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李安心身世揭開


    香閣


    李如意對於她們婆媳的到來,就知道沒好事。本想引她們去書房說話,吵起來,也不會讓這邊的客人聽到,可這個趙秋萍,卻是擺明了要鬧大事。


    “如意丫頭,這裏亮堂,老婆子我就坐這兒和你說話吧。”李婆子的譜擺的可不小,大字雖然不識一個,也沒見過什麽大世麵,卻是譜擺的像誰家的太夫人一樣。


    “您老人家既然喜歡這裏,那就坐這兒說話吧。”李如意也走了過去,落座在李婆子對麵,麵帶禮貌而疏離的微笑。


    白飛雪就去了後頭一會兒,便端來了一碟水晶桂花糕,以及一壺花茶。


    “多謝白姐姐,白姐姐也坐吧。”李如意起身接了托盤,將茶點放在桌上,叫來一個小姑娘,將托盤遞給了她,讓大堂裏所有人都別愣著了,幹忙什麽忙什麽去。


    白飛雪坐在李如意身邊,將手中的劍放在了桌子一側,麵紗後的眼神冰冷,收迴手,垂眸如入定的坐著沉默不語。


    李婆子和趙秋萍還真有點怕白飛雪,這姑娘也不知是何來曆,整日拿把劍,怪嚇人的。


    李如意斟了四杯茶,這才放下茶壺,望向她們婆媳笑說:“金秋的桂花最好,奶奶和大伯母嚐嚐這水晶桂花糕,可比米粉桂花糕好吃多了。”


    李婆子瞧這桂花糕做的精致,也就拿筷子夾了一塊,一口吞下嚐了嚐,嗯!還別說!真是爽滑香而不甜膩,與以往三兒子從鎮上帶迴來的噎人粘牙的米粉桂花,可是太不一樣了。


    趙秋萍見李婆子一口一塊的吃這什麽水晶桂花糕,她也是看的嘴饞了,拿起筷子,也夾了一塊嚐了嚐,真的很好吃!


    李如意喝茶等著她們吃完,反正今兒個是不能善了了,她總得聽聽她們今兒個來的目的是什麽吧?


    李婆子和趙秋萍吃完了一碟桂花糕,還有點意猶未盡。


    李如意看向她們笑問:“不知奶奶與大伯母今日來找我,是有什麽吩咐?”


    她才不會再給她們來一盤,這一盤桂花糕,不過是做給別人看的臉麵罷了。


    趙秋萍忽然想起她們來的目的了,便暗中輕拽她婆婆衣袖一下。


    李婆子也不想著吃什麽桂花糕了,看向李如意未語先笑,自認為委婉開口道:“如意丫頭,你瞧你這香閣也挺忙的,你大娘和嬸子也挺閑的,要不然……讓她們都來給你幫幫忙?”


    李如意放下手中茶杯,雙手放在膝蓋上,微笑道:“奶奶說笑了,我這兒哪裏忙了?瞧瞧!一天下來,也不見幾位客人登門呢!再說了,大伯母和嬸子們可都是長輩,我哪敢使喚她們啊?那不是太不懂事了嗎?”


    嗬!她還以為什麽事,原來是想塞人進他們家香閣,想著分一杯羹啊?


    趙秋萍忙笑說道:“你這丫頭倒是懂事,可我們也終究是一家人,不來幫忙也不是個樣子。不然這樣吧!我和你嬸子們,就幫你管管事唄?”


    李如意聽了趙秋萍這話,麵露為難之色,扭頭看了香閣裏的眾人一眼,為難的笑說:“這……不太好吧?”


    李婆子一見李如意不想答應這事,立馬擺出奶奶的譜兒,威嚴的看著李如意說道:“有什麽不太好的?你大娘嬸子可都是咱們自家人,自家人你都不放心,你還能放心誰啊?”


