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司令已經注意到了屋裏窗戶底下的不對勁兒, 把陳誌遠一行人引進屋之後打眼一瞧, 裝作不經意間的蹭到了窗戶旁邊。
看著小石頭也不避諱自己，麵容非常冷酷的對他比了一個最新學到的，部隊比較通用的任務中的手勢。他身後的另外兩個連到底是要幹啥還雲裏霧裏的小子，也學著對陳司令非常冷酷的比了個手勢。
搞的陳司令有些失笑，這三個小子這是鬧什麽妖呢？這出任務還出到自己家的窗戶縫上了？這是出的哪門子任務。
正在陳司令好笑的時候, 小石頭又衝他比劃了一下手勢, 指了指端坐在那裏, 看起來已經毫無異常的陳生，又指了指現在正被媽媽抱在懷裏親香的寶寶, 然後做了一個異常猙獰的殺雞抹脖子的表情。
看他這樣，再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個男孩的異樣，陳司令不再當做是孩子一時好玩，開始重視了起來。
小石頭這個樣子，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東西。不然依照小石頭的性格，雖然平時偶爾也愛鬧了一些, 但是這種場合, 他是絕對不會沒分寸的幹出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的。這點在陳司令和他的相處中已經看得透徹。
那個男孩在一開始是沒有什麽異樣的，他的情緒出現異常波動是在看到寶寶的那一瞬間，那絕對不是像陳誌遠和吳美欣那樣欣喜的情緒, 而是不敢置信，驚慌失措, 甚至帶著對自己懷裏的孩子的惡意。
怎麽會有惡意呢？
剛剛自己兒子已經給他介紹過了, 這個男孩確實是他的兒子, 但是是養子。
說實話，陳司令是不願意用這樣的想法去揣摩一個剛剛見麵，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孫子的孩子的，他並不覺得領養的孩子就要低人一等。
以前他的老領導，現在已經去世了的幾個人，他們每一個在建國之後都領養了好幾個在戰爭中失去父母的戰爭孤兒和烈士子女，他們都待那些孩子視如己出。
陳司令甚至覺得這樣的行為是非常高尚，值得他敬佩的。如果不是那幾年他自己都風雨飄搖的，無法庇護那些孩子平安長大，他都想學老領導一樣領養幾個孩子了。
但是相較之下，經過自己的判斷，他更願意相信在他看來，大事上絕不掉鏈子，關鍵時刻絕對可靠的小石頭。
這樣的信任並不是毫無依據的偏袒，陳司令有自己的考量。
小石頭是第一時間把寶寶救下來的人，在他沒有趕到醫院的時候，都是小石頭陪著寶寶的，看得出來寶寶很喜歡他。可能小石頭知道一些他和陳誌遠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因為沒有證據，隻是猜測，為了防止錯殺，所以才沒有出聲。
再加上這幾天他聽寶寶說，想爸爸，想媽媽，但是就是沒有聽寶寶說過他有一個哥哥，這對一個孩子來說是不正常的。即使是小石頭三人沒有跟他相處的太長時間，但是在小石頭他們去訓練的時候寶寶也不止一次的念叨想哥哥。
陳司令心裏大致有了譜。
心思電轉，看起來陳司令像是想了很多，但是其實也不過是倒幾杯茶的功夫。
他非常自然的轉過了身，接著後背的遮掩把桌子上的電話聽筒拿開了一點。然後拿著手裏倒滿水的水杯迴到了陳誌遠他們旁邊。
小石頭了然的點點頭，看來陳司令是要配合他們的行動了。
行動代號：獵狐計劃！
指揮：小石頭。
執行：白加黑，陳司令。
行動目標：查清事情原委。
“爸，你怎麽還親自去給我們倒水了。”陳誌遠看到陳司令拿著水杯過來，趕緊上前接過去。
陳司令不著痕跡的瞪了陳誌遠一眼，他這麽多年到底是怎麽安全的活下來的？
