執事令在劍仙派共有十二麵,四麵放在太上長老那裏,剩餘八麵由當代掌派親自保管,在必要時傳達其旨意,凡是劍仙派弟子都必須遵從。m.


    雲櫻居內,主山信使此時背對著門,雙目微閉,長身站在中堂,身姿挺拔如槍,英氣浩然,他來好一會了,雖已有弟子去尋莫玄兮等人,但這時間未免有些太長了。


    沈亦奇發泄一通後,倆人一前一後迴到雲櫻居。還沒有進院,原本苦兮兮的越風眉頭一皺,像是察覺到了什麽,站在原地。沈亦奇走在前麵,但仍是感覺到了越風停下腳步,她轉頭疑惑地看著他。越風沒有說什麽,而是將目光越過竹籬,看向木屋。


    “越風哥哥,你迴來了?”外出尋找師傅未果的練千雪剛迴到這裏,就看見越風像根木頭似的站在那裏。


    越風收迴目光,對練千雪問道:“來客人了?”練千雪唿出口氣道:“是主山來的信使,手持執事令,說要找師傅,看樣子好像挺厲害的。”


    “老頭呢?沒找到?”越風沒在意什麽信使、執事令,可沈亦奇聽到這些倒是嚇了一跳,主山過來的信使,還拿著執事令,難道是有什麽重要任務嗎?


    練千雪搖頭轉而撅著嘴抱怨道:“師傅也真是的,沒事總玩失蹤,這麽大人了,萬一丟了怎麽辦?”


    聽到練千雪的抱怨,越風也是滿頭黑線,這丫頭口不擇言說的都是什麽啊,那麽大的人要是還丟了,還不如就丟了。不過對於那個大酒鬼來說,把自己弄丟這種事,他還真的能幹出來。


    不管怎麽說,尋了一天快把玄兮島找遍了,也沒看到莫玄兮的影,估摸著不是藏在哪醉酒睡覺,就是不在這裏。


    “我先去看看那位信使。”想到此,越風也沒有什麽法子,歎口氣推門而進。


    練千雪和沈亦奇相視一眼,緊隨其後而去。


    越風剛進來就看唐然迎麵走來,步伐穩健,不顯慌亂,可眼神閃爍中卻道出了他內心並不平靜。


    “師兄,怎麽了?”越風神色輕鬆先開口問道。


    唐然見他如此氣定神閑苦笑道:“我的好師弟啊,這一天你是跑哪去了?我們找你和莫師叔一天了,都焦頭爛額了,信使大人已經等一天了,他可是代表掌派劍仙,如此怠慢可是大不敬啊!”


    唐然一口氣把其中利害說給越風聽,怕一會越風對信使有怠慢,如果真是這樣,越風估計就不用在這混了。


    聽唐然喋喋不休的說明,越風心中溫暖,他當然知道自己吊兒郎當的樣子出現在那些大人物麵前會引來不悅和輕視。當唐然不停追問兩人分開後去哪了,越風隻是對他微微一笑,然後錯步原地消失。沈亦奇也是紅著臉,低頭快步前進。


    看到師妹這般姿態,唐然這個長居深山修煉的人隻能是搔著頭不明所以。倒是練千雪眼神一亮,然後目露哀怨嘀咕道:“越風哥哥真討厭,紫蘇姐姐在我之前也就罷了,現在又來了個師姐,壞死了他。”


    唐然看到練千雪絮絮叨叨,臉色憤憤更是萬分不解,進來時還好好的,怎麽一下子就生氣了。


    “師妹,你怎麽生氣了?”唐然小心翼翼問道。


    就看練千雪猛地抬頭瞪著他,沒有說話。唐然竟有些不敢與之對視,但仍是感覺到這丫頭眼中閃爍著憤怒的小火苗。


    暗自吐了口吐沫,剛想開口說點什麽,就聽練千雪哼了一聲,扭頭進了屋。


    獨留唐然抹了抹額頭上的冷汗,自嘲笑道:“這師兄,不好當啊!”


    越風從院中走來時,就看見門內的背影,饒是越風元神強大,也看不出對方的修為,隻是敏銳的靈覺告知他,此人不簡單。不顯半寸鋒芒,整個人像一把鞘中靜待的名劍,需要他拔劍時,必定天地為之動容。


    進到屋內,越風拱手問道:“莫玄兮座下,越風見過信使大人”


    信使大人沒有反應,,依舊站在那裏波瀾不驚,像是與世隔絕了一般。越風也沉得住氣,試煉多年,他所經曆的遠不是那些天之驕子,修煉奇才所能比擬的。


    時間如靜止般,屋內沒有絲毫聲響,兩人如雕像一樣,似乎連唿吸都停止了。“好劍!”差不多三炷香之後,信使才緩緩開口,他沒有轉身,但聲音清脆,力量混元,空間蕩起淡淡漣漪卻又如春風和煦,令人心曠神怡,身心俱醉。


