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看到淩中寒握著的東西,臉色一凝,沉聲道:“火雷符!


    淩中寒笑道:“對,火雷符,心容給我做防禦用的,隻是不知道對你是否有用。


    男子沉默了一會,盯著淩中寒一笑,眼裏揶揄之色很濃:“你如果捏碎火雷符,這方圓五裏都會籠罩在火海之內,爆炸的破壞力更能遠達十裏,我首當其衝自是不能身免,就算不死也得重傷,可你敢用嗎?”


    淩中寒不由默然,拿火雷符威脅對方一點用都沒有。自己本身是持符之人火雷符爆炸傷不了自己,可一旦爆炸,況論父母以及左鄰右舍了,整個縣城都會在一瞬間化為烏有。心裏不由暗歎口氣:看樣子拖延不到心容迴來了!


    男子往前邁出一步,右手輕輕拂出一道氣勁,趁淩中寒發呆的當口瞬間製住了他,但著重點還是淩中寒的右手,雖然知道他不敢捏爆火雷符,可畢竟得以防萬一,那東西不是鬧著玩的。與元嬰期相比淩中寒與男子猶如嬰兒和壯漢,加上一時錯愕,連反抗餘地都沒有便束手就擒了。


    男子剛欲繞過淩中寒去床上抱嬰兒,就聽窗外傳來一女聲道:“你如果往前走出半步,我就叫你以後一輩子不用再走路了!”


    聽到這聲音,屋裏兩人心情截然相反,淩中寒大喜,身軀雖然不能動,但卻是能看到千心容已經站在窗外了。那男子則是大驚,硬生生收迴欲邁出的左腳,緩緩轉過頭來,看向窗外的千心容,臉上神色刹那蒼白,顫聲問道:“我師尊他們呢?”


    千心容冷然一笑:“你倒是挺有孝心的,此時此刻居然還牽掛著他們,他們暫時還沒死,你如果去得及時可能趕得上為他們送終。”


    男子惶恐中有些訝異:“你放我走?”


    千心容麵色一沉,身前突然出現一把晶瑩剔透八寸長的飛劍,淩空懸浮著在夜色中閃閃發光,低喝道:“你不想走?”


    男子嚇得身軀一抖,直接從房門衝了出去,眨眼沒了影蹤。


    千心容身子一晃已經來到淩中寒身邊,玉手輕撫了一下淩中寒胸前,淩中寒恢複了自由忙問道:“心容你解決那兩人了?你有沒有受傷?”


    千心容坐到床沿看了一眼兒子,轉頭望著淩中寒苦笑道:“受傷了,但傷得不重!”


    “那你現在感覺怎麽樣?”淩中寒大驚。


    千心容看到淩中寒受到驚嚇,不禁有些自責,忙安慰道:“中寒你放心,隻是真元力耗空而已,過些日子就會複原,你不用擔心!”


    “真元耗空不屬於受傷範疇,你告訴我你傷在哪裏!”淩中寒顯然不信妻子的話,再怎麽說自己也算半個修真者了,多少懂一些。


    千心容無奈一笑:“和那兩人硬拚了一下,內腑有些移位,氣息也稍顯不順,因為真元用盡,無法立時調息,別的沒什麽,我不騙你。”說完兩隻眼睛朝淩中寒眨了一眨,一副無辜模樣,為了安慰丈夫千心容隻得故作俏皮。


    淩中寒確定無礙才放下心來,又問道:“那兩人呢?”


    千心容俯身抱起兒子親了一口,笑道:“小家夥真貪睡,長大了不會像懶貓吧!嗬嗬!”雖然受了不輕的傷,但保住了兒子,這比什麽都重要,所以心情很是愉悅,轉頭對淩中寒道:“我和那兩人在五十裏外相遇的時候發現那元嬰期的修真者不見了,就知道不好,於是就想著盡快地速戰速決,拚著耗空真元受些傷把那兩人也打成了重傷,急忙地就趕迴家了,還好中寒你很鎮定,拖延了些許時間,否則就大事不妙了!”


    淩中寒瞠目結舌,失笑道:“那修真者是被你嚇跑的?”


    千心容點點頭笑道:“我現在已經無力再與人發生爭鬥了,那人如果起拚命之心,同樣會大大不妙!”


    淩中寒暗暗咂舌不禁後怕不已。同時有一點訝異,五十裏離這裏不遠也不近,心容這個級別的高手互相間發生爭鬥,這裏怎麽一點也感覺不到?心裏這麽想嘴裏也這麽問了出來。


    千心容道:“當時在天空相遇,一見情形不對,我就全力出手,也許那兩人沒料到我會二話不說便動手攻擊,一時反應不過來沒有全力防禦,才會被我以損失一件法寶為代價一招打敗,說實話,那兩人修為雖不及我,但這次敗得確有點冤,嗬嗬!”


    淩中寒在妻子眼裏看到一絲狡譎,心想:“那‘二話不說’可能是偷襲。”


    夫妻兩人逗弄了兒子一會,見孩子還在熟睡,千心容便用神識探查了一遍孩子體內,居然發現嬰兒脫離母體後,原核不像在千心容體內時是潛伏在丹田裏而是隱藏在嬰兒的心髒附近,五公分左右的紅色渾圓球體被筋絡血管等覆蓋得嚴嚴實實,如不是無時無刻在散發著奇異的靈氣波動,還真不容易被發覺。


    此時那宛如具有生命能量的奇異波動正包圍著嬰兒那嬌嫩的小小心髒,在做著一種描述不出的規律運轉。千心容黛眉輕皺,發現這規律運轉的極其緩慢,在短時間內根本看不出有何不妥或者有何益處,卻又不敢妄加去滲入改變,那嬌嫩的小心髒容不得些許馬虎,暗歎口氣收迴神識把情況告訴了淩中寒,淩中寒更是兩眼茫然,不知所謂。


    淩中寒沉思了一會看來妻子一眼,臉色猶豫,似乎有話想說。


    千心容見狀笑道:“中寒,對自己妻子還有什麽話是不能說的?就算說的不對說錯了我也不會怪你,我是你妻子呀!”