這一出事兒鬧得，陳司令連跟兒子好好嘮嘮的心情都沒有了，不把事情整明白了，他老感覺自己像是在給人演猴戲一樣，怪不舒服的。
“誌遠啊，這麽多年了，你終於迴來了，走，跟你媳婦兒一起過來給你媽上一炷香去。”陳司令有些感慨的對陳誌遠說道，然後又對坐在那裏的陳生說道，“小生啊，你看一下寶寶啊，等一下你們再進去。”
陳生點點頭，“爺爺，我會看好弟弟的。”這麽多年沒見了，去敘敘舊也是正常的，有些話有孩子在也不好說。陳生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
陳司令笑嗬嗬的點了點頭，帶著陳誌遠和吳美欣進屋了。路過窗口的時候稍微用眼角掃了一下小石頭那邊，看到小石頭給自己比了一個放心，一切有我的手勢，示意他們獨處的時候自己會盯著寶寶，不會出問題的。
陳司令帶著陳誌遠吳美欣進屋之後，本來陳誌遠是要徑直走到有他媽照片的地方的，結果被他爸一下子給懟到牆上了。
嘶，老頭子這麽多年沒見這勁兒怎麽還這麽大啊。
剛想說什麽，陳司令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後指了指客廳的方向，又指了指屋裏的另外一部電話。
這是軍區特意給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家夥配的，就裝在床頭邊上，生怕他這個老光棍哪天躺倒在床上，連走出臥室的能力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的電話室內外線路都是通著的，屋裏的電話可以聽到外麵的電話的聲音。
如果真的是小石頭猜的那樣的話，那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就是他唯一的機會了，想必陳生是不會放過的。
但其實不論是陳司令還是小石頭在私心裏，寧願事後去給陳生道歉，也不願意他們的猜測成立。看得出來陳誌遠夫婦對於這個孩子是真的用了心的。
視線轉迴客廳，看著陳司令一行人都走遠了，臥室距離客廳還有一段距離，關上門，門是實木做得，裏麵應該是聽不到外麵的動靜的。
一開始陳生還比較謹慎，假模假樣的跟寶寶玩著他手裏的一個小皮球，雖然寶寶看起來興致缺缺的。
過了一會兒，生怕等一下陳司令他們就從臥室出來了，要是錯過了這一次堵住這個小崽子的嘴的機會，萬一以後他說漏了嘴，那自己就完蛋了。
對著寶寶笑了笑，嘴角彎起了一抹在小石頭三人組看來無比虛偽的笑容，“寶寶，你這次怎麽也不跟哥哥打招唿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哥哥了嗎？”
寶寶無聊的拍拍小皮球，爺爺怎麽還不出來啊，哥哥和黑哥哥圓臉哥哥也不迴來。
看寶寶對他全然無視的態度，陳生終於先沉不住氣了，開門見山的說道，“寶寶那天怎麽什麽也沒說就跟陌生人走了？哥哥找了你好久呢。”這句話一出，是把自己涮的白的不能再白了。
蹲在牆角的小石頭在心裏腹誹，倒打一耙，你在我石頭哥麵前還是太嫩了。
沒錯，小石頭現在在心裏基本已經確認了陳生絕對沒安好心了，做賊心虛的人才急於抹平罪證。更何況有李建國這裏自學成才的老爸在，天天拿109練手的小石頭的微表情觀察也是不虛的好嗎。
小樣，想騙石頭哥，你先修煉到109的水平再出來混吧。
“才不是！”到底年紀小，聽到陳生這樣說之後寶寶沉不住氣了，心裏那個委屈啊，瞬間就爆發了出來，“是你把我丟了，我都看到了！他們抓我走的時候我叫哥哥救我，你不理我，你走了！”
