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張禹用肯定的語氣說道:“我一定會帶你迴去,咱們一起迴國!”


    “嗯......”沈晴的下巴貼在張禹的肩上,她的眼淚依舊之流。


    張禹沒有去抱她,隻是任由沈晴抱著自己。但他很快想到一個人,問道:“沈爺爺現在怎麽樣?”


    “爺爺......”一聽張禹提起爺爺,沈晴哽咽地說道:“爺爺很好,我們都住在一個大莊園裏......他們倒是沒有難為我們......可我就是想家,想迴國......爺爺在這裏......爺爺還在這裏......我不能走......”


    “沈爺爺沒事就好......”張禹溫柔地說道:“沈晴,你別擔心,等我去找華雨濃,將爺爺從他們的手裏要出去!”


    “他們不會答應的......他們的身份,你也知道......他們怎麽可能讓我和爺爺迴去......”沈晴從剛剛的激動中,清醒過來。她意識到,自己根本走不了,爺爺還在人家的手裏,自己總不能舍棄爺爺吧。


    “你不要害怕,他們的身份,我也知道!今天的我,已經不是一年前的我,他們再想從後麵把我打暈,絕不可能!你放心好了,我既然答應帶你走,就一定會帶你走!”張禹鄭重地說道。


    “我在這裏,也能從網上知道一些國內的消息......張禹,你真的很了不起,從無到有,從中介的業務員變成無當集團的董事長......可是他們的實力,不是你想象中的那樣......他們好強大的......你不要為了我,去跟他們為敵......你的心意,我這輩子都不會忘的......”沈晴感動地說道。


    “若不是親眼所見,我還以為你會過上嶄新的幸福生活!萬沒想到,你是在虎口之中,你繼續留在這裏,一定會被那個家夥給欺負的!我絕對不會讓人欺負我的朋友......”張禹咬著牙說道:“沈晴,相信我,我說能夠帶你離開這裏,就一定能帶你離開!”


    聽了這番話,沈晴的心頭感慨萬千,她的心,在這一瞬間,仿佛已經融化。


    一幕幕的場景,不自覺地浮現在她的腦海之中。兩個人初次見麵時,她對張禹的不以為然,再到後來,張禹治好了爺爺的風濕,兩個人一起去太爺爺的墳,自己被蛇咬了,是這個男人被他吸掉毒血。因為這個,張禹的嘴巴都腫了起來。光明山上的決戰,自己因為被陳光偉的出賣昏了過去,之後發生的一切,都是爺爺告訴她的。


    兩個人的邂逅,是那樣的巧合,從相識到相知,看似平凡,又轟轟烈烈。點點滴滴,都會讓人記憶猶新,難以忘懷。


    她的一隻手,不自覺地從張禹的背上,慢慢地滑到張禹的脖頸之上。也不知為什麽,她再也不想放開這個男人。她多麽希望,自己從來沒有認識陳光偉,自己第一個邂逅的男人是張禹又該多好。


    沈晴的脖頸,從張禹的肩上移開,麵對麵的看向張禹。現在的她,淚眼婆娑,好似一個淚人。但目光之中,滿含柔情,又是那樣的楚楚可人,惹人憐愛。


    跟她四目相對,張禹的心中又是一陣憐惜。張禹不自覺地抬起手來,輕輕地擦拭她臉上的淚水,柔聲說道:“別哭了......一切都會好的......”


    “嗯......”沈晴輕輕點頭,任由著這個男人幫她擦拭眼淚。


    “當當當......”


    就在這時,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


    聽到聲音,沈晴的心頭一顫,不自禁地打了個哆嗦。


    她跟著有點緊張地大聲叫道:“誰啊?”


    “小晴,是我......”門外響起白天放的聲音。


    伴隨著這個聲音,又聽“哢”地一聲,房門竟然被擰開了。


    “你晚上睡覺怎麽不鎖門啊......”白天放故意說道。


    門肯定是鎖了,可因為是別墅,所以跟酒店的外房門不一樣,屬於套房的那一種,不會一關上門就自動反鎖。


    昨晚白天放出去的時候,也沒鎖門,就是把門給關上了。門當然不會自己鎖上。


    一聽到開門的聲音,沈晴嚇了一跳,連忙叫道:“誰讓你進來的......我、我昨晚可能是忘鎖門了......”


