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做噩夢了?


    周蘇城不是第一次吻我。


    但我是第一次這麽戰栗。


    渾身上下的血液仿佛凝固在某一處,等著像火山一樣噴發。


    其實周蘇城是我第一個男人,我的初吻也是給了他。


    文然是比較悲催的男朋友。


    除了擁抱牽手,我們沒有任何親密舉動。


    主要是他生病之後,我才答應做他女朋友。


    實際上是有臨終關懷的意思,為了鼓舞他活下去,我每天編織我和文然的將來。


    編多了我自己都信了。


    後來我渾身癱軟在周蘇城懷中。


    他的手臂圈著我,我整個人都縮在他的懷裏,臉貼在他的胸膛上。


    我聽到周蘇城的心髒強而有力地在胸膛裏跳動著。


    我情不自禁地將手放在他的胸膛上,感受有力量的勃動。


    如果文然有這樣健康的心髒,這一切就不會發生。


    我懷孕了,周蘇城沒有進行下一步舉動。


    他隻是把我摟在他懷裏。


    我從沒想過有一天,我和周蘇城會這樣同床共枕。


    我很擔心我這樣睡一個晚上,他的胳膊會被我壓腫。


    夜裏我嚐試著從他懷裏鑽出去,但剛剛動一下,他就把我又圈進了他的懷中。


    我晚上又做噩夢了。


    那個夢,其實已經是個夢魘,隔三差五的就會出現在我的夢境裏。


    還是那個天台,還是站在欄杆邊的那個女人。


    她滿臉淚水,形容枯槁。


    她淚水漣漣地問了我一句話:“我和你媽媽,誰漂亮?”


    我說:“我媽媽漂亮。”


    她如遭雷擊,眼淚撲朔而下的同時,身體晃了晃。


    再然後,她就像一片枯黃的落葉,從26層的天台上飄然落下。


    我猛地驚醒,渾身是汗地從周蘇城的懷裏坐了起來。


    這個夢和現實交織在一起,仿佛十幾年前的一幕就出現在我眼前。


    我很害怕,因為它不隻是個夢,它也是事實。


    十幾年前的秋天,在某個大廈的天台上,真實地發生過這一切。


    那隻是一個孩子的大實話。


    那晚的女人的確沒有我媽媽漂亮。


    她頭發散亂枯黃,不像我媽媽的頭發那麽有彈性有光澤,我媽媽的大波浪,走路的時候會在肩膀上微微顫動,仿佛黑夜的海麵湧起黑色的浪潮。


    我張開嘴巴大口唿吸,仿佛大量的空氣充斥在胸膛裏,我就沒那麽惶恐。


    忽然,一隻手掌敷上我的後背。


    我顫了一下,但掌心的溫熱讓我漸漸平靜下來。


    “做噩夢了?”隨著他溫和的詢問,床頭櫃上的台燈擰開了。


    柔和的燈光從粉色的燈罩下發出,溫柔地投射在薔薇花底色的床單上。


    我點點頭,幽幽舒了口氣:“對不起周先生,我弄醒你了。”


    他下了床,過一會遞給我一杯溫熱的水。


    我接過來喝下去,水順著我的喉嚨流進我的食道,妥帖了我的胃。


    “謝謝。”我真心地跟他道謝。


    他拿走我手裏的玻璃杯,輕輕放在床頭櫃上。


    “睡不著了嗎,要麽我們去走走?”


    “現在?”我看了看漆黑的窗外,又看看牆上的掛鍾。


    現在才三點鍾,萬籟俱寂,估計連花園裏的木槿花都睡了。


    “對,現在。”他拉著我的手,把我從床上拉起來,然後拿了一件睡袍裹住我,在我耳邊呢喃:“趁全世界都睡著,我們不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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