寶寶憤怒的聲音聽起來擲地有聲，滿滿的控訴，但是陳生已經顧不得這些了，生怕屋裏的人被寶寶喊出來，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沒有，哥哥那時候不在那裏，哥哥什麽也沒看到，是你記錯了，對，是你記錯了，是你記錯了！”說這話的時候陳生的麵目已經有些猙獰了，他沒想到真的被寶寶看到了，他隻是看不到最後的結果不放心而已，所以才在那裏看著，反正以後小崽子也再也迴不來了，他也就沒有注意隱藏行蹤。
看著被自己捂住嘴的小小的孩子眼睛裏隱隱傳來的恨意，陳生心裏一驚，讓他改口是不可能的了，不行，絕對不可以，他不能失去現在的一切！
陳生的眼中兇光一閃，隨手抄起桌邊的煙灰缸就朝寶寶的後腦勺砸去。
絕對不能讓他把事情說出去，隻要自己這麽重重的一砸，這個小崽子就徹底的離開這個世界了。自己再給自己頭上來一下，之後把事情推到莫須有人的身上，說有人進來就要殺他們，自己已經盡力保護弟弟了，但是弟弟還是被砸到了。
對，就這樣，之後你們要是找不到那個人可就不怪我了，是你們自己沒有本事，對，就是這樣。
陳生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以前自己怎麽沒想到呢？害的自己廢了這麽大的一番功夫。
窗外牆根地下的小石頭看到陳生的神色不對勁兒，帶著隱隱的癲狂之色，牙關緊咬，手裏的煙灰缸高高舉起。
行動！
唰唰唰，三道身影從被拉開的窗戶上跳了進來。
不過這迴是黑仔攻左，磚頭攻右，石頭搶孩子。這跟上次不一樣，看他那樣子，明顯是搶孩子的難度比較高，難度高的交給武力值最高的，沒毛病。
奪煙灰缸，啪，一巴掌扇過去，小石頭看準時機搶孩子，小擒拿手，捆起來！
等陳司令他們察覺到不對出來的時候，陳生已經被料理完畢，被捆著丟在了地上。
直到被小石頭搶迴懷裏，寶寶才哇哇哇的哭了起來，看起來都要岔氣了。
這讓小石頭稍稍有點後悔，自己應該采取更妥善的方法的。
但是轉念一想，這一幕隻要陳生還在，遲早都會發生的，那個時候，他們就是真的不知情了，後果不堪設想。
從臥室裏出來的陳誌遠和吳美欣到現在還是懵懵的。
“哈哈，好啊，好啊！我陳誌遠跟人勾心鬥角了半輩子，結果被自己家裏人給算計了！我拿你當兒子，你拿我兒子當絆腳石？！”陳誌遠怒極反笑。
他剛剛在陳司令臥室已經聽得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從一開始的雲裏霧裏，到後來的難以置信，怒火攻心。
他跟人勾心鬥角了這麽多年，實在是太累了，所以他對家裏認從來是不設防的，一個人要是迴到自己家裏都不能好好的放鬆下來的話，那他的生活未免也太可悲了。
結果，結果！老子他媽的看走眼了！
陳誌遠這邊還要再說什麽，那邊小石頭掂著還在抽抽的發了大水的寶寶開口了，“陳叔，讓陳爺爺找人給他做一下心理檢查吧。”
看著躺在地上目光放空，嘴裏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的人，小石頭心裏歎了口氣。
這事兒鬧得，跟109這一群假蛇精病呆久了，今天終於遇到了一個如假包換的神經病。
在他進門的時候小石頭就發現他不對勁兒，這源於野路子精神病醫生的兒子對於精神病之間的天然的磁場。
這個陳生應該是一開始就有比較嚴重的心理問題，這可能與他的出身及性格有關。但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就像是在以前，有些精神病在他殺人之前他周圍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精神出了問題，包括他的父母。
他們像普通人一樣上班，一樣生活，一樣交際。但是當忽然某一個點觸碰到他的時候，他就會完全失控，甚至殺人。
