事會上大概率會針尖對麥芒，卻沒有想到會議才剛剛開始兩人就對上了。
不過大家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就連沉弼也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閉目養神。
韋理這時說道：
“兩位先不用爭論了，這件事情我們在會上先擱置，如果你們有合作的意向我們可以在會後再談。”
“現在暫時先休會，等下還有一個重要議題要討論。”
韋理說完就率先走出去了，其他人也都魚貫而出，會議室裏有隻剩下雷蘊榮和李超人兩個人。
會議室裏的空氣突然安靜下來，不過還是李超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雷生，其實我真的不想和你內耗，隻要我們聯手，完全可以很好地經營和記黃埔公司。”
“李生，你我都是聰明人，你我收購和記黃埔的真實目的彼此難道心裏會不知道？再說了，我不相信李超人你會一直容忍一個野心勃勃的股東在一旁虎視眈眈。”
“所以一些沒用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你我之間隻有一個人勝出，一個人出局。”
李超人沒有再說話，起身往門外走去，就在剛要出門的時候，耳邊又傳來雷蘊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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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現在還可以退出，但一旦進場了，恐怕結局就不是你能夠控製的了。”
李超人撇過頭，輕笑著說道：
“雷生，就像你說的，一些沒用的話就不用再說了。既然遊戲已經開場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玩一玩！”
說完李超人就走出會議室，來到了旁邊的一間休息室，沉弼此刻正在裏麵喝著咖啡。
“怎麽樣，還是沒有成功吧？”
“雷蘊榮看來是鐵了心的要和我們爭奪和記黃埔公司了。”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雷蘊榮不可能會答應的，我之前都和他提過那個建議了，他也是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李超人苦笑道：“我也是想再試試，如果他答應和我們合作的話我們也可以少花很多的代價。”
“好了，這下你可以不用再想那麽多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地擊潰雷蘊榮。”
“他這一路走來都太順了，順利到他自己都已經有點得意忘形，就從這場董事會開始，我們也讓他清醒清醒。”
休息了二十分鍾後，大家也都迴到了會議室。
韋理這下沒有廢話，直接說道：
“鑒於我們公司增加了兩位優秀的董事，同時也為了讓和記黃埔公司有更好的發展，所以我提議，由李超人先生擔任和記黃埔公司的總經理一職。”
雷蘊榮本來很放鬆的身體不由地一僵，眼光微凝地看向了韋理。
不過韋理卻壓根沒有看他，而是接著說道：
“大家有什麽意見都可以講出來。”
這時沉弼終於在會上開了第一次口，說道：
“我沒意見，同意！”
米高嘉道理也跟著舉手說道：“同意！”
“同意！”
“同意！”
“…………”
看到這樣的情況，雷蘊榮笑了。
他知道，自己被韋理給耍了！
說好的定向增資擴股變成現在提議李超人擔任總經理。
雷蘊榮不知道李超人還有沉弼花費了怎樣的代價讓韋理站在他們那邊，甚至還不惜把自己兼任的公司總經理讓給了李超人。
不過現在想這些事情已經沒什麽用，通過董事會上提高自己股權的方法算是失敗了。
