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言笑了笑,如何聽不出胡薔話裏的諷刺意味,剛想說話,隻聽胡薔又說道:“日本的文字本來就出自於中國,對於中國的文化你們學起來自然駕輕就便······我大哥老說我笨,說我什麽都學不好,就拿你們日本字來說,在中國文字原來的基礎上添加了幾個偏旁,我竟然學了幾年還學不會,那個添加偏旁的日本人真是個天才······”


    “這位小姐你似乎對日本懷有很深的偏見?”老者臉上神色有些不太自然,出言阻止胡薔的繼續嘲諷,再聽下去,老者怕控製不住自己會發飆。此時雖是淩晨,天色尚早,但卻是三月季節,正是櫻花盛開的時候,有些旅客想欣賞到如雲似雪的櫻花簇上那嬌豔欲滴的刹那瞬間,已經早早地背著相機上山了,如給遊人看見自己對著兩個中國年輕人發脾氣,傳出去恐怕影響不好。


    老者說道:“你們來日本遊玩,日本人民竭誠款待,但如果心懷著不滿的情緒踏入日本的土地,日本人民是不歡迎你們的,目前中日友好,你們遠道而來應該懷著友誼的心態,而不是你現在這樣見麵就冷嘲熱諷的。這位小姐,請你不要讓個人情緒影響到兩國之間的友好關係。”


    胡薔嬌笑道:“你這小老頭真會說話,竟然把國家關係都扯上邊了——請問,我這‘個人情緒’來自哪裏,你知道嗎?日本人除了三歲孩童可能會不知道,念過書的人都知道,哦,也不一定哦,聽說日本現在的教科書都是些扭曲事實的內容,鬆井石根和穀壽夫怕是那些中小學生的崇拜偶像吧?”


    老者的臉色已是泛起了怒容,手指著胡薔沉聲道:“請你自重!在日本容不得你口出胡言亂語。”說著放下右手,拿起斜靠在大腿上的木棍,中食兩指夾住木棍中端翻了一圈,隨著他這一動作,趴伏在草叢裏的那人轉身便下山走掉了。


    淩言不知道那是什麽意思,但也懶得理會,笑著對胡薔輕責道:“你看你,跟人說不上兩句,說的話全是得罪人的話。”胡薔嘻嘻一笑,對著老者翹翹下巴,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淩言又道:“其實,在民族特性上來講,日本確實是一個值得人尊重的民族,僅僅幾十年的發展就形成了如今這位列世界強國之一的局麵,其競爭力不容小覷。”


    老者聽了這話,麵容稍微溫和下來,還沒等他插上嘴,淩言又說道:“我中華民族地理寬廣,不像日本是個單一的種族,天皇下個命令,底下百姓都能聽到,而我神州種族繁多,人員鬆散,管理起來就不如日本直接痛徹,加上物事需求因有盡有,反而失去了那競爭的精神,在這一點我們不得不承認,我們國人的競爭能力及不上日本民族。”


    老頭聽得眉頭大皺,淩言的話裏對日本有貶有褒,但老者能聽出他的意思,淩言說的一大通話,用一句就可以概括:日本之所以民族特性強過中國,是因為日本幅員少,種族單一,管理起來方便。這樣說起來,似乎還是貶的意味比較重。


    老者心裏有些猶豫,這兄妹兩人氣度非凡,對於談吐國家民族間的言論一點也不忌諱,這年輕人言行舉止間溫雅中透著傲然,似乎經過一定程度的教育熏陶,其身後恐怕有著不一般的家族背景。


    如把這兩人留在富士山,會產生怎樣的後果?可如果放他們離去,那先前的這番對話流傳出去,進而記載入資料或者流傳到網上,這對日本又將會造成不大不小的顏麵損失,而且在中國存在著這等仇日人才,對日本無論怎樣都是有害無益的。


    老者心裏盤旋了會,眼中閃過一絲決然,抬頭微笑道:“年輕人心直口快,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如此率真無慮,老夫真是羨慕。老夫川田裕一,請教二位貴姓。”川田裕一對中國的一些大家族知曉個七七八八,心裏打算把兩人的身份摸清了再做下一步處理,免得有什麽意外的麻煩。


    胡薔笑道:“我兄妹姓淩,背後沒什麽背景勢力,種田的老頭你想知道什麽直接問吧,嘻嘻——”


    川田裕一被胡薔叫的一愣,不過他的注意力卻被胡薔的前半句話給吸引住了,這女孩仿佛知道自己心裏在想什麽,川田裕一有點心跳加速的感覺,不停地在心裏告誡自己,這女孩不過是順口說說罷了,中國就算能人輩出,這種能知道他人心裏在想什麽的人怕是也沒有吧?也許在心裏多念叨了幾句,這小女孩不過是順口說說罷了,漸漸地,川田裕一跳動的心髒恢複了正常。


    淩言看了一眼川田裕一,不過打扮得像撿垃圾的,跟種田卻怎麽也扯不上邊的,疑惑道:“丫頭你怎麽說川田老先生是種田的?我怎麽看都像是撿垃圾的。”


    胡薔嬌聲道:“哥你笨呐!穿著雨衣在田地山川間打轉的不是種田的還能幹什麽?”