他應該是先是完全沒有預料到寶寶的出現，這是擊潰他心理防線的第一步。然後，心理上過大的壓力和焦慮再次讓他的防線岌岌可危。最後，寶寶的話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想到這些，小石頭並不是同情他，而是忽然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雖然不一定具有普遍性，但是在這個陳生的身上意外的適用。
他不可憐，也許他以前可憐，但是現在的他不應該是可憐的。
即使是在剛剛和寶寶說話的功夫，陳誌遠夫婦也沒有忽視了他，所以他不可憐，他可恨。
他還未成年，刻意遺棄也不是特大的重罪，殺人罪也還沒有成立，關兩年也就出來了。
但是不出意外的話，精神病院應該就是他最後的歸宿了。什麽時候治好了再出院，治不好……
至於到底是坐牢好呢，還是在精神病院裏過得舒服呢。石頭哥揚起嘴角，邪魅一笑。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看著小石頭也不避諱自己，麵容非常冷酷的對他比了一個最新學到的，部隊比較通用的任務中的手勢。他身後的另外兩個連到底是要幹啥還雲裏霧裏的小子，也學著對陳司令非常冷酷的比了個手勢。
搞的陳司令有些失笑，這三個小子這是鬧什麽妖呢？這出任務還出到自己家的窗戶縫上了？這是出的哪門子任務。
正在陳司令好笑的時候, 小石頭又衝他比劃了一下手勢, 指了指端坐在那裏, 看起來已經毫無異常的陳生，又指了指現在正被媽媽抱在懷裏親香的寶寶, 然後做了一個異常猙獰的殺雞抹脖子的表情。
看他這樣，再想到剛剛看到的那個男孩的異樣，陳司令不再當做是孩子一時好玩，開始重視了起來。
小石頭這個樣子，應該是發現了什麽東西。不然依照小石頭的性格，雖然平時偶爾也愛鬧了一些, 但是這種場合, 他是絕對不會沒分寸的幹出一些不合時宜的事情的。這點在陳司令和他的相處中已經看得透徹。
那個男孩在一開始是沒有什麽異樣的，他的情緒出現異常波動是在看到寶寶的那一瞬間，那絕對不是像陳誌遠和吳美欣那樣欣喜的情緒, 而是不敢置信，驚慌失措, 甚至帶著對自己懷裏的孩子的惡意。
怎麽會有惡意呢？
剛剛自己兒子已經給他介紹過了, 這個男孩確實是他的兒子, 但是是養子。
說實話，陳司令是不願意用這樣的想法去揣摩一個剛剛見麵，甚至可以說是他的孫子的孩子的，他並不覺得領養的孩子就要低人一等。
以前他的老領導，現在已經去世了的幾個人，他們每一個在建國之後都領養了好幾個在戰爭中失去父母的戰爭孤兒和烈士子女，他們都待那些孩子視如己出。
陳司令甚至覺得這樣的行為是非常高尚，值得他敬佩的。如果不是那幾年他自己都風雨飄搖的，無法庇護那些孩子平安長大，他都想學老領導一樣領養幾個孩子了。
但是相較之下，經過自己的判斷，他更願意相信在他看來，大事上絕不掉鏈子，關鍵時刻絕對可靠的小石頭。
這樣的信任並不是毫無依據的偏袒，陳司令有自己的考量。
小石頭是第一時間把寶寶救下來的人，在他沒有趕到醫院的時候，都是小石頭陪著寶寶的，看得出來寶寶很喜歡他。可能小石頭知道一些他和陳誌遠不知道的事情，但是因為沒有證據，隻是猜測，為了防止錯殺，所以才沒有出聲。
再加上這幾天他聽寶寶說，想爸爸，想媽媽，但是就是沒有聽寶寶說過他有一個哥哥，這對一個孩子來說是不正常的。即使是小石頭三人沒有跟他相處的太長時間，但是在小石頭他們去訓練的時候寶寶也不止一次的念叨想哥哥。
陳司令心裏大致有了譜。
心思電轉，看起來陳司令像是想了很多，但是其實也不過是倒幾杯茶的功夫。
他非常自然的轉過了身，接著後背的遮掩把桌子上的電話聽筒拿開了一點。然後拿著手裏倒滿水的水杯迴到了陳誌遠他們旁邊。
小石頭了然的點點頭，看來陳司令是要配合他們的行動了。
行動代號：獵狐計劃！
指揮：小石頭。
執行：白加黑，陳司令。
行動目標：查清事情原委。
