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言拍拍手笑道:“難得丫頭居然有正經教訓人的一刻,不過人傑,胡薔說的很對,嗬嗬,我輩處事雖然斷不能奸猾,但卻不能不圓滑,其實做人處事隻要在不傷人害己的基礎上立住腳跟,說話做事無可不為。”


    陸人傑躬身受教:“弟子謹記師伯教誨!”


    “還有我呢,你怎麽不謝我?”胡薔憤憤叫道。


    陸人傑嗬嗬笑著也鞠了一躬,說道:“哦,對,小弟得大姐點醒,猶如當頭棒喝,撥開霧靄見青天,對往後的人生路途充滿了自信與激情,小弟在此謝過了!”


    “哇哦!不得了啦,陸人傑你什麽時候學得這份口才,這麽一套一套的?”胡薔瞪大眼睛咋唿道。胡薔逗陸人傑說話,本就是想淡化他心中的那些鬱結,可陸人傑現在所表現出來的言語卻出乎她的預料,似乎遭此劫難後,心理情緒開朗了許多,如此說來,禍福還真難料。


    眾人笑了會,淩言朝吳起說道:“人傑去魔界修煉已成定局,如今最大的問題是魔界的通道口在哪裏,也不知道那魔頭是從何處來到修真界的。”


    吳起皺眉道:“修真者不論與魔界還是妖界應該是沒有通道相連的,否則,豈不混亂不堪!徒兒,對於魔頭從何處冒出來的,你有印象嗎?”


    陸人傑搖搖頭,苦笑道:“徒兒在外麵被魔頭夾持後便一直處於意識封鎖狀態,連魔頭是什麽樣的都不清楚,幾百年來也隻是保持意識清醒防範魔頭,其他的,徒兒還真的一無所知,經師伯提醒,我才醒悟過來,魔界的通道在哪裏還是個大問題!”


    淩言迴頭朝那角落看去,自己和胡薔一進來,那魔頭便藏身於那角落的血霧裏,現在血霧已清除,那裏自己還預留有一顆真元球。


    那個角落淩言總感到有些不對勁,魔頭就曾向那裏逃竄引起了淩言的懷疑,說道:“咱們去那裏看看,魔頭曾經向往那個角落逃竄,我懷疑那裏有什麽名堂。”說完領先朝那個角落走去,其他三人也跟在他身後。


    來到那角落,淩言揮手收迴真元球,細細察看角落裏的每一處岩石縫隙,並沒有找出什麽不同,迴過頭卻發現陸人傑神情有異,隻見他眉頭皺起,臉現疑惑地盯著一處發呆,淩言順他眼光望去,卻並沒有發現什麽,剛想詢問。陸人傑已對他說道:“師伯,弟子總感覺這地方有一股熟悉的味道。”他上前兩步用手指了指剛才他定神細看的一道小岩石裂縫。


    淩言心裏猜測,也許陸人傑身具魔體對一些魔物有些感應也說不定,點點頭道:“你們讓開些,我在這裏開個豁口看看!”


    陸人傑笑道:“讓弟子來吧!”退後一步,待大家離遠些,迴過頭一掌劈向岩壁,紅芒閃動間,一聲“轟”然巨響,碎石塵屑漫天,整座石窟隆隆迴響聲經久不息。胡薔捂著嘴鼻跑得遠遠的,一邊跑一邊埋怨:“陸人傑你個笨蛋,知道你個頭大,力氣也大,你就不能小點勁啊,可惜我這一身名貴休閑套裙了!”


    淩言揮手間,把漫天的塵屑用一股氣勁*向角落,踩著滿地的碎石塊來到陸人傑身邊,隻見前麵出現一個五六米見方的一個小型石室,石室頂端有著一個能容一人側身通過的巨大裂縫,兩人來到裂縫前,陸人傑說道:“弟子現在的感覺更加清楚了,弟子敢斷定,這裂縫就是魔頭來到修真界的通道,師伯,讓弟子再往裏打深些?”


    淩言搖搖頭,在原地盤膝坐下,運起真元向裂縫裏探進神識,裂縫裏的通道曲折寬窄不一,寬的地方可容三人並行,狹窄的地方也僅僅稱為縫隙而已。


    神識一路前進,前麵已不再是山體縫道,而是周圍閃著絲絲電光以及充滿了各種色彩的氣流,透過電光氣流,淩言感覺像是在虛無的外太空裏,因為淩言隱隱約約地看到了那遠方的星球和隕石,環境再變,周圍的景象又迴到原先的山體裂縫,淩言心裏疑惑著怎麽又迴來了?可細察卻又發現有著極大的不同,山體的顏色不是原先的黝黑色或者青白色,這裏的山體顏色是泛著血紅的色澤,且岩石中似乎都在向外冒著淡紅色的氣體。


    淩言震驚,難不成這裏就是魔界?思緒未了,前方一空,神識已出了山體,出口處是一座山腰,山腰下是深不見地的深淵,粗看下這裏的景色與人間修真界好像沒有多大的區別,天上也有一輪曜日在揮發著光和熱,不過淩言看出些了不同,那太陽發出的光芒不是熾白色而是帶著一圈淡紅的光暈,也許是陽光的緣故,連空氣似乎有著一層淡淡的朦朧。


