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床一上,瀾清呆呆的躺在那兒,心裏幽幽想著,已經第三次被打斷,是否老天爺在給她信號,暫時不要說?


    心裏頭有些鬱悶,不知是因為沒說出來,還是因為陸博言剛剛的迴答。


    他不喜歡小正熙……


    此刻的瀾清絕對想不到,陸博言不喜歡小正熙是因為,他覺得小正熙是夾他跟瀾清中間的小燈泡。


    有的時候,瀾清對小正熙的關注與愛護,讓陸博言有些吃味。


    當然,這得很久以後,瀾清才會知道。


    轉頭看向陽台外,見到陸博言已經掛斷了電話,卻站在那兒沒進來,瀾清有些困惑的蹙眉。


    這是怎麽了?


    陽台外並沒有燈光,陸博言的身子幾乎掩藏在夜色裏,病房裏的燈光投過玻璃窗照射在他身上,


    隱隱投下一層類似霧氣那樣淡淡的光芒,襯得他整個人仿佛一尊孤寂的雕像,盡顯落寞。


    瀾清看著有些心疼,不由下床走過去,輕輕的從後麵環住了男人的窄腰,把臉貼著他的後背。


    察覺到身後女人默默然的舉動,陸博言先是一怔,感覺到後背有溫柔的觸感襲來,帶著溫暖的溫度貼近。


    這一瞬,陸博言覺得自己的心,仿佛被安撫了。


    他緩緩迴轉身來,漆黑的眼眸望著懷裏的小女人,聲音裏帶著些許柔和。


    “怎麽出來了?”


    瀾清也正望著陸博言,清亮的眼眸子裏,寫滿了關切,“你怎麽了?是不是遇到什麽棘手的事情?”


    “沒有。”陸博言否認,將瀾清的頭輕輕摁進懷裏。


    雖然陸博言說了沒有,但是瀾清卻還是不信,這會兒,她信自己的直覺。


    麵前這個男人肯定心裏藏著事。


    隻是他不說,她也不去追問。


    但她想讓麵前這個男人明白一件事。


    “陸博言,我會陪著你。”


    “好。”


    夜色清涼,微風吹拂而來,留下一陣冷意。


    陸博言卻覺得因為有了懷裏的小女人,心裏暖暖的。


    ……


    隔壁的病房裏


    輕輕推門進房後,靳莫寒刻意放緩腳步,輕輕走到了病床前。


    方圓安安靜靜的躺在病床一上,睡著了的她,對比醒著的時候,簡直就是靜如處一子,甚至讓人見了覺得很恬靜。


    下一秒,看清了方圓那張臉,靳莫寒嘴角帶著的笑意僵住,眸色瞬間陰沉,垂著的雙手亦是緊緊握成了拳。


    她的臉……竟然腫成這樣!


    一個形容詞形容很貼切,豬頭。


    臉頰上赫然的傷痕,明顯就是被人扇了耳光,也不知道是挨了多少下。


    還有嘴角明顯的開裂痕跡,雖然已經幹涸結痂,但是看著還是覺得疼。


    靳莫寒總算是理解了瀾清說的那句:‘她說話不太利索’是什麽意思了。


    他還以為是她感冒了,嗓子疼。


    卻沒想到是因為臉頰腫了,嘴角裂了。


    特麽的,到底是誰!竟敢把他的女人打成這個樣子!


    靳莫寒在床前僵硬的站著,足足過了一分鍾後,他這才上前一些,輕輕俯下身,仔細凝視著方圓的臉。


    近距離的看著方圓紅腫的臉頰,靳莫寒眉頭幾乎擰成了一個川字。


    大概是因為紅腫的緣故,使得方圓臉頰上的紅血絲顯而易見,還有嘴角開裂的小小細痕……


    靳莫寒心疼不已,他情不自禁的伸出手,想要去撫平她所受的疼痛,


    但卻遲遲不敢真的觸碰到她的臉頰,怕因此弄疼了她,把她從睡夢中驚醒。


    “被人欺負了也不告訴我,小圈圈,你真把那句話當真了麽?不是說,讓我做你一輩子靠山麽?為什麽不告訴我……”


    靳莫寒皺眉低語,大手輕輕的將方圓的小手包攏在掌心裏,隨後,在她的手背上輕輕吻了吻。


    餘光卻瞥見了方圓腕上的勒痕,看那痕跡,分明就是被繩子捆了留下的。


    靳莫寒剛舒緩的眉頭,瞬間緊蹙,他下意識的將方圓的衣袖往上提了一下,然後就見到上麵滿是掐痕。


    視線上移,不經意掃過她的脖頸,赫然見到那裏也有掐痕,還有似乎被輕咬過的痕跡。


    這種曖一昧的痕跡,讓靳莫寒瞬間想到了某種可能性。


    他再也坐不住了,幾乎就要暴走。


    但想到方圓此刻還睡著,隻能硬生生壓抑著心裏的怒氣。


    隨後,他輕輕將方圓的手放在身側,緩緩起身往外走去。


    ……


    隔壁病房的房門,忽然被敲響。


    而且,敲門聲很大。


    已經快要睡著的瀾清被這敲門聲嚇了一大跳,睜開眼的同時,便見到陸博言扭頭看去。


    “誰呢?”瀾清嘀咕一聲,一邊揉著眼睛。


    “我去看看。”說著,陸博言已經下床,邁步走向門口。


    他和衣躺著,鞋子也沒脫,一下床就走過去了。


    瀾清也坐起身來,掀開被子,剛下了床,趿著鞋站定,就聽到門口傳來陸博言冷淡的聲音。


    “做什麽?!”


    緊接著便是靳莫寒咬牙切齒的聲音。“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聽到這語氣不對,瀾清急忙快步跑過去,原本惺忪的睡意也在這時徹底驚醒。


    見到門口,如兩尊門神般矗立在那兒的男人,瀾清不由愣住,為什麽她有種陸博言跟靳莫寒在對峙的感覺?


    甚至感覺到了兩個男人之間劍拔弩張的氣焰。


    奇了怪了,就算靳莫寒因為方圓的事情著急,也不應該衝著陸博言發火吧。


    瀾清困惑不已,下意識拉住了陸博言的手,抬眼望著靳莫寒,“你冷靜一點,想問什麽,我告訴你。”


    “怎麽冷靜!?”靳莫寒冷哼,“方圓都被人欺負成那樣了,我……”


    “我知道你緊張。”瀾清打斷他,下意識的提高音量,“可這是醫院,你這麽大聲說胡,不怕把方圓吵醒麽?


    她好不容易才睡著的。”停頓了片刻,瀾清略略打著腹稿,說:“我們被人綁了,被人打了一頓,還……”


    說著,瀾清又停頓了一下,下意識的抬眸去看靳莫寒,見到他一幅要殺人的駭人神色,有些害怕。


    卻在這時候,瀾清感覺到陸博言不動聲色的反握住她的,似是在給她力量。


    瀾清穩了穩心神,這才繼續道:“那些人想欺負我們,後來是陸博言趕去救了我們,沒有被侵犯,


    就是受了皮外傷,等方圓醒了之後,你不要問她這件事,不要再讓她想起不好的畫麵。”


    聽完瀾清結結巴巴的敘述,靳莫寒周身都散發著一股肅殺之氣,眸光更是泛著狠戾,說話聲音仿佛從嗓子眼擠出來的,冷冷的。


    “誰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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