“爸，你怎麽還親自去給我們倒水了。”陳誌遠看到陳司令拿著水杯過來，趕緊上前接過去。
陳司令不著痕跡的瞪了陳誌遠一眼，他這麽多年到底是怎麽安全的活下來的？
這一出事兒鬧得，陳司令連跟兒子好好嘮嘮的心情都沒有了，不把事情整明白了，他老感覺自己像是在給人演猴戲一樣，怪不舒服的。
“誌遠啊，這麽多年了，你終於迴來了，走，跟你媳婦兒一起過來給你媽上一炷香去。”陳司令有些感慨的對陳誌遠說道，然後又對坐在那裏的陳生說道，“小生啊，你看一下寶寶啊，等一下你們再進去。”
陳生點點頭，“爺爺，我會看好弟弟的。”這麽多年沒見了，去敘敘舊也是正常的，有些話有孩子在也不好說。陳生並沒有覺得有什麽不對勁兒。
陳司令笑嗬嗬的點了點頭，帶著陳誌遠和吳美欣進屋了。路過窗口的時候稍微用眼角掃了一下小石頭那邊，看到小石頭給自己比了一個放心，一切有我的手勢，示意他們獨處的時候自己會盯著寶寶，不會出問題的。
陳司令帶著陳誌遠吳美欣進屋之後，本來陳誌遠是要徑直走到有他媽照片的地方的，結果被他爸一下子給懟到牆上了。
嘶，老頭子這麽多年沒見這勁兒怎麽還這麽大啊。
剛想說什麽，陳司令一把捂住了他的嘴，然後指了指客廳的方向，又指了指屋裏的另外一部電話。
這是軍區特意給他們這些上了年紀的老家夥配的，就裝在床頭邊上，生怕他這個老光棍哪天躺倒在床上，連走出臥室的能力都沒有了。
這個時候的電話室內外線路都是通著的，屋裏的電話可以聽到外麵的電話的聲音。
如果真的是小石頭猜的那樣的話，那兩個人獨處的時候就是他唯一的機會了，想必陳生是不會放過的。
但其實不論是陳司令還是小石頭在私心裏，寧願事後去給陳生道歉，也不願意他們的猜測成立。看得出來陳誌遠夫婦對於這個孩子是真的用了心的。
視線轉迴客廳，看著陳司令一行人都走遠了，臥室距離客廳還有一段距離，關上門，門是實木做得，裏麵應該是聽不到外麵的動靜的。
一開始陳生還比較謹慎，假模假樣的跟寶寶玩著他手裏的一個小皮球，雖然寶寶看起來興致缺缺的。
過了一會兒，生怕等一下陳司令他們就從臥室出來了，要是錯過了這一次堵住這個小崽子的嘴的機會，萬一以後他說漏了嘴，那自己就完蛋了。
對著寶寶笑了笑，嘴角彎起了一抹在小石頭三人組看來無比虛偽的笑容，“寶寶，你這次怎麽也不跟哥哥打招唿了？你以前不是最喜歡哥哥了嗎？”
寶寶無聊的拍拍小皮球，爺爺怎麽還不出來啊，哥哥和黑哥哥圓臉哥哥也不迴來。
看寶寶對他全然無視的態度，陳生終於先沉不住氣了，開門見山的說道，“寶寶那天怎麽什麽也沒說就跟陌生人走了？哥哥找了你好久呢。”這句話一出，是把自己涮的白的不能再白了。
蹲在牆角的小石頭在心裏腹誹，倒打一耙，你在我石頭哥麵前還是太嫩了。
沒錯，小石頭現在在心裏基本已經確認了陳生絕對沒安好心了，做賊心虛的人才急於抹平罪證。更何況有李建國這裏自學成才的老爸在，天天拿109練手的小石頭的微表情觀察也是不虛的好嗎。
小樣，想騙石頭哥，你先修煉到109的水平再出來混吧。
“才不是！”到底年紀小，聽到陳生這樣說之後寶寶沉不住氣了，心裏那個委屈啊，瞬間就爆發了出來，“是你把我丟了，我都看到了！他們抓我走的時候我叫哥哥救我，你不理我，你走了！”
寶寶憤怒的聲音聽起來擲地有聲，滿滿的控訴，但是陳生已經顧不得這些了，生怕屋裏的人被寶寶喊出來，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巴。
“沒有，哥哥那時候不在那裏，哥哥什麽也沒看到，是你記錯了，對，是你記錯了，是你記錯了！”說這話的時候陳生的麵目已經有些猙獰了，他沒想到真的被寶寶看到了，他隻是看不到最後的結果不放心而已，所以才在那裏看著，反正以後小崽子也再也迴不來了，他也就沒有注意隱藏行蹤。
看著被自己捂住嘴的小小的孩子眼睛裏隱隱傳來的恨意，陳生心裏一驚，讓他改口是不可能的了，不行，絕對不可以，他不能失去現在的一切！