雖然心裏憤怒，但雷蘊榮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笑著對李超人說道：
“李生，果然好手段！”
“雷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現在在坐的人就你還沒有發表意見，你是同意呢？還是不同意？”
“我不同意！”
“韋理先生，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你可以公布結果了。”李超人對著韋理說道。
“現在十票同意，一票反對，李超人先生擔任和記黃埔公司的提議通過，讓我們恭喜李超人先生。”
雷蘊榮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們在自己麵前表演，等李超人發表了一番就職感言之後，這次的董事局會議就正式結束了。
會議一結束，雷蘊榮就麵無表情地起身離開，終日打雁沒想到卻被雁啄了眼，他現在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待。
此時的香江年味還沒有過去，大街小巷到處還裝扮得比較喜慶。
今年因為剛開年和記黃埔就接連爆出大新聞，這也給香江市民多了不少茶餘飯後的談資。
他們是可以很輕鬆地談論這件事情的，因為這離他們都太遠了，不要說嫉妒，就是羨慕都羨慕不起來。
但是還是有一部分人是對這件事情保持著高度關注的，尤其今天是和記黃埔召開董事局會議的日子。
這是雷蘊榮和李超人兩人在成為和黃董事之後第一次參加董事局會議，所有人都想看看這兩位華人大老碰撞出什麽樣的火花。
此時的和記大廈樓下一大早就熱鬧非凡，甚至天還未亮就有媒體的記者來到了大樓門口，想搶先占據一個好的位置。
作為當下熱度最高的一件事情，如果來晚了那啥都趕不上熱乎的。
董事局會議十點召開，在不到九點就已經有人陸續趕到了和記公司。
雷蘊榮趕到和記大廈的時候已經快十點了，一下車就引起了一陣喧鬧，但是這次雷蘊榮沒有理會這些記者，在保安的開路下徑直地往和記黃埔公司走去。
雷蘊榮來到會客室，不知道是不是李超人專門在等著自己，裏麵就隻有他一個人。
雷蘊榮臉色也沒有什麽變化，笑著說道：
“李生，來得還真早啊。”
“我也是剛來不久，不過看雷生你可是一點都不著急。”
“著急也沒用啊，我做了我能做的，剩下的就是盡人事聽天命。”
李超人笑了笑說道：
“看來雷生是對今天的董事會成竹在胸啊！”
“李生，董事會馬上就要開始了，有什麽話我覺得還是直說為好。”
“好，既然如此我也不拐彎抹角，現在我們都看上了和記黃埔公司，如果我們爭得太難看的話也會讓外人笑話，所以我覺得我們可以先坐下來好好談談。”
“那李生準備怎麽談？”
“我們現在都是和記黃埔的大股東，隻要我們聯合起來，以我們手裏的股份可以輕而易舉地控製和黃公司，我覺得這也是我們的當務之急。”
“拿下和記黃埔公司之後呢？”
李超人誠懇地說道：
“雷生雖然你也涉及地產行業，但是雷生的主業並不是地產，也不是傳統的實業，而我們長江實業已經經營地產超過二十年了，如果配合和記黃埔的龐大資產絕對能夠讓和黃的所有股東獲取最大的利益，雷生認為怎麽樣呢？”
“李生的意思是和記黃埔交給你來經營，我隻要享受分紅就行是嗎？”
“沒錯，我覺得這是解決我們爭端的最好的辦法。”
雷蘊榮聽到李超人這話笑著說道：
“李生，在之前，有人對我說過一樣的話。也是讓我把和記黃埔的主導權交給你讓你去經營，而我可以作為一個投資者每年分紅。”
“是沉生嗎？”
“沒錯，所以李生能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李超人皺眉道：“雷生，你我相爭隻會兩敗俱傷，這樣對誰都沒有好處，甚至一些英資還會渾水摸魚。”
“李生，其實也還有一個辦法解決。”
“什麽辦法？”
“那就是李生你可以退一步，將和記黃埔的主導權交給我，李生你來做一個戰略投資人。”
