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值黃昏,可能越過百步石階的人卻不足三百,兩萬多人的隊伍最後竟都被困於此。m.這出乎了厲劍行的意料,而盧雲天倒認為是理所當然,二萬人取三百,也算是百裏挑一了。


    等上三刻,見沒有人再上來,四人簡單商議了一下,最後由盧雲天宣布道:“在這裏的各位,恭喜你們通過了第二關的考驗,下麵是最後一項,如果通過則可拜為劍仙派的弟子。”


    橫七豎八散落在各處的人聽到盧雲天的話後,精神一震。熬了這麽久,終於要達成心願了。


    盧雲天讓其後的弟子安排這三百多人整隊,向平台中央走去。而當他們也轉身走開時。盧雲天眉眼一跳,便轉身向石階看去。其餘三人也是心有感應,同時往後望去。


    他們剛轉過來頭,就看見兩道灰影一躍而起,落到平台上。厲劍行向前一步,威壓散發叱問道:“誰?”


    還沒等人家身形站穩,一道劍氣從他體內射出。盧雲天見狀忙阻止道:“師弟且慢!”但是為時已晚,劍氣激蕩已打到灰影。灰影有意轉身閃過,可還是慢了半拍。一聲悶響從那灰影中發出,厲劍行也是眉頭一皺,這是什麽人,氣息明明很弱但卻可以反應到自己的劍氣。


    “越風哥!你沒事吧?”一道好聽的女聲從那灰衣人身後傳出。厲劍行向其後麵一瞧,就看見一張絕世容顏焦急緊張地看著前者。


    受到劍擊的灰衣人擺了擺手,強撐起身子站了起來。此時盧雲天四人也走到近前。他仔細打量著眼前的一對灰衣男女。當他看見那女子時也是神色一滯,但很快就恢複常色。


    對越風拱手道:“兄台,我師弟魯莽還請不怪。”越風還沒答話,旁邊的練千雪先發起飆來。“喂,我們是來拜師的,隻是來晚了些就要受到這樣的對待嗎?要知道劍仙派有這莽撞之輩,我們不來也罷。”


    厲劍行呆呆地看著練千雪盛怒的樣子,腦袋中一片空白。盧雲天也自認理虧,雖然人家是拜師學藝,但己方有錯那就是有錯,容不得你有半分狡辯。這就是劍仙派的傳統理念。


    練千雪越說越沒邊,連一邊的越風都是聽不下去了。忙拉著她的衣袖,讓她見好就收。可這瘋丫頭跟得了話癆一樣,竟數落的四個劍仙派年輕翹楚相顧無言,不敢之語半句,越風也是對勁豎起拇指。


    “本來我風哥哥就受著傷,知道劍仙派是仙家名宿,所以前來投靠,結果就受到這樣的待遇。”


    聽到越風受傷在身,盧雲天眼前一亮。他觀越風臉色蒼白,腳步虛浮,不過卻感受不到他的氣息和他體內的狀況,這倒是那他有些奇怪。但是現在為了阻止練千雪說下去,盧雲天馬上自告奮勇,說自己可以出手為越風治療。


    結果卻是換來練千雪的白眼,這迴盧雲天身邊的兩位女子可是有些不悅。我們是有不對,所以你說著我們大氣不敢喘地聽著,但你藐視盧師兄的醫術卻是讓人不能再忍。


    越風看出現場氣氛有些僵,便打了個哈哈。“既然盧兄精通醫術,那小弟就鬥膽請你看看了。”


    盧雲天也是笑道:“這位兄弟謬讚了,我也隻是懂些皮毛,我先為你看看,若是我力所能及自當義不容辭,救死扶傷本就是我派弟子之己任。”


    說話間,盧雲天請越風坐在地上,手放到越風手背之上半尺,一股元氣於掌心注入到越風體內。


    越風感覺身子微暖,練千雪在一旁守護,眼中滿是焦急之色。越風體內其實並不止受到五名地元境高手的合擊,還有一種更加奇怪的氣在他體內作祟。


    起初還不明顯,但是越風重傷之後,這股氣便像井噴一發不可收拾,差點要了越風的命,也正是因為這股氣,越風的傷才一直不愈。


    盧雲天眉頭一皺再皺都快要擰成麻花了,額頭上汗珠密布。越風神色淡然,看著他的神態,心中點頭。“這劍仙派的弟子真是不可小視,對一個素未謀麵的人也願意耗費真元來救治,單是這份心性將來必成大器,不過……還差得遠呢。”


    就在越風想著是不是要提醒一下他對心性的磨練時,盧雲天終於鬆開手,擦拭了下汗,麵帶愧色說道:“這位兄弟,真是抱歉你體內的傷著實複雜,我也隻是能看出你受到極大創傷,剩下的……”


    盧雲天搖頭,練千雪閃過一絲失望之色,她看著越風。見他衝自己一下,便感覺眼前霧氣朦朧,越風輕輕搖頭,示意不要她哭。


    盧雲天思索良久,和身邊的師妹也是低語了幾句。最後盧雲天恍然大悟一般,笑著走到越風麵前道:“這位兄弟,聽說你們也是要到劍仙派拜師的,你看這樣,你們能來到這裏便是通過了兩關,還有最後一關,若是成功通過,你們便是劍仙派的弟子,我就可以帶你們去找門中長老請他為你治療。”


    “不過你們也放心,如果你們沒有通過,我也會帶你們入派進行治療,請相信盧某,我一定會治好這位兄弟的傷的。”


    練千雪半信半疑,但越風倒是灑然一笑道:“好,既然盧兄都如此說了,我要是不答應,倒是有些小人了,我們信你!”


