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這裏快一年了,越風已經習慣了這裏的生活,每天在什麽時候去打獵,打多少獵物才能夠他和那個小家夥吃,然後找個洞穴或是樹休息。


    煉獄並不是越風所見的那麽平靜,其實之前越風也沒在意,但是有次他看見兩個異常強大的獸魂激戰,他才知道自己能在這裏生活將近一年是多麽幸運。


    不過他也不是沒遇到過危險,那次兇狼群要不是有吞靈獸,他早就滋養幽草去了。不過,上次伏擊赤焰幽虎時,自己一個被一掌掀翻,千鈞一發時,長劍劍光一閃,割破了它的喉嚨,救了越風一命。


    這時,他才知道原來虛山那個老妖一直關注著他。


    其實對於越風的表現,虛山之主還是很認可的,一個九歲的孩子,沒有被煉獄的環境所影響,而喪失本心,墮落沉淪。這本就是很難得事,而且越風適應能力很強,加之他的靈覺超乎超人的敏銳。


    君不見,有幾個好獵手是蓋世大俠?所以縱然他的戰力不行,但也絕對耽誤他成為一個好獵手。


    這近一年的時間,越風想了很多,想到雲眠村的夥伴,想到問天書院的翟雕大胡子,想到已經羽化的謫仙李大叔,想到元蘭心寧青兒母女,想到魔龍擎蒼,還有那一直在幫助自己的虛山之主。


    從自己醒來到現在,他從沒有像這一年這般輕鬆,盡管煉獄是六界中的地獄,常常危機四伏,生死一線,永夜籠罩下讓人沉淪在冰冷陰暗之中,無法自拔。


    但越是這樣,越風的雙眼便越是清澈,那種清澈感中蘊藏著滄桑,對事物的看破,一種中正平和的大氣莽莽。


    這本不該是一個十歲孩子應該有的,但是又有幾個十歲孩子,獨自在這妖魔的葬地拚命過活的。


    越風靠著矮樹望著天,久久歎息了一聲。


    沉寂的永夜中,一襲微風吹亂了越風的發。越風眼神恍惚,好像有個人站在自己麵前。一件黑衣鬥篷包裹住全身,這是……我靠!是老妖!


    越風騰地一下就從原地跳了起來,使勁地揉著眼睛,確定自己不是在做夢。越風指著虛山之主就是大罵了一通,抱怨這一年受到的不公平待遇。


    虛山之主也是愣了一下,越風一年的改變他都是看在眼裏的。從最開始的彷徨無助,到最後竟能看破虛妄,直指本心,堅定了自己的道心。


    說起來,這都很簡單。當頭棒喝也好,醍醐灌頂也罷,但隻靠一味的說辭,就像一個人徹底頓悟,古來不敢說沒有,但又絕不過五指之數。


    人總是經曆之後才學會的道理,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同樣也沒有不交學費的一課。


    虛山之主早在半年前越風真正站起來獨擋風雨時,就期待著與他的見麵。因為早在那個時候,這場試煉就已經結束了。


    不過一見麵,虛山之主也不禁汗一下,難道自己看錯了,之前這小子都是裝的嗎?他瘋了嗎,這麽不淡定?


    要是他說出來,越風肯定一口吐沫淹死他,你丫的被人莫名其妙仍到這來一年,不管不問,你要敢淡定,我就敢蛋疼。


    虛山晃了晃有些頭痛的腦袋,鬥篷一揚,一道劍氣從他袖子中激射而出。


    越風是一直衝著他吼得,所以虛山的動作也是沒避過他。劍氣襲來,越風抓起身旁的劍,使出一招劍式格擋。


    虛山嘴角微翹:“謫仙劍法?也好,我們就比一比。”


    虛山之主陡然氣息一變,也使出一式劍法,越風一看眼睛頓時直了。“這……這是,你也會用謫仙劍法!?”越風難以置信地看著虛山。


    在雲眠後山的榕樹下,李若塵曾傳道於他,後來等到他隕落羽化時,將一世絕學留在遺風劍中,越風自然是習得真傳,不然也不敢說能在這幾乎原始的世界存活了。


    虛山之主的笑聲傳來,“這謫仙劍法雖是精妙,如果我是想學,還難不倒我。”


    越風也從起初的驚訝中緩過來,在煉獄這麽久,越風的見識自然也是有了些,對於虛山之主,雖然不知道它是什麽等級的存在,但是神通廣大這四字來形容他,想必也不為過,那他會使謫仙劍法也就沒什麽好奇怪的了。


    當下也不過其他,虛山之主是真的想試試越風修行的結果。修真即修心,但是修心要怎麽體現出來,就是要看他的精氣神。


    與越風對了數百招,越風在他劍氣的壓迫之下,雖然體內漸漸不支,卻仍能做到神色淡然,步步為營,這已經說明他的氣勢已成。也是時候覺醒,那他一舞風雲了,虛山之主心念道。


    漸漸地他收了劍氣,盯著喘著大氣用劍撐著身體的越風看了好久,方才笑了起來:“好了,氣也出了吧。你這孩子火氣這麽大,你這脾氣以後會吃虧的……”