    “都是自己人,忘鎖門也沒什麽。”白天放嘴裏說著,直接朝屏風後走來。


    沈晴心下著急,忙一拉杯子,身子就勢一撲,將張禹壓到床上。


    她低聲說道:“抱著我,別讓他看出來......”


    雖然故意壓著嗓音,可因為太過緊張,聲音還是被聽到,隻是白天放沒聽出來,沈晴說的是什麽。


    白天放說道:“你說什麽呢?”


    “什麽也沒說,你過來幹什麽?”沈晴扭過身子,壯著膽子說道。


    “你平常七點鍾就起來吃早飯了,現在都好中午了,我見你沒起來,就過來看看。不會是生病了吧......”白天放體貼地說道。


    說完這話,人已經來到床邊站下。


    “我沒生病,就是今天有點累,多睡了一會。你沒事的話,趕緊出去吧!”沈晴強硬地說道。


    “感覺累,就是生病了,讓我摸摸,頭上熱不熱......別是發燒了......”白天放對於沈晴的話,視若無睹,他賴皮賴臉的說著,伸手拉開了幔帳,瞧那意思,這就要進來。


    沈晴大急,厲聲喊道:“出去!出去!你再不出去的話,我就告訴華小姐了!”


    “別介......”還真別說,‘華小姐’這三個字真管用,白天放連忙鬆開幔帳,向後退了一步。


    雖然他剛剛已經看到幔帳內的景象,隻是時間太短,加上有點昏暗,張禹和沈晴貼的實在太緊,讓他沒有看清。


    白天放舔著臉,又柔聲說道:“我這不是關心你麽,你這身邊,連個體貼的人都沒有,萬一生病了,可怎麽辦啊......”


    “我什麽事也沒有,謝謝你的好意,要是沒事的話,你就出去吧。”沈晴見他退後,勉強鬆了口氣。


    “有事......”白天放舔著臉說道:“這都快中午了,要是沒事,就趕緊起床吧,咱們一起去吃午飯。等吃完飯,還有正事要辦呢。”


    “我知道,不會耽誤正事的。我稍微躺一會就起來,你先出去吧。”沈晴嚴肅地說道。


    “那好......”白天放點頭,剛要出去,可隨即頓了一下,說道:“小晴,我怎麽聽你的聲音,好像哭了......有什麽傷心事啊......”


    “出來好幾天,我想我爺爺了!你站在這裏,讓我怎麽起床,是不是非得讓我給華小姐打電話,請她過來,你才能走!”沈晴強硬地說道。


    “原來是想爺爺了,咱們再有幾天,事情辦完就迴去了。等迴去的時候,我多給爺爺買點營養品......好了,你趕緊起床一起吃飯,我出去了......”白天放笑嗬嗬地說著,跟著轉身朝外麵走去。


    沈晴一聲不吭,隻等著白天放出門,房門關上,這才長出一口氣,“唿......”


    張禹縮在被窩裏,按照沈晴說的,將她輕輕抱住。張禹的臉,貼在沈晴的背上,都能感覺到她急促的心跳。


    張禹倒不是說怕了白天放,隻是被碰上之後,難免要發生一些不必要的麻煩。張禹到此還有事情要做,不能輕易生事。


    在白天放走後,張禹從被子中探出頭來,溫柔地說道:“沒事吧,他走了。”


    “沒事......”沈晴喘著粗氣,轉過身子,二人麵對麵,她的唿吸,都能夠噴灑在張禹的臉上。


    “就是這個家夥......沈晴,你放心好了,哪怕是咱們迴國,我也會替你出這口氣,也替我出一口氣!”張禹正色地說道。


    他並非睚眥必報之人,相反還十分的寬宏大度。一些小的過節,張禹都不介意跟對方冰釋前嫌。就好像布萊頓、阿勒代斯、晉翱翔這些人。


    可是對於白天放的所作所為,張禹是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白天放為人下作,用卑鄙的伎倆欺負沈晴。在光明山山上,說句實在話,若是沒有他張禹,華雨濃、白天放他們一夥人,都得被黑手套給滅了。結果怎麽樣,白天放還在背後偷襲,將自己打昏了。估摸要不是華雨濃念及情分,按照白天放的意思,可能就當場把他殺掉滅口了。