    李如意依舊是一副很為難的樣子,看向趙秋萍問道:“大伯母,你們是想管什麽事?采買的話,是要認字認藥的,如果不認字,那就連辨認藥材,就得個大半年學習後才能上手。如果認字,那學著辨認藥草,也是因人而異,短則一兩個月,長則可得三個月。至於賬房……不止要認字會寫,還得會打算盤。至於別的,也得認字,不認字,連掌櫃的都不能當,畢竟得向客人解讀上麵的說明,謹防客人用錯東西損傷了容貌。還有……”


    她又說了二樓的美容啥的,必須要有一雙水蔥似的雙手,摸在客人臉上,才不會傷了客人的肌膚,讓客人覺得不適。


    因此,這二樓都是十幾歲的少女,再是鄉下幹慣粗話的她們,因年紀小,用香閣的東西養一段日子,也就能恢複細膩柔滑的一雙纖纖玉手了。


    至於廚房?那就是偶爾做糕點的地方,都是麵點師和徒弟,師傅她們是不夠格當的,畢竟這些人都是鎮上的麵點師啊。


    趙秋萍一聽李如意這樣一說,管事的她們是一個別想幹,隻能幹點灑掃的活兒了唄?


    李婆子也是氣了,一拍桌子起身道:“你這個死丫頭,存心找借口不想你大娘嬸子來幫忙是不是?”


    “不是啊!怎麽迴呢?”李如意一臉的無辜,又有點委屈道:“我說的這些都是真的,您二位要是不信,我帶您二位樓上樓下,後院廚房都逛一下,您二位好好瞧瞧,我說的究竟是不是事實。”


    白飛雪伸手拿起桌上的劍,起身亦步亦趨隨上李如意的腳步。


    趙秋萍扶著李婆子,向著二樓走去。


    樓下這幾個櫃台的掌櫃的,可是氣的呸了一口,一人一句小聲說了起來。


    “當自己是什麽人了?一來就要搶我們飯碗,有那個本事嗎?”


    “就是,大字不識一個,也想當個管事的?”


    “也就如意好性兒,換了我,早把人轟出去了!”


    “可不是,一家人之前對如意那麽惡毒,如今卻想沾光了?美得他們!”


    有位客人便是好奇問:“她們對如意姑娘不好嗎?”


    “當然不好了!當初就是如意這位大伯母的女兒,害得如意毀容的。”一名二十多歲的少婦掌櫃的撇嘴道。


    這位女客與同來的幾位婦人,可都是一臉的一言難盡了。


    這都什麽人?自家女兒差點毀了李如意的容,如今還有臉登門要分一杯羹?真當李如意是傻子,一點不計較曾經的那些事了啊?


    李如意帶李婆子她們瞧瞧沒間房的客人,二樓隻許女子進,因此,這些人都穿的清涼,也就是吊帶抹胸長裙好做臉的。


    對於李如意的到來,她們不意外,倒是這兩個婦人,看著也不像有錢的客人啊?


    李如意歉意微笑道:“打擾你們了,這是我祖母和大伯母,她們好奇這二樓是怎麽美容養膚的,所以想來瞧瞧,真是不好意思了。”


    “沒事。”這兩位認識的夫人,對李如意還是很客氣的,畢竟這姑娘本事不小,人也隨和大方。


    每次她們做臉離開,她都會送一些東西,說是什麽試用裝,都挺不錯的。


    李如意致歉後,便請了李婆子和趙秋萍離開了。


    等連續進了好些個房間後,李婆子和趙秋萍就悶不吭聲了。


    “奶奶,您瞧見了吧?這裏做事的都是十三歲到十五歲的姑娘,她們是不缺少力氣,也有一雙水蔥似的雙手,如此一來,才能一天裏幫好幾位客人做臉美膚。”李如意這話說的清楚明白,來這裏的姑娘不能年紀太小,不然,可受不了這份兒苦。