    見虛山氣定神閑地教訓著自己,越風就氣不打一處來。剛要與他理論一下,虛山之主大袖一揮。越風感覺眼前一花,接著便是地轉天旋,鬥轉星移。


    等他清醒過來時,自己應經是站在一處高地,眼前是茫茫雲海,煙波浩渺,不勝壯觀。


    他又迴來了,當試煉結束後,他又迴到了起點。越風甚至在懷疑自己是不是隻做了一個夢,現在夢醒了,自己迴到了現實。


    但很快,他肩膀上的小東西告訴了他,這些都不是夢。


    吞靈獸也是感覺到了環境的變化,睜開雙眼四處張望。見這裏元氣已經充裕到近乎誇張的地步,他興奮地站在越風肩膀上舞蹈起來。結果一個不穩,摔了下去。


    越風也是被他逗得一笑,不過他很快皺起眉頭。“嗯?怎麽你也跟著迴來了?這樣可以嗎,他可是煉獄的生物。”


    原本還在耍寶的吞靈獸聽到越風這話,立馬又是爬到越風肩頭,指手畫腳嘰嘰喳喳,不知道對他說什麽。然後可憐兮兮地看著虛山之主。因為他感覺得到虛山的強大,若是他強行把自己送迴去,他可沒那能力迴得來。


    虛山之主也是伸出手輕撫了它一笑,衝越風說道:“不礙事的,這小家夥秉承天地意誌,並非是煉獄的土生物,而且看得出他對你很依賴,你是真的想讓他走嗎?”


    越風也是偏頭,看著那小家夥一會呲牙咧嘴威脅自己,一會可憐兮兮對自己撒嬌,無可奈何地攤開手道:“好吧!就留著他吧,真是纏人。哎,你就我頭發幹什麽,喂喂,你這個忘恩負義的家夥……”


    小家夥聽到越風同意讓自己留下,又是興奮地手舞足蹈起來,但是轉眼就變色不善跳到越風的頭上一頓亂抓,叫你丫的剛才要把我送迴去,看我不修理你的。


    其實越風並不是真想把他送走,隻是他在問天書院的時候學過天地綱常,萬物生息自有天道掌管,不可倒行,不可逆施……


    越風是怕將小家夥帶迴來,會違背天道將這小家夥磨滅掉。不過聽完虛山之主的話,他也是舒了口氣。


    他還在沉吟時,便感覺胸口被什麽撞了一下,他低頭一看雪弦正扒蹬他的衣服,用頭撞越風。


    越風舉起它,心中也是溫暖,他說道:“好了,下次不會不管你了,乖了!”越風把雪弦抱在懷中,頭上的小家夥手上動作頓了一下,楞楞地瞅了瞅雪弦,一個白如雪,一個黑如墨。


    吞靈獸雙眼馬上變成兩個赤紅的大叉子,一陣張牙舞爪。雪弦則是完全無視它。吞靈獸感覺到這小東西對自己的蔑視,火冒三丈不止,一躍落地,指著雪弦要和他單挑。


    雪弦正享受著越風懷抱的溫暖,哪裏會理他。


    看著這兩個小家夥人性化的打鬧,越風也是大感輕鬆。等兩個小家夥好不容易安靜下來後,虛山之主對越風說道:“這兩天你好好休息,三天後我會為你重新覺醒血脈,以後你能不能修煉,能不能說到做到你的承諾,就在此一舉了。”


    聽到虛山之主語氣的鄭重,想到自己拚死拚活,等的那天終於要到了。心中竟患得患失起來,就像之前對小家夥的處理上,若是……


    “若是什麽,修真本就是逆天行事,uu看書 w.uukshu凡事都遵行天道,修真還有什麽意義!即使覺醒失敗,自己也不過是像現在這樣有什麽的……”越風一方麵是在給自己打氣,另一方麵也是在堅定自己必贏的決心。


    虛山之主將越風的表情看在眼裏,沒有出聲,但是可以肯定他對越風的表現十分滿意。


    三天後,虛山秘境青竹峰上,越風端坐在一片陣紋中。虛山之主,墨龍擎蒼,白兔雪弦,吞靈獸都在陣外看著他。


    如今擎蒼看著如今的越風,雖然隻是十歲少年,但在煉獄之中獨自生活了一年,又是經曆過之前洪荒界的訓練。“若這次覺醒成功,怕是他以後的成就,會震驚所有人吧!”


    虛山之主離陣紋近一步,他掐指推演,幾道流光纏繞在他手指尖,頃刻,他唿出一口氣,對立麵的越風說道:“血脈的提早覺醒使你承受不住那麽龐大的血氣,才導致在你體內凝結實質,四肢百骸也受到桎梏。就連你的精神力也是受到影響,你以前就曾多次就進入天人合一境,體悟天道。可那次受傷後便不再有過,就是這個原因。”


    “所以,如果想讓你重新覺醒,就必須先衝散之前存留在體內的血脈之力。”


    “我這有一枚符咒,以你這些天吐納吸取的元氣,應該足以應付了!”虛山之主單手一搖,一道流光向陣內射去。


    越風伸手一接,手中便有了一團光芒。待散去後,兩個鮮紅的古篆文躍入眼簾——伏諸!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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