    淩中寒凝望著妻子那美絕人寰的俏臉,心神蕩漾,不由得大大地自傲了一下,溫柔賢惠,美麗多情,聰慧大方猶如集天下所有女人長處於一身的完美女神竟然會是與自己相伴一生的妻子,看著麵前似嗔還喜的嬌顏,淩中寒一時有些癡了。


    “中寒!”千心容微微有些臉紅,輕輕喚道。


    “啊?”淩中寒還魂過來,不過他臉皮很厚又是自己的妻子,所以沒有感到一絲的不好意思,反問道:“心容什麽事?”


    千心容哭笑不得,道:“你不是有話要和我說嗎?”停頓了一下笑道:“我是修真者的事你是不是想告訴父母親,不想繼續隱瞞下去了?"


    淩中寒對於妻子的智商早就見怪不怪了,遂即點點頭,道:“這事瞞得了一時瞞不了一世,況且咱父母是開明之人,你的出身來曆對他們來說雖然有些稀奇罕聞,但說明了,他們應該會理解的!”


    淩中寒從小到大從來沒有瞞過父母什麽,在父母親麵前幾乎是個透明的人,雙親對自己也是極其的信任,可如今卻開始欺瞞起父母了,妻子的事沒有對父母明說怕引起驚吒雖說是善意的隱瞞,但畢竟是隱瞞。


    這近年來淩中寒沒少受良心的譴責。現下化險為夷度過了最為擔心的難關加上喜添新丁,一家人可以和睦幸福的開開心心過日子,淩中寒覺得沒必要再繼續隱瞞下去了,而且老是如此也很累。


    千心容輕笑道:“對爹娘隱瞞起初是怕他們不理解我的來曆,而阻止咱倆成親,後來懷上孩子不知道結果如何怕他們過分憂心,於是將錯就錯就繼續隱瞞了下去,如今孩子平平安安地來到了這個世上,自無再隱瞞下去的必要了,否則,你我夫妻就是不孝之人。”


    淩中寒望了妻子一眼,苦笑道:“這該怎麽解釋呢?”


    “嗬嗬!”千心容嬌笑道:“據實相告唄,如今情形爹娘理解也得理解,不理解也得理解,不管怎麽樣終究是一家人,最多你被爹爹訓斥幾句。”


    淩中寒撓撓頭,語氣有些苦澀:“我怎麽老感覺你有些幸災樂禍的樣子!”


    千心容看著淩中寒愁眉苦臉的表情,越發的忍俊不住,“咯咯”嬌笑不已。在這個溫馨的家裏,有著心愛的丈夫和慈祥明理的公公與婆婆,千心容盡量地把自己的心去放低、去貼近,以凡人的心態來融入這與自己完全不同層次的家庭,雖然已經做得很好了,但長期養成的習慣不是說改就改的,有些事情連千心容自己都意識不到,處事看事的心態的角度還會有些與眾不同。


    次日一早,嬰兒已經睜開了雙眼,在眼前一對男女的注視下完全沒有一點初生兒的自覺,骨碌碌地轉動著宛如寶石般的雙眼打量著眼前陌生的景象,最後定焦在兩張欣喜的臉上來迴看著,似乎在猜這兩人是誰。


    千心容用神識反複探查了一下兒子體內的情況,尤其是心髒部位,發現原核還在那老地方被經絡血管密不透風地緊緊包裹著,隻是已沒有了昨晚所發現逸出波動的現象,哪怕一丁點的動靜都沒有,如不是昨晚清晰感受到那強烈的靈氣波動以及原核的存在,u看書.uunshu.cm 千心容還以為那隻是個幻覺。


    但可以斷定,原核在孩子體內暫時不會有任何的不利影響,從昨晚現象來看,似乎隻有益處沒有壞處,原核好像在緩慢地改造著孩子的體質,仿似在改善自己居住的環境,讓自己舒適一些。


    當夫妻兩人抱著孩子出現在坐在飯桌前準備用早飯的淩大東麵前時,淩大東一時不察還“嗯”了一聲,可遂即便發現有些異樣,猛然抬頭,訝異道:“你們·····”話還沒有說完再瞧及千心容苗條的身材,不禁“啊?”的一聲站了起來,眼睛直愣愣地盯著淩中寒懷裏的嬰兒目瞪口呆說不出話來。端著菜肴轉出廚房門口的淩母亦同樣呆在原地形如木偶——


    “中寒,心容你們···你們···”淩大東有點結巴:“孩子昨晚上···生下來了?”他怎麽也無法相信,生孩子這等驚天動地的大事,這小兩口竟然不顯山不露水地在晚上悄悄完成了,而且本該虛弱無力氣血虧損的兒媳婦刻下正氣定神閑的站在自己麵前,這都什麽跟什麽?


    淩母也張大嘴巴好半響,迷惘道:“這怎麽迴事?”


    淩中寒訕訕一笑,有點不知從何說起,拉著妻子坐於餐桌前,嘿嘿一笑,看了看風清雲談的千心容一眼,轉頭朝父母輕笑道:“爹,娘你們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仙嗎?”淩中寒實在不知道該怎麽開口,畢竟發生在自己身上的事確實有些離奇,說給任何人聽可能都會遭到白眼,憋了半天才說個開頭話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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