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澤上空,越風一身狼狽,無數的水箭從水澤中射出。知道箭上有毒,越風也不敢硬接,隻能偶爾憑仗浩劫雷炎將其阻隔開。


    從越風離開小島開始,起伏不平的水澤便爆發出堪稱恐怖的力量。水浪翻騰,驚濤拍岸,越風隱約能聽到水澤之下仿佛有著生物在衝著自己怒吼,但這也隻是感覺。


    越風無暇顧及,隻能施展身法,輾轉騰挪,在密如暴雨的水箭攻勢下,逃得一線生機。


    水澤上空的法則很是奇怪,無法感應到天地元氣的存在。越風短時間內也到不了對岸,隻好盡量保存實力。


    於是乎,他就像是受了驚的兔子左閃右避,搞得狼狽不已。也不記得多久,越風的體力開始不支,身形開始下降。聽到水下洶湧的激流聲,越風知道下麵一定有東西在等著他。


    如果自己真的下去的話,也必定會兇多吉少。想到這點,越風咬著牙,決定孤注一擲,拔出帝無劍用力側身,在空中打起轉來。旋轉中,手中劍不斷揮動劍式。


    天地間,一種不為名的威壓彌散,水澤的怒浪為之一滯,越風的身影也是一緩。而就在這個空檔,越風緊閉的雙目炸出兩道精光。帝無仙劍一聲長鳴,隨著越風的手勢衝向岸邊。


    而越風也是緊隨其後,化為一道流光,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疾馳而去。水箭似是在憤怒,攻勢也變得更加猛烈。不過即使這樣,當水箭觸及到越風周身一丈時,便會被一道氣旋擊散,而那被釋放的紫黑氣也被氣旋禁錮,纏繞在越風一丈處。


    待越風衝到岸邊時,他像是被包裹在紫黑色的繭中。帝無劍大放異彩,化為一道劍氣斬破毒氣,越風破繭而出。


    在地上翻滾了幾下,越風狼狽地站了起來,看著自己衣衫襤褸的模樣,摸出懷中發出微微綠光的樹種,又瞅了瞅那依舊洶湧的水澤,越風吐了口氣道:“終於過來了!”


    相比較詭異莫測的水澤,越風接下來的路就好走多了。在帝無劍的幫助下,他也順利找到結界出口,離開了這給他帶來許多驚喜的地方。


    離開時,越風迴首望向那片水澤,喃喃道:“難道這就是老妖給我的禮物?還不錯……他還真變態!”嘴角微揚,越風騰空而去。


    “嗯?”虛山秘境中,虛山之主坐在寶座上休息,擎蒼盤身在下側。在越風悱惻他時,讓他心有感應。細想之下,也是輕聲一笑,苦歎了聲。


    見他這糾結的表情,擎蒼也是怪異便問道:“你這是怎麽了?”


    虛山之主身子向後靠著,找了個舒適的角度,伸展了下身子道:“越風那小子,又在背後說我壞話了!”


    擎蒼白了他一眼心道:“把你賤的,人家罵你,你還能樂得出來……”原本他還想多罵這變態幾句,隻不過他雖然是低著頭,也感覺到上麵一雙冰寒的眼眸盯著自己,隻是這一下就快把自己凍結了。


    擎蒼不自主抖了一下,然後很自然地抬頭對著他說:“我就想這孩子是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幾天不揍就渾身難受,這才走幾天,就敢在說我們英明神武,英俊瀟灑,風流倜儻,驚才絕豔,貌美如花……呃,反正大人你等風小子迴來的,我誹謗你出口惡氣。”


    聽到擎蒼的一陣拍馬,不隻是虛山之主,就連在殿內修煉的雪弦和墨靈都報以極大的鄙視,這丫的忒不要麵子了。


    虛山之主倒是沒在看擎蒼那一臉的忠心,而是目光看向殿外的天空,眼神深邃道:“下次再見,亦不知道是何年月了?”


    擎蒼一愣,不過感覺虛山之主有些悵惘,它便有意跳開話題,而是問道:“大人,你送給越風的禮物是什麽啊?那麽神秘?”


    說到禮物,虛山之主眼中光芒一閃,輕笑道:“原本讓他就那裏,是想讓他奪一件寶物,不過現在,倒顯得不那麽重要了!”


    稀裏糊塗地聽著虛山之主的話,擎蒼也是投以鄙視的目光,不過是在背地裏。


    而虛山也沒工夫搭理它,心想道:“你的命運掌握在自己手中,何去何從就看你的選擇了。”


    月上中天,摩崖森林又一次陷入沉寂的封鎖中。似乎它就是有著那種魔力,讓人沉淪在恐懼中,無法自拔。


    越風也沒有再夜間趕路,因為摩崖森林的妖獸都不是易於之輩,雖然自己小有身手,但是對付那些存在還是不夠看。


    找到一顆較為隱蔽的樹,越風就藏匿在繁茂樹葉圍成的狹小空間中,盤膝吐納,掌心托著那枚淡青色的珠子。


    這枚珠子當真不凡,越風用玄力擠壓,用帝無劍砍了數百下,甚至用雷炎灼燒,都沒有將它怎麽樣,而且手握這枚珠子,越風的悟道也是異常的順利,心魔雜念都沒有出現。


    珠子散發的微光慢慢隱去,越風也從修煉中醒來。他將珠子放在眼前,很好奇這到底是什麽寶物,居然有這麽神奇的力量。有了它,越風相信在短時間內,自己的心境修為會有很大的提升。