陳生的眼中兇光一閃，隨手抄起桌邊的煙灰缸就朝寶寶的後腦勺砸去。
絕對不能讓他把事情說出去，隻要自己這麽重重的一砸，這個小崽子就徹底的離開這個世界了。自己再給自己頭上來一下，之後把事情推到莫須有人的身上，說有人進來就要殺他們，自己已經盡力保護弟弟了，但是弟弟還是被砸到了。
對，就這樣，之後你們要是找不到那個人可就不怪我了，是你們自己沒有本事，對，就是這樣。
陳生越想越覺得這是一個好主意，以前自己怎麽沒想到呢？害的自己廢了這麽大的一番功夫。
窗外牆根地下的小石頭看到陳生的神色不對勁兒，帶著隱隱的癲狂之色，牙關緊咬，手裏的煙灰缸高高舉起。
行動！
唰唰唰，三道身影從被拉開的窗戶上跳了進來。
不過這迴是黑仔攻左，磚頭攻右，石頭搶孩子。這跟上次不一樣，看他那樣子，明顯是搶孩子的難度比較高，難度高的交給武力值最高的，沒毛病。
奪煙灰缸，啪，一巴掌扇過去，小石頭看準時機搶孩子，小擒拿手，捆起來！
等陳司令他們察覺到不對出來的時候，陳生已經被料理完畢，被捆著丟在了地上。
直到被小石頭搶迴懷裏，寶寶才哇哇哇的哭了起來，看起來都要岔氣了。
這讓小石頭稍稍有點後悔，自己應該采取更妥善的方法的。
但是轉念一想，這一幕隻要陳生還在，遲早都會發生的，那個時候，他們就是真的不知情了，後果不堪設想。
從臥室裏出來的陳誌遠和吳美欣到現在還是懵懵的。
“哈哈，好啊，好啊！我陳誌遠跟人勾心鬥角了半輩子，結果被自己家裏人給算計了！我拿你當兒子，你拿我兒子當絆腳石？！”陳誌遠怒極反笑。
他剛剛在陳司令臥室已經聽得清楚的不能再清楚了。從一開始的雲裏霧裏，到後來的難以置信，怒火攻心。
他跟人勾心鬥角了這麽多年，實在是太累了，所以他對家裏認從來是不設防的，一個人要是迴到自己家裏都不能好好的放鬆下來的話，那他的生活未免也太可悲了。
結果，結果！老子他媽的看走眼了！
陳誌遠這邊還要再說什麽，那邊小石頭掂著還在抽抽的發了大水的寶寶開口了，“陳叔，讓陳爺爺找人給他做一下心理檢查吧。”
看著躺在地上目光放空，嘴裏不知道在念叨著什麽的人，小石頭心裏歎了口氣。
這事兒鬧得，跟109這一群假蛇精病呆久了，今天終於遇到了一個如假包換的神經病。
在他進門的時候小石頭就發現他不對勁兒，這源於野路子精神病醫生的兒子對於精神病之間的天然的磁場。
這個陳生應該是一開始就有比較嚴重的心理問題，這可能與他的出身及性格有關。但是一直沒有表現出來，就像是在以前，有些精神病在他殺人之前他周圍的人根本不知道他精神出了問題，包括他的父母。
他們像普通人一樣上班，一樣生活，一樣交際。但是當忽然某一個點觸碰到他的時候，他就會完全失控，甚至殺人。
他應該是先是完全沒有預料到寶寶的出現，這是擊潰他心理防線的第一步。然後，心理上過大的壓力和焦慮再次讓他的防線岌岌可危。最後，寶寶的話成為了壓垮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想到這些，小石頭並不是同情他，而是忽然覺得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這句話雖然不一定具有普遍性，但是在這個陳生的身上意外的適用。
他不可憐，也許他以前可憐，但是現在的他不應該是可憐的。
即使是在剛剛和寶寶說話的功夫，陳誌遠夫婦也沒有忽視了他，所以他不可憐，他可恨。
他還未成年，刻意遺棄也不是特大的重罪，殺人罪也還沒有成立，關兩年也就出來了。
但是不出意外的話，精神病院應該就是他最後的歸宿了。什麽時候治好了再出院，治不好……
至於到底是坐牢好呢，還是在精神病院裏過得舒服呢。石頭哥揚起嘴角，邪魅一笑。
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