    越風的神情讓盧天雲和身後的人看得一愣,厲劍行原本還因練千雪的容貌驚其為天人,但看到越風後,突然感覺這個少年自己竟然看不通透。


    盧天雲帶著兩人來到平台中央。中央處隻有一塊巨大的玉石,鎏金底座上屹立著三丈多高的淡藍色晶體,其中像有水流流動。越風望向那塊玉石體內元氣竟是一跳,但馬上又歸於平靜。


    越風閉眼體味,然後嘴角神秘一翹。他轉頭向盧雲天問道:“盧兄,這第三關是要測什麽?”


    盧雲天望著那塊玉石,也是失神道:“這塊玉屹立於此萬年,乃是當年我派第三代劍仙掌門親手立在這的。”


    越風劍眉一挑道:“哦,第三代劍仙那可是了不得的人物啊!”越風又向玉石望去,整座玉石沒有什麽出奇之處,隻是給人一種古樸大方之感,曆經萬千滄桑洗禮自然會這樣。


    盧雲天走到玉石前,向玉石恭敬一拜,他伸手劍仙派弟子也是神情莊重地拜了三拜,方才起身對餘下的三百多人說道:“劍仙派以劍入道多數都是劍修,而劍修最重要的便是修劍之心,最後一關便是測大家是否存在劍心!”


    “劍心?”眾人茫然,隻有少數的人知道什麽是劍心,其中便有越風。越風一直堅信劍心即道心,如果你練劍都不能堅守本心,遑論修道。


    而因為他有著李若塵的希冀,手中帝無劍也不甘寂寞,加之越風也喜歡劍,所以他練劍,但卻沒有全身心交給劍,全因他性格使然,不會受到任何形式的束縛。


    所以說越風到底算不算劍修,那真要見仁見智,就算是多年之後,越風以帝仙之名,聲震六界,在很多位麵中還是有人稱之為劍仙,一劍碎虛崩乾坤,成就萬古威名,當然這是後話。


    越風和練千雪是最後上來的,所以要最後測試。於是兩人就找了一個安靜的角落,也沒在意前麵的測試,而是自說自話些趣事。還沒過多久,厲劍行便是湊了過來。見他過來,練千雪根本沒有給他什麽好臉色,隻顧和越風說話。


    厲劍行訕訕然,臉紅紅的。越風看著都不忍,他知道剛才那道劍氣並不是他有意為之,若真是他故意的,那劍氣要更強大數十倍,那越風就不會單憑肉身硬接了。


    厲劍行也知道自己錯了,他要向越風行大禮卻,被越風擋住了。之後越風將自己從虛山出來後的一些見聞將給他倆聽。


    不管越風說什麽,練千雪都會興致勃勃地聽,而沒想到厲劍行這堂堂劍仙派弟子也是聽得津津有味,欲罷不能,很快三個人就有說有笑,一片融洽。


    看到劍仙派門人都是這等淳樸心性,越風也是心中溫暖。想到以前,除了自己的夥伴,偌大個書院卻隻有豢獸房的張子陵師兄和姚明萱師姐,外加一個不會低調的翟雕執事是真的關心自己。


    越風心中一陣酸楚,無盡的懷念與蕭瑟推攘著他,望著夕陽兩行淚卻是流了下來。


    練千雪見到,忙關心道:“風哥哥,你怎麽了,怎麽哭了?”厲劍行也是詢問,越風擦掉淚擺手笑道:“吹進沙子而已,好像到我們了,千雪我們去吧。”


    見越風不願多說,練千雪也沒強求,扶著越風便是來到中央。此時之前的三百人已經分成兩撥,其中一撥有近二百多人,都是垂頭喪氣,沮喪不已,另一撥卻是隻有七八十人,但都興高采烈,恨不得大聲歡唿。


    看到越風三人過來,盧雲天迎上去笑道:“越兄弟,接下來就輪到你們了,放心測試!你的病一定會治好的。”


    越風笑著道:“有勞盧兄費心了,盡人事知天命,我試試吧。”對於越風的態度,盧雲天很是欣賞,當下便安排測試。


    而當越風走進測試劍心的劃定區域時,隱約中越風看到那其中好像有一把劍,一把浩然無盡,斬天裂地的神兵。


    越風心神一蕩,帝無劍也散發淡淡光暈,似乎對玉石中的劍有著感應。uu看書 .ukanshu.co越風忍不住靠近玉石想一探究竟,可轉瞬便覺得眼睛一花,一股濃烈刺鼻的酒味弄昏了他。


    依稀中,越風好像聽見一個男人說話。“這小子我收做徒弟子!”


    是夢,越風以為這一切都是夢,一切都是那麽的虛無不真切。當那五名地元境高手合擊自己時,越風便有這種感覺,而如今……


    越風睜開眼睛,柔和的陽光漫過窗子照在床榻上。他坐了起來,看著自己身處陌生的房間。伸展下筋骨,驚奇發現竟然無比的輕鬆。越風穿上鞋走出門。


    首先映入眼簾的竟是巍峨無邊,雲煙縹緲的群山。“越風哥,你醒了!?”還沒等越風完全領略這裏的風光,就聽練千雪激動地跑過來,保住自己的胳膊。


    越風也是一笑,輕撫她細膩的長發道:“千雪這是哪裏,我們怎麽在這?”


    練千雪大眼睛轉了又轉,最後說了一句令越風糾結了很長時間的一句話:“風哥哥,你已經拜入劍仙派了,而且還拜了師他叫莫玄兮,是個又髒又臭的大酒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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