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內情況表麵看上去好像不太糟糕,除了經脈稍微有點起伏鼓動外,還看不出有什麽異常,但就這點現象卻讓淩言苦不堪言,盤膝坐著的身軀微微顫抖著,渾身汗如雨下,淩言除了堅守靈台的那一絲清明外,別的什麽事也做不了,現在連暈倒失去知覺都是一種奢求。


    淩言能肯定,像自己這種情況,在修真界絕對是絕無僅有的,真元具有靈性了嗎?這不可能,真元乃是經過修煉由天地靈氣凝聚而成的產物,不是天材地寶也不是具有靈根的動物,時間再怎麽長也不可能出現靈識成為靈物,況且淩言修煉時間也極為短暫。排除這一可能,剩下的唯一解釋就是原核了。


    原核具有靈識了嗎?淩言感覺不到,刻下也無法感覺,淩言唯一能做的隻有咬緊牙關拚命抵抗著撕經之痛所帶來的折磨,不過淩言倒沒有擔心過自己的小命會就此玩完,真元衝擊“任脈”動作雖狂野粗暴了些,卻不用考慮有性命之虞。


    徒然,毫無征兆地,真元鑽到“任脈”中間位置時停頓了一下,然後猛地一抽一漲,變得比原本*了好幾倍,後果可想而知,經脈承受不住如此大的漲力隨之破裂。


    淩言盤坐於地的身軀猛地一晃,一聲悶哼,口鼻眼耳相繼溢出鮮紅的血液,這一猛烈衝擊已超出了淩言的承受底線,全身猶如侵入沸騰的開水中,不僅滾燙無比還脹痛無比,更重要的是來自於精神上的忍耐和堅守,既然無法暈厥,就要做到堅持,不管接下來會發生什麽樣的事,自己的小命是否會真的玩完,已經的到了這一步,自己隻能順其自然的咬牙堅持,也是目前唯一能做的。


    真元仍然在不疾不徐地撕裂著經脈,破裂後的經脈沒有絲毫的複原跡象,靜靜地掛在那裏,景象觸目驚心。身體傳來的感覺愈來愈痛苦,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和昏天暗地似的暈眩讓淩言再也忍受不住,嘴角因心神受損淌出的鮮血越來越多,識海裏的靈台也越來越模糊。


    就在即將快要失守的時候,心髒處毫無征兆地出現一片清涼,遂既這片清涼分出一道衝向“任脈”,以覆蓋的方式包裹住破裂的經脈修補了起來,前方真元還在搞破壞,但隻要受損經脈一出現,後方那片清涼便會第一時間包裹上去進行修補,修補後的經脈潤澤圓滑充滿了韌性泛著晶瑩的粉白光澤,且*了好多倍。


    淩言在那片清涼出現後便恢複了清明意識,也清晰地感覺到體內發生的情景,那清涼來源於原核,淩言感應到的清清楚楚,因為清涼感剛出現時,淩言曾模糊感覺到原核有過一絲輕微的抖動。


    這清涼感是什麽?體內疼痛感稍微弱了少許,但也隻是少許,那種破經立脈之痛好似沒有疲勞期,永遠都是那樣的痛,此時淩言恢複了些思維,便打算分散注意力,想一些問題,使自己減少些痛苦,然而,這疼痛已不僅僅是肉體它已經牽扯到了心神靈魂,而靈魂的表現形式即為思維,打擾了思維何以成想,所以淩言這主意注定徒勞,也注定他要全心神地領略這改造之苦直至終結——也不知道過去了多長時間,起初淩言還能感覺得到,改造過了“任脈”接著便是“衝脈與帶脈”然後依次是“督脈、陰蹺脈、陽蹺脈、陰維脈、陽維脈”,八脈依次改造完畢,淩言鬆了口氣,準備等待收功。現在這具身體好像不是他在做主,隻能無奈地等待真元能乖乖地迴到丹田偃旗息鼓,好讓自己歇口氣。


    然而還沒等他徹底放鬆,真元卻又自作主張地找上了十二正經,那苦痛繼之又重來,淩言無奈之極,也隻好在心裏安慰自己,吃得苦中苦,方位人上人,忍一時之苦,好處無窮。


    忍受著仿似經曆了一遍十八層地獄之苦,把全身經脈都改造完畢後,淩言徹底無語,甚至連想死的心都有了,如果現在有人能給淩言一個選擇,二選一:要麽放棄修為還你舒坦;要麽繼續痛下去提高你修為。淩言會立馬毫不猶豫地選擇前者,還對那人感激涕零。


    因為真元並沒有迴歸丹田,而是從哪裏出來又重新調過頭從這個地方鑽了進去,來個逆方向二度開拓筋脈。度日如年四字已不能夠詮釋淩言此刻的心情,淩言現在已經沒有了時間的概念,仿佛這痛苦沒有了盡頭,覺得時間已經過去了千年、萬年,迎接他的還將有千年、萬年。


    這痛苦他必須的清醒著感受,昏迷和睡覺可望不可及,他好想放棄——他卻不知道他的情況有多危險,如不是靈魂深處一絲意念不滅,就以他如今的狀況既有可能會走火入魔,甚至更甚者功消身散,連生命印記都不複存在,生命印記一旦消失,就意味著徹底的消失,連輪迴的資格都欠奉。