    “哦!”不止淩言明白,川田裕一也懂了,原來名字像種田的。


    淩言笑著對川田裕一道:“不好意思,舍妹少不更事的,言語間如有冒犯,請川田先生多多擔待!”


    “如有冒犯?”川田裕一心裏怒道:“有沒有冒犯,十歲孩童都能聽得出來,你兄妹兩人今天就留在富士山吧!”


    心裏雖然在發狠,川田裕一臉上卻掛著一個老者應有的慈祥與寬容,無所謂笑道:“年輕人嘛,心直口快,有什麽就說什麽,這樣才能體現出青春和魄力,嗬嗬,對了。淩先生開始時說什麽要想根除垃圾問題,必須要從本質做起,請問淩先生,什麽是本質呢?”把這兄妹倆留在富士山當肥料養分之前,最好把這事問清楚,也許這姓淩的年輕人有什麽好主意也說不定。


    胡薔咕噥說道:“告訴你也沒用!”


    川田裕一以為胡薔說的意思是自己做不到或者理解不了,也沒理她,隻是看著淩言。


    淩言笑了笑,也無所謂道:“要想減輕垃圾問題,必須先從日本本土居民身上做起,隻要本土居民普遍具有了環保的意識,那進入日本遊玩的旅客自然會受到些熏陶和影響,對於環保的意識自然也會加強,到了富士山,再見到標示牌,自會自覺遵守,而不是像你們僅僅在滿山遍插警告語,遊客們來自四麵八方,不可能人人都通曉日語和英語,所以我說,你們的管理人員哪怕再增加一千多人還是照樣會垃圾遍地。”


    川田裕一呆了半響,如此簡單的解決方法,那些有關部門竟然絞盡腦汁想不到,真是個個都“八嘎”,迴去後有這些“八嘎”好果子吃的,這個中國年輕人居然三言兩語就解決了困擾日本環保部門十幾年的頭疼問題,如此人才留不得,先不管其背後是否有背景,解決掉再說,為了日本,任何隱患必須都得扼殺於搖籃中。


    一聲輕響,猶如樹葉落地,川田裕一背後從樹上躍下一個身著緊身黑衣褲,頭上也被黑布包得隻剩下一雙眼睛的人來,那人來到川田裕一耳邊嘰裏咕嚕說了一句日語後,便退後一步紋絲不動地站著,那情景就好像他老早就站在了哪裏,連眼珠都停止了轉動,身上的氣息竟然不知不覺間完全隱匿了起來,如有人對他不是十分的注意,而把注意力放在川田裕一身上的話,很容易就會把他忽略過去。


    淩言對這黑衣人也感到一絲驚訝,一個普通人沒有經過任何的功法修煉,單靠長時間對身體的鍛煉,就能把自身氣息隱匿起來,這樣的鍛煉方式與本身的堅強意誌的確難得,日本人本就崇尚武士道精神,在這方麵,無可否認,其強悍程度就比中國強。


    胡薔驚唿一聲:“哇,這就是日本傳說中的忍者吧?大哥,我們真幸運,居然見到了忍者。”


    淩言心裏暗道:“這就是‘忍者’?網上說的好像挺了不起的,其實也不過如此嘛,一個築基期的弟子恐怕就能撂倒一大片。看書uanshu”


    不用探出神識,淩言就感應到一裏外正有八個忍者向這裏呈包圍圈疾速地靠近,感應到那些忍者移動間那始終保持著膝蓋彎曲的步伐,就覺得好笑,不過也理解,忍者體內沒有真氣,這樣急速的小步伐確能保持身體的平衡與均速。


    川田裕一嗬嗬笑道:“你們確實很幸運,要知道,日本培養一個忍者所付出的代價是相當可觀的,由忍者送你們上路你們應該感到榮幸才是,嘿嘿——”


    淩言搖搖頭,無奈道:“日本人的心胸果然狹隘得很,僅僅一個女孩子的譏嘲之言居然就起了殺意,隻是我有一個疑問你可以告訴我嗎?”


    川田裕一的微笑表情沒有什麽不同,可在胡薔眼裏,那滿臉的微笑卻是如此的陰險,自己兄妹兩人在他眼裏仿佛耗子般存在,那微笑的表情戲謔意味十足,心裏冷笑:“忍者培養不容易是吧?那我就讓你多帶些忍者去地獄慢慢的耍。”


    川田裕一望了一眼在周圍現出身影的忍者,嘴角泛起一絲殘忍的味道,輕笑道:“問吧,年輕人,看在你給我一個好建議的份上,我讓你做個明白鬼。”


    淩言也望了一眼那些忍者,表情風輕雲淡,平靜的很,微笑道:“我兄妹和你發生矛盾,你對我們起了殺心,這隻能說明你心胸狹隘容不得人,這可以理解,以這些忍者的身手,一個就能輕鬆地送我們上路了,可你為什麽會出動那麽多的忍者對付我兄妹?川田老先生能告訴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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