    趙秋萍看得清楚,這些姑娘做的活兒,絕對不輕鬆,估計比她一天納一雙千層底的布鞋還累。


    李如意又帶她們去了樓下,讓她們瞧瞧這些掌櫃的是怎麽待客的。


    趙秋萍聽她們舌燦蓮花的指著盒子上的字,向客人解說成分,以及適合什麽人用,還有禁忌啥的,果然也是真需要認字的,還得認字不少才能當掌櫃的。


    李如意又帶了她們去了賬房,賬房也是個女人,算盤打的劈裏啪啦的,一手執筆在賬簿上行雲流水的寫著,寫字是又快又好看。


    之後,她們又去了廚房,廚房裏的麵點也是女子,她們和麵的手法幹淨利落,做點心是精致又謹慎小心。


    徒弟也是女子,忙來忙去腳跟不沾地。


    其中還有泡茶的人,那手法看著就讓我覺得眼花繚亂。


    李婆子和趙秋萍的臉色都極為難看,跟著李如意離開廚房,迴到了大堂。


    李如意笑語盈盈道:“奶奶和大伯母都瞧清楚了?雖說香閣中都是女子,可是任何一位管事的人,也都不是簡單的人物。在香閣裏做事,就是招待客人的小姑娘,也是都有模樣看著清秀,不能砸了香閣出美人的招牌。而這說話……也得口齒伶俐,不能鄉音串官話,讓慕名外來的客人聽不懂她們在說什麽。唉!所以說,我這香閣開起來可是太不容易了,招人就費了好些時日,不然,也不能遲遲未開張了。”


    李婆子和趙秋萍的臉色已是十分難看,她們白來一趟好處沒撈到一點,卻反而被李如意拐著彎兒奚落羞辱了一番?


    趙秋萍臉色極為難看冷笑道:“如意,怎麽說我們都是一家人。既然都是一家人了,大娘說話也就不拐彎抹角了。我今兒個和你奶奶來香閣,本來是想幫忙的,既然你不需要,這事也就算了。可既然是一家人,見著自家人日子好不過別人家,你總得施個援手幫一把吧?”


    “就是!村子裏和鎮上的人你都幫了,怎麽就不知道幫幫自家人了?”李婆子也是恨的咬牙切齒,這個死丫頭真是忒巧舌如簧了。


    李如意等的就是她們暴露真實目的,既然話她們攤到明麵上說了,她也就不拐彎抹角了,啟唇淡笑道:“奶奶,我何時沒幫過你們?如果不是我一句話,您以為三叔有那個本事在小吃一條街拿下一個鋪麵嗎?如果不是我背地裏貼補給了李族長銀子,你們以為你們家那點錢一年能分那麽多紅利嗎?”


    稍頓後,李如意又淡笑緩語道:“既然三叔如今已是財源廣進了,那他就該好好孝敬您與爺爺。既然老李家到年底能分紅不少了,我們一家人也算是對爺爺奶奶一片孝心夠了。畢竟,我爹是被分出來的兒子,斷沒有分家後,還把自家掙的錢,還得交公的道理,不是嗎?”


    趙秋萍拉拉李婆子衣袖,如她婆婆說話,有些事,她當大伯母的不好說出口,婆婆當奶奶的卻好教訓孫女。


    李婆子怒瞪向李如意,破口大罵道:“你個死丫頭,有你這樣沒大沒小和我這奶奶說話的嗎?老天爺啊!我這是造的什麽孽啊!怎麽就養了這麽群不孝的兒孫啊!”


    “娘,您可不能這樣,仔細氣壞了身子!”趙秋萍扶著李婆子,看向李如意明勸暗訓道:“如意丫頭,快給你奶奶賠個不是!她老人家年紀大了,可經不得起氣的。”


    李如意麵對李婆子得意洋洋的嘴臉,她覺得有點惡心想吐。眉頭一皺,眼神冰冷的看向李婆子道:“李奶奶是不是又忘了?我是姓李,卻不是老李家的女兒。我是我爹娘撿來的孩子,除了他們的恩情我需要報答,老李家別的人,可都不該我孝順!”


    香閣的客人可都買了東西都不走了,而是等著看熱鬧,聽聽李如意和老李家到底是怎麽迴事。


    李婆子也不在乎被人圍觀了,被李如意氣的一把推開扶著她的趙秋萍,一手叉腰,一手指著李如意,便不顧大庭廣眾之下,就唾沫橫飛的一頓破口大罵:“你個狼心狗肺的死丫頭!要不是我們老李家的米麵養你好些年,你會有今天嗎?我呸!白眼狼就是白眼狼,喂都喂不熟!老天爺啊!這樣狼心狗肺的東西,你咋就不一道雷劈死她喲!”


