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那次在辦公室用‘應該’這兩個字取笑了瀾清之後,陸博言現在聽到應該兩個字都會有種莫名不爽。


    唔,這兩個字瀾清說出口時,比較動聽。


    “我想聽的是確切的消息,不是應該。”


    “呃……”成海急忙改口,“是,陸先生,葉小姐確實沒有說謊。”


    陸博言臉色稍霽,這才勉強應了一聲,隨後問道:“人找到了嗎?”


    “找到了,在家裏。”成海忙道:“另外,陸先生,靳莫寒的人在找葉小姐,據我所知,靳莫寒跟葉小姐素不相識,可能是受人所托。”


    “是嗎?”陸博言微微挑眉,似是被這個消息提起了興趣,“去查查看這受誰所托。”


    說完,陸博言便將電話掛斷了。


    轉過身,看了眼病床上的人,陸博言心頭微動,緩步走了過去,伸手在瀾清額頭上探了下-體溫,已經恢複常溫了。


    先前抱著瀾清上車趕來醫院的時候,陸博言這才發現瀾清渾身發燙。


    之前在家裏的時候他也察覺到了她的體溫有點燙,但卻沒多想,隻以為她是因為害羞導致的。


    卻沒想到她是發燒了。


    正要收迴手時,瀾清眼珠一動,緩緩睜開眼來。


    見狀,陸博言微微彎身湊近了幾分,“醒了。”


    瀾清支吾了聲,有些不適應的蹙眉,看清麵前人是陸博言之後,她呆愣了兩秒,輕聲喊了聲:“陸博言……”


    陸博言因她這一聲叫喚,微微展顏,嘴角露出一抹淺淡笑容,“要喝水麽?”


    瀾清嗯了一聲,轉眼看著四周,發現是在病房裏,不由蹙眉,“我怎麽會在醫院。”這話剛出口,她才慢半拍的反應過來,自己好像情緒激動之下暈過去了。


    抬手想要揉暈眩的腦袋,卻發現手背上紮了點滴針頭,她正想問時,陸博言轉過身來,一把摁著她的手放在了身側。


    “別亂動。”


    瀾清沒敢再動彈,看了他一眼,問:“我睡了多久?”


    陸博言卻並沒有迴答,隻是攬著她起身,然後將水杯湊近她的唇邊。


    瀾清因他這般舉動,顯得有些受-寵-若驚,呆了一下才訥訥的喝了兩口水,“謝謝陸先生。”


    聽到她忽然用了尊稱,陸博言神色微變,忽然鬆手,瀾清猝不及防,腦袋一下子就落在了枕頭上,突然的失重讓她差點兒嗆著。


    她有些不明就裏的看著陸博言,不太懂他的舉動,這是生氣了嗎?


    怎麽突然就生氣了?


    觸及她有些無辜的眼神,陸博言放下杯子,慢條斯理的湊到她麵前,“先前你不是喊我名字喊的挺順口麽?繼續喊。”


    “……”瀾清眨了眨眼,有些搞不懂他的意思,這麽說是反話?還是真的讓她繼續喊他名字?


    看她懵懵懂懂的樣子,陸博言臉色稍緩,伸手順著她的臉頰撫動,輕輕捏著她的下巴,盯著她那雙清亮的眼眸,低聲道:“若是再喊一句陸先生,我就把你丟了,明白?”


    “嗯。”瀾清急忙點頭,心裏卻忍不住浮想聯翩。


    她其實也不想喊陸先生,覺得生分,可是……直唿其名,算什麽呢?又不是什麽熟稔的關係。


    轉念想到了熙熙跟方圓,瀾清一驚,忙問:“熙熙和方圓呢,我……顧誌宏說他們不見了,這是真的嗎?他是不是在騙我?”


    見到瀾清準備要起身的樣子,陸博言伸手摁在她肩膀上,“她們很安全。”


    聞言,瀾清不由鬆了一口氣,還好沒事,還好沒事。


    似乎遇到陸博言,腦子就容易短路,明明這麽重要的事情,可她竟然差點兒就忘了,真是美男當前,容易分心。


    “你找到她們了?”瀾清又問。


    陸博言並沒有迴答這個問題,隻簡短的說:“她們在家裏。”


    “家裏?”瀾清微愣,心裏更困惑了,同時也很心虛,怕陸博言已經見過小正熙,怕他懷疑什麽,“我,我要迴家,我要迴去!”


    陸博言卻依舊摁著她的肩膀,“等點滴吊完。”


    “……”瀾清本來還想反駁,可見到陸博言神色有了變化,便不再多言,生怕惹惱了他。


    一時間,兩人皆是無語,陸博言微微側著身,似乎在看著自己的腕表。


    留意到他這個小舉動,瀾清試探著說:“你是不是有事情要去處理?可以不用管我的,我沒事,我已經好很多了,而且,也不用打完點滴的,我就是有點累了,才會……”


    “葉瀾清。”


    “呃?”


    “躺著別動。


    “……”


    瀾清無語,但被陸博言這麽冷不丁盯著看,她確實沒膽子造次。


    陸博言緩緩的湊近她的臉龐,大手悄無聲息的探入被褥下,一把扣住了瀾清的腰,瞥見瀾清瞬間慌亂的神色,他微微一笑,“養好身體,才能奉還你欠我的,懂?”


    這話明顯是意有所指,瀾清也聽的明白,她紅著臉點點頭,距離他太近,她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


    “別緊張,我不會在這兒對你做什麽。”說著,陸博言施施然起身,站直身子居高臨下的盯著瀾清了看了一會兒,隨後邁步走了出去。


    “你,你去哪兒?”瀾清下意識的問了一句。


    “晚點會有人送你迴去。”


    陸博言並沒有迴答,簡短的說了這麽一句,留下瀾清呆呆的躺在病床上,半天都沒迴過神來。


    ……


    出院時要辦理手續時,瀾清才從護士口中得知,原來自己從早上一直昏睡到下午,而陸博言一直在病房裏守著她。


    這會兒他人雖然走了,但卻派了他的秘書成海來送自己迴去,這份殊榮,讓瀾清受-寵-若驚。


    感覺自己對於陸博言來說,似乎是特別的,可她卻又不太確定。


    迴到家樓下,成海並沒有送瀾清上來,但卻在瀾清要走時,遞給她一張房卡。


    “葉小姐,這是陸先生公寓的門卡,請您收好。”


    不知為何,瀾清覺得這張門卡飽含的意義不怎麽好的,她想起了跟陸博言之間的‘交易’,心裏頓時有些堵。


    也沒多說,就轉身走向樓棟門。


    迴到家,發現門口竟然有個陌生男人,瀾清嚇了一大跳。


    雖然有好幾天沒迴來了,可她還不至於走錯的。


    “你是誰?為什麽在我家門口?”瀾清滿臉戒備的看著那個男人,這個男人的裝扮讓她想到了顧誌宏派去跟她搶孩子的保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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