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河笙迴過身,眼裏掠過一絲慌亂,但仍然冷聲說道:“前輩還有何吩咐?”


    堂幐“哼!”聲道:“現在懂得怎樣識禮數已是遲了,不給你留下點記憶,你以後見到堂某人可能會視而不見!”左手輕拍桌麵,“啪!”地一聲輕響,一根筷子被震起半尺高,堂幐左手中指交疊在食指上在筷子的一端輕輕一彈,筷子疾如閃電般朝江河笙胸口射去——江河笙被堂幐喊住時便已全身進入戒備狀態,心中已生悔意,大堂刀性格暴烈,自己何苦惹他動怒。見筷子淩空射來,一聲大喝,左手橫亙胸口防護,右手幻起一片掌影劈向筷子,孰料飛射中的筷子驟然速度加快了少許,江河笙一掌劈了個空,倉促下橫在胸口的左手上揚,但隻觸及筷子的尾端,筷子偏離了原來要擊中的位子,“嗤!”一聲輕響,蓄滿真氣的筷子洞穿了江河笙的左肩,從肩後射出,“噗!”地一聲插在江河笙身後三米遠的門柱上,入木三分一半。


    江河笙則被衝勁帶的退後半步,耷拉著左臂緩緩抬起頭來,任由肩頭血染了衣衫,嘴角一陣抽動,說道:“前輩好功夫!”


    堂幐手指頭夾著另一根筷子,謔笑道:“宰你易如翻掌,別以為練到了先天之境就自以為了不起,滾!”


    江河笙再不敢臉現不恭之色,不過眼神中的憤怒卻是有增無減,迴轉過身來當背朝堂幐時,臉上竟然露出嘲弄的神色,忽感腦袋一陣眩暈,精神出現一絲恍惚,閉眼稍微一凝神,抬手封住肩頭傷口旁的穴道,以為是失血過多引起了腦供血不足所致,也不在意,伸手格開走進的馬臉的攙扶,在大堂內所有人注視下徑直大步走出酒樓,馬臉迴頭望了一眼,急忙跟出。


    大堂裏的所有人被江河笙一聲大喝吸引了注意後,對發生的經過都看的清清楚楚,互相低聲交談著猜測堂幐的身份來曆。堂幐出道極早,在江湖中闖蕩二十年,博個大名鼎鼎的“大堂刀”後便又消聲隱跡了二十年,最近耐不住寂寞才冒出來走動,否則也不會一身乞丐似得打扮了。隱退江湖二十年,除了一些老一輩的人,江湖中認識他的人還真不多。


    堂幐朝旁邊看的傻眼的店夥計說道:“這塊靈石你拿著,先帶我們去房間,然後你去給我買套衣衫來,兩天後退房間的時候總結賬。”


    店夥計躬身應是,剛才那矮個子走的時候沒打招唿,就被這人用筷子射穿了肩膀,店夥計暗自小心。


    淩言站起身把小靈拉起,隻見小靈伸出雙手把果盤中僅剩的兩枚水果抓住,緊緊地抱在懷裏。堂幐和店夥計對小靈的動作不以為然,這很正常,但卻看得淩言欣喜不已,小靈的自我意識愈來愈強了。


    三人每人一間房間,小靈住在中間,淩言隨手給她使了個小禁製,讓她和衣躺在床上便迴了自己的房間。在江河笙負傷轉身的刹那,淩言看到了他眼中掠過的那一抹嘲弄的眼神,便以神識以深層次掃描進江河笙的識海深處裏的精神本源,窺探到了裏麵的記憶。江河笙當時感到瞬間的暈眩便是淩言以神識掃描他腦部之故。


    那三個修仙者的確是居住在城主府裏,被城主雷魂以有名無實的供奉職稱來供養。那三位修仙者來自於這個星球的帝都,是受命來京陽城收集各種修煉材料的,可具體的詳細情況,江河笙也知之不詳。


    淩言盤膝坐於床上正欲打坐調息,敲門聲響,堂幐晃動著高大的身材走了進來,他比淩言足足高出一個頭,達到兩米開外,淩言一米八幾的個頭在他身前就像是個小孩,比起蠻牛也隻不過矮上個十幾公分,在人類世界裏,這樣的塊頭已屬少見了。


    堂幐在床前的一張椅子上坐下,魁梧的身軀把三麵圍的椅子塞了個嚴嚴實實,堂幐目光熠熠地望著淩言,說道:“小兄弟,你知道老哥我的功力達到了何等層次了嗎?”