    這裏的植物與修真界的植物完全是一樣的,蒼鬆植皮鬱鬱蔥蔥,也大部是綠色,反正淩言分別不出有什麽異樣。


    遠方山頂閃過一抹紫光,淩言神識經跟了上去,在山頂一棵參天大樹下的石塊上坐著一個人,這人五十上下,麵相古樸,屬於性格嚴謹的那種人,他身著一件紫色的長衫,腰間係一根寬三指閃著金光的腰帶,此刻這人正呆呆出神地望著遠方,臉上神色無喜無憂極為平淡。


    淩言發現這人的修為比起已死的魔頭隻高不低,淩言心裏知道,魔頭如不是與陸人傑融合的上不上下不下的,自己不一定會是魔頭的對手,淩言感覺得到魔頭與自己交手時的功力最多隻有魔頭全盛時的七成,眼前這人先不論修為如何,單憑氣勢就不是魔頭所能及的。 坐在石塊上的那人突地一皺眉,臉現不愉,沉聲喝道:“誰人如此大膽,竟以神識窺探本座?本座給你三息時間現身,否則休怪本座不給你機會!”


    淩言心裏一凜,這人好高的修為,自己已經盡量斂收神識氣息隻是遠遠的觀望,居然還被他察覺,看他一口一個本座的,在魔界這人的官位恐怕還不低。


    既然被他發覺,淩言也不想做個縮頭烏龜,況且有些事也正好順便向他打聽一下,隻是不知道他是否會據實或者樂意相告,對於自己是否會受到攻擊,淩言到不擔心,本體處在修真界,如果受到攻擊大不了神識受創,經過修煉照樣會恢複過來。


    神識落到這人身上,在他腦海裏響起:“你好,在下叫淩言,冒昧打擾尊駕,請恕罪。”


    “淩言?”那人似乎迴想了會,臉上神色有些疑惑:“你的修為與我不相伯仲,該當不是無名之輩,為何我不曾聽聞?你用假名?”


    淩言心裏感到驚訝,這人憑什麽就判斷出自己的修為與他不相伯仲?自己跟他應該差得遠才是,淩言感到費解,在自己感覺,這人的修為比自己隻高不低。但這人說的話應該不是什麽奉承話,因為他由原來“本座”的自稱改為了“我”,證明他把淩言擺放在了同等的位置。


    淩言輕笑道:“嗬嗬,姓名乃是父母所賜,豈能自行更改!冒昧請教尊駕大名!”


    這人站起身來,來到山崖邊負手而立,狹長的雙目中精光閃爍,一股上位者的威勢隨著他的負手動作油然而生,淩言竟感到了一絲壓迫。這人嘴角微微一翹,緩緩說道:“我叫箜堇忽,有印象嗎?”


    淩言心裏道:我第一次用神識探入魔界,對你哪有什麽印象?笑道:“不好意思,在下深居簡出見聞薄淺,尊駕的大名倒是未曾聽聞過,望請包涵!”


    憑箜堇忽簡單的幾個字,淩言猜測他在魔界的身份恐怕就非一般,問別人對自己的名字是否有印象,箜堇忽當不是無名之輩,加上那不用刻意做作而自然流露出的氣勢,淩言估計箜堇忽再怎麽著也是個雄霸一方的人物,念及此不禁心裏有些揣揣不安,淩言倒不是怕自己受到什麽傷害,而是怕因自己泄露了通道的存在。


    箜堇忽掉頭望向淩言神識傳來的方向,u看書 ww.uuas 從容一笑,說道:“閣下原來還是個隱世不出的高人,難怪我不聞你名,你也不知我事了,閣下此來找我箜某,有事嗎?”


    淩言遲疑了會,想把魔頭進入修真者的事跟他提及,但又不知道這人的為人處世原則如何,畢竟人魔兩界有別,箜堇忽身居魔界高位,當以魔界利益為先,先不說對於自己貿然以神識窺探魔界他會抱有什麽想法!萬一他是唯利是圖之人,以自己為線索找出這條通道,而發動魔頭進軍修真界,那修真界可就不是生靈塗炭四字可以形容的了。


    思量了下,還是決定不暴露自己的身份,說道:“尊駕客氣了,在下打攪尊駕是因為覺得尊駕氣質不凡,身上有股長居高位所形成的氣勢,一時心起便起了冒昧之意,在下久隱深淵不問世事,近來卻起了出世之心,但對當今魔界格局一時弄不清楚,敢問尊駕,如今魔界形勢該以何種方式分布?”


    箜堇忽沉默了會,突地一笑說道:“淩兄既有出世之心,想必心中亦有一番計劃,何不現身出來與箜某當麵談論魔界時下格局?這既顯得淩兄胸懷心誠,也好讓箜某有幸瞻仰淩兄尊顏,淩兄認為然否?”


    淩言苦笑,心裏暗罵箜堇忽不幹脆,我問你答有什麽不好?偏要我現身,我人在修真界,怎麽給你瞻仰?隻得說道:“箜兄見諒,對於時勢不了解,我還是呆在老窩裏算了,在下不是那種有野心的人,潛身體悟天道方是我的最高追求,問起魔界時勢也不過一時興起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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