    如此忘恩負義的人,即便看在華雨濃的麵子上不殺了,也得讓他知道點厲害。


    見張禹說的這麽認真,沈晴的心裏暖洋洋的,她的身子不自覺地朝張禹的懷裏貼去,一條手臂將張禹抱住。


    其實兩個人之間的感情,並沒有達到這個份上,在國內的時候,隻是好朋友而已。但過了這麽久,又是人在他鄉,好似浮萍,沈晴的心中,想到最多的人,就是這個男人了。


    現在突然相逢,讓她有些情難自已。


    張禹完全能夠感覺到沈晴的柔情款款,這一點,從沈晴的眸子就能看出。可理智告訴自己,自己不能再惹風流債了。


    從沈晴的玉臂中掙脫出來,他又做不到,他舍不得。這個女人,已經受了那麽多委屈,自己怎能突然傷她的心。


    這麽靜靜地躺著,被沈晴含情脈脈地看著,張禹有點無所適從。過了能有半分鍾,張禹故意找了個話題,還化解的不安,他說道:“沈晴,他說找你還有正事,是什麽事啊?”


    “等下有一個賭局,我們要跟一個同國內逃出來的商人賭錢,在賭局上設套贏光那人的錢。”沈晴說道。


    “賭局......”張禹暗吸一口涼氣涼氣,昨天他就聽到了賭局,但沒有當迴事,可現在沈晴說,是一個從國內逃出來的商人,這引起了他的好奇心。張禹問道:“那個商人以前在國內是做什麽的?叫什麽名字?”


    “做什麽的,我並不知道,隻是知道他叫皮特周,應該是姓周吧。”沈晴說道。


    “姓周......周家富......”張禹在暗自嘀咕一聲,隱約認定,華雨濃要對付的人就是周家富。可讓張禹不解的是,華雨濃和周家富好像沒有什麽關聯,為什麽要設局贏周家富的錢呢?


    聽昨晚華雨濃的意思,好像布局了很久。


    張禹好奇地問道:“華雨濃和這個人有仇嗎?為什麽要這麽做?”


    “有沒有仇,我不知道,隻是聽華雨濃說,這是一個重要的任務,隻許成功,不許失敗。”沈晴說道。


    “有意思......”張禹忍不住說道。


    “有意思?有什麽意思?”這次輪到沈晴好奇了。


    “我也說不上來,到底哪裏有意思,但我覺得,這事肯定很有意思。對了,你在這個任務中,負責什麽?”張禹問道。


    “我們今天是在賭場五樓的豪華貴賓廳賭錢,桌上的撲克,都是賭場準備的。我們提前買通了賭場裏負責管理賭具的人,當賭的時候,會將我們準備好的撲克,拿到牌桌上。這種私人對賭,大多都是熟人,而且都是有身份的人,所以不會進行檢查,可以將包帶進賭廳。我們在包裏準備了一個高科技x光熱感探頭,能夠探測出牌靴內帶有記號的撲克是什麽牌。賭桌上,偶爾會有冤家牌的出現,我們平常不會打信號,以免被發現,隻有出現冤家牌的時候,再把暗號告訴自己人。利用一把牌,殺掉對手。我是以白天放女朋友的身份進入賭廳,但不上場賭錢,隻是坐在一片,負責感應信號,等待時機。”沈晴說道。


    “還有這樣的手段......”張禹不禁暗自佩服,但他跟著問道:“華雨濃怎麽會把這麽關鍵的任務交給你呢?”


    “還不是那個白天放......是他......是他向花小姐建議的,趁教給我這些技術的時候......”沈晴恨恨地說道。


    說到最後,都咬緊牙關。


    不用繼續說,張禹也明白,肯定是這家夥故意找機會接觸沈晴,趁機動手動腳。


    張禹捏了捏拳頭,說道:“委屈你了,你放心好了,再堅持幾天,我就帶你和爺爺走!”


    “嗯。”沈晴含情脈脈地應道。


    關於眼下的這件事,張禹無比的好奇。他現在很想知道,華雨濃對付周家富的目的是什麽。


    周家富手裏倒是有錢,可華雨濃應該不至於單純的為了錢,這裏麵肯定另有文章。要不然,華雨濃昨晚也不能說“逼人就範”的話了。


    她要比周家富做什麽呢?張禹現在也想瞧瞧。


    張禹又柔聲說道:“去執行任務的時候,一定要小心。咱們倆留個電話,隨時保持聯係。這件事……”


    他本想說,這件事有什麽進展,及時告訴他,順便查看一下華雨濃的目的。可說到一半,他閉上了嘴巴,沒有接著說。


    因為他知道,這麽做很危險,他不想讓沈晴冒險。一切,還是由他自己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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