瀾清冷眼以對,假裝沒看見。


    兩個保鏢聽了這話,下意識看向門口,見到陸博言點頭,這才轉身離開。


    瀾清迴頭看去,便見到陸博言目光沉沉的望著自己,隨後,將門關上。


    見到陸博言的身影,被一扇門阻隔在自己視線中,瀾清心裏有片刻的唏噓。


    她輕輕壓下心裏忽然騰出來的不安,轉身往格裏森走去。


    門外,陸博言死死地攥著門把手,拚命忍著想衝進去把瀾清拉出來的衝動。


    看著她走過拐角,消失在自己的視線當中,陸博言心裏忽然有一種前所未有的恐懼和預感。


    那感覺就像是,從此刻起,他和瀾清之間就會走向兩個不同的方向。


    好像許多事情就再也由不得他掌控,尤其是他心愛的女人。


    可是麵對女兒,他和瀾清都無從選擇,因為女兒,隻能妥協。


    ……


    病房裏。


    聽見病房門關上的聲音,格裏森嘴角一彎,臉上是毫不遮掩的得意。


    “你終於還是來了,我等你很久了,葉瀾清。”


    瀾清並沒有迴應,目光淡漠地從格裏森的臉上掃過,最後落在他的手上。


    這都已經好幾天了,按理來說,格裏森手上的傷口應該結痂,不會再出血。


    可是他此刻紗布上卻有殷紅的血色,明顯是又出血了。


    她默不作聲的坐在一旁,伸手去拆開紗布來看。


    格裏森看著她的舉動,有些莫名,不過臉上卻沒表現出來,隻是閑閑的問,


    “看樣子你好像很擔心我的傷口不好。”


    瀾清並沒有說話,隻是默默拆開繃帶。


    見到血肉模糊的一片,她微微蹙了一下眉頭,隨後又很快將繃帶那些,按原來的樣子包好。


    “拜你男人所賜,傷口好了又裂,裂了又好,好了又裂,見到你丈夫這麽兇殘的行為,陸太太你有什麽感想?”


    瀾清還是沒說話,轉而去看格裏森的腿。


    見到他腿上的紗布也透著血色,不由嗤笑一聲。


    想來,傷口也是跟手上的傷口一樣。


    好了又壞,壞了又好。


    她靜默了片刻,仿佛歎了一口氣,隨後才轉眼去看格裏森,語氣幽幽的,


    “你已經成為階下囚,早點妥協,能夠免受很多的皮肉之苦。”


    “誰說我是階下囚了?”格裏森淡淡的反駁,隻不過是借你們這個寶地養傷罷了。


    這話在瀾清聽來,自動理解為,


    你看到的隻是表象,你以為我是你的階下囚,其實,誰是誰的階下囚還不一定。


    也就是說像她猜測的那樣,格裏森肯定留有後招,隻不過他是在等著什麽。


    或許是一個時機,或許是某個人的出現。


    想到這兒,瀾清準備來個激將法。


    “就算你不認為自己是階下囚,可是你現在所有的待遇就是階下囚,不但有人看管,


    還有人天天折磨你的傷口,不讓你的傷好,即使某天你的人想要來救你,你確定你能走得了嗎?”


    說完這話,瀾清伸手按在格裏森傷口處,她轉眼看著格裏森的表情,一邊手上暗自用力,


    “我不相信,每天有人這樣按壓的傷口,你不覺得疼,或者,


    你覺得這點痛可以忍受,可真正走起來的時候,你確定你能夠帶上負重跑多遠?”


    格裏森因為瀾清的舉動,眉頭微蹙,臉色瞬間沉凝了下來。


    但是,他卻並沒有叫疼,反而笑得很邪魅。


    “葉瀾清,看來你從你丈夫身上學到不少壞點子。”


    瀾清淡淡一笑,並不理會他的譏諷,轉眼看著格裏森受傷的地方。


    紗布上的血色比先前還深,想來應該是又被弄出血了。


    她也不覺得心疼,自顧自的又說,


    “我曾聽洛麗塔提過,你們的組織有一個叫暗室的地方,那裏麵是死人堆,


    米諾就是死在這個地方,洛麗塔說,她被丟進去的時候,身上有傷口,


    那裏麵是一個長滿蛆的地方,被那些東西沾染在傷口上,就如同附骨之蛆一樣吧。”


    話說到這兒,瀾清轉頭看著格裏森,見到他臉色陰沉,似乎是動了怒,她卻心生愉悅,


    “你說,在你的傷口上放幾條那樣的東西,會怎麽樣?一定會比現在難受的多吧,


    這或許比不上什麽酷刑,但是看著自己的傷口被那些東西一點點的被蝕咬、腐爛,


    如同看著自己的生命一點點的消失,這種方式應該比現在更加消磨你的心誌,對吧。”


    格裏森終於怒不可遏的開口,那神情就好像是要將瀾清給生吞。


    “你敢!”


    “為什麽不敢?”瀾清好整以暇的反問,嘴角甚至帶著一絲笑,


    “你都敢這麽對待你的屬下,我為什麽不可以嚐試一下?何況你還一直挾持著我的女兒,


    曾經做了那麽多傷害我的事,我這算是小小的報複你一下,比起你對我做的算得了什麽?”


    說完這話,瀾清不再遲疑,起身離開,一邊喃喃自語,“我去讓人弄幾條試試效果。”


    那種東西,其實瀾清也覺得惡心,光是說一說她心裏都覺得害怕。


    她一直都很害怕這種蠕動型的東西。


    眼下不過是變著法子恐嚇一下格裏森,軟的不行,那就來硬的。


    現在看來格裏森似乎是真的怕這些東西,畢竟這種東西如果真蝕咬自己他的傷口,那就更好不了。


    “葉瀾清!你還想不想見你女兒!”格裏森冷哼出聲,鐵青著臉,看樣子像是被氣的不輕。


    他的確是氣得不輕,被瀾清氣的。


    本來想將瀾清和陸博言一軍,沒想到卻被瀾清反將一軍。


    聞言,瀾清似是遲疑了片刻,迴頭看向格裏森,“妥協了?”


    “哼,那要看看是跟誰妥協!”


    聽到格裏森終於鬆口,瀾清心頭放下一塊大石頭。


    不過,她卻硬壓下內心的興奮,盯著格裏森看了半晌,佯裝冷靜。


    “好,那你說,我洗耳恭聽!”


    “嗬,我又說要跟你說什麽嗎?”


    “你耍我?”瀾清蹙眉,心裏一怒,猛的上前掐住他手上的傷口,狠狠用力。


    “葉瀾清,我今天才發現你也挺狠的!不錯!這樣的你,越來越和我相配了!”


    格裏森答非所問,言語間流露出幾分曖 昧,就連眼神都是。


    瀾清怒極反笑,“我讓你看看,女人狠起來是什麽樣子!”


    她這迴是鐵了心要去讓人弄蛆。


    然而,在她轉身之際,卻聽格裏森說:“手機給我用一下,我給你看樣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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