    淩言一愣,遂即笑道:“堂兄你想問我的功力層次就直說,嗬嗬!不過在我迴答你之前,你先告訴我你們這裏的武者是如何區分實力強弱的,也就是說每個層次間是以如何來標示的。——別這樣看著我,我兄妹來至於你想象不到的遠方,到時我會告訴你的。”


    堂幐沉思了一會,似乎在醞釀著這麽措辭,等了一會,他說道:“我們這裏學武的人標示的實力等級很簡單,大體上分為後天跟先天,後天分為前中後三期,進入先天後同樣如此,不過煉到先天後期頂峰時便是一道坎,邁得過去便是先天大圓滿層次,壽命隨之延長五十年,我目前的狀況便是如此,你雖然看我隻是四十年紀,其實我已經六十多了。唉!想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卻是千難萬難,無奈下我就出來透透氣。小兄弟,我觀你年紀輕輕,但一身功力好像並不比我低,你如今處在什麽層次,先天大圓滿?”


    從堂幐的講述裏,淩言發現這裏練武之人的後麵階段與修真界的初入門修真弟子的境界有著驚人的相似之處,也有著先天和先天大圓滿的級稱,修真弟子先天大圓滿後有了強健的體魄開始了築基,一旦成功築基就是一名合格的正式的修真弟子了,但一般資質優異的入門弟子大都經由師門長輩以真元鍛煉其體魄,無需練武鍛煉筋骨,淩中寒便是由妻子千心容以真元快速築基的。


    堂幐等練武者長期鍛煉筋骨至大圓滿境界後,一路曆練所培養出來的心誌遠比修真界的入門的弟子要堅定。如果一旦築基,修真後的進境也遠比那些靠真元築基的修真弟子快,隻不過他們少了修真的修煉功法,先天大圓滿便是他們練武生涯中的終端了,要想再進一步達到感悟到自然脈動的修真之境,真的比登天容易不了多少。


    堂幐性格剛猛,豪邁不羈,與父親一樣是純正的金性體質,淩言心裏不由生出助他的想法。


    堂幐見淩言低頭沉思半響不說話,濃眉皺起,說道:“小兄弟,你在想什麽?”


    淩言抬頭一笑,沒有迴答堂幐剛才的問話,說道:“堂兄,你此番出山是否抱著尋找修仙者的想法?希望有人能給你指點,讓你百尺竿頭更進一步,好窺覓那奧妙無窮的天道?”


    堂幐有些不解:“我是抱有這種想法,但那些修仙者據說都高傲的很,我有這想法,可期望不高。你說的什麽天道,何為天道?”


    淩言歪頭一笑,伸出右手食指輕輕朝他一點,堂幐那魁梧的身軀連同坐著的那張椅子突地輕輕地飄浮了起來,懸停在半空米許高處。堂幐一驚,手撐椅子扶手坐的筆直,愣了一會,才驚叫道:“你···你是修仙者?”


    淩言點點頭,椅子輕飄飄地又落到了原先的位置。


    堂幐猛地站起,盯著淩言看了一會,推金山倒玉柱,雙膝一曲,膝蓋撞擊地板發出“砰!”地一聲大響,在床前伏下高大的身軀,誠聲說道:“懇請前輩體宥堂幐苦心求仙數十載無路可尋,收堂幐為徒,堂幐此生甘願為奴為侍,效勞前後!”


    淩言神色平靜似水,望著伏倒在床前的堂幐,心裏想起城主府裏那三個修仙者的有別於修真界裏的修煉氣息,也許這正是壞境的不同,他們修煉的功法才有所區別,修煉至巔峰,渡劫也會不同,如果自己傳了堂幐修真界的修煉功法,那可能會對堂幐的將來產生不利的因數,心裏不禁有點躊躇不定,想著想著,突地一笑,如果不行,大不了把堂幐送到修真界去渡劫,渡劫後迴到仙界。


    淩言心裏一定,u看書 說道:“好,我收你為徒,你也是我生平收的第一個弟子!”心裏暗歎世事變化無常,前一刻兩人還是稱兄道弟的,下一刻竟然變成了師徒關係了!


    傳授功法最佳的途徑莫過於師徒關係,以兄弟相授會有諸多的不便,很多地方會造成詞不達令,隻有以師長的身份才會毫無隔閡地傳教相授,故此淩言也不阻攔堂幐的跪拜,答應得也爽快。


    “謝師傅!”接著便是“砰、砰、砰——”的九聲巨響,堂幐磕完九個頭,行過拜師大禮後站起身來恭敬地站在一旁,俯首聽命。


    淩言笑道:“為傳授你修煉功法,咱倆人才以師徒相稱,但你不用拘謹,平時還是以兄弟之情相處好,我也不喜歡太拘謹。”


    堂幐躬身說道:“弟子不敢!師徒如父子,弟子豈敢馬虎隨便。”


    淩言也隻得由他,說道:“以後稱我為師尊,因為為師出身的地方皆以此稱謂。”師尊兩字聽起來順耳些,師傅兩字聽起來怪怪的,淩言隻能無奈糾正。


    “是,師尊!”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逆天神道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正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正逸並收藏逆天神道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