    自始至終都是昂首挺胸、腰板筆直的身體也不知道在什麽時候已經斜歪在了草席上,此時的淩言倒是昏迷了過去,無知無覺,但均勻的鼻息顯示不是昏迷而是酣夢正香。


    光景不長,也就一炷香時間,淩言睜開眼醒了過來,隻覺神清氣爽,渾身舒坦之極,拉扯了一下身上黏糊糊的衣衫,喃喃自語道:“要命呐,差點死翹翹了,該死的原核,等少爺哪天修為提高了跟你沒完。”


    想起那經曆心裏還直打顫,修真修到這份痛苦上修為不要也罷!淩言嘀咕著不經意間瞄見身上的衣衫,大感訝異:“衣服縮水了?”隻見腿部褲腳拉起露出半條小腿,上身衣裳更是可笑地變成了童童裝,穿半截掛半截,心裏大罵賣布料的奸商,賣的布料竟然經不起汗水泡!


    重新盤坐於地感應體內情況,不由愣愣地半天反應不過來,體內十二正經、任督八脈等主經脈寬闊異常,大小粗如小拇指且色澤粉潤、形狀飽滿,一看就知道經脈充滿了強度和韌性,改造過的就是不一樣啊,該死的原核還是有點用處的。


    可令淩言驚喜的還在於經脈內那在緩緩流動,本身猶自在翻滾不休的真元,此刻的真元顏色不是先前那氣狀霧樣,而是一種似水銀狀的瑩白色,這種銀光色很是養眼,顯得非常完美,翻滾間隱約地好像有暗光溢出。


    現在的體內真元無處不在,有經脈的地方就有真元,仿佛是身體裏的另一種血液布滿了身體的各個角落旮旯,緩緩流動著互相循環往複。血液的調節驅動是靠心髒;真元的調節驅動居然是········原核。


    原核沒有像心髒般有節奏地跳動著一漲一縮,但淩言卻能清晰地感覺到原核在唿吸,雖然這感覺說不出來,可淩言清楚無比感應得到,隨著原核的“唿吸”,周身真元起始往來,永不停息。“原核竟然成了我的第二個心髒——我有了兩個心髒,算不算是個怪物?”


    淩言擾擾頭,原核給人的困惑太多了,它謎一樣的神秘來曆帶來了無窮的謎團,淩言從原核處得到好處的同時心裏也充滿了不甘,對自身的不了解讓淩言很是無奈,未知的存在有著太多的不確定因素,目前來說,原核到現在為止,種種現象顯示都是有益無害的,但萬物都有其反的一麵,原核反的一麵又是什麽呢?淩言擔心的也就是這一點。


    該迴家看看爹了,這一閉關不知道用去了多長時間,如果時間長了肯定讓爹擔心壞了。來到洞口拿掉封洞的石塊準備躋身出去時呆住了,原本剛好能夠容身過去的洞口夾縫此時竟然卡住了臀部,稍微低頭能過去的洞頂因習慣使然居然額頭撞在了岩塊上。


    怔怔地抬起手掌,原先沒有注意,現下細看,發現整整大了一圈,五指修長掌腕飽滿,這哪是自己曾經熟悉的手?低頭看了一眼身上,緊裹住身軀的衣衫哪裏是奸商賣的偽劣布料,分明是自己“長大”了嘛!


    淩言心下駭然:“我在這洞裏多長時間了?幾年?十幾年?”比劃了一下自身高度,大概一米八左右,與原來的一米五小個子相比較,簡直是大人和小孩的區別。


    “我這是怎麽啦?”淩言鬱悶地自言自語:“不行,u看書ww.ukash.om 得馬上迴去看看爹,不要變成老頭子咯!”自然而然地一掌朝洞口劈出,“轟”地一聲大響,堆在洞口的巨石被一掌劈得化為碎石迸飛的無影無蹤,洞口瞬間清潔溜溜,淩言被自己這一掌小小震撼了一把,原本預計要好幾下的——,心中想著老爹,暫時沒心情領略修為大漲的快感,身影一晃,急速往山下衝去。


    來到家門口,茅屋還是那樣,好像沒有多大改變,隻是屋門緊閉沒看見老爹人影。神識探出發現屋裏也沒人,淩言疑惑地拉開門,屋裏一目了然,看用具擺設,家裏不像久無人居的樣子,剛剛迴轉身淩言就笑了,二十丈外正有人在不疾不徐地向這裏走來,來人腳步沉穩有力,那熟悉的腳步聲不是父親還有誰?


    淩中寒距離家門口十數米便感應到了家中有人,以恢複旋照期的修為做到這點輕而易舉,心內驚訝:“會是誰來造訪?”


    這鄉下地處偏僻人才稀缺,所以懂文識字的人很少,大都是文盲,村子裏能撰篇提幅的也就兩人,一個是私塾先生,另一個便是淩中寒,私塾老夫子要教書,不是隨意能打擾的,所以,村名們大凡有喜喪之事需要寫聯撰文的大都會找上淩中寒。


    淩中寒對此都是笑眯眯的來者不拒,且分文不取,因此博得大家好感的同時亦得到了村民們普遍的尊重,淩中寒在這村裏人緣混的極好,經常有人送吃的,特別是村後那劉家大姑娘,每次送吃得都不一樣。淩中寒刻下就懷疑是不是那容貌姣好卻總是嫁不出去的劉大小姐。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逆天神道傳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正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正逸並收藏逆天神道傳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