“盈利方麵你也不要擔心，就憑我短短五年的時間打下的身家是李生你奮鬥了二十年身家的幾倍，你就不用擔心我經營和記黃埔公司會比你差。”
李超人對於雷蘊榮的嘲諷臉上表情沒有任何變化，平靜地說道：
“雷生，就算我同意匯豐銀行也不會同意。”
“既然這樣的話，我可以以我目前的價格收購李生手中所持有的和黃股票，不，甚至我可以以十五港幣的價格收購，這將近一倍的利潤我想你也足夠給匯豐一個交代了。”
李超人搖搖頭說道：“我和匯豐已經有了協議不可能出售股票的。”
雷蘊榮也笑了，說道：“既然如此的話，那我們也沒有什麽好說的，隻能兩敗俱傷了！”
李超人就算是再能忍也火氣有些上湧了，自己心平氣和地過來找你雷蘊榮希望能好好解決問題，你卻一而再地說話帶刺，既然不能和平解決那就開打吧。
“好吧雷生，看來我們的分歧很大，不過我想提醒雷生你一句，有時候不能高興地太早。”
“這就不勞李生你操心了。”
話說到這已經沒有什麽好再說的了，李超人也轉身離開。
雷蘊榮看著李超人離開的背影有點不屑地笑了笑。
雙方都已經擺明車馬幹上了，你還來我這裏說這說那的，甚至還倚老賣老，既然注定不可能成為朋友，那我說話也就不會客氣了。
不過聽李超人最後那句話的意思，似乎今天的董事會應該也會有波折。
還沒等雷蘊榮仔細去思索就有人過來告知董事會快要開始了。
雷蘊榮也拋開其他雜思，起身往會議室走去。
和記黃埔原來有九名董事，現在加上雷蘊榮和李超人總共有十一人。
當雷蘊榮來到會議室的時候，裏麵已經坐的滿滿的一桌子，他反而是最後一個過來的。
見雷蘊榮落座，韋理坐在主位笑著說道：
“讓我們歡迎雷蘊榮雷生和李超人李生加入，也恭喜和記黃埔公司今日再添兩位董事。”
所有人也都鼓起了掌，韋理在掌聲結束之後，對著雷蘊榮和李超人說道：
“雷生、李生，你們都是第一次參加公司的董事會，不知道有什麽想法沒有？或者對和記黃埔的發展有什麽建議都可以直接提出來。”
雷蘊榮笑著說道：
“我剛剛加入董事會，對公司的具體情況也不了解，所以我就不發表意見了。再說和記黃埔公司在韋理先生的帶領下已經扭虧為盈，我也相信現在的和黃管理層一定可以將和黃重新帶迴巔峰。”
“我也沒有什麽意見。”李超人言簡意賅地說道。
韋理笑著說道：“兩位都是香江華人的精英，今日能夠加入到和黃，我相信我們和黃一定會發展的更加順暢。”
“既然兩位都沒有什麽建議的話，那我們就接著進行今天董事會的一些議題…………”
會議的主題就是關於開發葵湧貨櫃碼頭以及如何開發旗下幾塊地皮的事情。
韋理確實也名不虛傳，還是有點水平的，現在的和記黃埔公司運行已經很流暢了，如果不是因為負債太高，和黃真的是開始涅槃重生。
就在這時，韋理突然對著雷蘊榮說道：
“雷生，你是香江華人的代表人物，在地產行業也有龐大的產業，而且香江第一第二大建築公司都在雷生旗下，現在你也是和黃的股東了，不如我們雙方也來一次合作如何？”
雷蘊榮卻搖了搖頭說道：
“你這話就說的太過了，我雖然在地產行業有產業，但是我都還玩得比較初級，就是收收租而已，所以嚴格來說我也還隻是地產行業的新丁，開發能力還不如和黃公司呢。不過如果我旗下的建築公司倒是可以合作。”
“雷生，我看你是看不上和記黃埔公司旗下的地皮大部分都是工業地皮吧。”這時李超人插話道。
其實和記黃埔旗下雖然有超過兩百萬平方尺的工業地皮，但是同樣也有一些商業地皮，韋理剛才說的明顯就是在商業地皮上進行合作，看來李超人在看到兩人注定會撕破臉皮，也攤牌不裝了。
“李生說笑了，如果我看不上工業地皮的話就不會大費周章地去收購青州英泥了。再說我自己公司旗下的的地皮都還沒來得及開發，中環九龍還有幾棟大廈沒來的及重建，現在也確實沒這個時間和精力與和黃公司合作。”
“倒是李生，你現在主要就是開發工業大廈，與和黃公司合作的話倒很契合。”
“如果韋理先生有意向合作的話我長江實業歡迎啊。”
李超人對於雷蘊榮話中澹澹的嘲諷毫不在意，雖然心裏有點不甘，倒是開發工業大廈又不丟人。
在坐的其他人就靜靜地看著不說話，早就預料到兩人在董事會上大概率會針尖對麥芒，卻沒有想到會議才剛剛開始兩人就對上了。