    李如意退後四五步,躲開李婆子的唾沫橫飛,冷眼看著李婆子一屁股坐在地上,不顧臉麵的撒起潑來。


    李婆子罵完了李如意,又去罵李安心,說李安心是斷了奶就不認娘,她算是白含辛茹苦把他拉扯大了,如今完全就是把他們一家人當仇人了等等。


    迴頭又罵白竹蘭,說白竹蘭是個攪家精,自從她進門後,李安心就學會對他們老兩口忤逆不孝了,都是白竹蘭攛掇的李安心和他們作對,他們老兩口不想被氣死,才會被迫把李安心一家人分出去的等等。


    後頭又罵李吉祥,說李吉祥野蠻潑辣隨了她母親,差點打死了李萬福,誰家娶了這樣的姑娘,就擎等著斷子絕孫吧!


    外人不清楚他們兩家的一些事,見這婆子撒潑打滾的數落著李如意一家的各種不是……


    不由得,就有人嘀咕了一句:“不是吧?他們家……”


    一名年輕的掌櫃的就撇嘴說道:“你們可別聽李婆子滿口胡言,如意一家人可不是被分出來的,而是被趕出來的。去年十月冬寒的天兒,除了白竹蘭的一點嫁妝,以及他們一家人的衣裳,也就給了幾條他們一家人鋪蓋的棉被,一口油鹽都沒給,更別說什麽糧食田地了。要不是如意腦子好使,白竹蘭原本是獵戶女,他們一家人早就餓死了。”


    “就是!村外那個竹屋之前可傳說鬧鬼,破破爛爛的屋頂露天,別說人了,阿貓阿狗都住不了,他們一家人被趕出老李家後,就去了哪兒落腳的。”另一個掌櫃的也看不過去了,小聲對這些不明內情的客人說道說道,這事根本就是老李家理虧,還有臉罵如意一家子。


    這些客人聽了這些話,再看向李婆子,就沒有一點同情心了。


    這老婆子心忒黑忒狠了,就算不心疼兒媳婦和孫女孫子,可兒子總是她身上掉下來的一塊肉吧?她也能狠心毒辣的舍得?


    李如意就靜靜的冷眼看著李婆子撒潑打滾,等李婆子哭喊累了,停下來了,她才啟唇冷笑道:“本來,我還想著你們好歹是把我爹養大了,也算是對我爹有養育之恩了。所以,我想著到時候給你們留點顏麵,讓我爹與你斷絕關係也就是了。多多少少,我們會給你們家一筆大補償。可如今?嗬嗬!”


    李婆子見李如意要當眾說出李安心的身世了,她從地上利落爬起來,拍了拍手看向李如意說道:“行!這事不用你向大家說,我老婆子來說!李安心不是我和老頭子的兒子,是他二叔從外頭帶迴來交給我們撫養的孩子。當年,我家老二命苦,不過三個月就沒了,說來說去!就是李安心克死的我二兒子!他,他就是個掃把星,喪門星!”


    這下子不止香閣的客人目瞪口呆了,連在香閣做事的本村人,也是聽得目瞪口呆了


    怎麽迴事?李安心不是李婆子的二兒子?是李婆子小叔子的兒子?


    可就算這樣,也是李老頭的侄子,也不能這樣狠心的像對仇人一樣吧?


    李如意望著李婆子,勾唇冷笑道:“李二叔是死了,這事他不用再負責任了。可你們老李家……嗬!拐賣孩子這罪,本就不輕。而你拐賣的更是南琰國貴族,就更是滿門抄斬的重罪了!”


    “什麽?拐賣?”李婆子聞言是一瞪眼,心裏有點虛了,他二叔當年離家多年不歸,不會真在外頭幹這種買賣吧?


    李如意懶得在此和李婆子白費口舌,她要請裏正王正一以及各族族長來三堂會審,好好審問審問老李家一家人。


    哼!給臉不要臉,可就別怪她心狠手辣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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