    越風站直身子,心中暗驚這位信使大人好高深的修為,不過表麵上還是一臉雲淡風輕,甚至有些不羈,有些痞氣。


    “小輩,你師傅讓我在這等了一天,我隻讓你等了三刻鍾,心中可有不服?”主山信使身著黑色長袍,被對越風發問。


    越風沒有倨傲埋怨,而是有些放鬆開始嬉笑道:“您這話說的,信使大人能來我們這,雲櫻居那是蓬蓽生輝,別說你罰我站三刻鍾,您就是罰莫老……呃,我師傅三天都沒有問題。您有什麽要求,不用您勞心費神,我們無條件服從。”


    信使大人對他的馬屁不為所動,但也沒有表現反感輕笑道:“你這小子倒也聰明,真是有其師必有其徒。”


    越風笑了笑,沒有迴答。其實從越風迴到雲櫻居,就感覺到有道神識探測自己,不過由於修煉功法的特殊,一念法又修煉到第二境界不動境,就算是天合期大能也無法感知。


    之所以越風站了三炷香時間,是想讓他心浮起來,方便探知。當然也是對他心性的考驗,很顯然越風剛才點破了信使的心思,兩方打了個平手。


    兩人又是不說話,持續沒多久,黑衣信使突然道:“小子,看你修為不錯,有沒有興趣鬥上一場?”


    聽到這話,越風鄙夷道:“您認為有可比性嗎?”


    “怎麽?怕了?”信使大人好像沒有顧忌自己身份,打趣道,“如此年紀修為便是引魂中期,內息渾厚,真氣之精純連我都驚訝,想來在那家夥手下,劍術也非一般,怎樣?我們就比一比劍法,放心我不欺你!”


    也不等越風迴答願不願意,一指向後,越風雙瞳緊縮,感覺到了莫大危險,一念法動,雙腳後撤,體內催動真氣偏轉半步,險險躲過了殺招。雖沒有看他,但黑衣信使仍是讚歎一聲:“好精妙的掌控力。”


    接著,又是數道劍氣激射而來,越風也未拔出帝無劍,而是同樣劍氣外放,出招抵擋。劍氣無形,全憑強大的元神,靈覺感知,盡管不知道這位信使大人的修為怎樣,但所釋放的劍氣不過也就是引魂巔峰的力量。


    “看來他還在試探我,那我就當就檢驗我這兩個月的成果也好。”心念至此,越風也不再一味防守。謫仙劍法與實戰殺招相結合,越風攻了過去。


    察覺到越風使用的劍法,信使輕咦一聲,好看的劍眉微皺,似在思索。可劍氣依舊不減,反而像井噴一般,狂烈而出。越風被壓製後腿,而後他體內氣息爆發,‘雷炎寒月’之景浮現於背後,滔天威壓向黑衣信使湧去。


    原本還在沉思的信使一下子被驚醒,詫異道:“異象!?他隻有引魂境修為,怎麽會修煉出異象。”


    剛還泰山崩於前而不亂的非凡氣度被一擊即潰。黑衣信使無法淡定,散發出自身威壓與之抵抗。趁此機會,越風劍指橫掃,近身而來。信使大人真氣再次爆發,劍氣縱橫想就此*退越風。


    好不容易能近身攻擊,越風怎能善罷甘休,遊身步伸展出來,衝天而上,於半空中突然翻轉,倒衝而下速度比之前還要快幾倍。


    越風心神沉靜,雙目猛然睜開,眼中星光閃爍好像無數道印訣,左手把住右手小臂,右手劍指對準黑衣信使,低喝道:“帝無禦風!”


    一道破天劍氣席卷而來,氣勢之強令黑衣信使都震驚的無以複加,這手段是你引魂中期剛入門連三個月都不到的弟子使出來的嗎?


    多說無益,解決眼前危機也是真的,要是處理不好,就算是自己估計腦袋都要被開個瓢。黑衣信使此時反倒閉上雙眼,無視越風的攻擊,運功使周天元氣向他體內匯聚,黑色長袍獵獵作響。


    就在那破天劍氣幾乎要掀翻他帽子時,u看書 ww.kanshu黑衣信使怒目圓睜,眼中閃爍清光,身軀一挺,如長劍出鞘一般,爭鳴之聲劃破長天,驚天劍氣衝天而起,與越風釋放的劍氣糾纏在一起形成一股風暴。


    越風被反衝之力掀飛,空中翻了幾圈後平穩落地。而黑衣信使立身風暴中,但衣角都沒有被卷起。越風輕吐口氣,平複體內暴動的真元,安靜的站在門口。


    肆虐的風暴比十二級台風還要狂暴,其中還夾攜著真元之力,但奇怪的是這麽強大的力量居然連屋頂都沒吹掉,甚至屋內桌椅都安然無恙,絲毫未動。


    黑衣信使歎了口氣道:“你還不現身,難道要我請你?”


    話剛說完,就見屋內突然多出一人,他麵對著越風,同時麵對了黑衣信使,毫無形象地在靠著柱子喝著酒。


    黑衣信使長袍一震,風暴便消散於無形,像是從來沒有發生過一樣。而越風一見來人便就真的放下心來,心中暗道:“這老家夥可終於迴來了。”


    屋子內靜悄悄,除了莫玄兮無節製的飲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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