不過大家都沒有開口的意思，就連沉弼也是老神在在的坐在那裏閉目養神。
韋理這時說道：
“兩位先不用爭論了，這件事情我們在會上先擱置，如果你們有合作的意向我們可以在會後再談。”
“現在暫時先休會，等下還有一個重要議題要討論。”
韋理說完就率先走出去了，其他人也都魚貫而出，會議室裏有隻剩下雷蘊榮和李超人兩個人。
會議室裏的空氣突然安靜下來，不過還是李超人率先打破了沉默：
“雷生，其實我真的不想和你內耗，隻要我們聯手，完全可以很好地經營和記黃埔公司。”
“李生，你我都是聰明人，你我收購和記黃埔的真實目的彼此難道心裏會不知道？再說了，我不相信李超人你會一直容忍一個野心勃勃的股東在一旁虎視眈眈。”
“所以一些沒用的話就不要再說了，你我之間隻有一個人勝出，一個人出局。”
李超人沒有再說話，起身往門外走去，就在剛要出門的時候，耳邊又傳來雷蘊榮的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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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生，這場遊戲才剛剛開始，現在還可以退出，但一旦進場了，恐怕結局就不是你能夠控製的了。”
李超人撇過頭，輕笑著說道：
“雷生，就像你說的，一些沒用的話就不用再說了。既然遊戲已經開場了，我覺得我們可以好好玩一玩！”
說完李超人就走出會議室，來到了旁邊的一間休息室，沉弼此刻正在裏麵喝著咖啡。
“怎麽樣，還是沒有成功吧？”
“雷蘊榮看來是鐵了心的要和我們爭奪和記黃埔公司了。”
“我之前就和你說過，雷蘊榮不可能會答應的，我之前都和他提過那個建議了，他也是不假思索地拒絕了。”
李超人苦笑道：“我也是想再試試，如果他答應和我們合作的話我們也可以少花很多的代價。”
“好了，這下你可以不用再想那麽多了，現在我們要做的就是全力以赴地擊潰雷蘊榮。”
“他這一路走來都太順了，順利到他自己都已經有點得意忘形，就從這場董事會開始，我們也讓他清醒清醒。”
休息了二十分鍾後，大家也都迴到了會議室。
韋理這下沒有廢話，直接說道：
“鑒於我們公司增加了兩位優秀的董事，同時也為了讓和記黃埔公司有更好的發展，所以我提議，由李超人先生擔任和記黃埔公司的總經理一職。”
雷蘊榮本來很放鬆的身體不由地一僵，眼光微凝地看向了韋理。
不過韋理卻壓根沒有看他，而是接著說道：
“大家有什麽意見都可以講出來。”
這時沉弼終於在會上開了第一次口，說道：
“我沒意見，同意！”
米高嘉道理也跟著舉手說道：“同意！”
“同意！”
“同意！”
“…………”
看到這樣的情況，雷蘊榮笑了。
他知道，自己被韋理給耍了！
說好的定向增資擴股變成現在提議李超人擔任總經理。
雷蘊榮不知道李超人還有沉弼花費了怎樣的代價讓韋理站在他們那邊，甚至還不惜把自己兼任的公司總經理讓給了李超人。
不過現在想這些事情已經沒什麽用，通過董事會上提高自己股權的方法算是失敗了。
雖然心裏憤怒，但雷蘊榮臉上也沒有表現出來，笑著對李超人說道：
“李生，果然好手段！”
“雷生，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現在在坐的人就你還沒有發表意見，你是同意呢？還是不同意？”
“我不同意！”
“韋理先生，現在所有人都已經發表了自己的看法，你可以公布結果了。”李超人對著韋理說道。
“現在十票同意，一票反對，李超人先生擔任和記黃埔公司的提議通過，讓我們恭喜李超人先生。”
雷蘊榮沒有再說話，就這樣靜靜地看著他們在自己麵前表演，等李超人發表了一番就職感言之後，這次的董事局會議就正式結束了。
會議一結束，雷蘊榮就麵無表情地起身離開，終日打雁沒想到卻被雁啄了眼，他現在一刻都不想在這裏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