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來人,林羽風吃驚道:“青璿,你們怎麽來了?”


    在童年夥伴中,無疑越青璿與越風關係最為親密。m.眾人知道越風的消息後,第一件事便是先瞞住越青璿,須知希望越大,失望便越大。


    後來林羽風與卓詩詩跟隨師門參與論道戰,便存了暗中打探的心思,隻不過因為越風劍仙眾的身份,讓他們的查探毫無進展。


    沒想到,林羽風兩人剛意外得知了一些訊息,越青璿便到了。話說現在的越青璿低沉著臉,不複溫婉,就連林羽風都不禁打起冷戰。


    卓詩詩心思玲瓏,看見青璿身後來人便猜到了事情的始末,向前一步擋在她麵前說道:“青璿,你聽我解釋,我們也是……”


    豈料越青璿抬手阻止卓詩詩的話,出聲問道:“他現在在哪?”


    氣氛變冷,子涯步子不由往後退。姚明萱從上前來,攬過越青璿的肩輕聲安慰,然後對卓詩詩說:“我們先去了筱瀟之前曆練過的地方,向那裏的人問過了,有些事我們都知道了。”


    姚明萱現在已經是聞天院的見習導師,故此沒有和荀攸他們一起來參加論道戰。不過這些年,因為越風的關係,她和雲眠村的幾個人相處融洽,姐妹相稱。或許是那一夜的變故太大,這些年,她心中一直有著那個小學弟的身影,這也是為什麽她會和越青璿等人在一起尋來。


    林羽風幾番開口,卻不知從何說起。他們是知道越風的下落,但事關劍仙派的機密。身為外人,哪怕是越風的親友,也不能貿然請劍派將人找出來,畢竟當年問天書院的事情,幾乎成為了高層的禁忌,越風也因此事叛出書院,隱瞞起身份來。


    若是因一時衝動,令越風再入危局,這是大家都不願見到的。


    “我知道你們心中顧慮,我隻想見他,我什麽都不會說的。”青璿語氣哽咽,兩行清淚奪眶而出,梨花帶雨,引人憐愛。


    卓詩詩與孫筱瀟前後抱住青璿,一時間百感交集三女居然都痛哭失聲。林羽風手足無措,看著後麵隨來的秦少虎和師弟古長安,他們兩人也是毫無對策。


    最後還是姚明萱輕聲安慰,方才好些。


    “青璿,我們也才得知越大哥的下落,隻不過……”


    卓詩詩螓首低眉,對越青璿將前因後果說出。越青璿尋親心切,如今被點醒,心中驚駭無以複加。


    當年之事父親三緘其口,任她如何詢問,也不過是換來了一句:風兒,已經失蹤了。多年之後,再得哥哥消息,越青璿怎能放過,哪怕因此觸犯禁忌,也在所不惜。


    打定心思,越青璿轉身欲向劍仙派要人。


    “不好,快攔住她。”林羽風看越青璿眼神決絕,知道她此時不管不顧,定是要向劍仙討人。“快攔住她!”


    林羽風大叫一聲,飛奔上前抓向越青璿。孫筱瀟與卓詩詩就在身邊,一時錯愕完全不知如何,還是姚明萱提早反應,跟林羽風一同攔住越青璿。無奈有心對無心,越青璿想走自是不會被他們所攔。


    步光流轉,閃過兩人追蹤。後麵的秦少虎和古長安相視一眼,往前一撲,抱住越青璿的腳就不放手。


    顯然這件事他們做過不止一次了。


    “哼,又來!”越青璿輕哼,步影交錯,身後殘影道道。


    “是蓮華舞步法。詩詩、筱瀟快來幫忙。”秦少虎一吼,將兩名發呆的少女喚醒。


    二女隨後參戰,七人在別院之中拳來腳往。子涯躲在角落,不敢發聲。越風是他們兒時老大,越青璿是他妹妹又是他們好友,就算動手也不敢傷她。如此一來,林羽風等人便吃了大虧。


    女生還好,可憐秦少虎,古長安被打成豬頭,林羽風也是衣衫殘破,不複飄逸模樣。


    “住手!你們在幹什麽?”一聲怒吼伴隨勁氣打入戰局,七人分落四處,迴廊旁布袍老者橫眉怒對他們。


    “師尊(荀夫子)”七人散去真氣,恭敬行禮道。


    荀攸踏步站在前麵,身後修明烈,周策垂手而立。眾人禮畢,他才冷聲問道:“誰能告訴我剛才你們發生了什麽事情?青璿,你自離夢山出來,可和你師尊說過?還有你秦少虎,古長安你們呢?”


    氣氛沉默,越青璿就是再不理智,也不會隨便將越風的下落告訴別人,哪怕是師門長者。


    “稟師尊,明萱靜極思動,甚是想念師尊你,所以便帶著青璿學妹來看個熱鬧,少虎和長安學弟擔心,便隨我們一起來了。”姚明萱解圍,盡管知道這滿口胡言算不得數,可荀攸還是信了。


    原因無他,荀攸對這個弟子愧疚太多。


    “既然來了,就等劍仙派事了,隨師尊我一同迴去吧。”荀攸雲袖一揮,轉身離去。


    周策、修明烈和他們拱手見禮之後,便跟隨荀攸而去。不過修明烈轉身時,眼角仍是不自主流露出一絲怨毒。


    “阿懶,你這師兄越來越討厭了。”秦少虎捅咕旁邊的林羽風,對於這個表裏不一的修明烈,雲眠村的夥伴們倒是看得透徹。


    林羽風搖頭,轉身對越青璿安撫道:“青璿你莫急,近些時日,我在劍仙派也結識了幾名好友,容我打探清楚,再謀定後動。”


