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沒接?”容老爺子看了眼林楚言,臉色陰鬱著。


    林楚言緊緊攥著手機,然後點了點頭,這三個月她沒見過容霆一次,就這麽被扔在了這個冷冰冰的容家,林楚言非常的委屈。


    “可能是在忙吧。”林楚言擠出一抹微笑解釋。


    容老爺子雖然沒看見容霆,但不代表沒聽過外麵的風聲,那天葬禮後,容霆就消失了,然後迴了部隊,悄無聲息的成了容少將,又脫離了原先的組織,被上麵的首長賞識,如果這是沒發生那件事之前,容老爺子一定會很高興。


    可現在,容霆分明就是抱著必死的決心去的。


    容老爺子怎麽忍心看著容霆去送死,可那又如何,已經整整三個多月了,連人都聯係不上。


    “爸,小霆是個倔強的,又是受了那樣的挑釁,未必就是為了她,小霆畢竟是一名軍人,他職責所在。”


    趙言芳勸,當初她就勸過,不能讓林楚言進門,強迫不得,林楚言一進門,那容老爺子和容霆的祖孫情誼差不多就到頭了,容霆是個有主見,有思想的人,已經妥協過一次了。


    如果當時不是容老爺子以命相要挾,霍明珠也未必會死,就差那麽一點點,不管霍明珠做了什麽,那是人家兩人之間的事,容老爺子一跟著摻和,事情就變了味兒。


    現在人死了,容霆心裏留下了疙瘩,還帶著氣兒呢,怎麽可能再迴來。


    林楚言看了眼趙言芳,“可那是一個恐怖組織,會有危險的,容大哥還有傷……”


    趙言芳沒理會林楚言,隻看著容老爺子,“這件事如果不解決,依照小霆的個性是不會罷休的,爸,給小霆一些時間吧,我看的出,小霆是真的付出了。”


    “夠了!”容老爺子站起身,“那樣的人不要再提了,我容家家世清白,她之前做過什麽事,你心裏清楚,別黑白不分!”


    趙言芳被罵的臉色蒼白,一句話也不敢反駁,在這個家,霍明珠就是禁詞,誰也不能提起。


    “爺爺,您消消氣,二嬸也不是故意要這麽說的,隻是一時口快。”林楚言勸,她一直都知道趙言芳不喜歡自己,所以也不會刻意的去討好趙言芳。


    容老爺子哼了哼,扶梯上樓。


    趙言芳看著容老爺子的背影,心裏發堵,又斜了眼林楚言,實在是瞧不起她,好歹也是林家的女兒,林家也不是小門小戶,怎麽就鬼迷了心竅趁著容霆昏迷住進了容家。


    如果不是林楚言,爺孫兩還有緩和的餘地,進了門又怎麽樣,還不是一樣被人不待見。


    “二嬸,別生氣,爺爺隻是在氣頭上才會對二嬸發脾氣的,二嬸以後關於那個人的事還是不要提起了,爺爺身體不好,受不了刺激。”林楚言說。


    趙言芳挑眉,忍不住笑了,“楚言呐,你現在還年輕,又是名門閨秀,如果就這麽幹耗著不知道什麽時候是個頭,小霆可不是個會憐香惜玉的男人,更不會心軟,我記得你二叔曾經就和地獄門的人有過牽扯,還有啊,哪天迴去問問林太太,那個星期六林家來容家做客的時候,小霆都說過些什麽,我畢竟是長輩,也是為了你好。”


    林楚言愣了,臉色忽然發白,那天,容霆當麵說寧可一輩子光棍也不會娶林楚言!


    “謝謝二嬸提醒,楚言記住了。”


    林楚言最討厭的就是趙言芳用那種同情,憐憫的眼神看著自己!


    ……


    角落裏有一個女生被打的皮開肉綻,問什麽一個字也不說,也不會交代同黨,隻說要見容霆。


    鞭子上沾滿了血跡,每一鞭下去都會打破肌膚,留下一道深深的痕跡,每次暈厥,嘩啦一聲又被澆醒了,睜開眼,再次受盡了酷刑。


    直到一個男人站在她麵前,容霆居高臨下的看著她,“要見我?”


    女生正是段雯雯。


    容霆猶然不解恨,挑起段雯雯的下巴,一臉厭惡,“我讓你保護她,你就是這麽保護的嗎!”


    段雯雯搖搖頭,“我……”


    “繼續打,打到她招認為止,別讓她輕易死了!”容霆的拳頭捏的嘎吱嘎吱作響,生怕一拳就把段雯雯打死了,他不想這麽便宜了段雯雯。


    眼看著容霆要走,段雯雯忽然喊,“容霆,我有一句話隻能對你說,你不聽永遠都報不了仇!”


    容霆走到門口又頓住了,聽著段雯雯被打的慘叫,卻仍是一字不肯招認關於地獄門的事。


    “都出去!”


    “是!”


    昏暗的房間裏寂靜了幾秒,滴滴答答的血跡在流淌,段雯雯極度的虛弱。


    “說吧。”容霆強忍著耐心。


    “霍明珠……她……”段雯雯強撐著一口氣,“她沒有死!”


    容霆冷笑,“找我來就是要說這個?”


    “不,你等等,死的那個人根本不是霍明珠,那個人和霍微也是母女關係,兩個人長得一模一樣,是雙胞胎姐妹!”段雯雯生怕他不信,又說,“霍明珠絕對沒有死!”


    容霆擰眉,這麽多天他隻要一閉上眼腦袋裏就出現一副畫麵,是明瑗最後的那一眼,充滿了哀傷,恐懼,看著容霆的時候還錯愕了幾秒,或者說一開始沒認出他。


    隻是僅僅是一個懷疑,明珠並沒有兄弟姐妹是事實,也沒多想,忽然被段雯雯提出來,容霆心跳的厲害。


    “我沒必要騙你,如果不是我自投羅網,你根本抓不到我!”段雯雯又說。


    容霆盯著段雯雯的神色沉默了幾秒,努力壓製住顫抖,他希望段雯雯說的是真的,這三個多月以來,容霆不知道是怎麽麻痹自己度過來的,唯一的生存欲望,是報仇!


    是滅了地獄門!


    “你有什麽證據?”


    段雯雯笑,“死的那位,有艾滋,你和霍明珠在一起這麽久了,不可能沒有上過床吧,你查查你自己有沒有得過艾滋就知道了。”


    “啪!”


    一鞭子重重的落在了段雯雯的身上,段雯雯吃痛,又說,“在帝尊酒店1090號房間還有關於她的頭發,在你家裏肯定也有霍明珠的頭發,拿去化驗一下就知道了,如果不信,可以去查霍微的,霍微也有艾滋,她是從母體一生下來就感染上了,霍明珠很幸運的沒有感染上,這就是證據!”


    這是段雯雯冒死也要迴來的原因,她不想一輩子躲躲藏藏,她知道這個男人一定會揪出地獄門的,隻是時間早晚而已。


    “這件事,還有誰知道?”容霆忽然問,指尖下意識的緊攥,有些緊張。


    “除了霍微和明嵂兩個人之外,就剩你和我。”段雯雯說。


    容霆轉身離開,不一會就有人給段雯雯鬆綁,段雯雯被帶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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