    收起珠子,越風雙手放到後麵,靠著樹幹,透過樹葉之間的縫隙,望向繁星璀璨的夜空。


    雖然在煉獄看慣了夜空,但越風還是感覺有星的夜才是最美的,也是自己最喜愛的。


    漸漸地,越風的眼皮愈來愈重,視線也變得模糊起來。朦朧中,他似乎迴到了雲眠,和青璿他們一起在河灘捕魚,到山上偷果子。孫筱瀟被自己和離浩弄得哇哇哭,青璿打抱不平,讓自己對筱瀟道歉,少龍少虎就在一旁起哄。


    往昔的笑聲穿過時空的阻隔,在越風耳邊縈繞。睡夢中的他嘴角微翹,心中一片溫暖。


    東方天際開始變白,一股晨風揚起越風的發。越風眼球微動,還不願睜開惺忪的睡眼。


    但下一秒,他猛地睜開雙眼,表情嚴肅。他轉頭望向西邊,感受到那裏有著一股熟悉的氣息漸漸變弱。那是他來的方向,而能讓他感覺熟悉的,也隻能是無淚傭兵團的血無淚了。


    “應該是任務出現問題了吧?”越風伸個懶腰,目光冷厲,凝視那邊。


    在離越風所在三百多裏的一處空地上,此刻正發生一場慘烈之戰。二十多人被近百人圍在中央。周圍都是屍首,但更多都是橫飛的血肉,血腥之氣濃鬱到刺鼻。被圍中央的人中有幾個女孩,看到這煉獄一般的場景,忍不住幹嘔起來。


    血無淚也是麵如金紙,難看得很。他倒不是見不過這惡心的一麵。而是那屍首裏大多都是他帶來的人。


    無淚傭兵團進入摩崖森林一百四十多號人,如今已剩下十六人,而且都身負重傷,自己的左手臂也是被打斷了。


    看那些氣質出塵的如花少女各個都是麵色蒼白,幹嘔不止。血無淚也是心懷愧疚,衝那群白衣弟子鞠了一躬道:“讓諸位受此大難,血某真該萬死,等下我等會為殺出一條血路,哪怕拚光我無淚傭兵團,也會保全你們。”


    聽到血無淚這話,他身後的十多個人倒是沒有異議,因為他們本就是無淚傭兵團的人,受到血無淚多年的感染,早就成為了他的死士,哪怕是此刻身死也不會有任何怨言。


    血無淚對麵的七個白衣弟子互相望了眼,最後目光全都聚在了一個少女身上,她就是這些人的領隊,和無淚傭兵團的人對血無淚的忠心一樣,他們也對自己領隊的決定堅決服從。


    少女臉上透著潮紅,卻是那種病態的紅,看模樣是受了不輕的內傷。她勉強撐著身體,扶起血無淚道:“無淚團長不必如此,是這紫衛軍欺人太甚,就算不是師門命令,我等也會出手的。”


    聽到領隊說的,後麵的弟子也是紛紛應和。血無淚苦笑道:“唉!早知會是這樣的結果,打死我也不會接下這任務!憐兒姑娘難為你們了。”


    楚憐兒搖搖頭說道:“無淚團長放心,我師傅早預料到事態多變,發玄光鑒命我們前來相助時說過,會有人來解脫我們的困境的。”


    血無淚心中疑惑問道:“這裏深入摩崖森林近千裏,一般修士是不敢前來的,會有誰來救我們。”


    楚憐兒搖頭不語,uu看書wwuukanshu其實她也不確定,但那是她師傅說的,囑咐她不要驚慌,在最緊要的關頭一定會出現位有緣人打破危局,解救他們出去的。


    “有緣人?”楚憐兒心念道,“為什麽師傅會說到那位是有緣人呢?”


    紫衛軍的重重防禦,將血無淚等人圍得密不透風。而在重兵之後,百裏外的密林中一個魁梧大漢,上身披著一件紫色披風,不怒自威地統禦全軍。


    這時一名斥候從前線迴來,半跪在那男子前恭敬稟報道:“報!威虎將軍,無淚傭兵團和那群白衣人已經有些支撐不住,估計再有半個時辰就會全部失去戰力。”


    趙威虎點點頭道:“動作快點,這離摩崖森林的中心區域不遠,經常有些強大妖獸出沒,這些人必須盡快殺盡,不能留下任何蛛絲馬跡,不然會是很大的麻煩。”


    那斥候低下頭喝道:“是,屬下們一定消除一切痕跡,保證萬無一失。”


    那名斥候走後,趙威虎望向包圍圈中,眉頭皺起,眼神閃過一絲狠戾心道:“劍仙派這種久不出世的修真大派,居然也忍不住出手,好!你要是派出大修士,我也就隻能作罷,不過就這幾隻小貓,虎爺我就全收了,讓你知道我淩霄王朝也不是泥捏的。”


    趙威虎完全是一副小人嘴臉,仗著自己兵強馬壯就狐假虎威起來,以為自己除去幾個小輩,就是漲了自家氣焰,滅了別人的威風,著實是可笑。但隻是他還不知道,一個前所未有的危機正向他慢慢*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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