    越青璿見今日事不可為,隻好作罷,走住處走去。


    “臨兵鬥者皆陣列前行”


    劍若流雲在山居空地揮灑真元,煉化凝實天地道則化作的九枚古字。九字淩空懸浮,排列成玄異陣紋。彼此勾連,生生不息。


    凝,天之利刃;釋,萬天兵宿光華漣漣,靈氣衝霄。群山受巨力震蕩,山石滾落無數,浩浩天威從天而降,助其煉成劍陣。


    “這仙劍陣當真不凡,初初一試便能引天地之力凝化劍力。”劍若流雲擦拭額頭密汗,望著半空之中融融天光心生感歎。


    招手一揮,天光成寸落在他手心,藏於須彌之中。迴身看向崖邊,本尊依舊坐在那裏,生機不顯,如枯木磐石。


    神魂被封,連化身的劍若流雲都感知不到本尊的波動,可越風卻能聯係到他。


    “本尊啊,你到底在悟什麽?”


    天地本蒼涼,無欲是為剛,菩提無相辨,混沌兩茫茫。在無的世界裏,失去五感的越風憑借六識靈覺遊蕩在天地間。與以往不同,往昔他是元神出竅,以遊魂行走世間,可聞可感。而今他走在混沌黑暗中,無所感應,無所迴應。


    時間最是無情,孤寥枯寂,仿若無盡歲月從身邊逝去。


    草木榮枯,山河易變,在天道的輪迴中,須臾便能讓道心至堅的修士抓狂發瘋。而越風像是身在平行空間一般,腳踏蠻荒大地,不染一點塵埃,無視萬物變化,我行我素尋找路的盡頭。


    “我要去哪裏?路的盡頭有什麽?”幽暗的時空,越風的識念在不停疑問,迴蕩的呐喊像是對世間的控訴,卻無人能聞,就連自己也是。


    魂已封,識尚在,厭倦了千萬載的孤寂輪迴。越風心如狂龍,吟動九天風雲。木然行走的傀儡,步伐卻是越發加快,十萬天劍從身後激射而出,欲斬破這方天地,脫出牢籠,找尋真正的自在。


    山巔上,枯坐的越風體內突然爆發出驚人元氣,劍若流雲守在不遠竟也被勁氣擊飛。


    九天之上神光降臨,伴隨列缺青雷,帝無天闕破空斬出,護佑劍主。氣海之中雷日化為芒光衝天而去。


    列缺青雷乃是無上仙雷,滅三魂,毀心識,沾染一絲便抹除前身,真靈永墮輪迴咒印。


    雷炎名曰浩劫,天地幹戈起源浩劫,萬雷無上即為雷炎。


    列缺青雷遭遇道前之火,天地道則互相排斥,似不共戴天之仇敵,轟天巨響引起八方雷動,氣若輪盤碾壓萬宇十方。


    劍仙峰上,風雲變色,地動山搖。自太古留存下來的道一觀,也是受到天威,守護大陣自行運起。


    “發生了什麽事?”劍仙山各處,無數人的目光落在劍峰之後,那道通天光柱的始源。


    洗雲峰下一座庭院中,葛玄坐在天井,茶香渺渺,枯敗的梧桐抽出新芽。望著那耀眼的通天光柱,九道天光迴耀。葛玄撫須大笑道:“天人感應,如此精神境界,當世僅見。這小子不愧是天縱之才,就是不知這未來的路……唉,你之命在你的身上,在你的劍上,這風雲怕是又起了。”


    離蕭然端坐九重劍仙殿,天光重落之時他便察覺。隻不過這是越風的幸,也是他的劫。左右權衡,全在他以後的選擇。


    “既然他是師弟與吾的選擇,那吾便應該給他足夠的信任,日後江湖如何,在你手中劍,在蒼生路的盡頭!”


    心念至此,離蕭然翻手一揚劍仙令再現。


    “劍仙之令,門中弟子越風才德不備,仇殺同門,離經叛道,弑師入魔,今逐出門牆,凡我劍仙弟子日後見之,必誅此獠!”


    法言傳九天烙印,劍仙弟子眼前檄文畢現。


    “什麽?不可能?”


    “怎麽迴事?”


    “發生了什麽事?劍仙令已經許久未現了。u看書.uukash.om ”


    “那叫越風的混蛋是誰,居然做出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


    一時間劍仙派議論紛紛,質疑者,辱罵者,驚愕者,好事者比比皆是。


    一聲聲驚疑質問在劍仙派各個角落響起。


    流雲山上,苦心練劍的傅濤見到劍仙傳令,手中劍不由掉落。雲境修煉的盧雲天看過劍令之後,再度閉上雙眼,心潮沒有半分改變。遠處厲劍行望了眼師兄,無聲歎息,轉身離去。


    沈亦奇呆若木雞,淚眼婆娑,腳下一片水跡還有破碎的茶杯。而茶幾之上,金光乍現,劍仙令緩緩浮現。


    劍仙眾荒部眾,李溯流傷體初愈,其他師弟師妹也是剛從之前的大戰影響中走出。本來眾人團坐說著劍仙大劫並且商議著小七越風的失蹤,聊性正酣劍仙令突然而至,眾人一時驚愕無以複加,趙靈璧體內真氣暴動,劍武破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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